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研究资料来源于"全国进一步改善医疗服务行动计划第三方评估"(第三轮)，详见本期胡琳琳等撰写的《全国改善医疗服务行动第三轮评估调查》一文。2017年12月至2018年1月，在全国范围内，抽取136家公立三级医院(92家地方医院，44家委属委管医院)发放问卷，共收回52 143份医护人员填写的问卷。经过数据清理，删除了行政后勤等非临床科室填写的问卷3 627份，删除了具有明显逻辑错误的问卷155份，共获得48 361份有效问卷。其中，医生20 786份，护士27 575份，作为本研究的资料。

在136家医院中，每家医院抽取150名医生和150名护士参加调查。具体抽样方法：对医、护人员分别按照高、中、初级职称的比例进行等比例分层抽样，层内按照花名册中的排序(在Excel中按姓氏拼音自动排序)进行等距抽样，抽样间距为层内总数除以层内样本数。在此基础上，通知每家医院全体临床医护人员自愿参加。

现场调查由经过统一培训的省级调查团队在院内组织，医护人员集中到院内会议室或报告厅自行填写问卷(可选择用手机或纸质问卷填写)，省级调查团队在现场进行质控和答疑。通过手机填写的问卷会直接传输到数据后台，而通过纸质问卷填写的问卷，则由调查团队通过手机输入数据后台。

调查问卷主要采用Likert 5级条目，即"非常同意""同意""一般""不同意""非常不同意"5个选项，医护人员根据对条目表述的认同程度，选择对应的选项。

本研究用"总体上，我对目前所从事的工作感到满意"条目测量医护人员的工作满意度，并将其作为结局变量。用医护人员对"我目前的工作负荷过重""我认为，近3年来医患关系正在好转""我认为本院同事间配合与信任度高"3个条目的认同程度，分别反映医护人员所感知的工作负荷、医患关系和同事关系，并作为解释变量；用"本院的收入分配方案对我起到了激励作用""我认为本院的晋升制度是合理的""本院提供的学习和深造机会能满足我的需求"3个条目，反映医院收入分配方案、晋升制度和提供学习深造机会的情况，并作为解释变量。鉴于医护人员职业特点的差异，对医生和护士问卷分别进行统计分析。针对结局变量和6个解释变量，将应答为"非常同意"和"同意"者定义为"满意/认同"(赋值1);将应答为"一般""不同意"和"非常不同意"者定义为"不满意/不认同"(赋值0)。

本研究使用SPSS 21.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采用卡方检验进行单因素分析(α＝0.05);采用二分类多因素logistic回归进行多因素分析，自变量的筛选采用逐步回归法(α_入＝0.05，α_出＝0.10)，筛选变量的检验方法为最大偏似然估计的似然比检验，在软件中选择"向前：LR"(在SPSS 21.0中，该操作为逐步回归法)。拟纳入筛选的自变量除了6个解释变量外，还包括性别、年龄、税后月平均收入、职称、行政职务、最高学历、科室、医院类型和地区等协变量。

总体来看，医生的工作满意度为34.6%，护士为48.7%，护士高于医生(P<0.05)。不同性别医生、护士的工作满意度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医生、护士的工作满意度在不同年龄、税后月平均收入、职称、行政职务、最高学历、科室、医院类型和地区的构成上，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对"近3年来医患关系正在好转""本院收入分配方案起到了激励作用""本院晋升制度合理""本院同事间配合与信任度高""本院提供的学习和深造机会能满足需求"持认同态度的医生、护士，其工作满意度远高于持不认同态度者(P<0.05)。对"目前工作负荷过重"持认同态度的医生、护士，其工作满意度远低于持不认同态度者(P<0.05)。见表1，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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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不同人口学特征医护人员的工作满意度

