探讨儿童毛细支气管炎后反复喘息的发生情况及其危险因素。
选取2016年11月至2017年3月在苏州大学附属儿童医院呼吸科住院治疗的毛细支气管炎患儿,入院时采集鼻咽分泌物行多病原学检查,出院后通过门诊或电话每3个月对患儿的喘息情况进行随访4次,共随访1年,比较反复喘息组与非反复喘息组患儿的临床资料。
共入组毛细支气管炎患儿89例,检出呼吸道合胞病毒(RSV)阳性41例(46.1%),肺炎支原体(MP)阳性5例(5.6%),鼻病毒(RV)阳性4例(4.5%),博卡病毒(hBoV)阳性2例(2.2%)。83例患儿随访3、6、9、12个月时,发生至少1次喘息的例数分别为20例(24.1%)、27例(32.5%)、35例(42.2%)、38例(45.8%);随访12个月时,发生1次喘息21例(25.3%),2次喘息10例(12.0%),≥3次喘息7例(8.4%);6例患儿失访。反复喘息组患儿湿疹及牛奶蛋白过敏比例均高于非反复喘息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6.219、4.855,均P<0.05);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湿疹是患儿反复喘息的独立危险因素(OR=0.189,95%CI:0.047~0.765);性别、年龄、早产、出生体质量、喂养方式、哮喘家族史、宠物接触史、病情严重程度、病程、血清总免疫球蛋白E及感染病毒种类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
毛细支气管炎患儿随访1年内发生反复喘息的比例较高;湿疹是毛细支气管炎后发生反复喘息的唯一独立危险因素;未发现病毒种类、病情严重程度与毛细支气管炎后反复喘息的相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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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细支气管炎是婴幼儿时期最常见的急性下呼吸道感染性疾病,40%~80%由呼吸道合胞病毒(RSV)引起,其次为鼻病毒(RV)、腺病毒(ADV)、副流感病毒(Pinf)、人博卡病毒(hBoV)及人偏肺病毒(hMPV)等[1,2]。毛细支气管炎后患儿日后易发生反复喘息,甚至发展为支气管哮喘,有研究表明毛细支气管炎后反复喘息的发生率可高达85%[3,4,5]。毛细支气管炎后发生反复喘息或哮喘的危险因素包括过敏体质、特异性免疫球蛋白(Ig)E、家族哮喘史、被动吸烟,并与初次喘息时感染RSV或RV相关[6,7,8,9,10]。到目前为止,国内对毛细支气管炎后发生反复喘息的随访研究较少,因此,本研究拟通过对毛细支气管炎住院患儿出院后进行随访,了解其日后发生喘息的情况,并分析相关危险因素,为临床早期干预提供依据。
选取2016年11月至2017年3月在苏州大学附属儿童医院呼吸科住院治疗的89例毛细支气管炎患儿。诊断标准参照美国儿科学会(AAP) 2014年毛细支气管炎诊治指南[11]:年龄<2岁,首次喘息,有咳嗽、喘息、气促、双肺可闻及呼气性哮鸣音,X线表现为肺部过度充气,也可出现斑片状影、间质炎症及肺纹理增粗。病情严重程度判断标准:根据文献[12]评分标准进行病情严重程度分级:0~4.9分为轻度;5.0~8.9分为中度;9.0~12.0分为重度。排除标准:患慢性肺疾病(肺纤维化、支气管肺发育不良)、先天性呼吸道发育异常、先天性心脏病、免疫功能缺陷和神经肌肉疾病等。患儿监护人均知情同意,并签署同意书,本研究通过苏州大学附属儿童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批准文号:2016050)。
入院后24 h内采用无菌负压抽痰法,将塑料导管经患儿鼻腔插入7~8 cm达到咽部以下吸取1~2 mL呼吸道分泌物,放入无菌9 g/L盐水中。标本放置-20 ℃冰箱保存。
采用直接免疫荧光法检测呼吸道7种常见病毒:RSV,ADV,流感病毒A、B型(flu A、B), Pinf 1、2、3型(Pinf I~Ⅲ)。试剂盒购自美国Chemicon公司,按说明书进行操作,按阳性标准判断结果。
(1)引物设计:参考GenBank中已发表的多株不同hRV的全基因组序列,设计合成了扩增hRV的基因引物:hRV-F:TGGACAGGGTGTGAAGAGC;hRV-R:CAAAGTAGTCGGTCCCATCC;hRV probe fam-TCCTCCGGCCCCTGAATGTAM RA,由上海生物工程技术服务有限公司合成。(2)病毒mRNA的制备:用Trizol(美国Invitrogen公司)提取标本中的RNA。(3)反转录合成cDNA:应用随机引物反转录合成cDNA。(4)PCR扩增:将上述各引物置实时荧光PCR自动循环仪(美国BIO-RAD icycle公司)于95 ℃ 5 min,95 ℃ 15 s,60 ℃ 30 s,扩增40个循环。(5)序列测定及分析。
