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
裘法祖:中国移植外科先驱及德国大十字功勋勋章获得者
英国医学杂志中文版, 2008,11(5) : 317-317. DOI: 10.3760/cma.j.issn.1007-9742.2008.05.139
引用本文: Annette Tuffs, 黄柳, 于世英. 裘法祖:中国移植外科先驱及德国大十字功勋勋章获得者 [J] . 英国医学杂志中文版, 2008, 11(5) : 317-317. DOI: 10.3760/cma.j.issn.1007-9742.2008.05.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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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法祖教授用他长达94年的人生,成为极少数成功架起东方与西方医学沟通桥梁的医师之一。1985年,裘法祖还成为获得德国最高荣誉——德国大十字功勋勋章的亚洲第一人。中德两国人民缅怀他,主要是因为他个人在医学上的巨大成就,同时他也是少数可以忍受和抵抗两个恐怖制度:德国纳粹与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极少数人之一。

裘法祖于1914年12月出生于中国浙江杭州。决定学医是因为他的母亲死于阑尾炎的误治。从上海的德国医学院毕业后,在洪堡基金会奖学金的资助下,裘法祖去了慕尼黑,并在1939年获得了德国医学博士学位。 "尽管处在德国种族歧视的岁月里,但是他们对中国人并不坏。"裘回忆他在德国渡过的岁月时说道。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作为慕尼黑医院的一个外科医生,竭尽全力救助着许多被炸弹袭击的伤员。后来,他被派到巴特特尔茨医院工作。巴特特尔茨位于慕尼黑以南50公里,是一座温泉疗养胜地。在那里,他遇到了40名来自达豪(Dachau)集中营的囚犯。这些囚犯是在美军挺进时,被纳粹亲卫队(SS)强迫着离开集中营前往南方的一大批囚犯中的部分囚犯。

约60年后的今天,裘法祖仍然清楚地记得,有一天,他正准备做手术,一个护士喊道:很多来自集中营的囚犯躺在外面。他戴着手术帽就冲出去了,因为他已经听说过集中营里发生的事。40多个衣衫褴褛的囚犯蹲伏在街角的地面上,他们病了,很虚弱,再也走不动了。纳粹亲卫队士兵站在那里,冲他们吼着,还勒令他们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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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很震惊,他们再也走不动了" ,裘法祖回忆到。他鼓足勇气,对那些士兵说, "这些囚犯得了伤寒,让我把他们带走吧。"囚犯们获释了,医生们把他们带到地下室,经过悉心的护理,他们得救了。

一个叫罗懿(Loni)的德国护士一直支持着他,而且在战争结束后,成为了他的妻子。1946年,她随时刻思念着祖国的丈夫,回到上海,随后定居在武汉。他们彼此深爱着对方,并孕育了3个子女。

回到中国后,裘法祖引入了现代外科技术,并借用他在德国的经历帮助创办医学院校,促进了腹部外科学和普通外科学的发展。裘法祖被誉为是中国外科学的先驱,也是中国器官移植外科学的主要奠基人。20世纪70年代,他开创了肝脏移植从实验研究到临床研究的最早期研究项目,创立了中国第一家器官移植研究所。

裘法祖教授也因其在为人师表方面的成就而享有盛誉。他撰写的《外科学》是中国医学生标准的教科书。1948年,他创办了第一部科普杂志《大众医学》,并担任主编。

1978年,裘法祖教授担任武汉医学院的副校长,并兼任器官移植研究所所长。1981年,担任武汉医学院校长。他一直和第二故乡保持着联系,并帮助数百名德国医学生来武汉的医院参观、学习和交流。1982年,因在同济医学院与海德堡大学校国际交流方面的突出贡献,裘法祖荣获德国海德堡大学名誉博士学位。

在中国过去的生活有时也十分艰难,尤其是在60年代,那个试图根除特权和阶级差异的文化大革命期间。裘法祖不得不打扫厕所,他曾开玩笑地说"这是他们惟一真正清净的时候" 。家里必须自己种吃的,而且他被派到很远的农村,为农民提供医疗服务。

当人们生活环境和政治环境得到改善后,这对夫妇仍然过着简朴的生活。在任何需要时,裘法祖随时会看病人,并进行教学指导工作。

裘法祖教授走了,离开了他的妻子罗懿和3个孩子。

BMJ 2008;337:a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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