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首次胸部高分辨率CT(HRCT)影像表现。
回顾性分析2020年1月3日至25日武汉市中西医结合医院确诊的106例COVID-19患者的首次胸部HRCT图像,对病灶分布、形态及周围受累情况进行统计和分析。
106例COVID-19患者首次肺部HRCT均发现病灶,单侧肺分布11例(10.4%),双侧肺分布95例(89.6%);肺外周分布65例(61.3%),肺外周及中心同时分布41例(38.7%);1个病灶8例(7.5%),2个病灶5例(4.7%),多发病灶93例(87.8%);结节状病灶12例(11.3%),磨玻璃状病灶94例(88.7%),条索状病灶7例(6.6%),2种及以上形态共存病灶15例(14.2%);累及一个肺叶10例(9.4%),累及2个及以上肺叶96例(90.6%);纵隔淋巴结增大24例(22.6%)(>60岁患者19例,占79.2%),胸腔积液3例(2.8%),心包积液1例(0.9%),胸膜受累/增厚2例(1.9%)。>60岁患者多表现为多病灶,多形态,肺外周及中心同时分布,累及多个肺叶,纵隔淋巴结增大。
COVID-19患者首次胸部HRCT检查能发现肺部病灶,是首选的影像学检查方法,胸部HRCT扫描检查在NCP的早期诊断中有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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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是一种新的呼吸系统急性传染病[1]。为了提高该病的早期诊断,笔者搜集106例经临床确诊COVID-19患者的首次胸部高分辨率CT(high resolution CT,HRCT),分析其影像表现和特点。
回顾性搜集2020年1月3日至25日武汉市中西医结合医院确诊为COVID-19的患者影像资料。纳入标准:(1)符合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颁布《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五版)》中的诊断标准[1];(2)发病后1~ 7 d在我院完成首次胸部HRCT检查。共入组106例NCP患者,男64例,女42例,年龄22~ 82岁,平均(57±15)岁,其中>60岁26例(24.5%),平均年龄(70±7)岁,其中19例有慢性支气管炎病史。所有患者中与确诊或疑似COVID-19患者密切接触者96例(90.6%);临床表现为发热102例(96.2%),体温37.6~ 39.1℃,平均(38.5±0.4)℃;咳嗽102例(96.2%);腹痛4例(3.8%)。
所有患者均采用德国Siemens SOMATOM Definition Flash双源CT及美国GE Hightspeed 16排螺旋CT进行扫描。扫描参数:管电压120 kV,管电流为自动毫安(Siemens)、90~ 180 mA (GE),层厚10 mm,层间距10 mm,视野500 mm×500 mm,矩阵512×512,1.0 mm (Siemens)及1.25 mm(GE)高分辨算法重建肺窗。扫描范围从胸口入口至肺底。
由2名高年资医师对HRCT图像作出评价,包括病灶分布(左右肺、肺外周/中心)、病灶数量(1、2、3及3个以上病灶,3个及以上病灶称为多发病灶)、肺叶累及(单个肺叶、两个肺叶、3个及以上肺叶受累)、病灶形态(结节状、磨玻璃状—包含磨玻璃影和铺路石影、条索状以及2种及以上病灶形态共存),胸部其他受累(纵隔及肺门淋巴结增大、胸腔积液、心包积液)。
106例NCP患者首次肺部HRCT均发现病灶。
单侧肺分布11例(10.4%),包括左肺5例(4.7%),右肺6例(5.7%),双侧肺分布95例(89.6%);肺外周分布65例(61.3%),肺外周及中心同时分布41例(38.7%);>60岁患者中21例(21/26,80.8%)表现为肺外周及中心同时分布。
1个病灶8例(7.5%),2个病灶5例(4.7%),多发病灶93例(87.8%);>60岁患者中24例(24/26,92.3%)表现为多发病灶。
