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婴幼儿死亡原因并分析其误诊及医疗纠纷产生的原因，为今后临床提高诊断正确率，减少婴幼儿病死率及预防医疗纠纷的发生提供帮助。
收集整理遵义医学院附属医院病理科2008年1月至2012年12月5年间尸检档案中婴幼儿病死亡医疗纠纷尸检病理报告资料。共58例，其中男39例，女19例；年龄0～3岁。
5年间每年发生婴幼儿死亡医疗纠纷案例分别为8例、10例、10例、15例、15例，总体呈上升趋势。婴幼儿病死率随年龄的增加而呈下降趋势，病死率最高是婴儿期，占婴幼儿死亡案例77.59%(45/58例)。婴幼儿死亡原因最常见的是肺炎，占15.52%(9/58例)；而新生儿的死亡原因以新生儿窒息最多见(27.27%，6/22例)。在婴幼儿死亡病例发生误诊、漏诊的疾病中，以呼吸系统疾病最多见(57.89%，22/38例)。
婴幼儿的病死率逐年下降，但是婴幼儿死亡所引发的医疗纠纷却呈上升趋势。各种类型的肺炎是婴幼儿最常见的死因，也是引起医疗纠纷的主要原因。
版权归中华医学会所有。
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摘编本刊文章，不得使用本刊的版式设计。
除非特别声明，本刊刊出的所有文章不代表中华医学会和本刊编委会的观点。
随着医学的发展和医疗技术的进步，婴幼儿的病死率逐年下降[1]，但是近年来医疗纠纷逐渐增多，已日益引起人们的普遍关注和重视，而由婴幼儿死亡引起的医疗纠纷在所有医疗纠纷中占据很大比例[2]。这就要求医护人员需要全面掌握诊疗过程，总结经验教训，不断提高医疗质量和技术，从而减少婴幼儿的死亡，避免不必要的医疗纠纷的发生。本研究对遵义医学院附属医院病理科近5年来因婴幼儿死亡引发的医疗纠纷所做的尸检病理结果与临床诊断进行对比分析，探讨婴幼儿的死亡原因并剖析误诊原因及医疗纠纷产生原因，希望对今后临床提高诊断正确率、减少婴幼儿死亡及预防医疗纠纷提供帮助。
收集整理遵义医学院附属医院病理科2008年1月至2012年12月5年间尸检档案中婴幼儿死亡发生医疗纠纷所做的尸检病理报告资料，共58例。所收集婴幼儿尸检病理报告均为婴幼儿死亡引发的医疗纠纷，并经过有关的卫生行政主管部门的委托，家属签字同意。经全面系统的病理学解剖、组织病理学检查，死因明确、资料完整、来源可靠。
近5年共做尸检429例，涉及医疗纠纷271例(63.17%)；其中婴幼儿58例，占医疗纠纷尸检数的21.40%。5年间每年婴幼儿死亡医疗纠纷案例分别为8例、10例、10例、15例、15例。58例中临床死因诊断明确者20例(34.48%)，而诊断不明确或误诊、漏诊者38例(65.52%)。在涉及医疗纠纷的医疗机构中，县区级医院20例(34.48%)，省级医院1例(1.72%)，市级医院12例(20.69%)，乡镇医院10例(17.24%)，村卫生室(或社区卫生站)9例(15.52%)，个体诊所6例(10.34%)，见表1。
婴幼儿死亡年龄分布及医疗机构发生情况(例)
The incidence of age distribution and medical institutions of infant deaths(n)
婴幼儿死亡年龄分布及医疗机构发生情况(例)
The incidence of age distribution and medical institutions of infant deaths(n)
| 主要病理诊断 | 男婴 | 女婴 | 年龄分布 | 医疗机构分布 | ||||||||
|---|---|---|---|---|---|---|---|---|---|---|---|---|
| 早期新生儿 | 晚期新生儿 | <1岁 | 1～2岁 | 2～3岁 | 市级 | 县级 | 乡镇 | 村卫生室/社区卫生站 | 个体诊所 | |||
| 多器官呈变应性病理改变 | 3 | 1 | 2 | 1 | 1 | 1 | ||||||
| 病毒性脑干脑炎 | 6 | 1 | 3 | 3 | 1 | 1 | 1 | 4 | 1 | |||
