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婷婷; 齐金蕾; 殷菊; 高琦; 许巍; 殷鹏; 周脉耕; 申昆玲

doi:10.3760/cma.j.cn101070-20201128-0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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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现状及变化趋势分析

中华实用儿科临床杂志, 2021,36(6) : 471-475. DOI: 10.3760/cma.j.cn101070-20201128-01821

摘要

目的

分析我国2018年0～19岁人群哮喘死亡情况及2008年至2018年哮喘死亡人数的变化趋势，以期指导我国哮喘控制管理和预防策略的研究，降低我国儿童哮喘死亡率。

方法

应用全国疾病监测系统(DSPs)的数据。计算我国0～19岁人群2008年至2018年不同年龄组、性别、居住地、地理区域人群哮喘死亡率，结合中国统计年鉴的全国人口数估算全国的哮喘死亡人数，计算哮喘死亡率年度变化百分比(APC)和哮喘死亡率平均年度变化百分比(AAPC)，分析我国2018年0～19岁哮喘人群死亡情况及2008年至2018年哮喘死亡率变化趋势。

结果

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在不同年龄、居住地、地理区域的性别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2008年至2018年我国0～19岁哮喘死亡率为0.023/10万～0.046/10万，2009年、2012年哮喘死亡率最高，2018年最低。估算全国范围内0～19岁哮喘人群死亡人数，2009年最高(148例)，2018年最低(70例)。估算全国2008年至2018年0～19岁哮喘死亡人数为1 158例。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合计死亡率明显下降(AAPC＝-7.6%，95%CI：-10.4%～-4.7%)。各组别中，男性组(AAPC＝-7.4%，95%CI：-12.5%～-2.0%)、女性组(AAPC ＝-7.5%，95%CI：-12.7%～-2.0%)、1～<5岁组(AAPC＝-11.4%，95%CI：-17.9%～-4.5%)、15～19岁组(AAPC＝-14.4%，95%CI：-24.8%～-2.6%)、农村(AAPC＝-9.0%，95%CI：-13.1%～-4.8%)及中部地区(AAPC＝-13.1%，95%CI：-24.0%～-0.5%)人群哮喘死亡率均明显下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

结论

我国0～19岁人群哮喘合计死亡率在2008年至2018年间明显下降，在全球范围内处于较低水平。

引用本文: 刘婷婷, 齐金蕾, 殷菊, 等. 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现状及变化趋势分析 [J] . 中华实用儿科临床杂志, 2021, 36(6) : 471-475. DOI: 10.3760/cma.j.cn101070-20201128-0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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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气管哮喘(简称哮喘)是世界范围内主要的非传染性疾病之一^[1]，也是儿童期最常见的呼吸系统慢性疾病^[2]，影响全球3亿多人^[3]。国际儿童哮喘和过敏症研究(ISAAC)显示，6～7岁儿童现症喘息(过去12个月内)症状的全球平均患病率为11.50%，13～14岁儿童患病率为14.10%^[4]。儿童哮喘死亡率在不同国家存在差异，世界卫生组织数据显示，5～14岁儿童哮喘死亡率为0～0.7/10万^[5]。

