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预期寿命是在预期寿命的基础上进一步识别健康部分，将评价关口从死亡前移至全生命周期，在世界范围内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同时也已成为我国重大战略规划的核心指标之一。健康预期寿命作为健康测量的综合性指标具有复杂性和多维性，不同社会文化背景对于健康的理解和测量维度的选择存在差异，总体看来，尽管高收入国家选择纳入国民健康规划的指标不同，但无活动受限健康预期寿命是目前应用最广泛的指标。本文对国际上健康预期寿命的概念与应用情况进行梳理，借鉴国际实践经验，为建立符合我国国情的健康预期寿命指标体系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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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预期寿命是在预期寿命基础上进一步关注人群健康状态的综合性健康测量指标。相关概念在1964年被首次提出［1］，2000年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将健康预期寿命作为量化人群健康状况的绩效指标，纳入卫生系统绩效评价［2］。健康的概念具有多维性，其界定通常包括：躯体上有无疾病、生理上有无缺陷、心理上是否适应、功能上是否受限。不同社会文化背景对于健康的理解和测量维度的选择存在较大差异，为构建适合我国的健康预期寿命指标体系，我们对国际上健康预期寿命的概念与分类进行了梳理，对国家级国民健康规划及国际组织的应用情况进行了总结，为我国开展相关工作，建立符合我国国情的健康预期寿命指标体系提供参考。
1. 将指标归纳为四类的分类体系：1995年［3］，健康期望寿命和伤残进程国际网络（Réseau Espérance de Vie en Santé，International Network on Health Expectancies，REVES）基于既往健康预期寿命研究，率先将健康预期寿命指标归纳为四类，奠定了健康预期寿命指标分类体系的基础：（1）基于国际疾病分类（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ICD）的无疾病预期寿命；（2）基于国际损伤、残疾和障碍分类（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Impairments，Disabilities and Handicaps，ICIDH）的无残损及残障预期寿命；（3）基于自评的自评健康预期寿命；（4）基于对各种健康状态赋权的健康调整预期寿命。
2. 将指标归纳为两类的分类体系：随后，为进一步促进相关指标概念的一致性，REVES依据健康预期寿命计算过程是否经过加权调整，将上述分类体系归纳为健康状态预期寿命（health state expectancy，HSE）及健康调整期望寿命（health-adjusted life expectancy，HALE）两大指标群［4, 5］。其中，HSE为二分类指标，依据不同健康定义及分类标准，将期望寿命分解为健康存活状态及非健康存活状态两部分，测算结果含义为特定健康状态下的生存年数，具体包括无疾病预期寿命、无残损/残障预期寿命、无活动受限预期寿命及自评健康预期寿命等；而HALE则是权重型指标，基于不同健康状态下的预设权重对预期寿命进行调整，测算结果含义为完全健康状态的理论生存年数。
3. 将指标归纳为六类的分类体系：近年来，随着健康预期寿命指标的发展，其分类体系亦在不断更新完善。2014年，Saito等［6］提出，依据基于健康测量维度及工具不同，可将健康预期寿命指标分为六大类：（1）基于自评的健康预期寿命；（2）基于疾病和残损的健康预期寿命；（3）基于总体活动限制指数测量的健康预期寿命（global activity limitation index，GALI）；（4）基于活动受限的健康预期寿命；（5）基于华盛顿工作小组残疾状况量表短表（Washington Group Short Set of Question on Disability，WGQ）测量的健康预期寿命；（6）基于日常/工具性日常生活能力评定量表（Activities of Daily Life/Instrumental Activities of Daily Life，ADLs/IADLs）测量的健康预期寿命。
