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神经基础与临床
儿童慢性小脑共济失调15例
中华实用儿科临床杂志, 2014,29(10) : 781-785. DOI: 10.3760/cma.j.issn.2095-428X.2014.10.016
摘要
目的

探讨以儿童慢性小脑共济失调为主要临床表现的疾病诊断。

方法

回顾性分析15例以慢性小脑共济失调为主要临床表现患儿的临床资料、实验室检查、影像学检查结果。

结果

15例患儿中,共济失调毛细血管扩张症3例,表现为进行性慢性小脑共济失调,神经影像学提示不同程度小脑萎缩。另12例表现为非进行性,其中Joubert综合征2例,表现为运动发育落后、下肢共济失调及言语表达障碍,神经影像学提示小脑蚓部发育不良;脑性瘫痪(共济失调型)10例,均表现为运动发育落后,9例伴智力、言语障碍,7例头颅计算机X射线断层扫描或MRI成像提示存在小脑半球萎缩,3例头颅MRI未发现小脑结构异常,其中2例行头颅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扫描提示小脑神经元功能降低。分析10例共济失调型脑性瘫痪患儿康复治疗前后粗大运动功能测试量表(GMFM)总分及Gesell发育量表5个能区发育商(DQ),提示康复治疗前GMFM总分为44.15±20.41,康复治疗后GMFM总分为56.42±15.65,二者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3.121,P<0.05);而Gesell发育量表社会适应、大运动、精细运动、语言及个人社交5个能区DQ,治疗前分别为37.47±14.47、35.23±17.23、37.06±11.51、40.69±12.10、40.41±15.79,治疗后分别为39.44±16.29、28.27±14.65、35.96±10.76、40.26±14.20、38.61±11.95,其中治疗后大运动能区DQ较治疗前下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75,P<0.05),余功能区治疗前后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

结论

婴儿期起病表现为肌张力低下、运动发育迟缓的慢性小脑共济失调患儿,多有先天性小脑结构或功能异常;以进行性小脑共济失调为主要表现者,注意排除遗传或代谢病因,并应行全面的检查及评估以提高诊断准确性。

引用本文: 李素云, 钱旭光, 赵勇, 等.  儿童慢性小脑共济失调15例 [J] . 中华实用儿科临床杂志, 2014, 29(10) : 781-785. DOI: 10.3760/cma.j.issn.2095-428X.2014.1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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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脑共济失调是小儿神经系统疾病的常见症候之一[1]。临床上其病因多样,儿童小脑共济失调可根据以下几个方面分类:(1)是否为急性、急性发作或慢性疾病;(2)如果为慢性,是进行性或静止性疾病;(3)共济失调是小脑、后颅窝还是前庭功能障碍的症状[2]。据此,小脑共济失调分类如下:(1)急性或急性发作性共济失调,可见于感染、药物中毒、血管事件、后颅窝肿瘤、Leigh病、遗传性发作性共济失调等;(2)慢性进行性小脑共济失调,可见于Friedreich共济失调、共济失调毛细血管扩张症(AT)、维生素E缺乏、Refsum's病、感觉性共济失调等;(3)慢性非进行性小脑共济失调,可见于共济失调型脑性瘫痪(脑瘫)、先天脑桥小脑发育不全等[2]。本研究对2005年8月至2013年8月在广州中医药大学附属南海妇产儿童医院小儿神经康复科住院诊治15例慢性小脑共济失调患儿结合文献复习进行回顾性分析,总结该病临床诊断及治疗方法,为日后临床诊断思路、治疗及判断预后提供帮助。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05年8月至2013年8月广州中医药大学附属南海妇产儿童医院小儿神经康复科以慢性小脑共济失调为主要表现的住院患儿共15例为研究对象。对其发病年龄、临床症状、体征、实验室检查及影像学资料等进行总结。15例患儿中,男8例,女7例;起病年龄1个月~9岁;发病形式均为隐匿起病、慢性病程,其中3例病情呈缓慢进展,其余病例病情相对静止。

1.2 方法

患儿均进行全面神经系统体格检查,实验室检查(部分患者行染色体核型分析及血、尿代谢分析),韦氏智力测试智商(IQ)或Gesell发育量表5个能区(社会适应、大运动、精细运动、语言及个人社交)发育商(DQ)测定及粗大运动功能测试量表(GMFM 88量表)评估[3],头部磁共振成像(MRI)或计算机X线断层扫描(CT),其中3例患者行头颅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扫描(PET-CT)检查。15例患儿均接受运动疗法、理疗、中医推拿、针灸、认知教育、语言训练等综合康复治疗,疗程3~58个月。