2010年我国0～14岁城市儿童哮喘患病率为3.02%，较2000年增加了50.60%^[6]。2010年中国0～14岁人口约为2.2亿^[7]，即2010年我国约668万0～14岁儿童患哮喘。哮喘加重时可导致呼吸困难、气道痉挛，甚至死亡。哮喘症状的反复发作及哮喘相关死亡事件，给社会和家庭带来沉重的精神和经济负担^[8]。目前尚未见有关我国儿童哮喘死亡情况的文章报告，本文分析我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现况及其变化趋势，以期为我国哮喘控制管理和预防策略的改善提供依据，从而减少我国儿童哮喘死亡率。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本研究中"2008年至2018年的0～19岁人群哮喘死亡数及死亡率"来源于2008年至2012年发布的《全国疾病监测系统死因监测数据集2012》^[9]和2013年至2018年发布的《中国死因监测数据集2018》^[10](以下简称为数据集)。上述数据集的结果均基于全国疾病监测系统(DSPs)进行收集和统计。1978年建立DSPs，2004年至2012年DSPs扩大到161个监测点，覆盖31个省的6%～8%的人口。2013年DSPs与死因统计系统整合，建立全国死因监测系统，监测点扩大到605个，总监测人口约占全国的24%^[11]，收集各监测点辖区内的医疗机构、家中或其他场所所有死亡个案的《居民死亡医学证明书》信息。该系统具有良好的国家级和省级代表性，是国家发布死亡水平、死因构成等健康指标的重要依据^[12]。《中国死因监测数据集》是《全国疾病监测系统死因监测数据集》的延续，为保证监测系统资料的质量，每年根据固定标准剔除死亡率低的监测点，2018年纳入数据集的监测点数为512个。

1.2　数据获取与处理

从2008年至2018年数据集中获得男女、城乡、东中西地区的0～<1岁、1～<5岁、5～<10岁、10～<15岁、15～19岁各年龄组哮喘死亡人数，并加和汇总获得0～19岁人群总哮喘死亡数。同理获得对应的各年龄组及0～19岁组总人口数。按国家统计局分区，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海南；中部地区包括山西、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西部地区包括内蒙古、广西、重庆、四川、贵州、云南、西藏、山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

1.3　哮喘死亡率及死亡变化率计算

以年为单位的哮喘死亡率计算公式：哮喘死亡率＝哮喘死亡数/人口数×100 000/10万(公式1)。计算不同性别、地区分年龄组哮喘死亡率时，哮喘死亡数为某性别、某地区分年龄组哮喘死亡数，人口数为相应的某性别、某地区分年龄组人口数。哮喘死亡率的变化率计算公式：哮喘死亡变化率＝(2018年哮喘死亡率-2008年哮喘死亡率)/2008年哮喘死亡率×100% (公式2)。

1.4　全国哮喘死亡人数及趋势估算

利用公式1推算的全国死因监测系统中0～19岁哮喘死亡率，结合从中国统计年鉴中获得的2008年至2018年全国0～19岁年龄组人口数^[7]，二者相乘估算历年全国0～19岁人群的哮喘死亡数。应用哮喘死亡率年度变化百分比(annual percent change，APC)和哮喘死亡率平均年度变化百分比(average annual percent change，AAPC)分析2008年至2018年我国不同年龄组、性别、地区哮喘人数死亡率的变化趋势。

1.5　统计学处理

应用Excel软件和SPSS 26.0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整理和统计分析。应用Joinpoint 4.8.0.1软件进行时间趋势分析，分别计算不同年龄组、性别、地区哮喘死亡率的APC和AAPC。APC>0表明死亡率逐年递增，APC<0表明死亡率逐年递减，APC＝AAPC表明数据总体呈单调递增或递减趋势，95%可信区间(95%CI)上、下限均为正值或负值时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死亡率比较采用χ²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2018年我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

2018年，我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为0.023/10万。不同年龄、居住地、地理区域的男性及女性死亡率见表1 。按年龄、居住地、地理区域分组的中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在不同性别间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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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1/10万)

Table 1

Asthma mortality rate in Chinese people aged 0-19 in 2018(1/100 000)

表1

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1/10万)

Table 1

Asthma mortality rate in Chinese people aged 0-19 in 2018(1/100 000)

组别		男	女	合计	χ²值	P值
年龄组(岁)
	0～<1	0.119	0.071	0.097	0.184	0.668
	1～<5	0.029	0.035	0.032	0.035	0.851
	5～<10	0.024	0.026	0.025	0.012	0.913
	10～<15	0.014	0.000	0.008	0.845	1.000
	15～19	0.025	0.000	0.013	1.789	0.502
居住地
	城市	0.031	0.012	0.022	0.770	0.380
	农村	0.027	0.021	0.024	0.158	0.691
地理区域
	东部	0.009	0.030	0.018	1.334	0.248
	中部	0.017	0.000	0.009	1.701	0.503
	西部	0.066	0.025	0.047	1.605	0.295