| 气管、支气管异物 | 5 | 3 | 6 | 1 | 1 | 1 | 2 | 2 | 2 | 1 | ||
| 肺炎 | 3 | 6 | 4 | 3 | 2 | 2 | 4 | 2 | 1 | |||
| 羊水吸入性肺炎 | 3 | 1 | 4 | 1 | 3 | |||||||
| 新生儿肺透明膜病 | 2 | 1 | 3 | 2 | 1 | |||||||
| 新生儿窒息 | 2 | 4 | 6 | 1 | 4 | 1 | ||||||
| 病毒性肠炎并中重度脱水 | 2 | 1 | 2 | 1 | 2 | 1 | ||||||
| 胸腺淋巴体质 | 3 | 3 | 1 | 2 | ||||||||
| 其他疾病 | 10 | 2 | 3 | 2 | 5 | 1 | 1 | 5 | 4 | 1 | 2 | |
| 合计 | 39 | 19 | 20 | 2 | 23 | 9 | 4 | 13 | 20 | 10 | 9 | 6 |
注：肺炎包括支气管肺炎、间质性肺炎及新生儿感染性肺炎。其他疾病包括蛛网膜下腔出血，肺出血，病毒性心肌炎，右心室前壁损伤伴出血并心包腔积血，右侧颊黏膜锐器伤伴出血，右肺多发性挫裂伤伴右侧血气胸(肺压缩90%以上)，右上肢、右肩胛部及右胸壁急性蜂窝织炎，急性重型肝炎，新生儿先天性肺发育不全，左右扁桃体急性化脓性炎伴脓肿形成及婴幼儿猝死综合征等 Pneumonia including bronchopneumonia，interstitial pneumonia and neonatal infectious pneumonia；other diseases including su-barachnoid hemorrhage，pulmonary hemorrhage，viral myocarditis，right ventricular anterior wall damage with hemorrhage and pericardial cavity accumulates blood，the right buccal mucosa injury with hemorrhage，right lung multiple contusion with right hematopneumothorax (more than 90% of lung compression)，right upper limb，right shoulder and right chest wall acute cellulitis，acute severe hepatitis，neonatal congenital pulmonary dysplasia，left and right tonsil acute suppurative inflammation with abscess formation and sudden infant death syndrome
近5年所做的58例婴幼儿死亡尸检病理资料中，男39例(67.24%)，女19例(32.76%)；年龄0～3岁，其中≤28 d新生儿22例(37.93%)，早期新生儿(出生后7 d)20例(34.48%)，晚期新生儿(出生后7～28 d)2例(3.45%)，29 d～1岁婴儿23例(39.66%)，1～2岁幼儿9例(15.52%)，2～3岁幼儿4例(6.90%)。死亡率随年龄的增加而呈下降趋势，病死率最高是婴儿期，占婴幼儿死亡案例77.59%(45/58例)，见表1。
婴幼儿死亡原因诊断以尸检病理诊断为主并结合临床资料，死亡原因取最主要的一种致死性疾病，结果导致婴幼儿死亡的疾病中，以呼吸系统疾病最为多见(58.62%，34/58例)。在婴幼儿的不同年龄的死亡原因又有所不同：新生儿的死因以新生儿(围生期)窒息最多见(27.27%，6/22例)，其次为新生儿胎粪吸入(19.05%)，新生儿肺炎、新生儿肺透明膜病(各为14.29%，4/22例)；在29 d～1岁的婴儿死亡原因以气管、支气管异物较多见(26.09%，6/23例)，其次为肺炎(13.04%，3/23例)；而2～3岁的幼儿致死原因则相对少见。结果见表2。
