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血管免疫母细胞性T细胞淋巴瘤(AITL)患者的临床特点及预后因素。
选择2012年1月至12月,空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收治的44例初诊AITL患者为研究对象。其中,男性患者为36例,女性为8例,年龄为18~78岁,中位年龄为57.5岁。44例AITL患者接受CHOP(环磷酰胺+吡柔比星+长春新碱+泼尼松)方案治疗,其中4例联合应用西达苯胺、硼替佐米,6例接受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auto-HSCT)。回顾性分析AITL患者的临床特点。采用Kaplan-Meier法绘制接受与未接受auto-HSCT患者的总体生存(OS)曲线。采用Log-rank检验对未接受auto-HSCT患者OS率进行单因素分析,纳入分析的影响因素包括性别、国际预后指数(IPI)评分、外周T细胞淋巴瘤预后指数(PIT)评分、年龄、B症状、皮疹、胸腔/腹腔积液、骨髓受累、白细胞计数(WBC)、血红蛋白(Hb)值、血小板计数、血清乳酸脱氢酶(LDH)水平、铁蛋白水平、β2-微球蛋白(MG)水平。将单因素分析结果中有统计学意义,以及有临床指导意义的影响因素,纳入COX比例风险回归模型进行多因素分析。本研究遵循的程序符合2008及2013年修订版《世界医学会赫尔辛基宣言》的要求。
①本研究44例AITL患者中,有B症状的患者为34例(77.3%)。Ann Arbor分期为Ⅰ~Ⅱ期的患者为5例(11.4%),Ⅲ~Ⅳ期者为39例(88.6%);美国东部协作肿瘤组体能状况评分(ECOG-PS)<2分者为20例(45.5%),ECOG-PS≥2分者为24例(54.5%);IPI评分系0~1分者为9例(20.5%),2分者为12例(27.2%),3~5分者为23例(52.3%);PIT评分系0分者为10例(22.7%),1分者为5例(11.4%),2分者为12例(27.3%),3~4分者为17例(38.6%)。②本研究44例AITL患者血常规检查结果示,中位WBC为6.2×109/L,中位Hb值为125 g/L,中位血小板计数为163×109/L。中位血清LDH水平为292 U/L,中位铁蛋白水平为171 μg/L,中位β2-MG水平为3.8 mg/L。14例(31.8%)患者原发病累及骨髓。免疫组织化学检查结果示,27例(61.4%)患者检测到CD21、CD23、CD35表达呈阳性的滤泡树突状细胞(FDC)。③本研究44例AITL患者完全缓解(CR)率为13.6%(6/44),部分缓解(PR)率为38.7%(17/44),疾病稳定(SD)率为22.7%(10/44),疾病进展(PD)率为25.0%(11/44)。44例患者5年OS率为50.0%,中位OS期为14.5个月(8 d~60.0个月)。④仅接受CHOP方案化疗的AITL患者5年OS率为44.1%;接受CHOP方案联合西达苯胺、硼替佐米等新药治疗的患者5年OS率为75.0%。接受auto-HSCT的AITL患者5年OS率为83.3%,高于未接受auto-HSCT者的22.9%,并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6.001,P=0.014)。38例未接受auto-HSCT的AITL患者预后相关因素的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年龄≤60岁的患者5年OS率为37.8%,显著高于年龄>60岁者的11.8%,并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0.139,P=0.023)。血清β2-MG水平<4 mg/L的患者5年OS率为23.9%,显著高于β2-MG水平≥4 mg/L者的18.6%,并且差异亦有统计学意义(χ2=5.520,P=0.019)。⑤对38例未接受auto-HSCT患者预后相关因素进行多因素分析发现,年龄>60岁(HR=2.716,P=0.031),骨髓受累(HR=2.696,P=0.042),血清β2-MG水平≥4 mg/L(HR=4.927,P=0.004)为AITL患者预后的独立危险因素。
