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类风湿关节炎(RA)是一种常见的慢性炎症性自身免疫疾病,目前发病机制不明,其中免疫系统尤其是淋巴细胞功能紊乱占主导作用。最近研究发现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比值、血小板/淋巴细胞比值可作为监测RA疾病活动、判断治疗预后及RA相关肺间质疾病的新型生物标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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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风湿关节炎(rheumatoid arthritis,RA)是一种常见的慢性炎症性自身免疫疾病[1,2],目前尚无明确的治疗方法可以完全防止RA的进展。环境及遗传等因素均可促进RA的发生、发展,其中免疫系统尤其是淋巴细胞功能紊乱占主导作用[3]。C反应蛋白(CRP)和红细胞沉降率(ESR)是评估RA病情活动性最常用的两种非特异性炎症指标,然而仅依靠ESR和CRP并不能准确反映RA的病情[4]。最近研究发现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比率(neutrophil to lymphocyte ratio,NLR)、血小板/淋巴细胞比率(platelet to lymphocyte ratio,PLR)可作为监测RA疾病活动、判断治疗预后及RA间质性肺病(RA-ILD)的新型生物标志物[5,6]。
近年来,许多研究表明NLR、PLR与RA疾病活动度有关。Mercan等[7]于2019年研究NLR、PLR在RA和强直性脊柱炎(AS)中的应用。分析了NLR与疾病活动度的关系,结果发现,RA和AS患者的中性粒细胞计数、NLR均明显高于健康对照组,且与ESR和CRP相关;此外,NLR随着DAS28的升高而增加。Sargin等[8]2018年研究利妥昔单抗治疗RA中性粒细胞、血小板淋巴细胞比例与疾病活动度的关系,对RA患者利妥昔单抗治疗前后DAS28-ESR、淋巴细胞、中性粒细胞、血小板计数、ESR、CRP、PLR和NLR的疾病活动评分进行评估。结果显示与治疗前相比,利妥昔单抗治疗6个月时RA患者的NLR和PLR比值高于对照组。此外,治疗前后DAS28-ESR和NLR、PLR水平存在显著相关性。故得出结论:NLR和PLR可能是评价利妥昔单抗治疗RA疾病活性的有用指标。Enginar和Kacar[1]研究也发现NLR和PLR与RA疾病活动度、ESR和CRP密切相关。除此之外,Jung等[9]研究还发现NLR、PLR还与其他结缔组织病(如风湿性多肌痛)的疾病活动度有关,作者得出结论:NLR、PLR是廉价、易得的RA疾病活动度评价指标。
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治疗方法可以完全阻断RA的进展。因此,治疗的目的是控制疾病的活动度,延缓疾病的进展。RA常用的治疗药物有改善病情的抗风湿药(DMARDs)、糖皮质激素及生物制剂等。其中,曲妥珠单抗是一种针对白细胞介素6受体(IL-6R)的人源化单克隆抗体。有研究发现25.2%~87.9%的RA患者在开始治疗后症状缓解,是控制RA疾病活动度的一种有效生物制剂[10]。Ghang等[11]的一项关于NLR是否能判断行曲妥珠单抗治疗的RA患者治疗反应的研究中,纳入58例使用曲妥珠单抗的RA患者随访6个月,分为复发组和稳定组。结果显示:在复发组中,除了1例患者外,其他所有患者的NLR都在复发时增加。而在16例复发的患者中,ESR和CRP水平分别在2例中处于正常范围,在2例患者中下降。而在稳定组中,治疗后PLR明显下降。故作者得出结论:相比传统炎症指标,NLR、PLR更能有效评价曲妥珠单抗的治疗效果。
Lee等[12]研究NLR和PLR预测RA患者对抗肿瘤坏死因子类药物的的治疗反应中,结论显示高基线NLR组和PLR组的12周欧洲抗风湿联盟(EULAR)无应答率分别高于低基线NLR组(30%比7.1%,P=0.01)和PLR组(27.5%比9.5%,P=0.047)。在调整混杂因素后,高基线NLR(OR=5.57,P=0.014)和PLR(OR=4.24,P=0.04)与12周时EULAR无反应的高风险显著相关。因此得出,基线NLR、PLR对预测抗肿瘤坏死因子α在RA患者的治疗预后有意义。
Sargin等[8]探讨RA中性粒细胞、血小板淋巴细胞比例预测利妥昔单抗6个月治疗预后中的研究中发现,在治疗前后,DAS28-ESR和NLR、PLR的水平之间存在明显相关性。此外,Boulos等[13]关于NLR预测RA三联疗法(甲氨蝶呤、柳氮磺吡啶、硫酸羟氯喹)预后的研究提示:在传统DMARDs治疗失败的RA患者中,NLR明显升高,并超过了传统的疾病活动度指标。故作者得出结论:NLR可能为RA提供一种廉价、客观、可重复的预后标志物。进一步的研究证实了其在指导RA管理方面的潜在作用。
RA的关节外表现包括血管炎、ILD、心血管疾病、脆性骨折、淋巴瘤等[14]。RA-ILD是RA患者最常见的临床表现之一,在我国RA患者中约占39.8%[15]。Nannini等[16]发现RA-ILD患者的死亡风险是无ILD的RA患者的3倍,而RA-ILD患者的生存期仅为2.6年。所以准确、早期的诊断和尽早识别RA-ILD越来越重要,这是导致RA-ILD患者死亡风险增加和生存风险降低的主要原因[17]。
Assayag等[18]研究发现,中性粒细胞和淋巴细胞计数与HLA区域17q21和6p21位点相关,单核细胞计数与ITGA4中2q31位点相关。因此,PLR、NLR可能受到基因变异的影响。有趣的是,人类白细胞抗原(HLA)DRB和ITGA4共享表位的某些多态性与增加的ILD风险相关[19,20,21]。此外,研究表明,由于PLR、NLR与RA的疾病活动度相关,且RA的严重程度可能与RA-ILD[21]的发展有关,因此PLR、NLR可作为一种生物标志物来预测RA-ILD发生的风险[22,23]。
Chen等[24]进行了大样本、横断面调查,评估中性粒细胞与淋巴细胞比率、血小板与淋巴细胞比率及淋巴细胞与单核细胞比率作为RA和RA-ILD患者生物标志物的预测和诊断价值。研究结果表明:PLR水平升高与RA和RA-ILD风险增加之间存在相关性,PLR可作为一种新的生物标志物用于预测和诊断RA和RA-ILD,并能将RA-ILD患者与RA患者和健康受试者区分开来。
综上,NLR和PLR作为一种简单、可靠、廉价的反应全身炎症的实验室生物标志物,已被引入作为各种癌症和心血管疾病的预后或诊断标志物[25]。在风湿免疫领域,多个研究表明其与RA疾病活动度的相关性以及对RA治疗预后的预测能力。从这些研究中可以推断,PLR、NLR可以作为简便、便宜、易得的监测RA疾病活动、判断治疗预后及RA-ILD的新型生物标志物。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