4. 将指标归纳为五类的分类体系：在上述指标分类基础上，笔者对常用量表进行梳理，根据不同的测量维度将健康预期寿命指标分为五类。第一类是基于活动受限的测量。该指标将健康放在更加宏观的视角，用日常生活及社会适应程度对健康进行测量，常用量表包括ADLs/IADLs和GALI，其中GALI量表可用于测量0岁和60岁健康预期寿命，ADLs/IADLs量表可用于测量60岁健康预期寿命。第二类是基于健康自评的测量。常用量表为健康自评量表。第三类是基于残疾情况的测量。常用量表为华盛顿工作小组的残疾状况量表短表。第四类是对综合健康状态（如活动能力、社会功能、疼痛、情绪等）的测量。常用量表包括欧洲五维健康量表（EuroQol Five Dimensions Questionnaire，EQ-5D）、WHO生存质量测定简表（WHO Quality of Life-BREF）、健康调查简表（Medical Outcomes Study-Short Form，SF-36）等。第五类是基于患病情况的测量，例如，美国华盛顿大学的全球疾病负担研究（Global Burden of Disease Study，GBD）。
当前，部分高收入国家已将健康预期寿命指标纳入本国国民健康规划，WHO定期测量和发布世界主要国家（地区）的健康预期寿命水平。在指标应用上，除监测绝对值以外，常用来与预期寿命进行比较，判断各国处于什么样的健康发展模式。通常分为“疾病压缩”“疾病扩张”和“动态平衡”3种模式。“疾病压缩”即健康预期寿命增速快于预期寿命增速，带病生存时间缩短（或占比缩小）。“疾病扩张”即预期寿命增速快于健康预期寿命增速，带病生存时间延长（或占比扩大）。“动态平衡”即预期寿命与健康预期寿命增速一致［7］。
1. 美国：美国政府健康公民计划始于1980年，每10年发布1次。1990年，美国在“健康公民2000”中首次提出“延长健康预期寿命”，并将自评健康预期寿命和无慢病预期寿命列入规划指标［8］；2000年“健康公民2010”进一步纳入无活动受限预期寿命；“健康公民2020”沿用了“健康公民2010”的指标框架，但在具体指标选择上，以无残障预期寿命取代了无慢病预期寿命。最新发布的“健康公民2030”沿用了“健康公民2020”中的全部三项具体指标。
美国政府的健康预期寿命测算工作主要由国家卫生统计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Health Statistics，NCHS）承担，其中健康测量指标由国家健康访问调查（National Health Interview Survey，NHIS）获得。NHIS始于1957年，是美国规模最大、历史最悠久的家庭调查之一［9］。调查采用动态连续监测的形式，通过家庭访谈收集一系列健康相关指标，调查内容每15~20年更新1次，抽样方案根据10年1次的人口普查修订，2020年共收集3万成人样本及6千份儿童样本，约覆盖美国0.1‰人口。
截至目前，健康公民计划共公布5轮（2000—2001年、2006—2007、2010、2014及2017年）监测结果，包括全人群及不同性别、0岁及65岁健康预期寿命［10, 11］。不同指标提示美国处于不同健康发展模式：从自评和无活动受限健康预期寿命指标看，美国在2000—2017年间，整体处于“动态平衡”发展模式；从无慢病和无残障预期寿命看，美国在监测期间处于“疾病扩张”发展模式（表1）。
美国健康公民计划2010和2020周期内各类指标水平及其增幅概况
美国健康公民计划2010和2020周期内各类指标水平及其增幅概况
| 项目 | 健康公民2010 | 健康公民2020 | |||||
|---|---|---|---|---|---|---|---|
| 2000—2001年 | 2006—2007年 | 增幅（%） | 2010年 | 2014年 | 2017年 | 增幅（%）a | |
| 预期寿命（岁） | 76.8 | 77.8 | 1.0 | 78.7 | 78.8 | 78.6 | -0.1 |
| 自评健康预期寿命（岁） | 68.5 | 69.0 | 0.5 | 69.6 | 70.0 | 70.1 | 0.5 |
| 占预期寿命比重（%） | 89.2 | 88.7 | 88.4 | 88.8 | 89.2 | ||
| 无活动受限健康预期寿命（岁） | 65.5 | 66.2 | 0.7 | 67.9 | 68.1 | 67.1 | -0.8 |
| 占预期寿命比重（%） | 85.3 | 85.1 | 86.3 | 86.4 | 85.4 | ||
| 无慢病预期寿命（岁） | 43.7 | 43.1 | -0.6 | ||||
| 占预期寿命比重（%） | 56.9 | 55.4 | |||||