表1

不同人口学特征医护人员的工作满意度

人口学特征		医生					护士
		人数	满意人数	满意度(%)	χ2值	P值	人数	满意人数	满意度(%)	χ2值	P值
性别	男性	9 056	3 083	34.0	2.509	0.113	690	335	48.6	0.010	0.921
	女性	11 730	4 117	35.1			26 885	13 104	48.7
年龄	≤29岁	3 711	1 472	39.7	186.735	<0.001	12 678	6 123	48.3	47.471	<0.001
	30～39岁	10 383	3 329	32.1			10 678	5 079	47.6
	40～49岁	4 633	1 472	31.8			3 296	1 706	51.8
	≥50岁	2 059	927	45.0			923	531	57.5
税后月平均收入	≤5 000元	3 558	1 080	30.4	87.503	<0.001	7 119	2 944	41.4	268.592	<0.001
	5 001～10 000元	10 090	3 361	33.3			17 183	8 614	50.1
	>10 000元	7 138	2 759	38.7			3 273	1 881	57.5
职称	初级	6 769	2 483	36.7	64.307	<0.001	18 968	9 012	47.5	82.664	<0.001
	中级	7 483	2 328	31.1			7 498	3 751	50.0
	高级	6 534	2 389	36.6			1 109	676	61.0
最高学历	本科以下	311	141	45.3	48.747	<0.001	7 857	3 815	48.6	32.098	<0.001
	本科	5 641	1 853	32.9			19 132	9 271	48.5
	硕士	9 711	3 274	33.7			562	340	60.5
	博士	5 123	1 932	37.7			24	13	54.2
科室	内科	4 878	1 581	32.4	120.348	<0.001	6 780	3 126	46.1	170.806	<0.001
	外科	3 151	1 089	34.6			4 914	2 546	51.8
	妇产科	2 940	1 006	34.2			3 992	2 140	53.6
	儿科	1 762	477	27.1			2 215	896	40.5
	急诊科	696	201	28.9			1 509	636	42.2
	中医科	724	264	36.5			269	146	54.3
	其他科室	6 635	2 582	38.9			7 896	3 949	50.0
医院类型	综合医院	8 755	2 890	33.0	52.102	<0.001	11 797	5 993	50.8	49.548	<0.001
	中医医院	5 214	1 923	36.9			6 411	3 078	48.0
	妇幼保健院	4 386	1 433	32.7			6 503	2 957	45.5
	其他专科医院	2 431	954	39.2			2 864	1 411	49.3
地区	东部	8 478	3 173	37.4	49.189	<0.001	11 027	5 749	52.1	139.810	<0.001
	中部	4 935	1 609	32.6			6 258	3 139	50.2
	西部	7 373	2 418	32.8			10 290	4 551	44.2
行政职务	无	18 218	6 053	33.2	130.099	<0.001	25 206	12 009	47.6	140.229	<0.001
	有	2 568	1 147	44.7			2 369	1 430	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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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对"近3年来医患关系正在好转"等条目持不同认同态度医护人员的工作满意度

表2

对"近3年来医患关系正在好转"等条目持不同认同态度医护人员的工作满意度

维　度		医生					护士
		人数	满意人数	满意度(%)	χ2值	P值	人数	满意人数	满意度(%)	χ2值	P值
近3年来医患关系正在好转	不认同	12 670	2 634	20.8	2 749.079	<0.001	11 888	2 858	24.0	5 100.872	<0.001
	认同	8 116	4 566	56.3			15 687	10 581	67.5
目前工作负荷过重	不认同	7 992	4 162	52.1	1 744.014	<0.001	17 010	10 636	62.5	3 380.078	<0.001
	认同	12 794	3 038	23.8			10 565	2 803	26.5
本院的收入分配方案起到了激励作用	不认同	14 861	2 913	19.6	5 206.838	<0.001	16 005	3 784	23.6	9 613.910	<0.001
	认同	5 925	4 287	72.4			11 570	9 655	83.5
本院晋升制度合理	不认同	12 358	2 100	17.0	4 191.679	<0.001	11 958	2 214	18.5	7 718.668	<0.001
	认同	8 428	5 100	60.5			15 617	11 225	71.9
本院同事间配合与信任度高	不认同	6 504	710	10.9	2 352.855	<0.001	7 136	873	12.2	5 134.425	<0.001
	认同	14 282	6 490	45.4			20 439	12 566	61.5
本院提供的学习和深造机会能满足需求	不认同	10 258	1 527	14.9	3 490.285	<0.001	11 819	2 285	19.3
	认同	10 528	5 673	53.9			15 756	11 154	70.8	7 157.611	<0.001

医生工作满意度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女性医生的工作满意度显著高于男性医生；30～39岁、50岁及以上医生的工作满意度分别是29岁及以下医生的0.867、1.495倍；税后月平均收入越高的医生，其工作满意度越高；外科医生的工作满意度显著高于内科医生；中级和高级职称医生的工作满意度低于初级职称的医生；本科、硕士和博士学历医生的工作满意度均低于本科以下学历的医生；有行政职务医生的工作满意度高于无行政职务的医生。对"近3年医患关系正在好转""目前工作负荷过重""本院收入分配方案起到了激励作用""本院晋升制度合理""本院同事间配合与信任度高""本院提供的学习和深造机会能满足需求"持认同态度的医生，其工作满意度分别是持不认同态度医生的2.140倍、0.428、3.324倍、1.984倍、2.628倍和1.955倍。见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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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

