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SLE患者外周血淋巴细胞表面诱导共刺激分子(ICOS)和诱导共刺激分子配体(ICOSL)的表达,以及血浆中可溶性ICOSL的表达,探讨其临床意义。
流式细胞术检测45例SLE患者和39名健康志愿者外周血CD4+、CD8+ T细胞表面ICOS及CD14+单核细胞、CD19+ B细胞表面ICOSL的表达;ELISA检测血浆可溶性ICOSL的表达,分析临床意义。采用Levene方差齐性检验,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两变量间相关性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
与健康志愿者相比,SLE患者外周血CD4+、CD8+ T细胞表面ICOS的表达均显著升高[(19.1±1.7)%与(14.0±1.5)%,t=2.156,P=0.035]、[(10.0±1.0)%与(6.4± 1.0)%,t=2.587,P=0.012]。CD14+单核细胞上ICOSL的表达高于健康志愿者个体[(2.94±0.88)%与(0.89± 0.21)% ,t=2.152 ,P=0.04],且与患者血浆C3、C4水平呈正相关(r=0.401,P=0.031 ;r=0.44 ,P=0.017 )。活动期组SLE患者血浆sICOSL的浓度显著高于非活动期组[(362±25)ng/ml与(278±15)ng/ml,t=2.356,P= 0.025],且与CD14+单核细胞和CD19+ B细胞表面ICOSL的表达均呈负相关(r=-0.4243 ,P=0.022;r=-0.4099,P=0.025)。MMPI可显著抑制sICOSL产生。
SLE患者外周血淋巴细胞表面ICOS和ICOSL,以及血浆sICOSL异常表达,且与疾病活动度密切相关。提示ICOS/ICOSL信号通路可能参与SLE免疫病理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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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E是一种累及全身多器官多系统的慢性自身免疫病[1]。由于体内有大量致病性免疫复合物和自身抗体产生而造成组织损伤[2],临床上以发热、关节痛、皮疹及肾脏损害等症状为主要表现。虽然SLE的发病机制尚不清楚,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T细胞、B细胞的异常活化及单核细胞的功能异常在SLE的发生发展中起着关键作用。在免疫应答中,T细胞活化需要双信号的刺激:第一信号由T细胞受体转导并由黏附分子增强;第二信号则是抗原提呈细胞提供的非特异性共刺激信号。CD28/B7家族被认为是最基本的共刺激分子家族[3],已经有研究报道,CD28/B7家族与自身免疫病的发生有重要关系,诱导共刺激分子(inducible co-stimulator,ICOS )/诱导共刺激分子配体(inducible co-stimulator ligand, ICOSL)是这个家族中重要的正性共刺激分子。ICOS诱导表达在活化后的T细胞和记忆性T细胞上,其配体ICOSL主要表达在B细胞,DC和巨噬细胞上[4]。ICOS与ICOSL结合可促进T细胞增殖,调节活化的T细胞合成分泌IL-4, IL-13, IFN-γ,TNF-α,IL-2和IL-10等细胞因子,维持活化T细胞的生存,在免疫效应阶段发挥作用。近年来研究发现ICOS具有促进和维持Tfh细胞产生的能力[5],无论是人类还是小鼠,ICOS缺陷都会导致Tfh生成缺陷,影响GC反应,减少抗体产生,阻止免疫球蛋白(Ig)类别转换[6]。即ICOS/ICOSL在机体的免疫应答中有重要作用。有证据表明,ICOS/ICOSL与自身免疫病、感染性疾病及肿瘤免疫的发生发展均密切相关,尤其是在SLE的免疫调节异常和免疫损伤中也扮演重要角色。
本研究采用免疫荧光标记流式细胞术检测SLE患者PBMCs表面共刺激分子ICOS和ICOSL的表达;同时用ELISA测定SLE患者血浆中可溶性ICOSL的表达,结合SLE患者临床特点探讨这些异常表达与疾病活动度、病情严重程度之间的相关性,揭示其临床意义。