1.3 诊断标准

(1)AT是由ATM基因缺失突变所致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病,为多系统受累疾病,其临床特征包括进行性以小脑共济失调为主神经功能障碍,眼球和皮肤毛细血管扩张,免疫缺陷,反复鼻窦-肺部感染,对电离辐射敏感及肿瘤高发病率等[4]。据此对入选患儿进行临床诊断。(2)Joubert综合征(JS)是一种罕见的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病。其临床特征表现为先天性共济失调、肌张力低下、眼球运动障碍、发育迟缓及特征性的中-后脑发育畸形,神经影像学表现为"磨牙征",这是由小脑蚓部发育不良、脚间窝加深及小脑上脚变厚加长共同组成的中脑轴位影像学表现[5]。据此对入选患儿进行临床诊断。(3)脑瘫(共济失调型),按照2006年第2届全国儿童康复、第9届全国小儿脑瘫康复学术会议制定的诊断及临床分型标准[6],脑瘫是自受孕开始至婴儿期非进行性脑损伤和发育缺陷所导致的综合征,主要表现为运动障碍及姿势异常。其中共济失调型是以小脑受损为主。据此对入选患儿进行临床诊断。

1.4 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 19.0统计软件进行处理,计量数据用±s表示,应用配对t检验进行统计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临床资料

15例患儿均因运动功能障碍就诊于神经康复科,其中3例表现为运动功能倒退,其余则表现为运动发育落后,均有步态不稳、肌张力低下等小脑共济失调临床表现,14例伴智能障碍。以进行性慢性小脑共济失调为主要表现者3例,临床诊断为AT;以非进行性慢性小脑共济失调为主要表现者12例,其中临床诊断JS 2例,脑瘫(共济失调型)10例。

2.2 AT临床资料

15例中临床诊断AT 3例(20%),男2例,女1例,3例患者均来自同一家庭,例1为长兄,例2为例1妹妹,例3为最年幼的弟弟,起病年龄为(4.3±4.1)岁。3例起病均表现为行走不稳,易摔倒,伴皮肤及眼球毛细血管扩张、进行性运动、智力倒退,感染后加重;查体均有小脑共济失调,以肢体共济失调为主,2例伴构音障碍,1例伴肢体震颤及眼肌麻痹;3例患儿神经影像学均提示小脑半球萎缩;2例查甲胎蛋白(AFP)明显升高,病情重者AFP升高更显著;2例查免疫球蛋白均提示IgA水平下降,1例IgM水平下降,但IgG水平正常范围;3例均伴认知功能受损,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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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临床诊断共济失调毛细血管扩张症3例患儿的临床资料

Table 1

Clinical data of 3 children with ataxia telangiectasia

表1

临床诊断共济失调毛细血管扩张症3例患儿的临床资料

Table 1

Clinical data of 3 children with ataxia telangiectasia

编号性别起病年龄(岁)首次住院年龄(岁)主要临床表现神经影像学甲胎蛋白(mg/L)免疫球蛋白智商或社会适应发育商(分)
IgGIgAIgM
12.012.0行走不稳,构音障碍,智力倒退CT示小脑萎缩    48
29.013.0行走不稳,构音障碍,智力倒退,肢体震颤,眼肌麻痹MRI示小脑萎缩249.79<46
31.95.8行走不稳,智能发育落后MRI示小脑脑沟略增宽36.8967

注:"-"代表正常,"↓"代表下降 "-":normal;"↓":decreased

2.3 JS临床资料

15例中临床诊断JS 2例(13%)。男、女各1例,2例均在婴儿早期起病,表现为运动发育落后、下肢共济失调、言语表达障碍;查体双上肢无明显意向性震颤,双下肢肌张力低。例1为女童,起病年龄为出生2个月,首发症状为眼球运动障碍,眼球水平震颤,伴运动、智力发育落后;头颅MRI提示小脑下蚓部发育不良。经30个月临床观察及运动、语言训练、针灸等康复治疗,患儿2岁4个月可独行,步态欠稳、宽基底;2岁6个月开始说话,但进步缓慢,认知反应差,伴言语表达障碍。例2为男童,起病年龄为出生后4个月,首发症状为运动发育落后,双下肢肌张力低;头颅MRI提示小脑蚓部发育不良。经29个月临床观察及康复治疗,患儿3岁5个月可独行,呈宽基底步态,认知反应及语言理解能力可,但存在表达障碍,见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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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临床诊断Joubert综合征患儿主要资料