| 无残障预期寿命（岁） | 66.3 | 66.0 | 65.0 | -1.3 | |||
| 占预期寿命比重（%） | 84.2 | 83.8 | 82.7 | ||||
注：a为2010—2017年的增幅，数据来自NCHS官网（https：//www.cdc.gov/nchs/healthy_people/hp2020.htm）
2. 日本：自1978年起，日本厚生省先后制定并发布了4次国民健康促进运动规划（1st~4th Health promotion measures）［12］，健康工作重点逐步由“推广健康筛查，完善设施建设”转向“延长健康预期寿命，缩小国民健康差距”。2000年，21世纪健康日本（Health Japan 21）首次提出“延长健康预期寿命”；2013年，21世纪健康日本（第二周期）［13］（即第四次国民健康促进运动规划），进一步明确以下规划目标：（1）延长健康预期寿命（主要指无活动受限预期寿命，自评健康预期寿命纳入考虑）：截至2022年，健康预期寿命增幅应高于同期预期寿命增幅；（2）缩小国民健康差距：截至2022年，缩小日本各县间健康预期寿命的差异。随后，2014年5月［14］，日本国会通过健康医疗战略推进法，提出截至2020年，“将无需日常护理便可正常生活的健康预期寿命延长1岁以上”的目标。
日本健康预期寿命监测工作由厚生省统计信息中心（Statistics and Information Policy Ministry of Health，Labor and Welfare）负责。其中，健康效用值监测数据来自日本国民生活综合调查（Comprehensive Survey of Living Conditions）［15］。日本国民生活综合调查始于1986年，每3年进行一次大规模调查，期间年份开展小规模调查，2019年为第12次大规模调查，样本量为30万户，约72万人，覆盖日本人口的5.7‰。
21世纪健康日本中期报告公布了2010—2016年间分性别的无活动受限健康预期寿命。监测周期内，日本男性和女性的健康预期寿命增长均快于预期寿命增长，呈现“疾病压缩”发展模式（表2）。
2010和2016年日本预期寿命和健康预期寿命分性别概况
2010和2016年日本预期寿命和健康预期寿命分性别概况
| 项目 | 2010年 | 2016年 | 增幅（%） |
|---|---|---|---|
| 预期寿命 | |||
| 男 | 79.55 | 80.98 | 1.43 |
| 女 | 86.30 | 87.14 | 0.84 |
| 无活动受限健康预期寿命 | |||
| 男 | 70.42 | 72.14 | 1.72 |
| 女 | 73.62 | 74.79 | 1.17 |
| 活动受限时间占比（%） | |||
| 男 | 11.48 | 10.92 | |
| 女 | 14.69 | 14.17 |
3. 欧盟及英国：1989年，法国国家健康与医学研究院、加拿大魁北克社会事务委员会及美国杜克大学人口研究所共同促成了REVES组织的建立［16, 17］，为健康预期寿命的国际交流合作提供了保障。此后，在欧盟资助下，欧洲地区研究网络（Euro-REVES）、欧洲健康预期寿命监测组（European Health Expectancy Monitoring Unit）、欧洲健康与预期寿命信息系统（European Health and Life Expectancy Information System，EHLEIS）、欧洲健康与预期寿命信息系统项目联合行动（Joint Action：EHLEIS，JA：EHLEIS）、卫生信息联合行动（Joint Action on Health Information，INFACT）等项目先后建立和开展，极大地推动了欧盟成员国健康预期寿命指标的连续监测与发布工作。
2003年，Euro-REVES提出总体活动受限量表与总体活动受限指数（Global Activity Limitation Index，GALI）［18］，逐渐成为欧盟各国健康预期寿命监测的主要指标。2010年，欧洲2020战略框架（Europe 2020 Strategy）明确提出“到2020年，实现欧盟健康预期寿命较2010年提高2岁”［19］。欧盟健康预期寿命测算与发布工作主要由欧盟统计局（Statistical Office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Eurostat）负责，GALI量表纳入覆盖全部成员国的欧盟收入与生活状况统计（EU-Statistics on Income and Living Conditions，EU-SILC）［20］。健康预期寿命的发布载体包括Eurostat在线数据库和统计年鉴，发布时间为数据收集后两年，发布结果包括各成员国0、50、65岁三个年龄组分性别的健康预期寿命［21］。