2.2　2008年至2018年中国不同年龄组、城乡、东中西地区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及估算死亡数

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不同年龄组、性别分组的哮喘死亡率见表2。2008年中国0～<1岁组、5～<10岁组、15～19岁组男性，0～<1岁组、1～<5岁组、5～<10岁组女性哮喘死亡率均为0.000/10万，因此不计算死亡率的变化率。2018年中国1～<5岁组男性哮喘死亡率(0.029/10万)相比2008年(0.173/10万)降低83.24%；10～<15岁组男性2018年死亡率(0.014/10万)相比2008年(0.034/10万)降低58.82%；2018年10～<15岁组女性死亡率(0.000/10万)相比2008年(0.074/10万)降低100.00%；15～19岁组女性2018年死亡率(0.000/10万)相比2008年(0.069/10万)降低100.00%。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合计哮喘死亡率以及不同居住地、地理区域的死亡率见表3。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男性、女性哮喘死亡率整体呈下降趋势(图1)。2008年至2018年我国0～19岁哮喘死亡率为0.023/10万～0.046/10万，2009年、2012年哮喘死亡率最高(0.046/10万)，2018年最低(0.023/10万)。与2008年相比，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合计哮喘死亡率降低42.50%。比较2018年与200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城市降低37.14%，农村降低42.86%，东部地区增高28.57%，中部地区降低83.93%，西部地区降低4.08%。2018年全国0～19岁人群估算死亡数(70例)较2008年(134例)降低47.76%；2009年估算死亡数(148例)为历年最高，2018年估算死亡数较2009年降低52.70%。2008年至2018年，在中国0～19岁人群中，估算全国共有1 158例因哮喘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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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2008年至2018年中国不同年龄、性别分组的哮喘死亡率(1/10万)

Table 2

Asthma mortality rates of different age and gender groups in China，2008-2018(1/100 000)

表2

2008年至2018年中国不同年龄、性别分组的哮喘死亡率(1/10万)

Table 2

Asthma mortality rates of different age and gender groups in China，2008-2018(1/100 000)

年度	0～<1岁组		1～<5岁组		5～<10岁组		10～<15岁组		15～19岁组
年度	男性	女性	男性	女性	男性	女性	男性	女性	男性	女性
2008	0.000	0.000	0.173	0.000	0.000	0.000	0.034	0.074	0.000	0.069
2009	0.197	0.000	0.106	0.000	0.000	0.000	0.042	0.000	0.062	0.102
2010	0.555	0.000	0.050	0.054	0.042	0.000	0.000	0.000	0.032	0.036
2011	0.000	0.000	0.000	0.062	0.048	0.000	0.096	0.056	0.033	0.073
2012	0.000	0.000	0.053	0.000	0.000	0.000	0.096	0.000	0.113	0.082
2013	0.157	0.093	0.073	0.022	0.014	0.016	0.034	0.000	0.014	0.031
2014	0.067	0.000	0.016	0.057	0.013	0.000	0.031	0.018	0.026	0.059
2015	0.000	0.000	0.015	0.019	0.012	0.000	0.062	0.054	0.026	0.043
2016	0.000	0.000	0.030	0.018	0.049	0.014	0.000	0.018	0.038	0.014
2017	0.183	0.000	0.015	0.018	0.024	0.000	0.044	0.052	0.000	0.014
2018	0.119	0.071	0.029	0.035	0.024	0.026	0.014	0.000	0.025	0.000
变化率(%)	-	-	-83.24	-	-	-	-58.82	-100.00	-	-100.00

注：-：当2008年死亡率为0.000/10万时，不计算变化率　-：When the mortality rate was 0.000/100 000 in 2008，the change rate was not calcula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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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