婴幼儿死亡原因临床诊断与病理诊断符合率
The coincidence rate of clinical diagnosis and pathological diagnosis of cause of infant deaths
婴幼儿死亡原因临床诊断与病理诊断符合率
The coincidence rate of clinical diagnosis and pathological diagnosis of cause of infant deaths
| 主要病理诊断 | 例数(%) | 主要临床诊断 | 临床诊断符合率[例(%)] |
|---|---|---|---|
| 多器官呈变应性病理改变 | 3(5.17) | 无明确过敏性诊断3例 | 0(0) |
| 病毒性脑干脑炎 | 7(12.07) | 上呼吸道感染4例，支气管肺炎、脑炎、肠炎伴重度脱水酸中毒各1例 | 1(1.72) |
| 气管、支气管异物 | 8(13.79) | 上呼吸道感染并心肌损害1例，重症肺炎？1例，未明确诊断6例 | 0(0) |
| 肺炎 | 9(15.52) | 支气管肺炎、急性感染性喉炎各1例，窒息、新生儿肺出血？1例， | |
| 新生儿肺炎2例，未明确诊断4例 | 3(5.17) | ||
| 羊水吸入性肺炎 | 4(6.90) | 新生儿胎粪吸入、未明确诊断各2例 | 2(3.45) |
| 新生儿肺透明膜病 | 3(5.17) | 吸入性肺炎、肺出血、未明确诊断各1例 | 0(0) |
| 新生儿窒息 | 6(10.35) | 新生儿窒息6例 | 6(10.35) |
| 腹泻病并中重度脱水 | 3(5.17) | 婴幼儿腹泻并中度脱水、代谢性酸中毒2例，病毒性肠炎1例 | 3(5.17) |
| 胸腺淋巴体质 | 3(5.17) | 预防接种后死亡2例，死因不明，重症肺炎1例 | 0(0) |
| 其他疾病 | 12(20.69) | 5(8.62) | |
| 合计 | 58(100.00%) | 20(34.48) |
注：肺炎包括支气管肺炎、间质性肺炎及新生儿感染性肺炎。其他疾病包括蛛网膜下腔出血，肺出血，病毒性心肌炎，右心室前壁损伤伴出血并心包腔积血，右侧颊黏膜锐器伤伴出血，右肺多发性挫裂伤伴右侧血气胸(肺压缩90%以上)，右上肢、右肩胛部及右胸壁急性蜂窝织炎，急性重型肝炎，新生儿先天性肺发育不全，急性化脓性扁桃体炎伴脓肿形成及婴幼儿猝死综合征等 Pneumonia including bronchopneumonia，interstitial pneumonia and neonatal infectious pneumonia；other diseases including subarachnoid hemorrhage，pulmonary hemorrhage，viral myocarditis，right ventricular anterior wall damage with hemorrhage and pericardial cavity accumulates blood，the right buccal mucosa injury with hemorrhage，the right lung multiple contusion with right hematopneumothorax (more than 90% of lung compression)，the right upper limb，right shoulder and right chest wall acute cellulitis，acute severe hepatitis，neonatal congenital pulmonary dysplasia，left and right tonsil acute suppurative inflammation with abscess formation and sudden infant death syndrome
