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我国孤独症谱系障碍(ASD)患儿中胃肠问题与ASD症状表现间的关系,以期为ASD患儿的干预提供线索。
根据纳入和排除标准,纳入3~8岁ASD患儿336例。由父母或照养人填写患儿一般资料,包括出生年月、性别、既往食物过敏史、近3个月胃肠问题现况及本研究使用的社会心理学相关量表。分析胃肠问题与ASD症状表现(重复刻板行为、感觉反应异常、情绪及行为问题)间的关联。
本研究336例ASD患儿中,胃肠问题阳性85例,检出率25.3%。同胃肠问题阴性组相比,胃肠问题阳性组的感觉高反应性(t=3.172,P<0.05)和情绪问题(t=-3.215,P<0.05)更严重。进一步的回归分析显示,胃肠问题与感觉高反应性[β(SE)=-0.041,P<0.05,Exp(β)=-0.959]、情绪问题[β(SE)=0.375,P<0.05,Exp(β)=1.456]显著相关。特定的、有无呕吐与感觉高反应性显著相关(B=-14.446,P<0.05),有无便秘与情绪问题得分显著相关(B=1.555,P<0.05)。
胃肠问题在我国ASD患儿中较常见,且与感觉高反应性和情绪问题显著相关,提示解决胃肠问题可能对ASD患儿合并的感觉与情绪问题有缓解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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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症谱系障碍(autism spectrum disorder,ASD)是神经发育性疾病,以社会互动、交流缺陷,重复刻板行为为主要特征,同时常合并其他症状,如45%的ASD患者合并智力障碍、32%的ASD患儿有发育倒退,多动、易激惹、情绪问题、胃肠问题等在ASD患者也常有报道[1]。尽管都被诊断为"ASD",不同个体间表现出显著临床异质性,行为及认知症状的差异很大[1]。因此越来越多的研究提示定义ASD亚型,从与一般人群相比,ASD患者中更常见的合并症入手,来探索ASD病因、发展针对核心症状和合并症状的干预措施。国外研究显示胃肠问题在ASD中常有报道,常见的胃肠问题有慢性便秘、腹泻、腹痛、呕吐等[2]。根据国外已有研究,胃肠问题对ASD症状表现的影响结论尚不一致。我国ASD患儿中胃肠问题与症状表现间的关联研究报道较少,值得进一步探究。本研究旨在探索我国ASD患儿胃肠问题与ASD严重度及症状表现(重复刻板行为、感觉反应异常、情绪和行为问题)间的关系,以期为临床诊断、评估及干预治疗提供线索。
ASD患儿纳入标准:(1)2014年12月至2017年2月在上海儿童医学中心及上海新华医院发育行为儿科就诊的ASD患儿,均由发育行为儿科医师进行不少于1 h的行为观察,符合美国精神病协会诊断和统计手册第5版(DSM-V)中ASD诊断标准[3];(2)入组ASD患儿均进行孤独症诊断观察量表(ADOS)评估,符合ADOS中ASD的得分切截点;(3)入组ASD患儿均进行儿童期孤独症评定量表(CARS)评估,CARS得分≥30分;(4)年龄3~8岁。
排除标准:(1)头颅磁共振成像(MRI)检测到明显大脑结构异常;(2)严重早产(胎龄<35周)或严重畸形;(3)严重感觉器官损伤(如盲、听力缺失);(4)消化科诊断为器质性胃肠问题(如胃食管反流、胃炎等);(5)正在使用影响胃肠功能的药物;(6)已明确与遗传有关的孤独障碍,如脆性X综合征、Rett综合征。
本研究通过上海儿童医学中心及上海新华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批准文号:SCMCIRB-K2014053)。研究对象均在监护人签署知情同意书后参与调查。最终入组ASD患儿336例。其中男286例,女50例;月龄(60.0±14.0)个月。
ADOS是公认的孤独症诊断的金标准之一,广泛应用于临床评估与孤独症相关的研究。2013年,周秉睿[4]在我国ASD患儿中进行了信效度评价,结果显示中文版ADOS具有较好的信度和实证效度。
2005年李建华等[5]对此量表进行信度、效度检验,当CARS量表诊断界线为30分时,其敏感性、特异性、一致性、阳性预测值、阴性预测值(5项指标)均为1.00。全量表共包括15条项目,总分最高分为60分。
