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期间长三角地区护理学专业实习学生职业态度和坚韧人格现状，并分析两者的相关性。
2020年2月，采取便利抽样法选取上海、江苏、浙江、安徽等长三角地区13所医院427名护理学专业实习学生作为调查对象，采用一般资料调查表、护士职业态度量表和大学生坚韧人格评定量表对其进行调查。
护理学专业实习学生职业态度总分为(6.00±0.99)分，坚韧人格总分为(2.78±0.54)分。韧性、控制、投入、挑战4个维度评分分别为(0.61±0.12)分、(0.83±0.17)分、(0.62±0.13)分、(0.72±0.15)分，职业态度与坚韧人格总分及其4个维度具有一定的正相关性(相关系数分别为0.278、0.243、0.247、0.278、0.289，P<0.01)。
疫情期间长三角地区护理学专业实习学生的职业态度表现较为积极，人格性表现较为坚韧，而且两者具有一定的相关性。护理学院校和教学医院可以通过提升学生的人格坚韧性，引导其树立良好牢固的职业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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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职业态度指的是护士对护理工作的情感认知以及决定其行为倾向的心理状态[1]。临床实习是培养护理学人才的必经之路，实习学生职业态度是学生通过与带教教师、患者等的沟通合作，了解到护理的社会地位、发展前途等多因素后而表现的行为倾向。良好的职业态度可以保证护理人才的有效利用并促进护理事业的健康发展[2]。1979年，美国学者Kobasa SC[3]首次提出"坚韧人格"这一概念，指的是面对困难时个体采取合理的处理措施，以及避免遭受挫折带来伤害的人格特质[4]。坚韧人格贯穿个体成长生命线，可以促进学生保持乐观态度并坚定专业信念。自2019年底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以下简称新冠肺炎)疫情出现以来，越来越多的医护人员奋战在抗疫一线。本研究旨在了解疫情期间长三角地区护理学专业实习学生职业态度与坚韧人格的现状及相关性，以期为护理院校及教学医院合理构建实习学生职业态度培养和训练体系提供可靠依据。
2020年2月，采取便利抽样法选取上海、江苏、浙江、安徽等长三角地区13所医院护理学专业实习学生作为调查对象。纳入标准：①参加临床实习超过3个月，对护理工作有一定了解；②实习医院派驻医护人员驰援武汉或实习医院为当地疫情定点收治医院；③知情同意，并自愿参加本研究。
①一般资料调查表：包括性别、年龄、学历、已实习时长、实习医院类型、是否为独生子女、是否为单亲家庭、毕业后是否打算从事临床护理工作、目前居住情况、是否有支援防疫一线工作的意愿等10项。②护士职业态度量表：该量表于2000年由吴雅文等[5]编制而成，共包括30个条目，按照极端反对(负性情感)至极端赞成(正性情感)形成一条假设的度量线，根据各条目在此度量线上的位置，赋予相对应的分值(0.95分～8.28分)。施测时，要求研究对象从30条护理相关态度语中选出最能真实反映自己态度倾向的7个～9个条目。职业态度均分为所选条目分值之和除以所选条目数，4.5分为中立，得分越高表明职业态度越积极。该量表具有良好的分半信度和内容效度。③大学生坚韧人格评定量表：该量表由卢国华和梁宝勇[6]编制，包括27个条目，4个维度分别是韧性维度、控制维度、投入维度和挑战维度。采用Likert 4级评分法，"完全不符合"～"完全符合"分别赋予1分～4分，评分越高表明人格坚韧性越强。该量表克朗巴赫系数为0.91，具有良好的信度。
采用问卷星发放电子问卷的形式，学生知情同意。调查问卷前言表明本研究目的、注意事项和问卷填写方法，告知学生结合自身情况如实填写。样本量确定遵循因子分析样本量要求[7]，每题项与样本量比例为1∶5至1∶10。护士职业态度量表和大学生坚韧人格评定量表共57个条目，按此比例对样本量进行估算，样本量要求为285例～570例。共发放调查问卷440份，对回收的调查问卷进行逐级质控，筛选出有效问卷427份，有效问卷回收率97.0%。
采用SPSS 21.0软件对相关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以频数和百分比的形式表示，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两组均数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多组均数间比较采用ANOVA方差分析，相关性分析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P<0.05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本研究共纳入长三角地区护理学专业427名实习学生，其中男生34名(7.96%)，女生393名(92.04%)；本科学生32名(7.50%)，高专学生272名(63.70%)，高职学生123名(28.80%)。
统计结果显示，学生职业态度总分为(6.00±0.99)分；坚韧人格总分为(2.78±0.54)分，韧性、控制、投入、挑战4个维度评分分别为(0.61±0.12)分、(0.83±0.17)分、(0.62±0.13)分、(0.72±0.15)分。
