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育行为
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与儿童能力发展之间的关系
中华实用儿科临床杂志, 2022,37(4) : 269-273. DOI: 10.3760/cma.j.cn101070-20201003-01581
摘要
目的

了解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与儿童能力发展之间的关系。

方法

回顾性研究。2019年9月至2020年6月对前来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保健中心接受发育检查的0.5~6.0岁218名儿童(排除神经系统、精神系统、内分泌系统疾病及早产儿童)进行发展测评,并收集儿童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相关信息。采用χ2检验和Fishers精确概率法分析儿童各领域发展与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之间关系,采用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儿童各领域发育的影响因素。

结果

0.5~0.9岁儿童精细动作异常与接触最晚时间有关(P<0.05)。1.0~2.9岁儿童的适应性、语言、社交自理异常及3.0~5.9岁儿童语言异常均与接触时长有关(均P<0.05);1.0~2.9岁儿童的语言、社交自理异常及3.0~5.9岁儿童适应性、语言、社交自理异常均与接触用途有关(均P<0.05)。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大运动受到接触时长的影响(OR=1.868,P<0.05);精细动作受到母亲文化程度、接触最晚时间的影响(OR=1.722、2.355,均P<0.05);适应性受到母亲文化程度、儿童看护者、接触时长、接触最晚时间的影响(OR=1.711、2.866、1.895、1.650,均P<0.05);语言受到接触时长、接触最晚时间、接触用途(电话或视频电话、早教或学习)的影响(OR=2.348、1.806、0.328/0.350,均P<0.05);社交自理受到母亲文化程度、接触时长、接触用途(电话或视频电话、早教或学习)的影响(OR=1.647、2.678、0.307/0.363,均P<0.05)。

结论

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对儿童发展的不利影响应引起社会关注,应严格控制低龄儿童电子产品暴露时长、预防手机等电子产品对儿童神经系统和发育的不良影响;对于已经受到影响的儿童,应及时纠正相关习惯和行为,以免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引用本文: 熊妮娜, 郭雨荷, 王会艳, 等.  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与儿童能力发展之间的关系 [J] . 中华实用儿科临床杂志, 2022, 37(4) : 269-273. DOI: 10.3760/cma.j.cn101070-20201003-015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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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社会、经济发展,手机等电子产品越来越智能化,人们对手机等电子产品的依赖也日渐加深,这使得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变化,如今儿童的成长环境与十几年前,甚至几年前相比截然不同,他们对无线设备的使用在过去几年内呈指数级增长。有研究报告,2017年北京市东城区婴幼儿接触电视、手机、电脑的情况为:0.5~1.0岁组每天接触1~3 h和4 h以上者分别为10.3%和1.3%,1~2岁组每天接触1~3 h和4 h以上者分别为25.5%和1.0%,2~3岁组每天接触1~3 h和4 h以上者分别为43.8%和1.7%[1]。对很多家长来说,电子产品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儿童的玩伴或保姆,能够最方便最有效地安抚儿童。虽然手机等电子产品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便利,但其负面影响也一直被探讨。动物实验表明,射频辐射(radio frequency radiation,RFR)暴露与大脑和心脏肿瘤发病率增高有关[2]。2011年,手机相关辐射已被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列为一种可能的人类致癌物(2B组)。RFR暴露被报告具有基因毒性效应及与DNA损伤的增加有关[3],可能导致线粒体功能受损[4],有些学者认为移动设备的日常和频繁使用似乎与儿童的情绪和行为问题有关[5],还有研究报告手机辐射对认知功能有潜在的影响[6],与语前期、学前期儿童语言能力下降有关[7],且增强了铅对神经发育的不利影响[8],也有一些研究认为手机等的负面影响并不存在[9]。目前关于儿童发育状况与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之间关系的研究还远远不够。本研究了解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对儿童发育的影响,为儿童的科学养育提供方向和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回顾性研究。2019年9月至2020年6月前来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保健中心接受发育检查的儿童(排除神经系统、精神系统、内分泌系统疾病及早产儿童)。共收集资料230份,去除6月龄以下儿童资料,最终进入本研究资料218份,年龄0.5~6.0岁。本研究通过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批准文号:2019-k-339),患儿监护人均知情同意。