136家样本医院医生工作满意度的多因素分析结果

表3

136家样本医院医生工作满意度的多因素分析结果

变量		β值	标准误	OR(95%CI)	P值
男性				1.000
	女性(参比：男性)	0.086	0.042	1.090(1.004～1.183)	0.039
年龄≤29岁				1.000
	年龄30～39岁(参比：≤29岁)	－0.142	0.062	0.867(0.768～0.979)	0.022
	年龄≥50岁(参比：≤29岁)	0.402	0.103	1.495(1.222～1.830)	<0.001
税后月平均收入≤5 000元				1.000
	税后月平均收入5 001～10 000元(参比：≤5 000元)	0.176	0.056	1.192(1.068～1.331)	0.002
	税后月平均收入>10 000元(参比：≤5 000元)	0.457	0.064	1.580(1.395～1.789)	<0.001
初级职称				1.000
	中级职称(参比：初级职称)	－0.152	0.056	0.859(0.770～0.959)	0.007
	高级职称(参比：初级职称)	－0.158	0.077	0.854(0.734～0.992)	0.040
无行政职务				1.000
	有行政职务(参比：无行政职务)	0.124	0.063	1.132(1.001～1.280)	0.048
本科以下学历				1.000
	本科学历(参比：本科以下学历)	－0.405	0.155	0.667(0.492～0.903)	0.009
	硕士学历(参比：本科以下学历)	－0.426	0.155	0.653(0.482～0.885)	0.006
	博士学历(参比：本科以下学历)	－0.381	0.158	0.683(0.501～0.931)	0.016
内科				1.000
	外科(参比：内科)	0.236	0.064	1.266(1.116～1.437)	<0.001
	其他科室(参比：内科)	0.191	0.051	1.211(1.096～1.337)	<0.001
认同"近3年医患关系正在好转"(参比：不认同)		0.761	0.038	2.140(1.985～2.307)	<0.001
认同"目前工作负荷过重"(参比：不认同)		－0.848	0.038	0.428(0.397～0.462)	<0.001
认同"本院收入分配方案起到了激励作用"(参比：不认同)		1.201	0.044	3.324(3.050～3.623)	<0.001
认同"本院晋升制度合理"(参比：不认同)		0.685	0.044	1.984(1.820～2.162)	<0.001
认同"本院同事间配合与信任度高"(参比：不认同)		0.966	0.050	2.628(2.383～2.899)	<0.001
认同"本院提供的学习和深造机会能满足需求"(参比：不认同)		0.671	0.044	1.955(1.793～2.133)	<0.001

护士工作满意度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护士的满意度随年龄和收入增长呈增长趋势；妇产科、中医科护士的工作满意度高于内科；妇幼保健院及其他专科医院护士的工作满意度低于综合医院。对"近3年医患关系正在好转""目前工作负荷过重""本院收入分配方案起到了激励作用""本院晋升制度合理""本院同事间配合与信任度高""本院提供的学习和深造机会能满足需求"持认同态度的护士，其工作满意度分别是持不认同态度护士的2.361倍、0.450、4.573倍、1.947倍、2.960倍和2.024倍。见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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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

136家样本医院护士工作满意度的多因素分析结果

表4

136家样本医院护士工作满意度的多因素分析结果

变量		β值	标准误	OR(95%CI)	P值
年龄≤29岁				1.000
	年龄40～49岁(参比：≤29岁)	0.171	0.055	1.187(1.066～1.322)	0.002
	年龄≥50岁(参比：≤29岁)	0.520	0.094	1.681(1.398～2.023)	<0.001
税后月平均收入≤5 000元				1.000
	税后月平均收入5 001～10 000元(参比：≤5 000元)	0.141	0.040	1.152(1.064～1.246)	<0.001
	税后月平均收入>10 000元(参比：≤5 000元)	0.194	0.062	1.214(1.075～1.370)	0.002
内科				1.000
	妇产科(参比：内科)	0.222	0.063	1.249(1.103～1.413)	<0.001
	中医科(参比：内科)	0.346	0.171	1.413(1.010～1.977)	0.044
	其他科室(参比：内科)	0.200	0.047	1.222(1.115～1.339)	<0.001
综合医院				1.000
	妇幼保健院(参比：综合医院)	－0.182	0.051	0.834(0.755～0.921)	<0.001
	其他专科医院(参比：综合医院)	－0.129	0.058	0.879(0.785～0.984)	0.025
认同"近3年医患关系正在好转"(参比：不认同)		0.859	0.035	2.361(2.206～2.528)	<0.001
认同"目前工作负荷过重"(参比：不认同)		－0.799	0.035	0.450(0.420～0.482)	<0.001
认同"本院收入分配方案起到了激励作用"(参比：不认同)		1.520	0.039	4.573(4.240～4.931)	<0.001
认同"本院晋升制度合理"(参比：不认同)		0.666	0.042	1.947(1.793～2.113)	<0.001
认同"本院同事间配合与信任度高"(参比：不认同)		1.085	0.046	2.960(2.704～3.240)	<0.001
认同"本院提供的学习和深造机会能满足需求"(参比：不认同)		0.705	0.041	2.024(1.868～2.193)	<0.001