(1)引物设计:设计合成了扩增hBoV的VP1蛋白基因的引物,扩增片断长度为92 bp。引物序列:hBoV-F:5′-TGACATTCAACTACCAACAACCTG-3′;hBoV-R:5′-CAGATCCTr-IYrCCTCCTCCAATAC-3′;hBoV-probe:AGCACCACAAA-ACACCTCAGGGG-TAMRA。(2)病毒DNA的提取。(3)PCR扩增:将用上述引物置实时荧光定量PCR自动循环仪于94 ℃ 30 s,56 ℃ 30 s,72 ℃ 30 s,扩增40个循环。(4)序列测定和分析。
(1)引物设计:设计合成了扩增hMPV的N蛋白基因的引物,扩增片断长度为213 bp。引物序列:hMPV1:5′-AACCGTGTACTAAGTGATGCACTC-3′,hMPV1r:5′-CATTGTTTGACCGGCCCCATAA-3′。(2)用Trizol提取标本中的RNA。(3)用6-随机引物反转录合成cDNA。(4)PCR扩增:用上述引物置PCR自动循环仪于94 ℃ 30 s,55 ℃ 30 s,68 ℃ 30 s,扩增45个循环,最后68 ℃延伸7 min。
(1)PCR扩增:正、反相引物:5′-CCAACCAAACAACGTTCA-3′,5′-ACCTTGACTGGAGGCCGTTA-3′;MP-probe系列:5′-TCAACTCGAATAACGGTGACTTCTTACCACTG-3′,将探针结合序列置于上、下游引物中间。特异性杂交荧光探针的5′端与荧光发光基团结合,3′端与荧光吸收基团结合。在反应管内加入标本及阳性定量参考物,置于PCR自动循环仪,93 ℃ 2 min,93 ℃ 45 s,55 ℃ 60 s,扩增10个循环,93 ℃ 30 s,55 ℃ 45 s,扩增30个循环。(2)实验结果判定:将荧光采集点设置为55 ℃ 45 s,以Ct值表示PCR结果。结果判定:若增长曲线非S型或Ct值=30,结果为阴性;若增长曲线呈S型或Ct值<30,结果为阳性。
患儿入院当天采集外周静脉血2 mL,乙二胺四乙酸(EDTA)抗凝,BC-5310全自动五分类血液细胞分析仪(深圳迈瑞生物医疗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行血常规检测。
患儿入院当天采集外周静脉血2 mL,肝素抗凝,每100 μL全血中加入花青藻红素-5抗体标记的抗CD3+抗体、抗CD19+抗体;异硫氰酸荧光素标记的抗CD4+抗体、抗CD23+抗体、抗CD25+抗体,藻红朊标记的抗CD8+抗体,混匀后暗室下孵育,加入溶血素裂解红细胞,混匀后再次暗室下孵育,采用美国BECKMANCOULTER公司流式细胞仪进行分析,试剂盒购自法国Immunotech公司。检测指标:CD3+、CD3+CD4+、CD3+CD8+、CD4/CD8、CD3-CD19+、CD3-CD16+CD56+和CD19+CD23+。
收集患儿的年龄、性别、出生史、湿疹史等一般资料及临床症状、实验室检查、影像学检查等。
通过电话或门诊复诊分别在患儿出院后3、6、9、12个月对患儿的喘息情况进行随访4次,共随访1年。
采用SPSS 18.0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计量资料采用±s表示行独立样本t检验,计量资料如为非正态分布,则以中位数(P25,P75)表示,2组间比较采用秩和检验;计数资料以率或构成比表示,并进行卡方检验及Fisher′s精确检验;采用Logistic回归分析危险因素对各组进行比较,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共纳入89例毛细支气管炎患儿。男52例,女47例,男女比为116;年龄1.03~19.00个月[(2.8±1.5)个月],其中<3个月40例(44.9%),3~6个月24例(27.1%),>6~12个月19例(21.3%),>12~24个月6例(6.7%)。
89例毛细支气管炎患儿中病原学检测阳性52例(58.4%),其中RSV 41例(46.1%);RV 4例(4.5%),hBoV 2例(2.2%),MP 5例(5.6 %),其中RSV混合RV感染2例,RSV混合MP感染1例。
随访成功83例,6例因预留电话错误或停机而失访(2例在随访1个月时失访,2例在随访3个月时失访,2例在随访6个月时失访)。83例患儿随访3个月时,发生1次喘息17例(20.5%),2次喘息3例(3.6%),无≥3次喘息患儿;随访6个月时,发生1次喘息16例(19.3%),2次喘息8例(9.6%),≥3次喘息3例(3.6%);随访9个月时,发生1次喘息22例(26.5%),2次喘息8例(9.6%),≥3次喘息5例(6.0%);随访12个月时,发生1次喘息21例(25.3%),2次喘息10例(12.0%),≥3次喘息7例(8.4%)。随访3、6个月发生≥3次喘息次数的比例低于随访至9、12个月(P<0.05)。