AITL患者以中、老年男性为主,常合并皮疹、浆膜腔积液等,首诊时Ann Arbor分期晚。年龄>60岁、骨髓受累、血清β2-MG水平≥4 mg/L可以作为未接受auto-HSCT AITL患者的预后独立危险因素。西达苯胺、硼替佐米等新药可以提高AITL患者疗效,auto-HSCT能够有效改善患者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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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管免疫母细胞性T细胞淋巴瘤(angioimmunoblastic T-cell lymphoma,AITL)是外周T细胞淋巴瘤(peripheral T-cell lymphoma,PTCL)的亚型之一,占PTCL的15%~20%,非霍奇金淋巴瘤(non-Hodgkin lymphoma,NHL)的1%~2%。AITL来源于表达CXC基序趋化因子配体(CXC motif chemokine ligand,CXCL)13,CD10及程序性死亡(programmed death,PD)-1的滤泡辅助性T细胞,具有独特的临床特点与病理学特征[1,2]。AITL发生率随年龄增长而增加,疾病高发于59~65岁男性人群[3]。大多数AITL患者除具有全身淋巴结肿大、结外受累等恶性淋巴瘤的典型临床症状外,还通常伴有EB病毒(Epstein-Barr virus,EBV)感染与免疫系统功能失调,高烧、皮疹、Coombs试验结果呈阳性溶血性贫血、多发性关节炎等[3,4]。这些临床特点均提示患者免疫功能亢进。
目前,AITL仍被认为是一类具有侵袭性临床特点与不良预后的疾病。AITL具有特异性的病理学特征,患者体内可以检出非瘤性反应性T细胞、B细胞、嗜酸性粒细胞、巨噬细胞等,以及分枝状血管,而表达CD21、CD23及CD35的滤泡树突状细胞(follicular dendritic cell,FDC)通常存在于恶性T细胞与血管附近。大多数患者初诊时,通常疾病Ann Arbor分期为晚期(Ⅲ~Ⅳ期),经过化疗其5年总体生存(overall survival,OS)率<40%,5年无进展生存(progression-free survival,PFS)率<30%[4,5,6]。尽管国际预后指数(International Prognostic Index,IPI)已广泛应用于评估各类NHL,但是研究结果表明,IPI应用于AITL仍存在争议[7]。虽然已有研究者提出PTCL预后指数(Prognostic Index for PTCL,PIT),但是目前临床实践表明PIT应用于AITL分期的价值,并不优于IPI[8]。不同回顾性研究评估AITL患者预后影响因素的结果不尽相同,但贫血,血小板计数减少,β2-微球蛋白(microglobulin,MG)水平增高,C反应蛋白水平增高,累及超过1个淋巴结外部位等因素,均被认为是AITL的重要预后危险因素[4,7,9,10,11]。
随着医疗技术发展、新药应用,以及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autologous hematopoietic stem cell transplantation,auto-HSCT)的推广,AITL患者预后有所改善,但是仍缺乏规范的预后评价标准。本研究通过对空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2012年1月至12月收治的44例初诊AITL患者的临床资料进行回顾性分析,旨在总结AITL患者的临床特点与预后因素,探讨影响其预后的主要因素。现将研究结果报道如下。
选择2012年1月至12月,空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收治的44例初诊AITL患者为研究对象。其中,男性患者为36例,女性为8例,年龄为18~78岁,中位年龄为57.5岁。本研究纳入标准:①全部患者均根据2008版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造血与淋巴组织肿瘤诊断标准[12],结合组织病理学与免疫组织化学检查结果确诊为AITL,并且完善骨髓穿刺及活组织检查、相关影像学检查等评估,按Ann Arbor标准进行分期;②随访5年或者其间患者发生死亡。排除标准:临床及随访资料不完整者。本研究遵循的程序符合2008及2013年修订版《世界医学会赫尔辛基宣言》的要求。