结节状病灶(图1) 12例(11.3%),磨玻璃状病灶(图2, 图3) 94例(88.7%),条索状病灶7例(6.6%),2种及以上形态共存病灶15例(14.2%)(图4, 图5);94例(88.7%)磨玻璃状病灶中磨玻璃影80例(80/94,85.1%),其内可见空气支气管征、支气管血管束增粗表现,并无明显支气管黏液栓表现(图6),铺路石影18例(18/94,19.1%)(图7),2者同时存在4例(4/94,4.3%)(图8);>60岁患者中13例(13/26,50.0%)表现为2种及以上形态共存(图9)。
累及1个肺叶10例(9.4%),累及2个及以上肺叶96例(90.6%);>60岁患者25例(25/26,96.2%)累及2个及以上肺叶。
纵隔淋巴结增大24例(22.6%),胸腔积液3例(2.8%),心包积液1例(0.9%),胸膜受累/增厚2例(1.9%);>60岁患者19例(19/26, 79.2%)发现纵隔淋巴结增大。
根据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五版)》[1],目前COVID-19的诊断主要依靠流行病学、临床表现、医学影像学及实验室数据综合诊断[1,2],而胸部影像诊断在COVID-19疑似病例及确诊病例诊断中都具有重要的价值,但是仍缺乏病理学对相关肺部影像表现的支持。目前COVID-19患者首选影像学检查为胸部CT,尤其是HRCT,其具有空间分辨率较高,不受层面以外结构的干扰的优势,还可以通过后处理技术多平面、多方位显示病灶的细节[3]。
COVID-19患者的首次肺部HRCT的影像特点主要表现为单发或多发,可累及单个肺段、单个肺叶或多个肺段或肺叶,主要位于肺外周胸膜下[4];病灶形态包括结节状(包含实性结节及实性结节伴周围晕征)、斑片或片状磨玻璃状(包含单纯磨玻璃影、铺路石影及磨玻璃影伴中央实变影)及条索状病灶,同一患者可以兼有2种或2种以上的不同形态病灶,以磨玻璃状病灶所占比例最高(94例,88.7%)。目前虽然缺乏COVID-19的病理学资料,但是根据与之同源性高达85%的SARS冠状病毒分析,其磨玻璃影可能为肺泡壁增厚,肺泡内浆液性炎性渗出所致,随着间质炎性增厚可出现铺路石征,磨玻璃中央实性病灶影可能为病灶中心肺泡内炎性渗出增多实变所致[5,6,7];纤维条索状病灶比例最低,目前多认为纤维条索病灶是患者恢复期或肺组织修复期表现,与本组病例患者发病1~7 d不符,是否与患者基础疾病有关还需要详尽的临床病史及动态观察。磨玻璃病灶内空气支气管征均未见明显支气管黏液栓表现,与患者咳嗽少痰或无痰症状相符。>60岁COVID-19患者胸部HRCT多表现为多病灶,双肺分布,累及肺外周及中心,病灶多形态,本组>60岁患者纵隔淋巴结增大较多(19/26,73.1%),可能与本组病例>60岁患者基础病有关(19例患有慢性支气管炎),具有基础疾病的老年患者是否会加重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或刺激机体其他防御系统(比如淋巴系统)有待进一步研究。
COVID-19应与SARS冠状病毒肺炎、流感病毒肺炎、支原体肺炎及细菌性肺炎相鉴别断。SARS冠状病毒与新型冠状病毒同源性达85%,其肺炎胸部CT早期表现为斑片及片状磨玻璃影,部分病灶可见扩张的血管,病变周围的支气管血管束增粗,多位于肺外带及胸膜下[5,6,7],其影像表现与COVID-19十分相似,鉴别主要依靠临床及病原学;流感病毒肺炎胸部CT主要表现为与肺叶分布形态一致的实变影,空气支气管征,以及沿支气管束分布的大小不等的边缘模糊的结节及斑片影,并可见小叶性肺不张或局限性肺气肿,与COVID-19磨玻璃影相鉴别[8];支原体肺炎胸部CT主要表现为肺部磨玻璃样阴影,特征性表现为结节状或小斑片状气腔实变影,可伴有纵隔淋巴结增大及胸腔积液[9];细菌性肺炎胸部CT主要表现为斑片状及片状实变影及间质性改变[10]。
综上所述,虽然COVID-19诊断需要流行病学、临床、影像学及实验室检查综合分析才能确诊,但胸部HRCT检查作为COVID-19患者的首选影像学检查可以为其早期诊断提供影像学资料。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