参照2010年Pediatrics上发表的专家共识会议[6],并结合2010年至2015年有关ASD患儿胃肠道问题文献[7,8,9,10],对ASD患儿进行胃肠问题事件调查,主要包括腹痛、呕吐、腹胀、便秘、腹泻,探寻其在最近3个月有无出现这些症状。其中对胃肠问题出现频率评估采用Likert 5级评分(0分:从不;1分:偶尔;2分:有时;3分:经常;4分:总是)。5种胃肠问题中任何1种≥3分即为有胃肠问题,为胃肠阳性组,否则为胃肠阴性组。
2013年,李静亚等[11]对中文版重复刻板行为检查表(修订版)的信、效度进行检测,结果显示此量表信、效度较好。量表有6个核心部分:刻板行为、自伤行为、强迫行为、仪式行为、固定行为、限制行为,共43个条目。评分越高代表重复刻板行为越严重。
2013年,李改智和王文强[12]对中文版简式儿童感觉剖析量表的信、效度进行检测,结果显示的信度为0.909,重测信度为0.700,解释变异量为47.006%,具有较好的信效度。该量表共38个条目,每个条目按照1~5级评分(1级:总是;2级:经常;3级:有时;4级:偶尔;5级:从不)。38个条目包括触觉敏感性、味觉/嗅觉敏感性、运动敏感性、低反应性/寻求感觉、听觉过滤、精神不振/虚弱、视觉/听觉敏感性7个因子。其中,触觉敏感性、味觉/嗅觉敏感性、运动敏感性及视觉/听觉敏感性4个因子反映感觉高反应性;精神不振/虚弱因子反映感觉低反应性;低反应性/感觉寻求因子反映感觉寻求[13]。
2005年,寇建华等[14]对SDQ (父母版)进行标准化,制定了上海地区常模,信、效度良好。该问卷共有25个条目,评定情绪症状、品行问题、多动注意不能、同伴交往问题及社会行为5个因子。
使用SPSS 19.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因变量为连续变量采用t检验,因变量为类别变量采用χ2检验。首先,对ASD胃肠阴性组和阳性组儿童一般情况,如月龄、性别分布等方面进行比较。随后,就2组患儿临床表现(ASD严重度、重复刻板行为、感觉加工、情绪行为问题)进行比较,最后,将胃肠问题与上述变量进行逻辑回归分析,以明确胃肠问题与哪些ASD症状相关联(部分信息存在数据缺失,如食物过敏史、智商及发育商值等,此部分数据按缺失值处理)。
共纳入ASD患儿336例,ASD胃肠阳性组85例,检出率25.3%。便秘检出率最高59例(17.6%),其余依次为呕吐12例(3.6%),腹泻11例(3.3%),腹痛7例(2.1%),腹胀6例(1.8%)。有无胃肠问题2组在一般人口学信息,如性别、月龄、是否早产、生产方式、是否有食物过敏史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1。
组别 | 性别[例(%)] | 早产[例(%)] | 生产方式[例(%)] | 食物过敏史[例(%)] | 月龄(个月,±s) | ||||
---|---|---|---|---|---|---|---|---|---|
男 | 女 | 否 | 是 | 顺产 | 剖宫产 | 无 | 有 | ||
ASD胃肠阴性组 | 217(86.5) | 34(13.5) | 160(90.9) | 16(9.1) | 100(47.6) | 110(52.4) | 168(86.2) | 27(13.8) | 51.2±14.2 |
ASD胃肠阳性组 | 69(81.2) | 16(18.8) | 54(90.0) | 6(10.0) | 34(45.9) | 40(54.1) | 71(91.0) | 7(9.0) | 49.9±13.4 |
χ2/t值 | 1.430 | 0.044 | 0.061 | 1.213 | 0.746 | ||||
P值 | 0.289 | 0.801 | 0.804 | 0.271 | 0.434 | ||||
OR值 | 1.487 | 1.111 | 1.070 | 0.613 | - | ||||
95%置信区间 | 0.774~2.856 | 0.414~2.983 | 0.629~1.820 | 0.255~1.474 | - |
注:ASD:孤独症谱系障碍 ASD:autism spectrum disorder
在发育年龄<4岁儿童,采用Gesell发育量表评估其在动作能、言语能、应物能、应人能等各个维度的发育商。结果显示2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2。
组别 | 粗动作发育商 | 细动作发育商 | 应物能发育商 | 言语能发育商 | 应人能发育商 |
---|---|---|---|---|---|