反复喘息组患儿湿疹史的比例明显高于非反复喘息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6.219,P=0.013),而性别、年龄、喂养方式、哮喘家族史、烟草暴露史及宠物接触史等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1。
组别 | 例数 | 男[例(%)] | 年龄(个月,±s) | 早产[例(%)] | 低体质量[例(%)] | 巨大儿[例(%)] | 喂养方式[例(%)] | 湿疹[例(%)] | 哮喘家族史[例(%)] | 烟草暴露史[例(%)] | 宠物接触史[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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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乳 | 人工 | 混合 | |||||||||||
非反复喘息组 | 45 | 31(68.9) | 4.77±4.12 | 2(4.4) | 2(4.4) | 2(4.4) | 23(51.1) | 6(13.3) | 16(35.6) | 21(46.7) | 2(4.4) | 21(46.7) | 1(2.2) |
反复喘息组 | 38 | 21(55.3) | 4.93±4.94 | 1(2.6) | 2(5.3) | 4(10.5) | 23(60.5) | 4(10.5) | 11(28.9) | 28(73.7) | 4(10.5) | 18(47.4) | 1(2.6) |
χ2/F值 | 1.635 | 0.025 | 0.194 | 0.030 | 1.136 | 0.739 | 0.153 | 0.410 | 6.219 | 1.136 | 0.004 | 0.015 | |
P值 | 0.201 | 0.878 | 0.659 | 0.862 | 0.286 | 0.390 | 0.696 | 0.522 | 0.013 | 0.286 | 0.949 | 0.904 |
反复喘息组与非反复喘息组的发热比例、喂养量、呼吸频率等临床特征及是否使用全身激素、住院天数、总病程等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2。
组别 | 例数 | 发热[例(%)] | 喂养量<1/2[例(%)] | 呼吸>60次/min[例(%)] | 三凹征[例(%)] | 发绀[例(%)] | 重症[例(%)] | 吸氧[例(%)] | 全身激素[例(%)] | 住院天数(d,±s) | 总病程(d,±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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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反复喘息组 | 45 | 3(6.7) | 10(22.2) | 3(6.7) | 8(17.8) | 1(2.2) | 7(15.6) | 7(15.6) | 17(37.8) | 7.69±2.34 | 15.13±4.99 |
反复喘息组 | 38 | 4(10.5) | 8(21.1) | 2(5.3) | 4(10.5) | 4(10.5) | 5(13.2) | 4(10.5) | 20(52.6) | 7.97±1.73 | 15.32±4.89 |
χ2/F值 | 0.397 | 0.017 | 0.072 | 0.876 | 2.510 | 0.096 | 0.453 | 1.840 | 0.384 | 0.028 | |
P值 | 0.528 | 0.898 | 0.789 | 0.349 | 0.113 | 0.757 | 0.501 | 0.175 | 0.537 | 0.868 |
反复喘息组与非反复喘息组牛奶蛋白阳性比例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血清总IgE、感染病毒种类等各项实验室检查及影像学检查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3。