选取2015年4月至10月就诊于苏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风湿免疫科的45例确诊SLE患者,其中男性2例,女性43例,年龄20~ 72岁,平均(39.8±2.1)岁,病程5 d至15年,平均(54±9)个月,诊断均符合SLE分类诊断标准(SLICC-SLE),并排除感染、肿瘤、心脑血管疾病及其他自身免疫病。入院后均进行血、尿常规,肝功能,肾功能,ANA滴度,补体C3,尿蛋白定量(24 h)等检查。详细收集SLE患者的临床资料及实验室指标,根据SLEDAI将这45例SLE患者分为活动组28例(SLEDAI评分≥10分),非活动组17例(SLEDAI评分<10分)。同时选取39名健康志愿者作为健康对照组,其中男性2名,女性37名,年龄20~ 72岁,平均(43.8±2.0)岁,2组间年龄及性别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组间均衡可比。所有患者及健康志愿者均知情同意,符合本院伦理委员会的规定[(2016伦审(申报)批第027-1号)]。
FITC抗人CD3、CD14、CD19抗体及APC抗人CD8抗体(Biolegend公司,美国);APC抗人ICOSL抗体(eBioscience公司,美国);PE和APC标记的小鼠IgG作为同型对照(Beckman Coulter公司,美国);红细胞裂解液(Beckman Coulter公司,美国);流式细胞仪(Coulter Epics XL flow cytometer,Beckman-Coulter公司,美国);人sB7H2 ELISA试剂盒(旭光科星,苏州);人MMP-2、MMP-9 ELISA Kit(博士德,武汉);酶标仪(Thermo,美国)。
于清晨6: 00,用EDTA抗凝管采集受试SLE患者及健康志愿者空腹静脉血各2 ml备用。收集的标本经2 000 r/min离心后,取上层血浆置-20 ℃备用。
全血细胞按50 μl,加入CD3-FITC、CD8-APC、ICOS-PE抗体;CD14-FITC、ICOSL-APC抗体;CD19-FITC、ICOSL-APC抗体,同时分别设置PE和APC标记的IgG同型对照管,4 ℃避光反应20~ 30 min。每管加入红细胞裂解液300 μl,充分震荡后置于40 ℃水浴锅3 min,加2 ml PBS终止反应,1 600 r/min离心5 min;弃上清。加入PBS 500 μl成细胞悬液,流式细胞仪检测ICOS和ICOSL的表达。
取稀释好的血浆100 μl加入预先包被的ELISA板中,然后加入50 μl检测抗体,再与辣根过氧化物酶(Streptavidin-HRP)反应,最后用3, 3',5, 5'-四甲基联苯胺(TMB)底物显色,2 mol/L硫酸终止反应。在酶标仪450 nm处测吸光度(A)值,与标准曲线比较。
将ICOSL-L929细胞分2组培养。一组标为实验组,在培养液中加入MMPI (25 μmol/L);另一组设为对照组,使用不加MMPI的普通培养液培养。在培养24、48、72 h时分别收集2组的细胞培养上清,用上述ELISA的方法检测上清中sICOSL含量。
采用GraphPadPrism 5.0软件包(GraphPad Software公司,美国)对实验数据进行统计学分析和图表制作,数据资料计量以±s表示,各组数据经过Levene方差齐性检验。独立样本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两变量之间相关性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以P<0.0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通过免疫荧光标记流式细胞术检测PBMCs表面ICOS和ICOSL的表达。结果显示,SLE患者外周血CD4+、CD8+ T细胞表面ICOS的表达均显著高于健康对照组(图1A)。CD14+单核细胞上ICOSL的表达高于健康对照组;CD19+ B细胞上ICOSL的表达与健康对照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图1B)(表1)。
组别 | 例数 | CD4+ICOS+ | CD8+ICOS+ | CD14+ICOSL+ | CD19+ICOSL+ |
---|---|---|---|---|---|
健康对照组 | 39 | 14.0±1.5 | 6.4±1.0 | 0.89±0.21 | 4.4±0.4 |
SLE组 | 45 | 19.1±1.7 | 10.0±1.0 | 2.94±0.88 | 5.1±0.7 |
