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乳品科学协会在2018年会上举行了哺乳/泌乳相关的生物学研讨会，本文摘译其中牛乳磷脂与人类营养相关性的文章，主要包括牛乳磷脂作为常规乳品添加成分的前沿营养研究，重点关注牛乳磷脂对婴幼儿肠道健康及脑发育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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磷脂是一种十分复杂的复合脂，包括甘油磷脂与鞘脂类两大类，主要存在于乳汁的乳脂球膜和乳外泌体中。乳脂球膜是乳汁中含磷脂最多的成分，由3层磷脂分子层包绕1个乳脂肪球构成；乳外泌体是由乳腺细胞分泌的纳米囊泡，可以借由其功能活跃的内容物(mRNA、microRNA、蛋白质等)参与细胞间信息传递和调节免疫细胞功能。
乳磷脂对人类健康具有很多积极作用，比如促进婴儿肠道、大脑及认知发育、调节炎症反应、抑制胆固醇吸收等。磷脂作为一种极性脂质，是组成生物膜的主要成分，普遍存在于细胞膜和囊泡中，分为甘油磷脂与鞘脂类两大类。根据极性头基种类，甘油磷脂可进一步细分为磷脂酰胆碱、磷脂酰乙醇胺、磷脂酰丝氨酸等；鞘脂类分为神经鞘磷脂、神经节苷脂等。研究表明，牛奶中甘油磷脂和鞘脂类的比例、浓度受多种因素影响，目前不同的乳制品中乳磷脂的总浓度一般波动于9～40 mg/100 g，其中以磷脂酰胆碱、磷脂酰乙醇胺和神经鞘磷脂为主，约占磷脂总数的80%。
乳磷脂可与肠道菌群结合，一方面细菌表达脂解酶和磷脂酶可对磷脂进行消化分解；另一方面磷脂可以调节肠道菌群，促进婴幼儿胃肠道发育。Bhinder等通过以不同浓度的乳脂球膜喂养幼鼠发现，实验组幼鼠(乳脂球膜含量为6 g/L)结肠细菌种类与母乳喂养幼鼠相似，以厚壁菌门为主，但对照组幼鼠(乳脂球膜含量为1.2 g/L)以变形菌门为主。另外该研究小组通过检测小鼠小肠杯状细胞和潘氏细胞的数量以及细胞间紧密连接的方式发现，若乳制品中缺乏乳磷脂，实验组小鼠肠道发育落后于母乳喂养组；但若及时在饮食中添加乳脂球膜成分，肠道发育将会有所改善。
大量实验和研究证明乳磷脂对脑发育具有积极作用。
Tomé-Carneiro等通过检测老年鼠(18月龄)海马和大脑皮质的胰岛素信号水平发现，乳脂球膜可以改善胰岛素抵抗，对认知功能减退的老年鼠产生积极影响。另外上述研究也说明，饮食成分中富含乳脂球膜对生命周期中各阶段的神经功能恢复均有积极意义。
(1)Gurnida等选择一批2～8周发育正常的小婴儿，给予含不同剂量神经节苷脂的配方奶或母乳喂养，6个月后，通过Griffiths精神发育量表评分评估神经节苷脂对认知发育的作用，结果发现高剂量神经节苷脂组(9 mg/100 g)和母乳喂养组的IQ得分高于低剂量神经节苷脂组(6 mg/100 g)；高剂量组、低剂量组、母乳喂养组在手眼协调量表上得分分别为129.5、122.0、123.9分(P＝0.006)，在表现量表得分分别为131.1、122.2、127.8分(P<0.001)，此结果提示神经节苷脂有助于幼鼠认知发育，尤其是在运动技巧方面。
(2)Tanaka等把极低出生体重儿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治疗组配方奶中神经鞘磷脂含量为20 mg/100 g(来源于鞘磷脂强化配方奶)，对照组的神经鞘磷脂含量为13 mg/100 g(来源于卵磷脂或蛋黄素)，喂养12个月后，通过5种评估方法(Bayley婴儿发育量表、Fagan测验、视觉诱发电位、持续注意测验和记忆测验)对婴儿进行神经发育评估，结果发现，治疗组得分普遍高于对照组，其中在Bayley婴儿发育量表中的社会行为记录量表、Fagan测验、持续注意测验中，治疗组表现更好(P<0.05)。因此生命早期，在饮食中添加神经鞘磷脂对早产儿大脑和认知发育具有积极意义。此研究还提出乳制品中的磷脂与蛋黄素中磷脂不同，乳制品中的磷脂可能对人体产生积极作用；相比于蛋黄素中的神经鞘磷脂，配方奶中的神经鞘磷脂可能更加安全。
(3)Timby等在新生儿配方奶中添加不同剂量的乳脂球膜(高剂量组乳脂球膜含量70 mg/100 ml，低剂量组30 mg/100 ml)成分，与母乳喂养组进行比较，以判断乳脂球膜是否对新生儿认知发育和早期体格生长发育产生影响。喂养12个月后发现高剂量乳脂球膜组和母乳喂养组Bayley婴幼儿发育量表评分明显高于低剂量乳脂球膜组；而高剂量乳脂球膜组和母乳喂养组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作者提出2种假设，一是乳脂球膜中众多具有生物活性的一种成分，在脑发育和体格生长中起到关键作用；二是乳脂球膜中众多成分(神经鞘磷脂、神经节苷脂、磷脂酰胆碱、生物活性蛋白成分等)的混合物对脑及认知发育和体格生长具有重要作用。目前此研究认为后一种假设的可能性更大。
综上所述，乳磷脂对神经系统发育、肠道菌群调控以及免疫应答调节等众多方面都具有积极作用。但目前的诸多实验在添加磷脂成分的种类、剂量、添加时间、喂养时间等方面仍不尽相同。因此，我们需要进一步的推广应用和研究以使配方奶从分子层面更加接近母乳。另外，相比于乳脂球膜，针对乳外泌体中磷脂成分的研究仍然匮乏，所以需要对乳脂球膜和乳外泌体中的磷脂成分做更多的体内外研究，更深层次地了解其理化性质，以利于从分子角度理解并讨论乳脂球膜和乳外泌体在活体组织中的功能和生物学活性。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