组别 | 例数 | 血常规(×109/L,±s) | 不同嗜酸性细胞病例[例(%)] | 细胞免疫(±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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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C | L | N | E | PLT | <2 | 2~4 | >4 | CD3 | CD4 | CD8 | CD4/CD8 | NK | CD19/CD23 | ||
非反复喘息组 | 45 | 10.14±3.90 | 6.12±2.81 | 3.07±2.04 | 0.12±0.17 | 443.47±139.07 | 35(77.7) | 7(15.6) | 3(6.7) | 0.62±0.10 | 0.42±0.10 | 0.18±0.06 | 2.67±1.24 | 0.13±0.08 | 0.1239±0.06 |
反复喘息组 | 38 | 10.00±4.28 | 6.36±2.01 | 2.64±2.25 | 0.08±0.12 | 444.37±102.88 | 34(89.5) | 3(7.9) | 1(2.6) | 0.63±0.13 | 0.41±0.11 | 0.20±0.06 | 2.38±1.13 | 0.13±0.09 | 0.1226±0.06 |
χ2/F值 | 0.023 | 0.146 | 0.813 | 1.843 | 0.001 | 2.210 | 1.141 | 0.731 | 0.065 | 0.073 | 1.319 | 1.247 | 0.000 | 0.008 | |
P值 | 0.879 | 0.703 | 0.370 | 0.178 | 0.974 | 0.156 | 0.285 | 0.392 | 0.799 | 0.788 | 0.254 | 0.268 | 0.987 | 0.927 |
组别 | 例数 | 体液免疫(g/L,±s) | 总IgE(×103 IU/L,±s) | sIgE(+)[例(%)] | 胸片表现[例(%)] | 感染病原体[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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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A | IgG | IgM | 牛奶蛋白 | 鸡蛋白 | 过度充气 | 纹理增粗 | 斑片状影 | 间质炎症 | RSV | RV | hBoV | MP | |||
非反复喘息组 | 45 | 0.17±0.16 | 4.58±1.78 | 0.63±0.30 | 16.27±30.17 | 1(3.1) | 2(6.3) | 18(47.4) | 20(52.6) | 6(15.9) | 1(2.6) | 21(46.7) | 2(5.3) | 1(2.3) | 2(4.5) |
反复喘息组 | 38 | 0.19±0.22 | 4.81±1.54 | 0.67±0.37 | 28.77±70.91 | 6(21.4) | 2(7.1) | 15(46.9) | 22(68.8) | 4(12.5) | 1(3.1) | 17(44.7) | 2(6.5) | 1(2.9) | 3(8.6) |
χ2/F值 | 0.302 | 0.369 | 0.185 | 0.822 | 4.855 | 0.019 | 0.002 | 1.877 | 0.149 | 0.006 | 0.031 | 0.044 | 0.027 | 0.533 | |
P值 | 0.584 | 0.545 | 0.669 | 0.369 | 0.028 | 0.890 | 0.968 | 0.175 | 0.700 | 0.938 | 0.860 | 0.612 | 0.693 | 0.391 |
注:WBC:白细胞计数;L:淋巴细胞绝对计数;N:中性粒细胞绝对计数;E:嗜酸性细胞绝对计数;PLT:血小板;NK:自然杀伤细胞;Ig:免疫球蛋白;sIgE:特异性免疫球蛋白E;RSV:呼吸道合胞病毒;RV:鼻病毒;hBoV:人博卡病毒;MP:肺炎支原体 WBC:white blood cell;L:lymphocyte count;N:neutrophils count;E:eosinophile count;PLT:haematoblast;NK:natural killer cell;Ig:immunoglobulin;sIgE:specific immunoglobulin E;RSV:respiratory syncytial virus;RV:rhinovirus;hBoV:human bocavirus;MP:Mycoplasma pneumonia
通过对患儿湿疹史、家族哮喘史、出生体质量、嗜酸性粒细胞、牛奶蛋白阳性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发现,湿疹是毛细支气管炎患儿发生反复喘息的独立危险因素(OR=0.189,95%CI:0.047~0.765),见表4。