Table 2

Clinical data of children with Joubert syndrome

表2

临床诊断Joubert综合征患儿主要资料

Table 2

Clinical data of children with Joubert syndrome

编号性别起病年龄(个月)疗程(个月)主要临床表现头颅MRIGesell发育量表发育商(分)
社会适应大运动语言
1230眼球运动障碍,走路晚、下肢共济失调、言语表达障碍小脑下蚓部发育不良38.636.236.0
2429走路晚、下肢共济失调、言语表达障碍小脑蚓部发育不良89.636.971.3
2.4 脑瘫(共济失调型)临床资料

15例患儿中,临床诊断脑瘫(共济失调型)10例(67%),主要临床资料见表3。其中男、女各5例;起病年龄1~10(5.5±4.5)个月;首次住院年龄4个月~3岁6个月,康复治疗疗程3~58个月,康复治疗不足1年者均临床随访至少1年观察病情无进行性恶化以排除遗传代谢性疾病等神经系统进展性疾病;10例患者均在婴儿期起病,首发症状为运动发育落后,肌张力低下,均有下肢共济失调表现,部分伴躯干或/和双上肢受累,9例伴有智能障碍;10例围生期危险因素有母孕早期上呼吸道感染、先兆流产、羊水少、胎儿宫内窘迫、胎膜早破、产程延长、黄疸等;7例头颅CT或MRI提示存在小脑半球萎缩;3例头颅MRI未发现小脑结构异常,其中2例行头颅PET-CT提示存在小脑神经元功能降低(图1图2)。6例行血、尿代谢分析未见特异性异常。3例行染色体核型分析未见异常。分析10例共济失调型脑瘫患者康复治疗前后粗大运动功能测试量表(GMFM)总分及Gesell发育量表5个能区DQ,提示康复治疗前GMFM总分为44.15±20.41,康复治疗后GMFM总分为56.42±15.65,二者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3.121,P<0.05);而Gesell发育量表社会适应、大运动、精细运动、语言及个人社交5个能区DQ,治疗前分别为37.47±14.47、35.23±17.23、37.06±11.51、40.69±12.10、40.41±15.79,治疗后分别为39.44±16.29、28.27±14.65、35.96±10.76、40.26±14.20、38.61±11.95,其中治疗后大运动能区DQ较治疗前下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75,P<0.05),余功能区治疗前后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见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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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例10患儿头颅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扫描显像显示双侧小脑半球弥散性放射性分布减低
Figure 1

Brain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and computer tomography of the patient No.10,showing diffuse decreased radioactive distribution in bilateral cerebellar hemisp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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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例10患儿头颅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扫描显像显示双侧小脑半球弥散性放射性分布减低
Figure 1

Brain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and computer tomography of the patient No.10,showing diffuse decreased radioactive distribution in bilateral cerebellar hemisp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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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例10患儿头颅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扫描显像显示双侧小脑半球放射性计数与同层面双侧颞叶比值约0.61
Figure 2

Brain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and computer tomography of the patient No.10,showing the radioactive ratio of bilateral cerebellar hemispheres to bilateral temporal lobes was about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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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例10患儿头颅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扫描显像显示双侧小脑半球放射性计数与同层面双侧颞叶比值约0.61
Figure 2

Brain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and computer tomography of the patient No.10,showing the radioactive ratio of bilateral cerebellar hemispheres to bilateral temporal lobes was about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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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

临床诊断脑性瘫痪(共济失调型)患者主要资料

Table 3

Clinical data of children with ataxic cerebral palsy

表3

临床诊断脑性瘫痪(共济失调型)患者主要资料

Table 3

Clinical data of children with ataxic cerebral palsy

编号性别发病年龄(月)首次住院年龄(岁)疗程(月)危险因素运动发育落后智力发育落后语言障碍共济失调神经影像学其他表现
躯干上肢下肢CT或MRI提示小脑萎缩PET-CT提示小脑神经元功能降低
1101.817羊水少血、尿代谢(-)
271.723黄疸 尿代谢(-)
351.53黄疸 尿代谢(-)
471.622母孕早期先兆流产 染色体:46,XY
531.315胎膜早破  
653.514母孕早期感冒,产程延长a  
761.911母孕早期先兆流产、糖尿病、羊水少++血、尿代谢(-)染色体:46,XX
830.358母孕早期先兆流产b 血、尿代谢(-)染色体:46,XY
981.88产程延长 眼球震颤,脑电图示额区放电,血、尿代谢(-)
1012.33胎儿宫内窘迫俄罗斯人