1.2 方法

采用Gesell量表(北京市儿童保健所[10]),由经过专业培训的发育评估师对儿童进行发育测评,测评内容包括适应性行为、大运动、精细运动、语言、社交自理五大领域。测试均在特定的发育评估室按要求严格进行,检测结果使用《0~6岁儿童发育诊断法测评软件(北京妇幼保健院,2009年3月版)》计算5个能区的发育商(DQ),适应性行为DQ≥86分为正常。对家长进行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相关的问卷调查,调查项目包括儿童性别、年龄、父母文化程度、看护者等一般情况;儿童对手机等电子产品的暴露情况:最近1个月儿童每天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时长,最近1个月儿童每天晚上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最晚时间,最近1个月儿童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用途。

1.3 统计学处理

采用EpiData 3.2建立数据库,应用SPSS 20.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采用χ2检验和Fishers精确概率法分析儿童各领域发育与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之间关系,采用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儿童各领域发育的影响因素,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一般情况

218名儿童中,0.5~0.9岁43人(19.7%),1.0~2.9岁114人(52.3%),3.0~5.9岁61人(28.0%)。男童149人(68.3%),女童69人(31.7%)。

儿童看护者:父母/父母+祖辈103人(47.2%),母/母+祖辈74人(33.9%),祖辈41人(18.8%)。父亲年龄为20~57岁[(33.95±5.26)岁];母亲年龄为22~47岁[(32.30±4.62)岁]。文化程度:研究生及以上(父亲41人,18.8%;母亲48人,22.0%),大学(父亲121人,55.5%;母亲115人,52.8%),中学或职专(父亲50人,22.9%;母亲53人,24.3%),小学(父亲6人,2.6%;母亲2人,0.9%)。每天与儿童交流互动时长:≥1 h者(父亲66人,30.3%;母亲109人,50.0%),30 min~1 h者(父亲54人,24.8%;母亲43人,19.7%),<30 min者(父亲98人,45.0%;母亲66人,30.3%)。职业情况:全职(父亲180人,82.6%;母亲144人,66.1%),半职(父亲11人,5.0%;母亲19人,8.7%),自由职业(父亲25人,11.5%;母亲16人,7.3%),无业(父亲2人,0.9%;母亲39人,17.9%)。

218名儿童中,大运动异常者108人(49.5%),精细动作异常者156人(71.6%),适应性异常者121人(55.5%),语言异常者138人(63.3%),社交及自理异常者148人(67.9%)。

最近1个月儿童每天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时长:<1 h者111人(50.9%),1~3 h者79人(36.2%),>3 h者28人(12.8%)。最近1个月儿童每天晚上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最晚时间:<19∶30者102人(46.8%),19∶30-21∶30者86人(39.4%),>21∶30者30人(13.8%)。最近1个月儿童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用途:看照片视频、游戏等168人(77.1%),电话或视频电话23人(10.6%),早教或学习27人(12.4%)。

2.2 儿童各领域发育与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之间关系分析

结果见表1表2表3。0.5~0.9岁儿童精细动作异常与接触最晚时间有关(Fishers=5.795,P=0.019)。1.0~2.9岁儿童适应性异常与接触时长有关(χ2=9.379,P=0.007);1.0~2.9岁儿童语言异常与接触时长、接触用途有关(χ2=12.927,P=0.002;χ2=11.127,P=-0.003);1.0~2.9岁儿童社交自理异常与接触时长、接触用途有关(χ2=10.854,P=0.004;χ2=10.973,P=-0.004)。3.0~5.9岁儿童适应性异常与接触用途有关(Fishers=6.592,P=0.015);3.0~5.9岁儿童语言异常与接触时长、接触用途有关(χ2=7.248,P=0.024;Fishers=5.967,P=0.027);3.0~5.9岁儿童社交自理异常与接触用途有关(Fishers=10.534,P=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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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0.5~0.9岁儿童各领域发育与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之间关系分析[人(%)]

Table 1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0.5-0.9 years old children′s development in various fields and exposure to mobile phones and other electronic products[case(%)]