44例AITL患者均接受CHOP方案化疗,CHOP方案具体为环磷酰胺(批号:17042225、17080325,江苏盛迪医药有限公司)750 mg/(m2·d),静脉滴注,d1;吡柔比星(批号:1608C6、1704C6,深圳万乐药业有限公司)(40~50) mg/(m2·d),静脉滴注,d1;长春新碱(批号:1608V1、1608V2,深圳万乐药业有限公司)1.4 mg/(m2·d)(最大剂量为2 mg/次),静脉注射,d1;醋酸泼尼松(批号:CP170312b、CP170601b,天津天药药业股份有限公司)100 mg,口服,d1~5。2~3周为1个疗程,常规治疗6~8个疗程。4例患者联合应用西达苯胺(批号:20150201、20150825,深圳微芯生物科技有限责任公司)30 mg/次,2次/周,口服,以及硼替佐米(批号:150709602、151130122,西安杨森制药有限公司)1.3 mg/(m2·次),2次/周,静脉注射。给药方案根据患者耐受情况进行调整。6例患者接受auto-HSCT。
本研究观察指标包括:年龄,性别,B症状,皮疹伴或不伴皮肤瘙痒,胸、腹腔积液,骨髓受累,合并疾病,Ann Arbor分期,美国东部协作肿瘤组体能状况评分(Eastern Cooperative Oncology Group, performance status,ECOG-PS),IPI评分,PIT评分,血常规检查结果,血清乳酸脱氢酶(lactate dehydrogenase,LDH)水平,铁蛋白水平,β2-MG水平,免疫组织化学(Ki-67、CD21、CD23、CD35)检测结果,Ki-67增殖指数,治疗方案等影响患者预后的相关指标。
采用美国国立综合癌症网络(National Comprehensive Cancer Network,NCCN)NHL诊疗指南[13]评价疗效,分为完全缓解(complete remission,CR),部分缓解(partial remission,PR),疾病稳定(stable disease,SD)及疾病进展(progressive disease,PD)。
采用电话、微信、门诊等方式进行随访。随访时间截至2017年12月31日。随访内容包括患者一般状况、血常规、血生化、淋巴结超声等相关检查结果。死亡病例通过病例记录与电话联系家属予以确认。
本研究数据采用SPSS19.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采用Ssize软件确定满足本研究统计检验的最小样本量。OS率等计数资料以百分比(%)表示。不符合正态分布的白细胞计数(white blood cell count,WBC),血红蛋白(hemoglobin,Hb)值,血小板计数,血清LDH、铁蛋白、β2-MG水平,OS期等计量资料采用M(P25~P75)表示。采用Kaplan-Meier法绘制接受auto-HSCT与未接受auto-HSCT患者的OS曲线。由于既往研究报道auto-HSCT可以显著改善AITL患者的预后[14,15],因此采用Log-rank检验对未接受auto-HSCT患者OS率进行单因素分析,纳入分析的影响因素包括性别、年龄、PIT评分、IPI评分、B症状、皮疹、胸腔/腹腔积液、骨髓受累、WBC、Hb值、血小板计数、血清LDH水平、铁蛋白水平及β2-MG水平。将单因素分析结果中有统计学意义,以及有临床指导意义的影响因素,纳入COX比例风险回归模型进行多因素分析。本研究所用统计学比较均采用双侧检验,以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本研究44例AITL患者中,有B症状的患者为34例(77.3%),皮疹伴或不伴皮肤瘙痒者为11例(25.0%),有胸腔积液者为14例(31.8%),其中8例(18.2%)同时合并腹腔积液,4例(9.0%)合并自身免疫性溶血性贫血。Ann Arbor分期系Ⅰ~Ⅱ期者为5例(11.4%),Ⅲ~Ⅳ期者为39例(88.6%);ECOG-PS<2分者为20例(45.5%),ECOG-PS≥2分者为24例(54.5%);IPI评分系0~1分者为9例(20.5%),2分者为12例(27.2%),3~5分者为23例(52.3%);PIT评分系0分者为10例(22.7%),1分者为5例(11.4%),2分者为12例(27.3%),3~4分者为17例(38.6%)。入院时合并肺部感染患者为17例(38.6%),消化道疾病为3例(6.8%),格林-巴利综合征为1例(2.3%),意识障碍为1例(2.3%),肾疾病为2例(4.5%)。
