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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男,17岁,因“上呼吸道感染后咳嗽、胸闷15 d”于2014年5月20日入院。患者无发热、咳脓痰及盗汗,无胸痛及咯血,无活动耐力下降,无夜间喘憋或咳嗽加重。无药物食物过敏史,无吸烟史,否认肺结核病史,无吸烟史。外院胸部正侧位片报告示左肺下叶球形病灶,周围见多发卫星灶,考虑肺结核可能性大。入院体检:体温36.6 ℃,血压120/80 mmHg(1 mmHg=0.133 kPa),口唇无发绀,浅表淋巴结无肿大;颈静脉无怒张,胸廓对称,双肺呼吸音粗,未闻及干湿性啰音;心率为72次/min,心律齐,各瓣膜听诊区未闻及杂音;肝脾不大,双下肢无水肿,无杵状指。实验室检查:血常规、凝血常规、肿瘤标记物,G试验、GM试验、PPD试验、降钙素原、ESR、C反应蛋白、新隐球菌抗原检测、痰培养、痰检抗酸杆菌等均无异常。血气分析示:pH值为7.38,PaO2为88 mmHg,PaCO2为73 mmHg,SaO2为97%,AB为25 mmol/L,BB为46 mmol/L,二氧化碳结合力(CO2CP)为26 mmol/L。于2014年5月20日行胸部CT平扫(图1,图2)示左肺炎,左肺下叶占位,建议行CT增强扫描。初步诊断为左肺下叶占位性病变。于2014年5月26日行胸部CT增强扫描,影像科诊断为肺血管畸形(图3,图4)。科内大部分医生诊为肺动静脉瘘(pulmonary arteriovenous fistula, PAVF),少部分医生考虑为肺隔离症,理由是在增强扫描中动脉期畸形血管和降主动脉同时强化,且似乎存在交通支(图5),分析畸形血管血供源于体循环的降主动脉,而非肺动脉。随后组织了影像科、介入科、胸外科进行了院内多学科联合会诊,其中有医生建议行DSA检查,DSA是诊断肺血管畸形的金标准,但为有创检查,有一定的危险性,影像科进行了多层螺旋CT三维血管重建(multislice spiral CT angiography, MSCTA),从各个角度显示畸形血管的空间解剖,血管构成及走向[1](图6、图7、图8),最终诊断为先天性降主动脉肺静脉瘘(congenital descending aorta pulmonary vein fistula, cDAPVF)。


肺血管畸形多为先天性发育异常所致。PAVF是最常见的肺血管畸形,其临床症状主要取决于肺内右向左的分流量,当右向左的分流量大于体循环总量的20%以上,患者才会出现发绀、杵状指、红细胞增多等长期慢性缺氧表现。未经治疗的病例大多死于肺动脉高压、心力衰竭或者大咯血窒息等并发症。分析本例患者的病理生理为:从左心室射出的动脉血,在体循环的初始阶段有着较高的压力,经交通支汇入压力较低的左下肺静脉,随病情进展表现为交通支及左下肺静脉迂曲扩张,且血管内压力逐渐升高,一旦血管破裂可致出现致命性的大咯血而危及患者生命。可见cDAPVF有着不同于常见肺动静脉瘘血管畸形的病理特点:因体循环动脉血和肺循环肺静脉内动脉血存在异常交通支而相混合,是动脉血和动脉血的混合,故病程中始终不会出现低氧血症的表现,但却同样具有大咯血死亡的危险性。cDAPVF临床报道极少,在PubMed中检索最近10年内相关报道,仅有3例,其中包括国内第三军医大学大坪医院钟前进教授曾报道过的1例临床表现为反复咯血而经手术确诊病例[2]。
对疑诊患者应积极行MSCTA或DSA,两者均有助于诊断,尤其是MSCTA可以清晰地显示肺部血管、周围血管和肺组织的三维关系,可以进行任意方位和任意角度的旋转,使病灶得以准确定位,更加客观和细致地显示血管的解剖结构和形态。cDAPVF患者可采取仅结扎异常血管为主要治疗方式。最近研究结果证实,栓塞介入治疗也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但应重视介入栓塞术的栓塞不准确、肺炎或栓子脱落等并发症[3]。由于本病无低氧血症表现,容易漏诊,但却具有潜在的大咯血死亡的危险性,故应引起临床医生的重视,做好鉴别诊断。建议患者行手术治疗,患者家属拒绝。随访至目前患者尚无任何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