t值 | 2.156 | 2.587 | 2.152 | 1.432 | |
P值 | 0.035 1 | 0.012 2 | 0.035 8 | 0.157 2 |
注:ICOS:诱导共刺激分子;ICOSL:诱导共刺激分子配体
将45例SLE患者按照SLEDAI评分标准分为活动期(28例)和非活动期(17例)。结果显示,活动期组CD4+、CD8+ T细胞表面ICOS的表达及CD19+ B细胞上ICOSL的表达较非活动期组有上调的趋势[(19.9± 2.2)%与(15.6 ± 2.2)% ,t=1.269,P=0.21]、[(10.1 ± 1.3)%与(8.4±1.0)%,t=0.946,P=0.35]、[(7.1±1.4)%与(5.4±1.3)% ,t=0.835 ,P=0.41 ],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活动期组CD14+单核细胞上ICOSL的表达较非活动期组上调[(2.98 ± 1.19)%与(0.94 ± 0.15)% ,t=2.067 ,P=0.048],且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图2A)。患者实验室指标C3为(0.61 ± 0.05)g/L,C4为(0.14 ± 0.02)g/L,ESR为(41.38 ± 4.84)mm/1 h, IgG为(16.81±1.40)g/L,进一步用统计学方法对SLE患者PBMCs表面ICOS和ICOSL的表达与其实验室指标之间进行相关性分析,结果提示,ICOS的表达以及CD19+ B细胞表面ICOSL的表达与患者实验室指标均无显著相关性(表2);而CD14+单核细胞表面ICOSL的表达与患者血浆C3、C4水平呈正相关(图2B, 图2C)(表2)。
项目 | CD4+ICOS+ | CD8+ICOS+ | CD14+ICOSL+ | CD19+ICOSL+ | ||||
---|---|---|---|---|---|---|---|---|
r值 | P值 | r值 | P值 | r值 | P值 | r值 | P值 | |
ESR | -0.010 | 0.961 | -0.030 | 0.875 | 0.148 | 0.444 | -0.117 | 0.546 |
IgG | -0.233 | 0.225 | -0.101 | 0.604 | -0.007 | 0.970 | -0.050 | 0.796 |
C3 | 0.150 | 0.439 | -0.122 | 0.530 | 0.401 | 0.031 | 0.085 | 0.661 |
C4 | 0.128 | 0.508 | -0.075 | 0.700 | 0.440 | 0.017 | 0.122 | 0.530 |
注:ICOS:诱导共刺激分子;ICOSL:诱导共刺激分子配体
通过ELISA双抗夹心法检测血浆sICOSL的表达:结果显示,SLE患者血浆中ICOSL的表达与健康对照者个体差异无统计学意义[(318 ± 12)ng/ml与(331 ± 18)ng/ml,t=0.63 ,P=0.531 ](图3A)。将45例SLE患者按照SLEDAI评分标准分为活动期(28例)和非活动期(17例)。结果显示,活动期组血浆sICOSL的浓度高于非活动期组[(362±25)ng/ml与(278±15)ng/ml,t=2.356,P=0.025],且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图3B)。进一步用统计学方法对SLE患者血浆sICOSL的表达与实验室指标进行相关性分析,结果提示,sICOSL的表达与患者血浆IgG水平呈正相关(r=0.349 ,P=0.039)(图3C),与C3、C4、ESR水平无相关性(r=-0.171,P=0.318;r=-0.244,P= 0.150 ;r=0.138 ,P=0.422)。SLE患者外周血CD14+单核细胞和CD19+ B细胞表面ICOSL的表达与血浆sICOSL的表达均呈负相关(r=-0.424,P=0.022;r=-0.410 ,P=0.024)(图3D、图3E)。
3个特定时间点收集MMPI组和健康对照组培养上清(ICOSL-L929细胞培养上清、CD14+单核细胞加入100 ng/ml LPS刺激活化后的培养上清和CD19+ B细胞加入500 ng/ml LPS刺激活化后的培养上清),ELI-SA检测结果显示MMPI减少sICOSL的分泌,且在最后两个时间点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3)。与此同时,我们运用流式细胞术检测这2种细胞膜表面ICOSL的表达,结果显示,MMPI组与对照组相比ICOSL的表达上调(图4)。同时我们还检测了活化的CD14+单核细胞和CD19+ B细胞培养上清中MMP-2和MMP-9的表达(表4),可以看到MMPI组中无论是MMP-2还是MMP-9的表达均低于对照组,结果与sICOSL表达水平一致,进一步证明MMP促使膜型ICOSL分子向可溶性释放。