临床上对58例病死婴幼儿发生误诊或漏诊甚至不能做出诊断的疾病，以呼吸系统疾病最多见(57.89%，22/38例)，最常见的是气管、支气管内异物，其次是病毒性脑干脑炎和肺炎，再次是过敏性休克、新生儿肺透明膜病、胸腺淋巴体质及新生儿胎粪吸入性肺炎，见表3。
婴幼儿死亡临床诊断与病理解剖结果不符或误诊、漏诊病例
Discrepancies or misdiagnosis，missed diagnosis cases of clinical diagnosis and pathological autopsy results of infant deaths
婴幼儿死亡临床诊断与病理解剖结果不符或误诊、漏诊病例
Discrepancies or misdiagnosis，missed diagnosis cases of clinical diagnosis and pathological autopsy results of infant deaths
| 主要病理诊断 | 病理解剖死亡原因 | 误诊、漏诊例数(%) | 临床诊断 | 主要临床表现 |
|---|---|---|---|---|
| 多器官呈变应反应 | ||||
| 性病理改变 | 过敏性休克 | 3(7.89) | 腹泻并轻度脱水1例；Ⅱ°烫伤1例；未明确诊断1例 | 眼睛凝视，呻吟，精神萎靡、反应迟钝，皮肤发绀，喉鸣音、口吐白沫，腹痛、腹泻等 |
| 病毒性脑干脑炎 | 呼吸、循环中枢抑制 | 6(15.79) | 上呼吸道感染4例，其中并心力衰竭及肾衰竭1例；支气管肺炎1例；肠炎并重度脱水并酸中毒1例 | 发热、咳嗽、呕吐、尿少、纳差、腹泻、气促，口唇发绀，面色苍白，皮肤弹性差，咽部充血，双肺湿啰音，血白细胞升高 |
| 气管、支气管内异物(7例为呕吐物，1例为花生米) | 气管、支气管内异物阻塞呼吸道致窒息 | 8(21.05) | 中毒性痢疾1例；肠炎？1例，上呼吸道感染并心肌损害？1例，重症肺炎？1例，未明确诊断4例 | 腹泻、嗜睡、发热、咳嗽、喘息，突发呼吸困难、烦躁、口唇发绀、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双肺呼吸音粗，闻及湿啰音 |
| 4例间质性肺炎；1 | ||||
| 例支气管肺炎； | ||||
| 1例新生儿肺炎 | 肺炎致呼吸衰竭 | 6(15.79) | 急性感染性喉炎1例；新生儿肺出血1例；无明确诊断4例 | 发热、咳嗽、声嘶、呕吐、全身皮肤发绀、呼吸困难，双肺呼吸音粗，闻及痰鸣音，心率增快 |
| 新生儿胎粪吸入性肺炎 | 胎粪吸入性肺炎致呼吸衰竭 | 2(5.26) | 无明确诊断2例 | 气促、呻吟性呼吸，反应差，全身皮肤发绀，Apgar评分低，羊水Ⅲ°粪染，双肺中粗湿啰音，血氧饱和度低等 |
| 新生儿肺透明膜病 | 肺透明膜病致呼吸衰竭 | 3(7.89) | 吸入性肺炎并呼吸衰竭1例；肺出血并呼吸衰竭1例；无明确诊断1例 | 剖宫产，1 min Apgar评分7～8分，气促，呻吟性呼吸，全身皮肤发绀，意识障碍，双肺呼吸音粗，1例脐带绕颈2周，1例胸片示新生儿肺炎 |
| 胸腺淋巴体质，1例伴间质性肺炎 | 胸腺淋巴体质引发猝死 | 3(7.89) | 无明确诊断2例；重症肺炎并病毒性心肌炎和呼吸、循环衰竭1例 | 2例分别接种乙肝疫苗和百白破、脊髓灰质炎疫苗后，次日在家死亡。1例咳嗽、气促，面色发绀，双下肺闻及湿啰音 |
| 病毒性心肌炎 | 心力衰竭 | 1(2.63) | 无明确诊断 | 发热、哭闹 |
| 右大、小脑蛛网膜下腔出血 | 蛛网膜下腔出血 | 1(2.63) | 无明确诊断 | 生后即哭，1 min Apgar评分9分，0.5 h后全身皮肤发绀，呼吸浅弱，血氧饱和度20%～30%，心率慢，心音遥远、微弱，四肢肌张力消失，原始反射未引出 |
| 右心室前壁挫伤出血、心包腔积血、间质性肺炎 | 急性心脏压塞 | 1(2.63) | (1)感染性贫血？(2)白血病？(3)营养性贫血？(4)珠蛋白生成障碍性贫血？(5)支气管肺炎 | 咳嗽、颜面、甲床苍白。咽充血。双肺少量粗湿啰音。白细胞计数19.1×109/L，血红蛋白48 g/L，胸骨穿刺过程中突发面色发绀，口唇发绀，呼吸、心跳骤停 |