ASD胃肠阴性组 | 73.13±16.70(178例) | 59.97±15.82(155例) | 65.79±17.46(179例) | 50.65±19.14(179例) | 56.37±14.70(178例) |
ASD胃肠阳性组 | 71.30±17.20(61例) | 57.96±17.39(50例) | 63.66±21.26(61例) | 49.10±18.02(62例) | 56.90±17.17(62例) |
t值 | 0.735 | 0.762 | 0.778 | 0.558 | -0.237 |
P值 | 0.463 | 0.447 | 0.437 | 0.577 | 0.813 |
注:ASD:孤独症谱系障碍 ASD:autism spectrum disorder
对4岁以上儿童使用韦氏智力测试评估智商。结果显示2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3。
组别 | 语言智商 | 操作智商 | 总智商 |
---|---|---|---|
ASD胃肠阴性组 | 62.46±20.46(35例) | 75.71±24.72(31例) | 74.24±20.75(31例) |
ASD胃肠阳性组 | 58.90±17.17(10例) | 70.10±19.05(10例) | 61.89±12.13(9例) |
t值 | 0.523 | 0.656 | 1.675 |
P值 | 0.604 | 0.516 | 0.104 |
注:ASD:孤独症谱系障碍 ASD:autism spectrum disorder
采用CARS、重复刻板行为检查表、感觉加工剖析量表、SDQ,比较2组在ASD严重度及症状表现方面差异。结果显示,同ASD胃肠阴性组相比,ASD胃肠阳性组在感觉高反应性(t=3.172,P<0.05)和情绪问题(t=-3.215,P<0.05)方面得分较差,见表4。
组别 | CARS总分 | 刻板行为 | 自伤行为 | 强迫行为 | 仪式行为 | 固定行为 | 限制行为 | 亲社会问题 |
---|---|---|---|---|---|---|---|---|
ASD胃肠阴性组 | 34.94±5.06(245例) | 2.45±2.46(246例) | 0.80±1.34(246例) | 2.21±2.34(246例) | 2.61±2.41(246例) | 2.59±2.26(246例) | 2.50±2.27(246例) | 3.51±2.30(87例) |
ASD胃肠阳性组 | 35.17±4.82(80例) | 2.71±2.83(83例) | 0.93±1.46(83例) | 2.51±2.74(83例) | 3.05±2.85(83例) | 3.01±3.11(83例) | 2.69±2.25(83例) | 2.97±2.32(32例) |
t值 | -0.360 | -0.812 | -0.753 | -0.948 | -1.354 | -1.331 | -0.365 | 1.126 |
P值 | 0.418 | 0.418 | 0.452 | 0.344 | 0.177 | 0.184 | 0.526 | 0.263 |
组别 | 感觉高反应性 | 感觉低反应性 | 感觉寻求 | 情绪问题 | 行为问题 | 多动问题 | 伙伴问题 | 困难总分 |
---|---|---|---|---|---|---|---|---|
ASD胃肠阴性组 | 63.09±9.69(238例) | 25.26±4.48(238例) | 24.11±4.71(238例) | 2.11±1.84(87例) | 2.18±1.38(87例) | 6.74±2.33(87例) | 5.35±2.03(87例) | 16.40±5.32(87例) |
ASD胃肠阳性组 | 59.05±10.48(81例) | 23.07±5.06(81例) | 24.35±4.99(81例) | 3.31±1.69(32例) | 2.72±1.51(32例) | 7.34±2.13(32例) | 5.56±1.72(32例) | 18.94±4.78(32例) |
t值 | 3.172 | 1.669 | 1.541 | -3.215 | -1.831 | -1.292 | -0.529 | -2.367 |
P值 | 0.002 | 0.096 | 0.124 | 0.002 | 0.070 | 0.199 | 0.598 | 0.020 |
注:ASD:孤独症谱系障碍;CARS:儿童期孤独症评定量表 ASD:autism spectrum disorder;CARS:Childhood Autism Rating Scale