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1/10万)及估算全国合计死亡人数

Table 3

Asthma mortality rates of Chinese people aged 0-19 years and estimated total death toll in China，2008-2018 (1/100 000)

表3

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1/10万)及估算全国合计死亡人数

Table 3

Asthma mortality rates of Chinese people aged 0-19 years and estimated total death toll in China，2008-2018 (1/100 000)

年度	城市	农村	东部	中部	西部	合计率	全国0～19岁人口数	估算合计死亡人数
2008	0.035	0.042	0.014	0.056	0.049	0.040	334 674 183	134
2009	0.050	0.045	0.044	0.045	0.052	0.046	320 770 905	148
2010	0.045	0.038	0.041	0.000	0.084	0.040	321 211 735	128
2011	0.070	0.033	0.032	0.047	0.056	0.044	316 444 706	139
2012	0.087	0.026	0.033	0.066	0.039	0.046	311 731 649	143
2013	0.023	0.033	0.006	0.021	0.071	0.030	306 828 467	92
2014	0.039	0.022	0.030	0.015	0.038	0.027	304 291 971	82
2015	0.031	0.025	0.020	0.015	0.047	0.026	302 410 194	79
2016	0.024	0.022	0.035	0.014	0.018	0.023	303 775 388	70
2017	0.051	0.012	0.014	0.014	0.047	0.024	305 345 874	73
2018	0.022	0.024	0.018	0.009	0.047	0.023	306 367 073	70
变化率(%)	-37.14	-42.86	28.57	-83.93	-4.08	-42.50	-8.46	-4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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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不同性别哮喘死亡率

Figure 1

Asthma mortality rate in different genders of Chinese population aged 0-19 years from 2008 to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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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不同性别哮喘死亡率

Figure 1

Asthma mortality rate in different genders of Chinese population aged 0-19 years from 2008 to 2018

2.3　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变化趋势

我国0～19岁人群哮喘合计死亡率在2008年至2018年逐年递减(AAPC＝-7.6%)，变化趋势有统计学意义(P<0.05)。各年龄组中变化趋势有统计学意义的为1～<5岁组和15～19岁组(均P<0.05)，1～<5岁组死亡率在2008年至2018年逐年递减(AAPC＝-11.4%)，15～19岁组死亡率在2008年至2018年逐年递减(AAPC＝-14.4%)，15～19岁组下降幅度高于1～<5岁组。按性别分组，男性(AAPC＝-7.4%)、女性(AAPC＝-7.5%)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变化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其中女性下降幅度较高。按城乡分组，居住在农村的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在2008年至2018年下降(AAPC＝-9.0%)，变化趋势有统计学意义(P<0.05)。按地理区域分组，中部地区死亡率逐年减低(AAPC＝-13.1%)，变化趋势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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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

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变化趋势

Table 4

Trend of asthma mortality in Chinese people aged 0-19 years，2008-2018

表4

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变化趋势

Table 4

Trend of asthma mortality in Chinese people aged 0-19 years，2008-2018

组别		变化趋势
组别		AAPC(%)	95%CI(%)
年龄(岁)
	0～<1	-8.1	-23.2～10.1
	1～<5	-11.4	-17.9～-4.5
	5～<10	1.8	-9.7～14.6
	10～<15	-7.7	-22.7～10.3
	15～19	-14.4	-24.8～-2.6
性别
	男性	-7.4	-12.5～-2.0
	女性	-7.5	-12.7～-2.0
居住地
	城市	-5.7	-14.2～3.5
	农村	-9.0	-13.1～-4.8
地理区域
	东部	-4.2	-16.2～9.5
	中部	-13.1	-24.0～-0.5
	西部	-5.0	-12.4～3.0
合计		-7.6	-10.4～-4.7