表1

0.5~0.9岁儿童各领域发育与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之间关系分析[人(%)]

Table 1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0.5-0.9 years old children′s development in various fields and exposure to mobile phones and other electronic products[case(%)]

指标大运动异常精细异常适应性异常语言异常社交自理异常
接触时长     
 <1 h16(40.0)16(40.0)15(37.5)11(27.5)13(32.5)
 1~3 h1(33.3)1(33.3)1(33.3)1(33.3)1(33.3)
 >3 h0(0)0(0)0(0)0(0)0(0)
 χ2/Fishers<0.001<0.001<0.001  
 P1.0001.0001.0001.0001.000
最晚时间     
 19∶30前15(38.5)13(33.3)13(33.3)10(25.6)12(30.8)
 19∶30-21∶301(50.0)2(100.0)2(100.0)1(50.0)1(50.0)
 21∶30后1(50.0)2(100.0)1(50.0)1(50.0)1(50.0)
 Fishers0.7625.7953.5291.8371.291
 P1.0000.0190.2510.3080.585
接触用途     
 照片视频游戏等11(39.3)12(42.9)8(28.6)8(28.6)9(32.1)
 电话或视频电话3(37.5)2(25.0)5(62.5)1(12.5)2(25.0)
 早教或学习3(42.9)3(42.9)3(42.9)3(42.9)3(42.9)
 χ2/Fishers0.0470.9123.1161.8260.544
 P0.9770.6340.2110.4010.7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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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1.0~2.9岁儿童各领域发育与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之间关系分析[人(%)]

Table 2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1.0-2.9 years old children′s development in various fields and exposure to mobile phones and other electronic products[case(%)]

表2

1.0~2.9岁儿童各领域发育与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之间关系分析[人(%)]

Table 2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1.0-2.9 years old children′s development in various fields and exposure to mobile phones and other electronic products[case(%)]

指标大运动异常精细异常适应性异常语言异常社交自理异常
接触时长     
 <1 h21(38.2)38(69.1)21(38.2)34(61.8)36(65.5)
 1~3 h24(51.1)38(80.9)30(63.8)42(89.4)43(91.5)
 >3 h9(75.0)11(91.7)9(75.0)11(91.7)10(83.3)
 χ25.7943.6889.37912.92710.854
 P0.0550.1580.0070.0020.004
最晚时间     
 19∶30前22(47.8)31(67.4)20(43.5)30(65.2)32(69.6)
 19∶30-21∶3024(43.6)46(83.6)33(60.0)45(81.8)46(83.6)
 21∶30后8(61.5)10(76.9)7(53.8)12(92.3)11(84.6)
 χ21.3583.6572.7516.1633.214
 P0.5070.1640.2640.0630.205
接触用途     
 照片视频游戏等44(48.9)68(75.6)49(54.4)75(83.3)76(84.4)
 电话或视频电话5(35.7)10(71.4)6(42.9)6(42.9)6(42.9)
 早教或学习5(50.0)9(90.0)5(50.0)6(60.0)7(70.0)
 χ20.8871.4500.68311.12710.793
 P-0.642-0.578-0.790-0.003-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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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

3.0~5.9岁儿童各领域发育与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之间关系分析[人(%)]

Table 3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3.0-5.9 years old children′s development in various fields and exposure to mobile phones and other electronic products[case(%)]

表3

3.0~5.9岁儿童各领域发育与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之间关系分析[人(%)]

Table 3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3.0-5.9 years old children′s development in various fields and exposure to mobile phones and other electronic products[case(%)]