根据上述单因素分析ASD胃肠阴性组与ASD胃肠阳性组在感觉加工及情绪行为方面有显著差异,进一步探索哪一些感觉因素、情绪行为因素与胃肠问题发生相关。分别以感觉加工量表各维度(表5,回归1)及SDQ各维度(表5,回归2)得分为自变量,以有无胃肠问题为因变量,进行逻辑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感觉高反应性、情绪问题与胃肠问题的出现显著相关。
回归 | B | SE | Wald χ2 | P值 | Exp(B) | |
---|---|---|---|---|---|---|
回归1 | ||||||
感觉高反应性 | -0.041 | 0.016 | 6.379 | 0.012 | 0.959 | |
感觉低反应性 | -0.007 | 0.031 | 0.048 | 0.827 | 0.993 | |
感觉寻求 | 0.005 | 0.033 | 0.20 | 0.899 | 1.005 | |
回归2 | ||||||
情绪问题 | 0.375 | 0.135 | 7.761 | 0.005 | 1.456 | |
行为问题 | 0.084 | 0.166 | 0.254 | 0.614 | 1.087 | |
伙伴问题 | 0.031 | 0.114 | 0.076 | 0.783 | 1.032 | |
多动问题 | -0.078 | 0.132 | 0.352 | 0.553 | 0.925 | |
亲社会行为 | -0.125 | 0.100 | 1.573 | 0.210 | 0.883 | |
困难总分 | -1.588 | 0.913 | 3.028 | 0.082 | 0.204 |
基于上述逻辑分析结果,进一步分析哪些类型的胃肠问题与ASD患儿感觉高反应性、情绪问题相关。以各种类型胃肠问题是否存在为自变量,分别感觉高反应性得分(表6)、情绪问题得分(表7)为因变量做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有无呕吐与感觉高反应性显著相关,有无便秘与情绪问题得分显著相关。
步骤 | B | sd | P值 | ΔR2 | P(ΔR2)值 | |
---|---|---|---|---|---|---|
步骤1 | 0.008 | 0.934 | ||||
月龄 | -0.021 | 0.054 | 0.700 | |||
性别 | -0.703 | 2.292 | 0.759 | |||
是否早产 | -0.987 | 2.300 | 0.688 | |||
生产方式 | 0.675 | 0.743 | 0.365 | |||
是否食物过敏 | -1.037 | 2.095 | 0.621 | |||
步骤2 | 0.110 | 0.001 | ||||
月龄 | 0.001 | 0.054 | 0.992 | |||
性别 | 1.792 | 2.270 | 0.431 | |||
是否早产 | -0.726 | 2.218 | 0.744 | |||
生产方式 | 0.896 | 0.718 | 0.214 | |||
是否食物过敏 | -0.755 | 2.018 | 0.709 | |||
有无腹痛 | -9.191 | 4.834 | 0.059 | |||
有无呕吐 | -14.446 | 3.728 | 0.000 | |||
有无腹胀 | 5.844 | 4.495 | 0.195 | |||
有无便秘 | -2.436 | 1.904 | 0.203 | |||
有无腹泻 | -3.967 | 3.407 | 0.246 |
步骤 | B | sd | P值 | ΔR2 | P(ΔR2)值 | |
---|---|---|---|---|---|---|
步骤1 | 0.071 | 0.455 | ||||
月龄 | -0.005 | 0.018 | 0.776 | |||
性别 | -0.128 | 0.881 | 0.885 | |||
是否早产 | -0.879 | 0.716 | 0.224 | |||
生产方式 | 0.377 | 0.229 | 0.105 | |||
是否食物过敏 | 0.825 | 0.753 | 0.277 | |||
步骤2 | 0.116 | 0.166 | ||||
月龄 | 0.006 | 0.019 | 0.767 | |||
性别 | -0.263 | 0.997 | 0.793 | |||
是否早产 | -0.824 | 0.706 | 0.248 | |||