本研究44例AITL患者血常规检查结果示,中位WBC为6.2×109/L(2.8×109/L~47.1×109/L),WBC>10.0×109/L的患者为9例(20.4%);中位Hb值为125 g/L(43~155 g/L),Hb值<120 g/L的患者为17例(38.6%);中位血小板计数为163×109/L(62×109/L~367×109/L),血小板计数<150×109/L的患者为18例(40.9%)。中位血清LDH水平为292 U/L(112~699 U/L),血清LDH水平≥245 U/L的患者为30例(68.2%);中位铁蛋白水平为171 μg/L(20~2 260 μg/L),铁蛋白水平≥200 μg/L的患者为18例(40.9%);中位β2-MG水平为3.8 mg/L(2.1~18.3 mg/L),β2-MG水平≥4.0 mg/L的患者为23例(52.3%)。14例(31.8%)患者原发病累及骨髓,11例(25.0%)合并EBV感染。免疫组织化学检查结果示,27例(61.4%)患者检测到CD21、CD23、CD35表达呈阳性的FDC。Ki-67增殖指数<60%的患者为23例(52.3%),Ki-67增殖指数介于60%~80%者为15例(34.1%),Ki-67增殖指数≥80%者为6例(13.6%)。
本研究44例AITL患者的CR率为13.6%(6/44),PR率为38.7%(17/44),SD率为22.7%(10/44),PD率为25.0%(11/44)。44例患者5年OS率为50.0%,中位OS期为14.5个月(8 d~60.0个月)。
仅接受CHOP方案化疗的AITL患者5年OS率为44.1%;接受CHOP方案联合西达苯胺、硼替佐米等新药治疗的患者5年OS率为75.0%。接受auto-HSCT的AITL患者5年OS率为83.3%,高于未接受auto-HSCT患者的22.9%,并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6.001,P=0.014)(图1)。38例未接受auto-HSCT的AITL患者预后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年龄≤60岁的患者5年OS率为37.8%,显著高于>60岁者的11.8%,并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0.139,P=0.023)。血清β2-MG水平<4 mg/L的患者5年OS率为23.9%,显著高于β2-MG水平≥4 mg/L者的18.6%,并且差异亦有统计学意义(χ2=5.520,P=0.019)。性别、B症状、皮疹、胸腔/腹腔积液、骨髓受累、PIT评分、IPI评分、WBC、Hb值、血小板计数、血清LDH水平、铁蛋白水平等,均对患者5年OS率无显著影响(P>0.05)。未接受auto-HSCT的AITL患者预后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结果,见表1。
影响因素 | 例数 | 5年OS率(%) | χ2值 | P值 | |
---|---|---|---|---|---|
性别 | 1.506 | 0.057 | |||
男性 | 31 | 24.4 | |||
女性 | 7 | 42.9 | |||
年龄(岁) | 0.139 | 0.023 | |||
≤60 | 18 | 37.8 | |||
>60 | 20 | 11.8 | |||
PIT评分(分) | 3.647 | 0.056 | |||
0~2 | 21 | 36.0 | |||
3~4 | 17 | 12.5 | |||
IPI评分(分) | 2.856 | 0.091 | |||