不同性别、不同学历、是否为独生子女、毕业后是否打算从事临床护理工作、是否有支援防疫一线的意愿与学生职业态度总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毕业后是否打算从事临床护理工作、是否有支援防疫一线的意愿与学生坚韧人格总分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具体情况详见表1。
新冠肺炎疫情期间长三角地区427名不同特征护理学专业实习学生职业态度与坚韧人格评分比较(分，
±s)
新冠肺炎疫情期间长三角地区427名不同特征护理学专业实习学生职业态度与坚韧人格评分比较(分，±s)
| 项目 | 选项 | 人数 | 职业态度 | 坚韧人格 | ||||
|---|---|---|---|---|---|---|---|---|
| 评分 | t/F值 | P值 | 评分 | t/F值 | P值 | |||
| 性别 | 男 | 34 | 5.66±1.10 | 2.089 | 0.037 | 2.86±0.53 | 0.912 | 0.362 |
| 女 | 393 | 6.03±0.98 | 2.77±0.54 | |||||
| 年龄 | ≤20岁 | 127 | 6.03±0.97 | 0.161 | 0.851 | 2.77±0.53 | 1.188 | 0.306 |
| 21岁～22岁 | 269 | 6.00±0.99 | 2.77±0.54 | |||||
| ≥23岁 | 31 | 5.92±1.10 | 2.92±0.58 | |||||
| 学历 | 本科 | 32 | 5.16±1.20 | 13.195 | <0.01 | 2.75±0.55 | 0.079 | 0.924 |
| 大专 | 272 | 6.07±0.93 | 2.79±0.55 | |||||
| 高职 | 123 | 6.05±0.96 | 2.77±0.53 | |||||
| 已实习时长 | <8个月 | 131 | 6.11±1.00 | 1.971 | 0.141 | 2.81±0.56 | 0.401 | 0.670 |
| 8个月～<10个月 | 213 | 6.00±0.95 | 2.76±0.54 | |||||
| ≥10个月 | 83 | 5.84±1.07 | 2.76±0.53 | |||||
| 实习医院类型 | 综合医院 | 414 | 6.01±0.99 | 0.947 | 0.344 | 2.78±0.55 | 0.125 | 0.900 |
| 专科医院 | 13 | 5.75±1.16 | 2.80±0.41 | |||||
| 是否为独生子女 | 是 | 115 | 5.78±1.19 | 2.467 | 0.015 | 2.75±0.56 | 0.620 | 0.535 |
| 否 | 312 | 6.08±0.90 | 2.79±0.54 | |||||
| 是否为单亲家庭 | 是 | 30 | 6.02±0.99 | 0.090 | 0.928 | 2.80±0.58 | 0.205 | 0.838 |
| 否 | 397 | 6.00±0.99 | 2.78±0.54 | |||||
| 毕业后是否打算从事临床护理工作 | 是 | 409 | 6.08±0.92 | 7.923 | <0.01 | 2.79±0.54 | 2.476 | 0.014 |
| 否 | 18 | 4.31±1.13 | 2.47±0.59 | |||||
| 目前居住情况 | 与家人同住 | 323 | 5.97±1.02 | 1.080 | 0.281 | 2.77±0.54 | 0.840 | 0.402 |
| 不与家人同住 | 104 | 6.09±0.91 | 2.82±0.56 | |||||
| 是否有支援防疫一线的意愿 | 是 | 347 | 6.08±0.91 | 2.810 | <0.01 | 2.83±0.55 | 3.713 | <0.01 |
| 否 | 80 | 5.67±1.23 | 2.58±0.48 | |||||
Pearson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学生坚韧人格总分以及韧性、控制、投入、挑战4个维度与职业态度总分之间的相关系数r分别为0.278、0.243、0.247、0.278、0.289，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均P<0.01)。
疫情期间护理学专业实习学生职业态度总分为(6.00±0.99)分，这提示学生职业态度处于积极状态。本研究中长三角地区学生职业态度得分高于上海地区[8]、新疆地区[9]、东北地区[10]的学生。其原因可能是为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大多数担任科室带教工作的骨干护士驰援疫区，用亲身经历指引学生正确客观地认识护理这一职业，引导学生端正护理职业态度，践行良好专业行为。有关研究结果表明，临床带教教师良好的工作态度与过硬的专业技术，能够有效引导学生形成良好的职业态度[11]。此外，媒体、短视频等平台报道了许多抗疫一线医护人员的工作纪实，均流露出公众对医护人员的敬意，促进了学生职业满足感的提升，引导其树立良好的职业态度。因此，医院需要重视临床带教教师对学生职业态度的培养与引导，实施有针对性的职业教育，可以通过讲述真实经历、典型案例学习等促进学生形成良好的职业态度。
疫情期间学生坚韧人格总分为(2.78±0.54)分，高于量表理论中位值2.5分，处于中等偏上水平。本研究中长三角地区学生坚韧人格评分高于西北地区[12]、新疆地区[13]的学生。分析原因，可能是重大社会公共卫生事件下，身处疫情防控第一线的医护人员直面疫情，守护着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安全，为学生树立了良好的榜样，促进学生人格坚韧性的提升。这提示护理教育者可以抓住此次疫情的机会，抓住学生坚韧人格特质这一稳定的特征，合理设置"有所为，有所不为，各有所为"的具体培养目标定位。