指标大运动异常精细异常适应性异常语言异常社交自理异常
接触时长     
 <1 h7(43.8)14(87.5)9(56.3)6(37.5)8(50.0)
 1~3 h19(65.5)25(86.2)24(82.8)20(69.0)24(82.8)
 >3 h11(68.8)13(81.3)12(75.0)13(81.3)13(81.3)
 χ22.6430.2793.6177.2485.919
 P0.290.9010.1840.0240.070
最晚时间     
 19∶30前10(58.8)15(88.2)10(58.8)9(52.9)11(64.7)
 19∶30-21∶3018(62.1)24(82.8)21(72.4)19(65.5)22(75.9)
 晚21∶30后9(60.0)13(86.7)14(93.3)11(73.3)12(80.0)
 χ20.0510.295.6591.4971.063
 P1.0000.9020.0710.5110.609
接触用途     
 照片视频游戏等32(64.0)44(88.0)40(80.0)35(70.0)41(82.0)
 电话或视频电话1(100.0)1(100.0)1(100.0)1(100.0)1(100.0)
 早教或学习4(40.0)7(70.0)4(40.0)3(30.0)3(30.0)
 Fishers2.5912.7826.5925.96710.534
 P0.2220.2870.0150.0270.002
2.3 儿童各领域发育的影响因素分析

将大运动、精细动作、适应性、语言、社交/自理分别设为因变量(正常为0,异常为1),将父母年龄、父母文化程度、儿童看护者、父母每天与儿童交流时间、接触时长、接触最晚时间、接触用途设为自变量(其中儿童看护者、最近1个月儿童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用途为哑变量),进行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自变量进入模型的方式为"向前(LR)",哑变量以第1个选项为标准。结果见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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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

儿童各领域发育的影响因素分析

Table 4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hildren′s development in various fields

表4

儿童各领域发育的影响因素分析

Table 4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hildren′s development in various fields

因变量有意义的自变量BPOR95% CI
大运动接触时长0.6250.0021.8681.251~2.789
精细动作母亲文化程度0.5430.0171.7221.101~2.692
 接触最晚时间0.8570.0012.3551.423~3.897
适应性母亲文化程度0.5370.0141.7111.115~2.624
 父母/父母+祖辈 0.042  
 母/母+祖辈0.3700.2741.4480.746~2.810
 祖辈1.0530.0132.8661.254~6.551
 接触时长0.6390.0091.8951.177~3.050
 接触最晚时间0.5010.0371.6501.031~2.641
语言接触时长0.8530.0022.3481.376~4.007
 接触最晚时间0.5910.0221.8061.088~2.997
 照片视频游戏等 0.011  
 电话或视频电话-1.1160.0230.3280.125~0.860
 早教或学习-1.0500.0240.3500.141~0.871
社交自理母亲文化程度0.4990.0321.6471.045~2.598
 接触时长0.9850.0002.6781.580~4.538
 照片视频游戏等 0.009  
 电话或视频电话-1.1820.0140.3070.119~0.788
 早教或学习-1.0140.0260.3630.149~0.885

儿童大运动领域受到接触时长的影响。每天接触时间越长,儿童大运动领域发育越可能异常(OR=1.868,P<0.05)。

儿童精细动作领域受到母亲文化程度、接触最晚时间的影响。母亲文化程度越低、每天晚上接触时间越晚,儿童精细动作领域发育越可能异常(OR=1.722、2.355,均P<0.05)。

儿童适应性领域受到母亲文化程度、儿童看护者、接触时长、接触最晚时间的影响。母亲文化程度越低、每天接触时间越长、每天晚上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时间越晚,儿童适应性领域发育越可能异常(OR=1.711、1.895、1.650,均P<0.05);看护者为祖辈的儿童较看护者为父母/父母+祖辈的儿童更易发生适应性领域异常(OR=2.866,P<0.05)。

儿童语言领域受到接触时长、接触最晚时间、接触用途的影响。每天接触时间越长、每天晚上接触时间越晚,儿童语言领域发育越可能异常(OR=2.348、1.806,均P<0.05);接触用途为电话或视频电话、早教或学习的儿童较接触用途为照片视频游戏等的儿童语言能力发展的更好(OR=0.328、0.350,均P<0.05)。

儿童社交自理领域受到母亲文化程度、接触时长、接触用途的影响。母亲文化程度越低、每天接触时间越长,儿童社交自理领域发育越可能异常(OR=1.647、2.678,均P<0.05);接触用途为电话或视频电话、早教或学习的儿童较用途为照片视频游戏等的儿童社交自理能力发展的更好(OR=0.307、0.363,均P<0.05)。