因素 | P值 | OR值 | 95%CI上限 | 95%CI下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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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疹史 | 0.022 | 0.206 | 0.053 | 0.794 |
哮喘家族史 | 0.507 | 0.354 | 0.016 | 7.605 |
出生体质量 | 0.509 | 1.000 | 0.998 | 1.001 |
嗜酸性粒细胞 | 0.281 | 27.175 | 0.067 | 10 955.726 |
牛奶蛋白阳性 | 0.189 | 0.120 | 0.005 | 2.838 |
本研究中45.8%的毛细支气管炎患儿在随访的1年内发生了至少1次喘息,其中发生2次及2次以上喘息的比例为20.5%。有国外学者报道毛细支气管炎患儿后期发展为反复喘息的比例为19.4%~60.0%[3,4,13,14,15]。Teeratakulpisarn等[5]的一项随访5年的队列研究中,毛细支气管炎患儿在其后1年内,85%发生反复喘息,5年后降低为16%,其中45%被诊断为哮喘。Sugai等[4]的前瞻性研究中亦有高达约60%的毛细支气管炎后患儿发生反复喘息。本研究随访1年内反复喘息的比例虽普遍低于国外文献[3,4,13,15]的报道,但仍显示毛细支气管炎后反复喘息的发生率较高,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3次以上的喘息有增加趋势,值得临床医师重视。
目前研究表明毛细支气管炎后反复喘息的相关影响因素主要包括过敏体质、特异性IgE、家族哮喘史、被动吸烟,病情严重程度、早期感染的病毒种类等[6,7,8,9,10]。Lu等[7]的一项纵向、观察性研究发现在343例RSV所致毛细支气管炎患儿中,家族哮喘史及病情轻重可作为患儿6岁时发生哮喘及特应性疾病的预测因素。Midulla等[8]的随访研究中发现,哮喘家族史是毛细支气管炎后发生反复喘息的主要独立危险因素。Törmänen等[16]的一项前瞻性研究中发现138例6月龄以下因毛细支气管炎住院的患儿中,13%的患儿在11~13岁时被诊断为哮喘,母亲哮喘史是其发生哮喘的唯一独立危险因素。但在本研究中并未发现家族哮喘史及病情轻重程度与毛细支气管炎后反复喘息有关,与文献[7,8,16]报道有所不同,这可能与调查的样本量偏小及随访时间尚短有关。
研究证实喘息性疾病往往发生在存在过敏体质或者特应性体质的个体中,并认为过敏因素在毛细支气管炎的发病中具有重要作用[9,17]。过敏性体质的儿童更易感染RSV,且发展为呼吸道高反应性的风险更高[17]。De Sousa等[9]的病例对照研究中发现,48%的患儿发生了反复喘息,过敏被认为是反复喘息的危险因素。国内外多项研究表明婴幼儿反复喘息与变应性皮炎(湿疹)有关[18,19,20]。本研究中单因素分析显示牛奶蛋白过敏及湿疹是毛细支气管炎后发生反复喘息的危险因素。反复喘息组中73.7%的毛细支气管炎患儿湿疹史阳性,明显高于非反复喘息组,单因素及多因素回归分析均显示湿疹是毛细支气管炎患儿发生反复喘息的独立危险因素。
早期病毒感染种类与毛细支气管炎后反复喘息的关系尚有争议。Escobar等[10]一项样本量为72 602的回顾性队列研究表明,RSV感染与儿童反复喘息相关,且有报道其与病毒载量呈正相关[21]。研究表明RV引起的毛细支气管炎是儿童反复喘息或哮喘的危险因素[8,22],并且使用长期哮喘控制药物的频率明显增加[23]。Del Rosal等[24]一项对80例毛细支气管炎后患儿的随访显示婴儿期严重的hBoV所致毛细支气管炎与5~7年后发展为哮喘有强烈的相关性。另外,病毒混合感染,尤其是RSV+RV混合感染也是儿童反复喘息的高危因素[25,26]。但Teeratakulpisarn等[5]及Valkonen等[27]的研究显示反复喘息或哮喘与感染的病原体种类无关。本研究中并未发现感染病原体种类与毛细支气管炎后反复喘息有关,提示毛细支气管炎患儿早期感染病毒的种类能否作为毛细支气管炎后反复喘息的预测指标之一仍值得进一步研究。
综上,毛细支气管炎患儿随访1年发生反复喘息的比例较高。湿疹是毛细支气管炎后发生反复喘息的唯一独立危险因素。未发现病毒种类、病情严重程度与毛细支气管炎后反复喘息的相关性。本研究不足之处是本研究总样本量偏少,并且随访时间较短。关于毛细支气管炎后发生反复喘息的情况有待进一步长时间随访和大样本量的研究。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