不同性别的学生职业态度总分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女生职业态度明显比男生积极，究其原因可能是，我国男护士培养起步较晚，受传统观念的影响，护士是女性专属职业的观念根深蒂固，认为男护士做事粗心，不适合进行细致的护理工作，男护士的工作得到社会与家庭的认可较少[14]；此外，男护士工作离职率高、工作压力大、待遇水平低等问题[15]，都有可能影响男生的职业态度。
不同学历的学生职业态度总分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本科学生的职业态度得分低于高专和高职学生，其原因可能是本科学生起点高，专业理论知识较大专和高职学生更扎实，大学期间除学习专业知识外还需要接受人文社科类课程的学习，评判性思维与辩证性思维的能力强于高专和高职学生。高专学生的职业态度得分高于高职学生，原因可能是虽然两者都是专科层次职业教育，但高职注重技能的培养，以培养技术性人才为主要目标，高专注重理论的培养，以培养技术与理论兼具性人才为主要目标。此外，高专学生课程安排中往往都有职业生涯规划课程，因此其职业态度比高职学生积极。
是否为独生子女与学生职业态度总分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非独生子女学生的职业态度明显高于独生子女，其可能与非独生子女被护理工作稳定性高、就业机会多、工资待遇佳等突出优势所吸引有关，因而坚定了学生的专业信仰，这与徐淑芹[8]的研究结果相一致。
毕业后是否打算从事临床护理工作与学生职业态度与坚韧人格总分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毕业后打算从事临床护理工作的学生职业态度及坚韧人格明显高于打算转行的学生，分析其原因可能是，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假若一个人有着清晰的人生规划和明确的目标，并愿意为之付出相应的努力，那就具备了良好的职业态度，当他遭遇挫折与无奈时，靠着锲而不舍和坚忍不拔的奋斗精神，就能够做到不畏惧、不回避，始终坚持着最终的目标，坚韧人格的核心便是如此。
是否有支援防疫一线的意愿与学生职业态度和坚韧人格总分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有支援防疫一线意愿的学生职业态度明显高于无意愿者，分析其原因可能是在疫情期间医护人员以其精湛体贴的医疗护理技术、健康端正的职业态度与坚韧不屈的职业精神，奋战在抗疫一线。实习学生作为未来的临床护士，深受防疫一线医护人员的感染，期待有机会用大学课堂和临床实习中所学知识前往防疫一线救死扶伤，但这往往需要克服无法回家、物资短缺、疫情复杂等重重困难。这提示护理教育者应当注重通过临床见习、情景模拟等多种教学方法培养学生的职业情感，激发学生对护理职业的兴趣与热情，促进其产生对护理职业的认同与满足。
学生职业态度与坚韧人格总分及4个维度均呈现一定的正相关性，这提示坚韧人格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促使学生的职业态度更加积极。分析其原因，疫情下人格坚韧性强的学生有着坚定的专业信念，善于积极主动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因而能够更好地认同护理这一职业；遇到疫情导致的种种挫折与困难时可恰当地调整自己的状态，合理地对待各种负面消息，积极地迎接每一天的生活与工作，从而端正其对待职业的态度。培训学生人格坚韧性，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学生在日常生活与工作中所承受的压力，也就是说这部分学生不容易受到负面消息的影响，能够始终保持对护理专业的热爱与积极态度[16]。这提示护理教育者可以通过开展特色职业韧性培训课程与职业规划课程，通过"抗疫优秀护士"演讲等方法呈现护理专业的有利信息，使学生在学习中充分认识到坚韧人格对职业态度的重要影响，树立良好牢固的职业态度。统计结果显示，学生坚韧人格各维度与职业态度相关系数最高的是挑战维度。挑战指的是个体认为改变才是生活的常态，是促进个体成长的强大力量，而不会危及其生命和财产安全，并期望能够从日常生活中得到的正面和负面的经验中持续学习[17]。挑战水平越高的学生往往在工作与学习中表现出更加积极主动的态度；而挑战水平越低的学生往往以焦虑、慌张等消极情绪面对工作与学习，降低了职业态度。因此，护理教育者可以通过开设防疫知识竞赛、职业防护用具辨识比赛等活动，提高疫情期间学生的职业态度。
疫情期间长三角地区护理学专业实习学生的职业态度表现较为积极，人格性表现较为坚韧。护理院校及实习单位应该从学生职业态度、人格坚韧性等方面，丰富学生职业态度内涵，拉近临床带教教师与学生的距离，共同打造团结正面的学习工作气氛，使学生以更加积极的职业态度和更坚韧的人格面对未来的工作与学习。由于职业态度的影响因素较多，本研究仅调查了坚韧人格对疫情期间长三角地区护理学专业实习学生职业态度的影响，在未来研究中应当纳入更为全面的影响因素；同时，借助结构方程模型，深刻探究疫情期间长三角地区护理学专业实习学生职业态度的潜在变量，为护理院校与教学医院进一步完善学生职业态度培养与坚韧人格训练提供理论依据。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