| 急性化脓性扁桃体炎伴脓肿形成 | 呼吸道狭窄窒息 | 1(2.63) | 无明确诊断 | 发热、咳嗽伴咽部痰鸣5 d，呼吸困难3 h左右 |
| 新生儿先天性肺发育不全 | 先天性肺发育不全致呼吸衰竭 | 1(2.63) | 新生儿重度窒息 | 出生后无自主呼吸、心率、肌张力及喉反射。1 min Apgar评分2分 |
| 双肺、心外膜、胸腺、蛛网膜下腔等器官小灶状出血 | 婴儿猝死综合征 | 1(2.63) | 无明确诊断 | 接种脊髓灰质炎疫苗、乙肝疫苗及卡介苗后，次日死亡，死前无异常 |
| 新生儿肺出血 | 肺出血致呼吸衰竭 | 1(2.63) | 无明确诊断 | 自然分娩，1 min Apgar评分9分。次日反应差，吸吮差，哭声低，颜面、口唇发绀，呼吸、心跳骤停 |
婴儿期各器官系统发育不完善，机体的免疫功能不成熟导致婴儿期患病率和病死率最高[3]。本研究显示婴幼儿死亡原因最常见的是肺炎，与Ntuli等[4]报道一致，其中以新生儿肺炎和间质性肺炎多见。表明加强婴幼儿肺部感染的防治，提高诊治水平，是降低婴幼儿肺炎的发生率和病死率的关键。气管、支气管异物窒息是婴幼儿死亡的第2原因，是29 d ～1岁婴儿意外死亡的主要原因，与Paksu等[5]报道一致。其发生原因主要是家长喂哺方法不当等。在新生儿死亡原因中以新生儿窒息最多见，与Feng[6]报道一致；其次是新生儿胎粪吸入、新生儿肺炎及新生儿肺透明膜病，这些疾病的发生与围生期保健及产科技术有密切关系[3]。表明应加强围生期(特别是高危孕妇)保健，提高产科技术和新生儿窒息复苏技术，以减少新生儿的死亡。病毒性脑干脑炎是29 d～2岁婴幼儿死亡的常见原因，发生的最小年龄为3个月，散发流行，在临床早期表现无特异性，是导致误诊或漏诊的原因之一；其多发生于农村(占85.71%)，原因主要是农村经济水平仍比较落后，卫生条件较差；婴幼儿一旦患此病，由于家长重视不够，基层医生对该病又认识不足，不能及时识别，后期出现典型症状时，病情已很严重，往往来不及抢救而死亡。故应加强农村卫生医疗条件的改善及传染性疾病的预防，加强基层医师的培训，提高其诊治疾病的能力。药物过敏性休克在婴幼儿死亡原因中时有发生，虽然本组3例药物过敏性休克在用相关药物之前均已做药敏试验，但在发生变应反应后医师未能及时作出正确诊断，因而未能及时有效抢救。提示药敏试验阴性者也要高度警惕发生变应反应的可能性，应注意多留观，一旦发生应及时识别并抢救。3例因患有胸腺淋巴体质，在预防接种或患其他疾病后突然死亡。胸腺淋巴体质是一种极特异的超敏体质，属于免疫系统异常。轻微外界刺激、微小外伤或疾病、接种疫苗等均有可能导致具有该体质者猝死。临床表现无特异性，出生前不易诊断，一般为死后尸检确诊[7]。故在婴幼儿预防接种后发生突然死亡者，在排除其他致命性疾病后要考虑到此病。随着医疗技术水平的提高，腹泻是婴幼儿的常见疾病腹泻的病死率已大幅度下降[8]。本组3例婴幼儿因腹泻而死亡，均发生在村卫生室或个体诊所，提示应加强基层医生的培训，提高对婴幼儿腹泻的诊治水平，特别应提高对其并发症水电解质紊乱的防治能力。其他导致婴幼儿死亡的原因，虽然少见或偶尔发生，但临床医护人员不应忽视，特别是某些不应当发生的医疗事故。本组右心室前壁挫伤伴出血及心包腔积血，右侧颊黏膜锐器创伤伴出血为操作失误而引起，应引起高度重视，在操作过程中一定要有高度的责任心；右肺多发性挫裂伤伴右侧血气胸(肺压缩90%以上)患儿则因未采取及时简单而有效的紧急处理措施而死亡，对此患儿应采取积极有效的胸腔穿刺术或胸腔闭式引流措施进行救治，及时使受压迫肺复张，是提高临床抢救成功率的关键[9]。