生产方式 | 0.321 | 0.230 | 0.168 | |||
是否食物过敏 | 0.818 | 0.748 | 0.279 | |||
有无腹痛 | 1.320 | 1.128 | 0.247 | |||
有无呕吐 | 0.723 | 1.296 | 0.579 | |||
有无腹胀 | -1.832 | 1.897 | 0.338 | |||
有无便秘 | 1.555 | 0.631 | 0.017 | |||
有无腹泻 | 0.972 | 0.897 | 0.283 |
本研究主要探索我国ASD患儿中胃肠问题与ASD严重度及症状表现(重复刻板行为、感觉加工、情绪行为问题)之间的关联,以期加深对合并胃肠问题的ASD患儿疾病表型认识,为这部分ASD患儿的评估和诊疗提供线索。近年来国外研究显示,胃肠问题对ASD严重程度影响结论尚不一致。2013年Chandler等[17]纳入132例ASD的一项病例对照研究显示,未发现胃肠问题与ASD严重度之间的关联。Adams等[18]一项纳入58例ASD的研究提示,胃肠问题与ASD严重程度有关。本研究进一步探索我国ASD儿童胃肠问题是否影响ASD总体严重程度,发现尽管从得分上看,2组患儿在CARS评分无显著差异,但胃肠问题阳性组ASD患儿在CARS严重度得分仍高于胃肠问题阴性组。未来需扩大样本量,进一步明确胃肠问题是否对ASD严重程度有贡献。
虽然本研究未发现有/无胃肠问题在ASD严重度方面的差异,但胃肠问题是否对ASD患儿某些单项表型和症状有影响仍值得进一步探索。对于这一问题,目前国外结果尚不一致。有研究显示,ASD中有频繁腹痛、腹胀、腹泻、便秘或排便疼痛的患儿与无相应胃肠症状的患儿相比,在易激惹、刻板行为及多动方面的评分更差[6]。Maenner等[19]一项纳入487例ASD患儿的回顾性研究,对胃肠问题的定义包括便秘、腹泻、腹痛等,结果未发现有/无胃肠问题2组ASD患儿在重复刻板行为、情绪问题间的差异。为此,本研究关注我国ASD患儿胃肠问题对其症状表现的影响。本研究发现有/无胃肠问题2组在重复刻板行为上无显著差异,但可看出胃肠问题阳性组得分高于阴性组。可能是由于本研究纳入样本量较小,虽然有胃肠问题组得分较无胃肠问题组得分较差,但差异未达到显著性。未来需要扩大样本量,同时对患儿进行随访,以进一步明确胃肠问题同重复刻板行为间的关系。
国内外ASD研究中,常涉及对ASD感觉加工异常的探索。目前ASD中感觉加工异常的研究通常将其分为3类:感觉高反应性、感觉低反应性和感觉寻求[20]。这3种类型的感觉加工异常在ASD患儿中均有报道。根据已有研究,同正常儿童和发育落后儿童相比,ASD患儿的感觉高反应性发生率显著升高[21]。本研究结果显示,同胃肠问题阴性组相比,胃肠问题阳性的ASD患儿感觉高反应性更严重;且感觉高反应性与胃肠问题的出现显著相关。在进一步的线性回归分析中可见,胃肠问题中的呕吐与感觉高反应性显著相关。本研究为ASD患儿中感觉高反应性和胃肠问题的关联研究提供了新的证据。另外,本研究显示ASD胃肠问题与情绪问题之间存在显著相关。同胃肠问题阴性组相比,胃肠问题阳性的ASD患儿情绪问题更严重;且情绪问题与胃肠问题的出现显著相关。在进一步的线性回归分析中可见,胃肠问题中便秘与情绪问题显著相关。目前国内外研究中,常见感觉问题及情绪问题在ASD患儿中的报道,有研究显示ASD患儿中感觉与情绪,尤其是焦虑之间存在显著关联[22]。本研究结果提示ASD患儿胃肠问题、情绪问题与感觉高反应性之间存在内在相关。这与2013年Mazurek等[23]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其研究发现同无胃肠问题的ASD患儿相比,合并胃肠问题ASD患儿感觉高反应性得分更差,焦虑评分也更差;且感觉高反应性得分、焦虑得与胃肠问题的出现(腹痛、腹泻、腹胀、便秘、呕吐)显著相关。但ASD患儿中胃肠问题、情绪问题与感觉高反应性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或某种问题是否是其他2个问题出现的调节因素,还需进一步研究明确。另外,本研究结果提示,便秘和呕吐的检出率占并胃肠问题ASD患儿的一半以上,而便秘和呕吐又特定与情绪问题和感觉高反应相关,推测解决胃肠问题有可能部分缓解这些症状,这为ASD患儿的症状干预提供一定线索。
综上所述,本研究提示,我国ASD患儿中胃肠问题常见,且胃肠问题与感觉高反应性及情绪问题显著相关。提示,解决胃肠问题可能帮助缓解ASD患儿这部分并发症状,为症状干预提供线索。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