组别 | 样本数 | ICOSL⁃L929 | ||
---|---|---|---|---|
24 h | 48 h | 72 h | ||
健康对照组 | 3 | 0.64±0.15 | 1.52±0.15 | 5.63±0.93 |
MMPI处理组 | 3 | 0.23±0.04 | 0.58±0.09 | 1.30±0.33 |
t值 | 2.66 | 5.36 | 3.97 | |
P值 | 0.12 | 0.03 | 0.06 |
组别 | 样本数 | CD14+单核细胞 | ||
---|---|---|---|---|
12 h | 24 h | 48 h | ||
健康对照组 | 3 | 0.87±0.24 | 1.36±0.07 | 1.59±0.08 |
MMPI处理 | 3 | 0.62±0.10 | 0.81±0.09 | 1.12±0.02 |
t值 | 0.95 | 4.60 | 5.58 | |
P值 | 0.44 | 0.04 | 0.03 |
组别 | 样本数 | CD19+B细胞 | ||
---|---|---|---|---|
24 h | 72 h | 120 h | ||
健康对照组 | 3 | 1.47±0.06 | 2.34±0.10 | 6.39±0.08 |
MMPI处理 | 3 | 1.17±0.05 | 1.70±0.07 | 2.81±0.09 |
t值 | 4.01 | 5.20 | 29.69 | |
P值 | 0.06 | 0.04 | 0.001 |
注:ICOSL:诱导共刺激分子配体
组别 | 样本数 | MMP⁃2 | |||||
---|---|---|---|---|---|---|---|
CD14+单核细胞 | CD19+B细胞 | ||||||
12 h | 24 h | 48 h | 24 h | 72 h | 120 h | ||
健康对照组 | 3 | 1.09±0.24 | 1.39±0.39 | 1.93±0.03 | 1.16±0.27 | 1.39±0.42 | 2.61±0.08 |
MMPI处理组 | 3 | 1.02±0.15 | 1.12±0.12 | 1.55±0.02 | 0.93±0.26 | 1.34±0.43 | 1.77±0.42 |
t值 | 0.22 | 0.65 | 9.8 | 0.61 | 0.08 | 1.97 | |
P值 | 0.84 | 0.58 | 0.01 | 0.60 | 0.94 | 0.19 |
组别 | 样本数 | MMP⁃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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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14+单核细胞 | CD19+B细胞 | ||||||
12 h | 24 h | 48 h | 24 h | 72 h | 120 h | ||
健康对照组 | 3 | 3.84±0.20 | 4.30±0.20 | 5.89±0.31 | 1.02±0.16 | 4.16±0.11 | 9.78±0.15 |
MMPI处理组 | 3 | 3.60±0.20 | 3.57±0.30 | 5.08±0.14 | 0.63±0.21 | 3.36±0.32 | 8.30±0.33 |
t值 | 0.81 | 2.02 | 2.41 | 1.55 | 2.42 | 4.07 | |
P值 | 0.47 | 0.18 | 0.14 | 0.26 | 0.14 | 0.06 |
注:ICOSL:诱导共刺激分子配体
ICOS定位于染色体2q33,这一编码区与许多严重的自身免疫病密切相关[7],例如SLE, RA和1型糖尿病等。在SLE小鼠模型中,T细胞上的ICOS表达上调[8],在疾病发生前使用抗B7h的单抗会抑制抗dsDNA抗体的产生及IgG和C3的沉积,同时延迟蛋白尿的发生并延长其生存时间。本研究检测了SLE患者外周血T细胞上ICOS的表达情况,发现无论是CD4+ T细胞还是CD8+ T细胞上的ICOS均显著高于健康志愿者,与先前的研究结果一致[8]。