从目前已发布的2013—2020年监测结果看，欧盟27国整体健康预期寿命增长快于预期寿命，呈现“疾病压缩”发展模式，部分国家如丹麦，呈现“疾病扩张”发展模式。2018年起，欧盟统计局不再对英国健康预期寿命进行监测，相关监测改由英国国家统计局承担。目前，英国已发布3次分性别监测结果，男女预期寿命和健康预期寿命均呈现下降趋势，健康预期寿命降幅略大于预期寿命，呈现“疾病扩张”发展模式（表3、4）。
欧盟及英国2013—2020年预期寿命和健康预期寿命
欧盟及英国2013—2020年预期寿命和健康预期寿命
| 国家 | 2013年 | 2014年 | 2015年 | 2016年 | 2017年 | 2018年 | 2019年 | 2020年 |
|---|---|---|---|---|---|---|---|---|
| 欧盟27国 | ||||||||
| 预期寿命（岁） | 80.5 | 80.8 | 80.5 | 80.9 | 80.9 | 81.0 | 81.3 | 80.4 |
| 健康预期寿命（岁） | 61.0 | 61.3 | 62.8 | 64.0 | 63.9 | 64.0 | 64.6 | 64.0 |
| 活动受限时间占比（%） | 24.2 | 24.1 | 22.0 | 20.9 | 21.0 | 21.0 | 20.5 | 20.4 |
| 法国 | ||||||||
| 预期寿命（岁） | 82.4 | 82.9 | 82.4 | 82.7 | 82.7 | 82.8 | 83.0 | 82.3 |
| 健康预期寿命（岁） | 63.6 | 63.8 | 63.6 | 63.4 | 63.7 | 63.9 | 64.1 | 64.6 |
| 活动受限时间占比（%） | 22.8 | 23.0 | 22.8 | 23.3 | 23.0 | 22.8 | 22.8 | 21.5 |
| 丹麦 | ||||||||
| 预期寿命（岁） | 80.4 | 80.7 | 80.8 | 80.9 | 81.1 | 81.0 | 81.5 | 81.6 |
| 健康预期寿命（岁） | 60.5 | 60.9 | 59.1 | 60.3 | 59.7 | 60.9 | 58.9 | 58.0 |
| 活动受限时间占比（%） | 24.8 | 24.5 | 26.9 | 25.5 | 26.4 | 24.8 | 27.7 | 28.9 |
| 意大利 | ||||||||
| 预期寿命（岁） | 82.9 | 83.2 | 82.7 | 83.4 | 83.1 | 83.4 | 83.6 | 82.3 |
| 健康预期寿命 | 61.6 | 62.4 | 62.6 | 67.4 | 66.3 | 66.8 | 68.3 | 68.0 |
| 活动受限时间占比（%） | 25.7 | 25.0 | 24.3 | 19.2 | 20.2 | 19.9 | 18.3 | 17.4 |
| 英国 | ||||||||
| 预期寿命（岁） | 81.1 | 81.4 | 81.0 | 81.2 | 81.3 | 81.3 | ||
| 健康预期寿命（岁） | 64.6 | 63.8 | 63.5 | 63.1 | 62.7 | 61.2 | ||
| 活动受限时间占比（%） | 20.3 | 21.6 | 21.6 | 22.3 | 22.9 | 24.7 |
注：数据来自欧盟统计局官网（https：//ec.europa.eu/eurostat/web/health/data）
英国2016—2020年预期寿命和健康预期寿命
英国2016—2020年预期寿命和健康预期寿命
| 项目 | 男 | 女 | ||||
|---|---|---|---|---|---|---|
| 2016—2018 | 2017—2019 | 2018—2020 | 2016—2018 | 2017—2019 | 2018—2020 | |
| 预期寿命（岁） | 79.24 | 79.37 | 79.04 | 82.92 | 83.06 | 82.86 |
| 健康预期寿命（岁） | 62.60 | 62.30 | 62.00 | 61.60 | 61.00 | 60.70 |
活动受限时间 占比（%） | 21.00 | 21.51 | 21.56 | 25.71 | 26.56 | 26.74 |
注：数据出自英国国家统计局官网（https：//www.ons.gov.uk/search？q=life%20expectancy）
