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例男性患者(例1，30岁；例2，54岁)分别因症状性癫痫和偏头痛服用托吡酯治疗。例1托吡酯剂量第1、2周分别为50和75 mg/d，第3周起为100 mg/d。用药6个月后复诊，患者诉用药后癫痫未再发作，但用药2周后出现记忆力减退、性欲减退和早泄，未中断用药，症状持续存在。国际勃起功能指数(IIEF)评分结果显示，IIEF-1评分为19分，IIEF-5评分为16分，诊断为性功能障碍。给予左乙拉西坦抗癫痫治疗，托吡酯逐渐减量在1个月内停用。托吡酯减量2周后患者性功能障碍症状好转；停药后1个月症状消失，IIEF-1评分为28分。例2托吡酯剂量为50 mg/d，服药2周后出现性欲减退和勃起困难，IIEF-1评分为23分。因该药治疗头痛有效，患者在头痛发作时间断服用，性欲减退和勃起困难症状持续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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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30岁，因近2个多月抽搐发作2次，于2016年6月27日就诊于苏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神经内科。2个半月前(4月13日)和20 d前(6月7日)清晨，患者在睡梦中各发生1次四肢抽搐，均无明显诱因，伴有意识丧失，持续3～5 min后自行缓解，意识转清，发作后觉全头部胀痛，数小时后症状消失。当地医院就诊，脑电图检查未见明显异常，考虑癫痫可能性大，建议上级医院就诊。患者于10年前曾在感冒后出现意识丧失及四肢抽搐1次，持续约3 min后自行缓解。在当地医院就诊，查头颅CT和脑电图检查未见明显异常，诊断为痫性发作，未予以特殊治疗。患者否认癫痫家族史。
体检：生命体征、心肺及神经系统检查均未发现明显异常。24 h视频脑电图检查示左侧前颞、前额区频繁尖慢波发放，非快速动眼睡眠Ⅰ期及Ⅱ期明显。头颅MRI(癫痫序列)未见明显异常。诊断为症状性癫痫，癫痫病因不明。给予托吡酯口服，初始剂量50 mg/d，分2次服用；第2周加量至75 mg/d，分2次服用；第3周加量至100 mg/d，分2次服用，并维持此剂量。6个月后(12月29日)患者复诊，诉服用托吡酯后抽搐未再发作，但用药2周后出现记忆力减退、性欲减退和早泄，当时未予以重视，继续服药，症状持续存在。行国际勃起功能指数(international index of erectile function, IIEF)评分，IIEF-1评分(主要评价过去4周勃起功能，总分30分，≤25分为异常)为19分，IIEF-5评分(主要评价过去6个月内性生活总体满意度，总分25分，≤21分为异常)为16分。2017年1月27日，患者在外院行性激素检查，雌二醇222 pmol/L(外院参考值<179 pmol/L)，睾酮10.4 nmol/L(外院参考值8.3～28.8 nmol/L)。同年4月24日在外院复查，雌二醇82 pmol/L，睾酮14.5 nmol/L。2017年5月22日来院复诊，诉记忆力减退及性功能障碍症状持续不缓解，诊断为性功能障碍(sexual dysfunction，SD)。考虑可能与托吡酯有关，抗癫痫治疗改用左乙拉西坦1 000 mg/d，分2次服用，托吡酯逐渐减量，1月内停用。托吡酯减量2周后患者SD症状较前好转，完全停药后1个月门诊随访，患者诉性功能恢复至托吡酯用药前水平，IIEF-1评分为28分。
男，54岁，因偏头痛2年，于2017年10月12日就诊于苏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神经内科。2年前患者因劳累后出现左侧头痛，搏动样或胀痛，持续数小时缓解，无明显恶心、呕吐等伴随症状。以后发作逐渐频繁，每周均有1～2次发作，每次持续数小时至2 d不等，长期服用NSAID镇痛，但效果不佳。
体检：生命体征、心肺及神经系统检查均未发现明显异常。脑电图和头颅MRI检查未见异常，诊断为偏头痛。给予托吡酯25 mg口服、2次/d。1个月后患者复诊，诉头痛明显改善。但是服药2周后出现性欲减退和勃起困难。当即行IIEF-1评分，为23分。因托吡酯治疗头痛疗效肯定，患者坚持继续服用。2个月后复诊，头痛症状没有进一步改善，性功能同前。本院行性激素检查：睾酮16.9 nmol/L(本院参考值6.1～27.1 nmol/L)，雌二醇154 pmol/L(本院参考值7～172 pmol/L)。经患者知情同意，托吡酯加量至37.5 mg、2次/d。门诊定期随访至2018年4月，患者偏头痛仍时有发作，发作时间断不规则服用托吡酯50 mg/d约1周，头痛好转后则中断服药，性功能无明显好转或恶化。
2例男性患者均在服用托吡酯后出现SD症状，主要表现为性欲减退、早泄和勃起障碍。例1在停药后症状恢复，因果关系判定为"很可能"；例2因治疗需要继续服药，症状持续存在，因果关系判定为"可能"。
近年来对抗癫痫药物相关SD的关注越来越多。检索CNKI和万方数据库，截至2018年1月，我国尚无托吡酯导致SD的报道。托吡酯致SD国外已有报道。4篇文献报道8例患者在应用托吡酯治疗双向情感障碍期间发生性功能改变[1,2,3,4]，其中4例为女性，4例性别不详；5例性欲减退，3例性欲增强。2篇文献报道应用托吡酯治疗酒精依赖导致男性SD各1例，分别表现为勃起困难和射精时异常持续勃起[5,6]。4篇文献报道5例应用托吡酯治疗癫痫的男性患者发生严重勃起障碍(4例)、早泄(2例)、性欲减退(1例)和遗精(1例)[7,8,9,10]。2004年，美国FDA批准托比酯用于偏头痛治疗。2005年，Newman等[11]首先报道2例女性偏头痛患者服用托吡酯后出现性快感缺失。其后陆续有4篇[12,13,14,15]共报道10例偏头痛患者(男性4例，女性6例)服用托吡酯后出现性快感缺失。Holtkamp等[16]的临床研究结果显示，40例服用托吡酯的癫痫患者中有2例(5%)分别在服药4周(剂量为200 mg/d)和2周(剂量为400 mg/d)发生勃起障碍，停药后1个月性功能恢复。Chen等[17]对文献病例的回顾性分析结果显示，SD通常发生在使用托吡酯治疗的4周内，停用该药或减少剂量后均可以恢复，提示托吡酯相关SD是可逆的。本文报道的2例患者均在托吡酯治疗2周时出现SD，其中1例在停药后恢复，另1例因病情需要间断用药，SD无恶化但持续存在。
托吡酯相关SD的发生机制尚不明确。Pavone等[18]的前瞻性研究结果显示，服用托吡酯后出现SD的男性患者性激素水平无明显变化。本文例1出现SD后性激素检查显示雌二醇水平升高。需要注意的是，服用托吡酯的患者可能同时服用其他抗癫痫药物或精神类药物，这些药物也可能与SD相关[3,7,9,16]。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