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例41岁女性患者因乳腺增生口服乳癖消胶囊1.6 g（5粒）、3次/d。约30 d后，患者出现恶心、尿黄和皮肤、巩膜黄染。继续服药约20 d，症状加重，自行停用乳癖消胶囊。停药10 d后，症状无改善。实验室检查：丙氨酸转氨酶（ALT）1 234 U/L，天冬氨酸转氨酶（AST）778 U/L，γ-谷氨酰转移酶（γ-GT）174 U/L，碱性磷酸酶（ALP）156 U/L，总胆红素（TBil）78.7 μmol/L，总胆汁酸（TBA）45.4 μmol/L。经实验室与辅助检查排除其他原因导致的肝损伤，诊断为药物性肝损伤，考虑与乳癖消胶囊有关。给予还原型谷胱甘肽、多烯磷脂酰胆碱、复方甘草酸苷、丁二磺酸腺苷蛋氨酸及双环醇等治疗。患者恶心、尿黄、黄疸症状逐渐消退。治疗35 d后复查：ALT 39 U/L，AST 43 U/L，γ-GT 57 U/L，ALP 85 U/L，TBil 17.3 μmol/L，TBA 14.3 μmo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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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女，41岁，因恶心、尿黄30 d，巩膜黄染20 d，于2020年8月22日入住我院消化内科。患者于2个月前因发现左侧乳腺肿块就诊于某县医院。诊断为乳腺增生，给予乳癖消胶囊1.6 g（5粒）口服、3次/d。治疗前实验室检查示血常规和肝、肾功能均无异常。30 d前，患者自觉偶有恶心，尿色加深，未引起注意，继续服用乳癖消胶囊。20 d前，患者发现巩膜黄染，且逐渐加深，遂停用该药。停药后，尿黄和巩膜黄染无改善，遂来我院消化内科就诊，以黄疸性肝炎收住入院。患者既往无其他特殊病史，无食物和药物过敏史。
入院体检：体温36.5 ℃，脉搏86次/min，呼吸20次/min，血压121/75 mmHg（1 mmHg=0.133 kPa）。全身皮肤和巩膜轻度黄染，心、肺检查未见异常，腹平软，肝脾肋下未触及，肝区无叩击痛，移动性浊音阴性，双下肢无水肿。实验室检查：丙氨酸转氨酶（alanine aminotransferase，ALT）1 234 U/L，天冬氨酸转氨酶（aspartate aminotransferase，AST）778 U/L，γ-谷氨酰转移酶（gamma-glutamyltransferase，γ-GT）174 U/L，碱性磷酸酶（alkaline phosphatase，ALP）156 U/L，总胆红素（total bilirubin，TBil）78.7 μmol/L，直接胆红素（direct bilirubin，DBil）35.6 μmol/L，总胆汁酸（total bile acid，TBA）45.4 μmol/L；血、尿常规和肾功能无异常；甲、乙、丙和戊型病毒性肝炎血清学检测均为阴性，人巨细胞病毒和EB病毒核酸检测均阴性；抗核抗体、抗线粒体抗体、抗线粒体M2抗体均阴性；铁蛋白，甲胎蛋白和癌胚抗原无异常。腹部超声示胆囊壁毛糙，胆汁透声佳，余未见异常。结合患者的服药史，诊断为药物性肝损伤。
入院后给予还原谷胱甘肽2.4 g溶于0.9%氯化钠注射液100 ml静脉滴注、1次/d，多烯磷脂酰胆碱注射液930 mg溶于5%葡萄糖注射液100 ml静脉滴注、1次/d，丁二磺酸腺苷蛋氨酸1 g溶于5%葡萄糖注射液100 ml静脉滴注、1次/d，复方甘草酸苷50 mg口服、3次/d，双环醇50 mg口服、3次/d。患者症状逐渐改善，尿黄、皮肤及巩膜黄染逐渐减轻。住院第11天（9月1日）复查：ALT 178 U/L，AST 325 U/L，ALP 111 U/L，γ-GT 143 U/L，TBil 31.9 μmol/L，DBil 12.0 μmol/L，TBA 57.6 μmol/L。停用丁二磺酸腺苷蛋氨酸。9月25日，患者食欲正常，无乏力，皮肤及巩膜无黄染，实验室检查示：ALT 39 U/L，AST 43 U/L，ALP 85 U/L，γ-GT 57 U/L，TBil 17.3 μmol/L，DBil 5.1 μmol/L，TBA 14.3 μmol/L。患者肝功能基本恢复正常，次日出院。
本例患者因乳腺增生服用乳癖消胶囊。服药前，患者肝功能正常，服药约30 d后出现恶心、尿黄、全身皮肤及巩膜轻度黄染，肝功能明显异常，ALT、AST、γ-GT、ALP、TBil、TBA等指标异常升高。患者既往无肝胆疾病史，无饮酒史，实验室检查排除病毒性肝炎、自身免疫性肝炎、脂肪肝以及胆道疾病等，考虑患者的肝损伤可能与乳癖消胶囊有关。停用乳癖消胶囊，经保肝药物治疗后尿黄、黄疸症状逐渐消失，肝功能逐渐恢复正常；除乳癖消胶囊外，患者同期未服用其他药物，根据RUCAM因果关系评分量表[1]，患者服用乳癖消胶囊与肝损伤因果关系的评分为8分（很可能）。根据《药物性肝损伤诊治指南》[1]，本例患者的R值（ALT/ULN÷ALP/ULN）≥5，TBil>参考值上限2.5倍，肝损伤分型为肝细胞损伤型，严重程度为2级。
乳癖消胶囊与乳癖消片均由鹿角、蒲公英、昆布、天花粉、鸡血藤、三七、赤芍、海藻、漏芦、木香、玄参、牡丹皮、夏枯草、连翘、红花共15味中草药制成。说明书描述该药具有软坚散结，活血消痛，清热解毒等功效，用于痰热互结所致的乳癖、乳痈，症见乳房结节、数目不等、大小形态不一、质地柔软，或产后乳房结块、红热疼痛，以及乳腺增生、乳腺炎早期见上述证候者；推荐剂量为1.6~1.92 g（5~6粒）、3次/d；不良反应项为尚不明确。据国内一些临床研究显示，该药的不良反应轻微，包括恶心、呕吐、便秘、头晕等[2,3]。检索中国知网和万方数据库截至2020年11月收录的文献，未见单独服用乳癖消致肝损伤的报道，但检索到2篇乳癖消联用其他中成药致肝损伤的个案报道[4,5]。贾毅婕等[4]报道2例患者均因乳腺增生联用参莲胶囊和乳癖消片，分别于治疗4和2个月后出现肝损伤。参莲胶囊含有补骨脂成分，在以往的研究中已证实补骨脂具有潜在肝毒性[6,7]，因此不能排除这2例患者肝损伤与参莲胶囊有关。孟召秀[5]报道1例患者因乳腺肿块联用小金丸和乳癖消片治疗近2个月后发生胆汁淤积性肝炎。作者认为，小金丸中的麝香、木鳖子、制草乌、枫香脂、制没药均有一定毒性，患者的肝损伤很可能与小金丸有关。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