3 讨论

本研究显示,3个年龄段中,0.5~0.9岁儿童发育异常与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的关系最小,仅精细动作异常与每天晚上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最晚时间有关。但这并不表示1岁内儿童不受手机等电子产品的负面影响,不能排除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的累积负效应还未来得及表现出来,有可能会在他们之后的年龄中表现出来。1.0~2.9岁和3.0~5.9岁儿童发育异常与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的关系较大,1.0~2.9岁儿童的适应性、语言、社交自理异常及3.0~5.9岁儿童语言异常均与每天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时长有关,而每天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时长>1 h似乎是可能的危险界值;1.0~2.9岁儿童的语言、社交自理异常及3.0~5.9岁儿童适应性、语言、社交自理异常与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用途有关,接触手机用途为照片视频游戏等者的语言、社交自理异常率明显高于用途为电话或视频电话者、早教或学习者。

手机辐射对大脑造成一定的(超)结构改变,激活NMDA受体2B/Calpain-1/Caspase-12通路[11],可能导致神经退行性疾病[12],与成年男性相比,手机靠近儿童头部对会使大脑深层结构暴露在单位体积更大的辐射量之下,而稚嫩、纤细的头骨骨髓吸收的局部辐射量约为成年男性的10倍[13],加上儿童处于快速的生长和发展中,神经系统具有更大脆弱性,这些均可能导致儿童神经系统受损和各领域发育受到影响[14],因此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对于儿童的风险大于成人。然而,手机对儿童的影响可能不仅局限于此。6岁之前是儿童各方面能力发育至关重要的时期,儿童大脑需要接受足够刺激,其认知能力才能进步,其感觉才能统合,其技能才能熟练,但手机等电子产品往往让儿童处于静止被动接受信息的状态,剥夺了许多重要的大脑刺激。每天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时间过长,令儿童的许多有益于身心的活动和游戏都被手机等电子产品所取代,这严重改变了儿童的正常生活模式,侵占了儿童各发育领域的学习时间,不利于儿童身心健康成长。而且儿童沉溺于手机等电子产品的使用,还可能导致一种成瘾行为[15],造成其情感和行为方面问题。另外,手机等电子产品的使用,特别是夜间使用,会影响儿童的睡眠,众所周知,儿童的睡眠剥夺会影响儿童神经系统发育和完善。虽然结果显示利用手机等电子产品来进行电话或视频电话、早教或学习可以促进语言和社交能力的发展,但其并不能抵消或消除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的不利因素,应同时防范其负面作用。

此外,能影响儿童发育的因素还有母亲文化程度和儿童看护者,母亲文化程度低是儿童精细动作、适应性、社交自理异常的危险因素;只有祖辈看护(无父母或其中一方参与)是儿童认知异常的危险因素。

综上所述,手机等电子产品暴露对儿童发展的不利影响应引起社会关注,虽然现今手机等电子产品已经无处不在,但应严格控制发育中低龄儿童暴露时长,预防手机等电子产品对儿童神经系统和发育的不良影响。一项对来自20个研究点的4 524名8~11岁美国儿童的横断面研究表明,更短的屏幕时间和更长的睡眠时间分别改善了儿童的认知能力,在屏幕时间较短和与年龄相适应的睡眠时间下,儿童的认知能力得到了最大的提高[16];因此,对于已经受到影响的儿童来说,应及时纠正相关习惯和行为,以免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本研究显示,对于0.5~6.0岁儿童来说,每天接触手机等电子产品>1 h是可能的危险时长。目前能参考的相关指南较少,本研究结果支持世界卫生组织的建议,即2岁以下幼儿不要接触任何电子屏幕,2~5岁儿童每天接触电子屏幕的时间不能超过1 h[17]。一项关于6个欧洲国家的122位父母(儿童年龄为4~6岁)的研究显示,天气状况和父母在家的习惯是影响孩子看屏幕时间的最重要因素,并建议向父母提供屏幕活动的替代方案和关于如何制定屏幕时间规则的信息,以帮助他们减少学龄前儿童的屏幕时间[18]。中国的相关研究和干预细则亟待深入和制定。

利益冲突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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