注:PET-CT: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扫描;"+"代表有;"-"代表无;"(-)"代表正常;a:该患儿6月龄行头颅MRI无异常,4岁复查头颅CT提示小脑萎缩;b:该患儿3月龄及1岁时行头颅MRI无异常,3岁及5岁复查头颅MRI提示小脑半球萎缩 PET-CT: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and computer tomography;"+":yes;"-":no;(-):normal;a:no positive finding in brain MRI at age 6-month-old,but cerebellar hemispheric atrophy in brain CT when 4-year-old;b:no positive finding in brain MRI at age 6-month-old and 1-year-old,but cerebellar hemispheric atrophy in brain MRI at age 3-year-old and 5-year-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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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

脑性瘫痪(共济失调型)10例患者治疗前后Gesell发育量表发育商及粗大运动功能测试量表总分比较(分,±s)

Table 4

Comparison of the scores in the gross motor function measure and developmental quotient of 5 domains in Gesell developmental Schedules of the 10 patients with ataxic cerebral palsy before and after the rehabilitation approach(score,±s)

表4

脑性瘫痪(共济失调型)10例患者治疗前后Gesell发育量表发育商及粗大运动功能测试量表总分比较(分,±s)

Table 4

Comparison of the scores in the gross motor function measure and developmental quotient of 5 domains in Gesell developmental Schedules of the 10 patients with ataxic cerebral palsy before and after the rehabilitation approach(score,±s)

组别例数Gesell发育量表发育商GMFM总分
社会适应大运动精细运动语言个人社交
治疗前1037.47±14.4735.23±17.2337.06±11.5140.69±12.1040.41±15.7944.15±20.41
治疗后1039.44±16.2928.27±14.6535.96±10.7640.26±14.2038.61±11.9556.42±15.65
t -0.7382.7500.6960.1230.726-3.121
P >0.05<0.05>0.05>0.05>0.05<0.05

注:GMFM:粗大运动功能测试量表 GMFM:gross motor function measure

3 讨论

AT是由ATM基因缺失突变所致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病,是儿童期最常见的进行性共济失调原因之一。ATM基因缺失可导致DNA不稳定及蛋白激酶活性下降[7]ATM基因突变类型多样,且临床症状不一[8,9,10]

我国近期有学者应用基因组直接测序及多重连接依赖的探针扩增(MLPA)方法对8例中国AT患者的ATM基因进行分析并发现12个新生突变,且与其他种族不同[11]ATM基因产物参与细胞周期中DNA损伤修复、细胞凋亡、细胞内氧化还原反应等多种生理活动[7]ATM基因缺失可导致AT多种临床表现。本研究报道3例患者虽来自同一家庭,但起病年龄及临床表现轻重不一。男童病情相对较轻,但起病较早;女童起病相对较晚,但病情进展快,认知、运动倒退明显,伴多系统受累。不排除存在不同基因突变类型所致,但由于技术条件有限,未进行相关基因检查。对于进行性小脑共济失调伴反复感染、免疫缺陷者,应高度怀疑AT可能,并可查血清AFP以辅助诊断,头颅MRI可能提示不同程度小脑萎缩。

JS是一种罕见的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病。而JS综合征相关疾病(JSRD)是指影像学提示"磨牙征"的一组综合征,除上述JS临床特征外,还可伴有其他系统受累表现,如中枢神经系统(枕叶脑膨出,胼胝体发育不良)、眼(脉络膜缺损,视网膜发育不良,眼球震颤,眼球运动失用症),肾(肾单位肾痨,囊性发育不良)、肝(肝纤维化)与手足(多指/趾畸形)[12]。Leao等[13]对5例JS患者研究提示虽然神经影像学均提示"磨牙征"表现,但5例患者临床表现多样,包括面容异常、眼球运动障碍、语言障碍、认知损害及肝肾疾病等。本研究报道2例患儿均有共济失调、肌张力低下及发育迟缓,其中1例伴有眼球运动障碍,2例均无呼吸异常表现,且暂无肝及肾受累证据。考虑原因为遗传异质性及同一基因不同突变形式所致临床表型多样性;并建议临床诊断JS者注意完善肝、肾及视觉功能检查。