0~2 | 15 | 32.8 | |||
3~5 | 23 | 13.9 | |||
B症状 | 1.191 | 0.054 | |||
无 | 9 | 34.7 | |||
有 | 29 | 13.7 | |||
WBC(×109/L) | 1.806 | 0.179 | |||
≤10 | 31 | 28.5 | |||
>10 | 7 | 28.8 | |||
Hb值(g/L) | 1.193 | 0.050 | |||
<120 | 10 | 13.6 | |||
≥120 | 28 | 35.9 | |||
血小板计数(×109/L) | 2.702 | 0.100 | |||
<150 | 16 | 25.7 | |||
≥150 | 22 | 33.4 | |||
LDH水平(U/L) | 2.226 | 0.136 | |||
<245 | 9 | 40.6 | |||
≥245 | 29 | 28.1 | |||
铁蛋白水平(μg/L) | 0.818 | 0.366 | |||
<200 | 23 | 24.7 | |||
≥200 | 15 | 23.5 | |||
β2-MG水平(mg/L) | 5.520 | 0.019 | |||
<4 | 16 | 23.9 | |||
≥4 | 22 | 18.6 | |||
皮疹 | 0.651 | 0.799 | |||
无 | 29 | 46.7 | |||
有 | 9 | 24.5 | |||
胸腔积液 | 3.523 | 0.061 | |||
无 | 24 | 27.4 | |||
有 | 14 | 12.0 | |||
骨髓受累 | 1.346 | 0.055 | |||
无 | 24 | 35.4 | |||
有 | 14 | 12.7 |
注:auto-HSCT为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AITL为血管免疫母细胞性T细胞淋巴瘤,OS为总体生存,IPI为国际预后指数,PTL外周T细胞淋巴瘤预后指数,WBC为白细胞计数,Hb为血红蛋白,LDH为乳酸脱氢酶,MG为微球蛋白
注:auto-HSCT为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AITL为血管免疫母细胞性T细胞淋巴瘤,OS为总体生存
对于38例未接受auto-HSCT患者预后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年龄>60岁(HR=2.716,P=0.031),骨髓受累(HR=2.696,P=0.042),血清β2-MG水平≥4 mg/L(HR=4.927,P=0.004)为影响AITL预后的独立危险因素(表2)。
风险因素 | B | SE | Wald值 | HR值 | HR值95%CI | P值 |
---|---|---|---|---|---|---|
性别(男性) | -0.710 | 0.630 | 1.270 | 0.492 | 0.143~1.690 | 0.260 |
年龄>60岁 | 0.999 | 0.462 | 4.673 | 2.716 | 1.098~6.722 | 0.031 |
B症状 | 1.169 | 0.614 | 3.627 | 3.220 | 0.967~1.726 | 0.057 |
骨髓受累 | 0.992 | 0.487 | 4.151 | 2.696 | 1.038~6.999 | 0.042 |
Hb值≥120 g/L | -1.020 | 0.628 | 2.641 | 0.360 | 0.105~1.234 | 0.104 |
β2-MG值≥4 mg/L | 1.595 | 0.548 | 8.462 | 4.927 | 1.683~4.431 | 0.004 |
注:auto-HSCT为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AITL为血管免疫母细胞性T细胞淋巴瘤,OS为总体生存,Hb为血红蛋白,MG为微球蛋白