儿科疾病起病急、变化快，就诊时病情常较危重[10]，临床容易误诊或漏诊，一般很难诊断确切的死因。本组资料显示，在婴幼儿死亡的医疗纠纷中，临床诊断与病理诊断符合率较低，仅34.48%。表明误诊、漏诊或不能及时作出明确诊断，因而不能及时采取有效的治疗措施是导致婴幼儿死亡的主要原因，也是发生医疗纠纷的主要原因。临床误诊或漏诊的原因主要有：(1)某些疾病的早期症状、体征没有特异性，或意外异物吸入而异物吸入史不明确，症状又不典型，特别是异物长期存留者，给临床诊断带来一定的困难。(2)同一系统或不同系统的不同疾病的某些临床症状及体征常相同或相似，早期鉴别诊断难度大，易被误诊或难以诊断。(3)婴幼儿起病急、进展快，特别是新生儿，常来不及做有关的辅助检查，造成一定比例的误诊。(4)诊断的局限性，对少见病认识不足，如新生儿肺透明膜病、新生儿先天性肺发育不全等。(5)部分基层医院或私人诊所医师经验缺乏，责任心不强或询问病史及体格检查不仔细、全面，或未及时做相关检查和掌握全面的临床资料，造成误诊。
本资料显示近年来，婴幼儿死亡引发的医疗纠纷呈逐年上升趋势。在医疗纠纷原因中，死因不明最为多见，占81.5%，且发生于就诊时症状较轻，或就诊后不久即死亡的病例[11]。本组因死因不明确的医疗纠纷51例(82.26%)。医疗纠纷中男性多于女性，提示婴幼儿死亡男性较女性更易引起医疗纠纷。其中以婴儿最多见(占77.59%)。以县区级医院多见，其次为市级医院、乡镇卫生院和村卫生室。分析婴幼儿死亡发生医疗纠纷的原因与以下几方面因素有关：(1)死者家属怀疑诊疗错误或死亡原因不明确。这是引发医疗纠纷最常见的原因。(2)死者家属缺乏医学知识，不了解疾病的转归和医疗工作的高风险性，以及对医护人员缺乏信任，造成对医疗诊治过程的误解。(3)婴幼儿起病急，进展快，临床表现不典型，难以作出明确的诊治，又因并发症多而病死率高，家属难以接受。(4)医护人员医疗护理技术水平不高，诊治措施或护理不当。(5)一些基层医院医疗条件差，没有相应的抢救设备。(6)一些医护人员对患儿家属未尽到告知义务，导致家属照顾患儿时应该注意的一些问题而没有注意，从而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如资料中气管、支气管异物的发生几乎是婴幼儿过多进流质饮食后立即将患儿平卧，患儿发生呕吐或反胃，胃内容物吸入气管，而未及时发现或抢救不及时，导致患儿窒息而突发死亡。(7)个别医护人员服务态度欠佳，家属对医护人员不满意。
婴幼儿疾病起病急，病情变化快，机体抵抗力低下及婴幼儿自身对疾病的症状或不适，不能作出准确描述，因此，医务人员很难获得准确的临床资料，难以作出正确的诊断，这就要求医务人员不断提高诊治水平。(1)诊治患儿，详细询问照看患儿的亲属，患儿的发病情况及其既往病史，必须仔细体格检查。(2)对患儿病情变化应认真思考，对某些症状不能用已诊断的疾病解释的应重新思考其他疾病。(3)加强围生期和新生儿期保健，提高产科和新生儿复苏技术及护理质量，加强产科与新生儿科合作，提倡新生儿医师进产房[12]。(4)对一些不能预见的情况或病情危重者应及时与家属沟通，征得家属的理解，尽量避免家属的误会。(5)对某些疾病应治本治标同时兼顾，有时对症支持治疗显得尤为重要。如脑炎病人发生颅内高压，应及时降低颅内压，有中枢性呼吸衰竭的先兆，应及时选择性气管插管是有效的防范措施[13]；严重气胸患者应及时行胸腔穿刺或胸腔闭式引流，及时解除受压迫肺的功能障碍。(6)严格遵照医疗处置原则诊治，如对一些易引起变应反应的药物要遵照治疗原则做药物过敏试验，用药后要注意留观，一旦出现变应反应应及时识别并抢救。(7)加强基层医院医师的业务知识培训，提高其诊治能力和对危重病人的及时转诊技术。(8)针对气管、支气管异物窒息是29 d～1岁婴儿意外死亡的主要原因，应加强对家属喂养方法的指导，加强一旦婴幼儿发生呕吐窒息应采取的快速、简单及有效的急救措施的宣讲及培训[14]。(9)对诊断不明确的疾病应及时做相关检查，或请相关科室会诊，以尽早明确诊断，避免延误治疗。(10)端正服务态度，提高服务质量，树立良好的医师形象。
总之，随着医疗技术水平的不断提高，婴幼儿的病死率在逐年下降，但是婴幼儿医疗纠纷每年却在不断增加。加强围生期及婴幼儿预防保健，提高婴幼儿疾病的诊治水平，是降低婴幼儿的病死率及减少医疗纠纷的重要措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