注：AAPC：平均年度变化百分比　AAPC：average annual percent change

3　讨论

本研究分析显示，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合计死亡率明显下降。这与国外哮喘死亡率的下降趋势相同^[13]，而与我国儿童哮喘患病率逐年增高的趋势相反^[6,14,15]，提示我国哮喘管理水平有所提高。近年来我国发布多篇哮喘诊治指南^[8,16]及专家共识^[17,18]，为儿童哮喘的规范化诊治提供了指导。

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的哮喘死亡率的性别差异不明显，这与国外的研究发现存在差别，日本^[19]、塞尔维亚^[20]关于5～34岁人群哮喘死亡率的研究中，均为男性高于女性；美国65岁以上女性哮喘死亡率是男性的2倍^[21]。提示在不同国家、不同年龄的人群中，性别对哮喘死亡的影响不同，需要进一步研究分析。

2008年至2018年我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为0.023/10万～0.046/10万，2018年哮喘死亡率(0.023/10万)为历年最低。相较于其他已发表数据的国家^[22]，我国哮喘死亡率较低。2018年，英国1～4岁人群哮喘死亡率为0.06/10万，5～14岁哮喘死亡率为0.21/10万^[23]。2008年至2017年美国0～17岁人群哮喘死亡率为0.244/10万～0.297/10万，2017年为0.25/10万^[24]，约为中国死亡率的10倍。ISAAC第3阶段对13～14岁儿童现症喘息患病率的调查发现，2001年中国13～14岁儿童现症喘息患病率为3.6%，同期英国(24.7%)、美国(22.1%)的患病率约为中国的6倍^[4]，中国儿童哮喘患病率在世界范围内同样处于较低水平^[25]。这与国外的研究发现一致，即儿童哮喘死亡率与患病率呈正相关^[26]。因此，在无法获得儿童哮喘死亡率数据的国家，可利用其哮喘患病率的调查数据，为评估哮喘的疾病负担提供指导。

尽管我国儿童哮喘死亡率较低，但人口基数大，与世界上其他国家比较，我国估算死亡数较高。2001年至2016年，英国0～14岁人群每年哮喘死亡数为12～38例^[27]。澳大利亚2005年和2008年0～19岁人群哮喘死亡数分别为7例和11例^[28]。而2008年至2018年我国0～19岁人群每年的估算哮喘死亡数为70～148例。哮喘管理的长期目标之一为避免哮喘相关死亡^[29]，在降低死亡率的同时，还应关注哮喘的死亡人数。虽然目前尚无治愈哮喘的方法，但可通过执行现有的管理策略控制病情，加强缓解期患者的自我管理。有效的自我管理，核心部分是教育、提供哮喘行动计划(AAP)和对哮喘管理的定期专业审查^[30]。多项研究证实，应用AAP可改善哮喘患者对处方的依从性，从而得到更好的控制^[31,32]。全球哮喘防治创议(GINA)^[29]、中国儿童支气管哮喘诊断与防治指南^[8]均提出要为哮喘患儿制定AAP。因此应提供个体化的书面AAP帮助患者自我管理。

综上，本研究分析显示，2008年至2018年中国0～19岁人群哮喘合计死亡率明显下降。各组别中男性组、女性组、1～<5岁组、15～19岁组、农村及中部地区明显下降。我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率在全球范围内处于较低水平。本次分析利用DSPs数据，分析中国0～19岁人群哮喘死亡情况，有助于我国哮喘管理策略的改善。当然，本研究仍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本次分析计算的死亡率为未按漏报率调整的"粗死亡率"。DSPs收集的数据在形成最终数据库前已经对数据质量进行了评价，剔除了一些可能漏报严重的监测点数据，但最终数据库的数据仍存在一定的漏报率，在计算"校正死亡率"时应按漏报率进行调整。其次，本次分析仅获得了按年龄、性别、居住地和地理区域分组的数据，未能分析不同省份之间哮喘死亡率是否存在差异。未来可对死亡个案进行回顾性研究，分析各因素，如性别、年龄、死亡地点、死亡季节、合并症等与哮喘死亡的关系。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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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献者信息

刘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