AITL为具有独特临床特征与病理学特点的PTCL亚型之一。本研究中AITL患者主要为中、老年男性患者,这与既往文献报道是一致的[4,7,9]。本研究中绝大多数AITL患者存在B症状,并且合并皮疹伴或者不伴皮肤瘙痒,胸、腹腔积液等亦较为常见。AITL患者初诊时,不仅具有Ann Arbor分期晚(Ⅲ~Ⅳ期),IPI评分多为3~5分,血清LDH、β2-MG水平高的特点,61.4%(27/44)患者亦检测到CD21、CD23及CD35表达呈阳性的FDC,分别有31.8%患者累及骨髓及合并EBV感染。值得注意的是,AITL患者的Ki-67增殖指数通常不高,超过50%患者Ki-67增殖指数<60%。此外,本研究中有部分AITL患者合并肺部感染、消化道疾病、格林-巴利综合征、肾疾病等。
随着多种药物联合化疗、新药的应用,以及对症支持治疗的完善,AITL患者的生存期有所延长,但是目前其仍被认为是一类预后不良的疾病。有文献报道,AITL患者5年OS率为40%[4,5]。国内一项纳入115例AITL患者进行预后分析的回顾性研究结果显示,患者5年OS率为45.4%。按照IPI评分将患者分为不同的风险组,低危组患者5年OS率为88.9%,而高危组患者5年OS率仅为12.5%[6]。Tokunaga等[7]进行的研究结果显示,207例接受CHOP方案治疗的AITL患者3年OS率为54%。而在针对中国人群的相关研究中,Li等[11]研究结果表明,接受CHOP方案等治疗的AITL患者3年OS率为52%。Shang等[10]研究结果显示,64接受包括蒽环类药物的一线化疗方案治疗的AITL患者3年OS率仅为43.3%。本研究得到相似的结果,仅接受CHOP方案化疗的AITL患者5年OS率为44.1%;接受CHOP方案联合西达苯胺、硼替佐米等新药治疗的患者获得5年OS率可以提高至75.0%。因此,尝试联合应用新药有可能使AITL患者受益。而6例接受auto-HSCT的患者5年OS率为83.3%,显著优于未接受auto-HSCT患者的22.9%(χ2=6.001,P=0.014)。本研究结果表明,auto-HSCT可以显著改善AITL患者预后。
为了有效评估AITL患者的预后,Federico等[4]于2012年提出了1种新的AITL预后评估模型,包括年龄、ECOG-PS、累及超过1个淋巴结外部位、B症状及血小板计数这5个重要的预后影响因素。而国内的2项研究分别提出了新的AITL患者预后预测因素,Li等[11]研究发现,血清C反应蛋白水平>20 mg/L为AITL患者OS的独立危险因素。Shang等[10]研究结果显示,血清β2-MG水平≥4 mg/L与皮疹/瘙痒提示患者预后不良。本研究评估了AITL患者的多项预后影响因素,其中性别、B症状、皮疹、胸腔/腹腔积液、PIT评分、IPI评分、WBC、Hb值、血小板计数、血清LDH水平、铁蛋白水平等均对AITL患者5年OS率无显著影响(P>0.05)。而血清β2-MG水平<4 mg/L的患者5年OS率为23.9%,显著高于β2-MG水平≥4 mg/L者的18.6%,并且差异亦有统计学意义(χ2=5.520,P=0.019)。这与相关研究[10]结果一致。与无胸腔/腹腔积液患者相比,有胸腔/腹腔积液患者生存期更短,但差异却无统计学意义(P>0.05)。但是由于本研究样本量较小,有待扩大样本量进一步比较研究。通过COX比例风险回归模型多因素分析评估患者预后相关因素与5年OS率之间的关系发现,年龄>60岁、骨髓受累、血清β2-MG水平≥4 mg/L可以作为接受auto-HSCT AITL患者预后的独立危险因素(HR=2.716,P=0.031;HR=2.696,P=0.042;HR=4.927,P=0.004)。这对完善与验证现有AITL预后评估模型提供参考,为设计更精准的预后评估系统提供理论依据。
综上所述,AITL患者以中、老年男性患者为主,通常伴有B症状、皮疹、皮肤瘙痒、胸腔/腹腔积液等。大多数患者初诊时为Ann Arbor晚期(Ⅲ~Ⅳ期),体能状态不佳。患者组织病理学检查结果示,CD21、CD23、CD35表达呈阳性。在多项影响因素中,年龄>60岁、骨髓受累、血清β2-MG水平≥4 mg/L可以作为接受auto-HSCT AITL患者预后的独立危险因素,提示患者预后不良。尝试应用新药有利于提高AITL患者疗效,auto-HSCT能够显著改善患者OS。尽管本研究的样本量较小,不能完全排除结果偏倚的可能性,但是随访时间长,能够为AITL患者的预后研究与治疗决策提供一定线索。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