共济失调型脑瘫占所有脑瘫类型的5%~10%[2],属慢性非进行性小脑共济失调范畴,并有报道其占据欧洲世界卫生组织地区儿童共济失调患病率的重要构成部分[14]。据估计大约50%共济失调型脑瘫呈常染色体隐性遗传,McHale等[15]对1个有4例共济失调脑瘫患者的家系利用343个荧光标记多态标志物进行全基因组分析提示致病基因定位在9p12-q12。本组10例共济失调型脑瘫患儿围生期危险因素多样,其与该病的相关性尚未明确,虽部分患者曾行染色体核型分析,血、尿代谢分析未见异常,仍不能排除遗传因素所致。日后对于诊断共济失调型脑瘫患者,有条件者可行DNA芯片检测或多重连接探针扩增技术等基因检测手段以进一步寻找遗传证据;确定相关致病基因可能有助于产前诊断或婚前检查的开展,并可提高对该病的认识。10例中7例头颅MRI或CT提示存在小脑发育不良或小脑萎缩,其中2例在婴儿早期影像学表现不明显,后期复查提示小脑萎缩,患者临床病情相对静止,运动功能缓慢进步,无明显倒退表现;3例患者头颅MRI无明显小脑结构异常,其中2例行头颅PET-CT提示存在小脑神经元代谢功能降低。因此,考虑慢性非进行性小脑共济失调患者多有小脑结构或功能异常,但早期影像学表现可能不明显,临床工作中应注意根据患儿病情定期复查头颅神经影像学检查以明确诊断;且在高度怀疑小脑病变时,即使头颅MRI无阳性发现,可进一步行头颅PET-CT检查以了解小脑神经元代谢功能情况。PET-CT在神经系统疾病的应用日益广泛,大脑皮质中细微的糖代谢、血流等变化可在屏幕上出现不同的图像,凡代谢率高的组织或病变,在PET-CT上呈现明亮的高代谢亮信号,凡代谢率低的组织或病变在PET-CT上呈现出低代谢暗信号[16]

本组15例中14例伴有智力障碍,提示小脑对认知、语言功能发育有一定作用。近年来,各种临床神经心理学测评及影像学检查发现,小脑参与语言、执行功能、空间加工、排序等多种认知过程的加工,主要通过大脑与小脑的连接对认知功能产生影响,其不同部位参与不同的认知功能[17]。康复治疗疗效方面,10例共济失调型脑瘫患儿康复治疗后GMFM总分较前显著提高,但Gesell发育量表大运动能区DQ在康复治疗后反而显著下降,提示共济失调型脑瘫患儿经康复治疗大运动技能可有改善,但大运动发育水平与健康同龄儿的发育水平比较,落后程度反而更明显;另外Gesell发育量表社会适应、精细运动、语言及个人社交等其他能区DQ治疗前后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提示上述能区的发育水平经康复治疗并无显著提高。而运动技能的改善是康复治疗后的效果还是随着年龄增长患儿自身运动功能发育的过程,目前尚待增加样本量及进一步研究明确。目前国内外对小脑共济失调,尤其是遗传性共济失调尚缺乏有效的治疗方法,主要以对症治疗为主,有学者提倡综合疗法治疗小脑性共济失调,关于治疗效果的评定,还缺乏统一规范的国际标准,有待进一步研究[18,19]

儿童慢性小脑共济失调患者常在婴儿期起病,首发症状为运动发育落后、肌张力低下,其病因多为先天小脑结构或功能异常,临床诊断小脑共济失调者均应行神经影像学检查,头颅MRI可反映小脑半球及蚓部结构情况,头颅PET-CT可反映神经元功能代谢情况。以慢性进行性小脑共济失调为主要表现者,多为遗传或代谢性病因所致,并可伴多系统受累,对就诊患者应尽可能行全面的检查及评估,包括肝肾等脏器结构和功能情况、眼科检查、免疫功能、血清AFP及认知、语言、运动等相关发育评估以提高诊断准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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