4. WHO：1993年，GBD首次提出了伤残调整寿命年（disability-adjusted life year，DALY）及伤残调整期望寿命（disability-adjusted life expectancy，DALE）的概念。2001年，WHO将DALE纳入全球卫生系统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应用GBD测算方法对各成员国健康预期寿命进行评价。GBD研究产出的健康预期寿命为对患病情况进行权重调整的健康预期寿命，需要对每个国家超过350种疾病及超过2 000种症状的患病率进行估计，目前，尚无国家具备这样的数据基础。GBD研究的测算方法较为复杂，每年会对历史结果进行调整。WHO在发布结果时明确标注：估算结果主要用于不同国家/地区间横向比较，具有相当大的不确定性，特别是对于原始数据质量有限的国家。
以2018及2021年《世界卫生统计》数据为例，2018年报告显示，2015年我国居民健康预期寿命为68.4岁，2016年为68.7岁；2021年报告显示，2015年我国居民健康预期寿命为68.0岁，2019年为68.5岁。美国结果的调整幅度更大，2018年报告显示，2015年美国居民健康预期寿命为68.6岁；而2021年报告显示，2015年美国居民健康预期寿命为66.6岁；2021年结果较2018年结果下调2岁。见表5。
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的美国和中国健康预期寿命测算结果（岁）
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的美国和中国健康预期寿命测算结果（岁）
| 发布时间 | 2000年 | 2005年 | 2010年 | 2015年 | 2016年 | 2019年 |
|---|---|---|---|---|---|---|
| 2018年 | ||||||
| 中国 | 64.8 | 66.7 | 67.6 | 68.4 | 68.7 | |
| 美国 | 67.4 | 67.9 | 68.7 | 68.6 | 68.5 | |
| 2021年 | ||||||
| 中国 | 63.7 | 66.7 | 68.0 | 68.5 | ||
| 美国 | 65.8 | 66.7 | 66.6 | 66.1 |
由于健康的概念具有多维性和复杂性，健康预期寿命指标与测算方法在全球尚未形成统一标准，不同健康界定的健康预期寿命理论内涵和测算结果存在较大差异。从高收入国家的指标纳入与发布情况看，其指标体系随着数据可得性、结果稳定性、指标可比性等进行不断调整。美国自1990年以来，已对健康预期寿命指标进行了3轮调整，目前纳入指标包括：无活动受限健康预期寿命、自评健康预期寿命、无残障健康预期寿命。日本虽然纳入了无活动受限和自评健康预期寿命，但仅公布了无活动受限健康预期寿命监测结果。欧盟监测与发布指标为无活动受限健康预期寿命。总体看来，无活动受限健康预期寿命是高收入国家应用最广泛的监测指标。
我国在2016年首次将该指标纳入《“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并在《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提出到2030年显著提高健康预期寿命，在“十四五”国民健康规划中进一步提出了健康预期寿命与预期寿命在2020—2025年间同比例提高的目标。我国当前已通过部分人群调查研究对部分健康预期寿命指标进行了人群适用性、结果稳定性的分析［22, 23, 24, 25, 26］。我们可以先以一个数据可得性、国际可比性较好的健康预期寿命指标为切入点，不断提高健康相关数据可得性与质量，完善适合我国国情的健康预期寿命综合监测指标体系。
健康预期寿命是一个综合性指标，医疗卫生保健对健康预期寿命的影响只是众多因素中的一部分［27］。但是，作为人民健康的守护人，卫生健康部门相对于其他公共部门对健康预期寿命具有更加深刻的了解。健康预期寿命是一个抓手，可以帮助我们深入分析生物遗传因素、经济社会因素、环境因素、卫生健康因素等对居民健康的影响，推动“将健康融入所有政策”的实现。
蔡玥, 吴士勇, 陈育德. 健康预期寿命指标的国际应用概述[J]. 中华医学杂志, 2023, 103(4): 229-234. DOI: 10.3760/cma.j.cn112137-20221111-02372.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