近年来ICOS对滤泡性辅助T细胞(follicular-helper T cells ,Tfh cells)的作用越来越受到关注。当ICOS与PI3K连接并活化所需的结构cytoplasmic tail发生点突变或是PI3K的亚基p110γ受损时时,会导致CD4+ T细胞向Tfh分化缺陷[9]。同时,Tfh表面ICOS与树突状细胞或者抗原特异B细胞表面的ICOSL结合获取共刺激信号,能促进Tfh增殖,增加IL-21、IL-4等细胞因子的产生[10,11]。此外,ICOS还可以独立于协同刺激信号之外,通过促进T细胞的随机运动能力直接调节生发中心滤泡区招募Tfh,这个过程依赖于静息状态非抗原呈递B细胞上表达的ICOSL[12,13]。综上,ICOS影响生发中心Tfh的增殖、分化、迁移及生物学功能[14],从而对生发中心产生高亲和力、同种型转换过的抗体至关重要[15]。本实验结果显示,SLE患者的ICOS表达较健康对照组明显增加,可能与SLE患者自身免疫反应活跃和自身抗体的产生相关,提示ICOS参与了SLE的发病与进展。
有研究发现,SLE狼疮小鼠模型的多器官炎症与CD11c+细胞上表达的ICOSL密切相关[16]。肾脏组织中CD11c+的抗原提呈细胞高表达ICOSL,与组织浸润部位的T细胞上表达的ICOS结合,触发PI3K-AKT级联反应,从而维持靶器官的炎性浸润[17]。因此认定CD11c+的细胞是ICOS依赖性的器官损伤所必须的细胞群。研究表明,CD11c+细胞上ICOSL的特异性缺失比T细胞上ICOS的缺失更能减轻SLE小鼠模型蛋白尿和器官炎性浸润程度,进一步凸显CD11c+细胞上ICOSL在自身免疫病尤其是SLE上令人瞩目的重要性。通过检测我们也发现,SLE患者外周血单核细胞上ICOSL的表达高于健康志愿者,活动期患者单核细胞上ICOSL的表达显著高于非活动期患者。并且单核细胞表面ICOSL的表达还与患者血浆C3、C4水平呈正相关。综上我们推断,单核细胞上高表达的ICOSL可能并非通过辅助T细胞的分化和自身抗体的产生参与ICOS依赖性的SLE病理过程,而是通过与ICOS结合触发PI3K-Akt信号途径,阻止病理性炎性浸润部位的T细胞凋亡从而维持靶器官炎性浸润,参与疾病的发生发展[17]。这个机制或许也可以用于解释其他依赖于ICOS途径的自身免疫病例如1型糖尿病,RA,多发性肌炎及慢性同种异体移植排斥反应等。
近期有研究发现,小鼠模型T细胞上的ICOS一旦与B细胞表面ICOSL结合,ICOSL就会通过蛋白水解作用迅速从B细胞流出[18] ,结合SLE小鼠活跃的B细胞反应和CD4+ T细胞高表达ICOS来考虑,这些增加的可溶性ICOSL来自于B细胞表面。这一解释与研究中小鼠B细胞表面ICOSL的低表达一致[19]。本研究中我们利用ELISA的方法检测了SLE患者血浆sICOSL的表达,发现活动期患者的sICOSL水平显著高于非活动期患者,并且与患者血浆IgG水平呈正相关,即sICOSL含量与SLE疾病活动度密切相关。有研究表明,MMPs作用于多种共刺激分子的膜型结构,使其从细胞膜表面释放为可溶性分子,为了探究活动期SLE患者血浆sICOSL的产生机制,我们进行了MMPI抑制实验[20],发现与对照组相比,实验组细胞因为MMPI的存在,sICOSL的分泌会显著减少。由此推断MMP途径是可溶性ICOSL的产生机制之一,这也解释了CD19+ B细胞表面ICOSL的表达与血浆sICOSL的表达呈负相关的现象。因此我们猜测sICOSL的表达在SLE疾病恶化的潜在免疫病理机制中起重要作用。尽管SLE患者整体sICOSL水平与健康志愿者相比只是略微升高,但这或许是由于我们只评估了有限数量的少量样本,还需要更大数量的样本来支持更深入的研究。此外,本实验结果显示非活动期SLE患者血浆ICOSL水平比正常组更低,推测这可能是由于甲泼尼龙等激素类免疫抑制剂通过抑制T细胞和巨噬细胞,减少促炎性细胞因子如IL-Iβ和TNF-α的产生从而抑制了MMP的产生[21],导致sICOSL水平降低。
综上所述,对于SLE患者无论是T细胞表面ICOS还是单核细胞表面ICOSL或是血浆sICOSL异常表达,均与疾病活动度和临床指标密切相关,提示我们ICOS/ICOSL的异常活化可能同时介导了自身反应性的细胞免疫与体液免疫,影响SLE的发病机制。这些结果为疾病的检测、诊断和治疗提供科学依据。而对于ICOS/ICOSL信号通路的具体调控作用以及其在免疫病理中的具体机制尚需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