本次调查发现，医生、护士的工作满意度高于2007年、2008年和2013年的同类调查^[6,7]。但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医护人员的工作满意度仍有进步的空间^[8,9]。另外，与同类研究发现一致^[6,10]，不同年龄段医生的工作满意度大致呈"U"型趋势，30～39岁医生的工作满意度最低，这可能是因为该年龄段医生的经济压力较大、工作负荷较重。本科及研究生学历医生的满意度低于本科及以下学历者，这可能是因为本科及以下学历者期望值较低，更容易得到满足^[11]。

调查结果显示，税后月平均收入越高的医生和护士，其工作满意度越高；对"本院收入分配方案起到激励作用"持认同态度的医生和护士，其满意度远高于持不认同态度者。说明收入分配方案对医护人员起到更好激励作用的医院，其医护人员的工作满意度会更高。有研究表明，薪酬水平是医务人员工作满意度的首要影响因素^[12,13,14]，这与本研究的发现一致。总体来看，医护人员中，认同"本院的收入分配方案起到了激励作用"的比例较低(医生28.5%，护士42.0%)，说明医院的分配方案，尤其是医生的分配方案还有待进一步优化，以加强激励作用。医疗行业要积极落实2016年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上提出的"两个允许"，即"允许医疗卫生机构突破现行事业单位工资调控水平，单独制定体现行业特点的医疗卫生机构绩效工资总量核定办法；允许医疗服务收入扣除成本并按规定提取各项基金后主要用于人员奖励，奖励费用不计入核定的绩效工资总量"，提高医护人员薪酬待遇，完善绩效工资与医护人员工作成效挂钩制度，并积极探索让医护人员参与到分配制度设计的过程，使分配制度能有效激励医护人员。

调查结果显示，对"本院晋升制度合理"持认同态度的医生和护士，其工作满意度远高于持不认同态度者。说明医院的晋升制度越合理，医护人员的工作满意度越高。也有研究表明，晋升的公平性与合理性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员工的职业满意度^[15]。目前，医护人员职称晋升的要求除基本业务素质外，还需考量科研、教学等方面，使得日常业务工作已经十分繁重的医护人员，还需花大量的时间精力在职称晋升上，不仅加重了医护人员的工作负荷，还在一定程度上使部分医护人员不能专注于业务工作。总体来看，医护人员中认同"本院晋升制度合理"的比例较低(医生40.6%，护士56.6%)，说明晋升制度的进一步合理化还需落到实处。

调查结果显示，对"目前工作负荷过重"持认同态度的医生和护士，其工作满意度远低于持不认同态度者。说明工作负荷越重的医生和护士，其工作满意度也越低。有研究表明，工作负荷大，容易产生职业倦怠，工作时间越长，满意度越低^[16]。也有研究表明，即使收入很高，但若工作负荷较大，医务人员满意度同样会降低^[17]。总体来看，医护人员中认同"目前工作负荷过重"的比例较高(医生61.6%，护士38.3%)，说明医护人员尤其是医生的工作负荷较重。积极推进分级诊疗，促使医疗资源下沉，合理分流不同疾病严重程度的患者，将有助于减轻三级甲等医院医护人员的诊疗负担。

调查结果显示，对"近3年医患关系正在好转"持认同态度的医生和护士，其工作满意度远高于持不认同态度者。说明所处执业环境中医患关系正在好转的医生和护士，其工作满意度较高。有研究表明，医务人员的医患关系感知对工作满意度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力^[18]，这与本研究的发现一致。初爽^[19]曾详细引证医患关系不仅对医务人员有直接影响，而且会影响患者的治疗配合与互动，从而间接影响医务人员的工作满意度。医护人员中，认同"近3年医患关系正在好转"的比例不高(医生39.1%，护士56.9%)，说明医患关系仍有待改善，而医生与患者的关系比护士与患者的关系更为紧张，更需引起重视。医疗费用过高、医患信任缺失、医疗纠纷增多，是影响医患关系的三大突出问题^[20]。各地应探索推行疾病诊断相关分组(DRGs)支付方式改革，合理控制医疗费用的增长；医院应建立完善预防和处理医患纠纷的制度措施，加强有关培训，提高医护人员的沟通技能，增加应对医患纠纷的技巧，构建和谐医患关系。

本研究的样本医院均为三级甲等医院，且均为委属委管医院或省级综合、中医或妇幼保健院，故本研究在样本的代表性上有一定的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