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改良卡槽单钉Scarf截骨术与传统Scarf截骨术治疗足拇外翻畸形的临床疗效。
回顾性队列研究。纳入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同仁医院2018年1月—2021年1月收治的39例（48足）中重度拇外翻畸形患者的临床资料，其中女37例、男2例，年龄28~77（54.5±12.2）岁。按照手术方法不同分组：改良单钉Scarf组21例（30足），均为女性，年龄29~77（52.6±13.2）岁，采用改良卡槽单钉Scarf截骨术；传统Scarf组18例（18足），女16例、男2例，年龄28~74（57.7±9.9）岁，采用传统Scarf截骨术。观察项目：（1）比较2组患者术前及末次随访时负重CT影像学指标，包括拇外翻角（HVA）、第1与第2跖骨间角（IMA）、跖骨远端关节面角（DMAA）、第1跖骨旋转角（α角）及其纠正量，以及籽骨分度（TSCG）。（2）比较2组患者手术疗效，包括美国足踝外科协会（AOFAS）前足评分和疼痛视觉模拟评分法（VAS）评分，以及术后并发症的发生情况。
39例（48足）患者获得6~24（10.6±3.6）个月随访，术后所有患者伤口一期愈合，无感染及复发。（1）改良单钉Scarf组与传统Scarf组患者的年龄、体质量指数、随访时间、侧别、性别、分型、合并症及联合术式等基线资料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值均>0.05）。（2）2组患者术前的影像学指标HVA、IMA、DMAA、α角和α角纠正量，及TSCG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值均>0.05）；术后末次随访，除传统Scarf组的DMAA与术前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Z=-0.54，P=0.586），2组其他指标均较术前改善（P值均<0.05）。末次随访时，2组术后HVA、HVA纠正量及IMA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值均>0.05）；但改良单钉Scarf组DMAA和DMAA纠正量、IMA纠正量、α角和α角纠正量，以及TSCG均优于传统Scarf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值均<0.05）。2组术前AOFAS前足评分和VAS评分比较，术前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值均>0.05），术后末次随访均较术前明显改善（P值均<0.001）；末次随访VAS评分2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Z=-1.18，P=0.236），但AOFAS前足评分改良单钉Scarf组为100.0（92.3，100）分优于传统Scarf组的90.0（86.8，100）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Z=-1.80，P=0.007）。传统Scarf组中1例患者出现跖痛症，改良单钉Scarf组随访期间患者无并发症发生。
改良卡槽单钉Scarf截骨术和传统Scarf截骨术均能有效纠正拇外翻畸形，改良卡槽单钉Scarf截骨矫形能力更强、适用范围更广、术后并发症更少，尤其在纠正第1跖骨旋前方面表现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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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拇外翻是第1跖趾关节向外侧半脱位的关节畸形，以第1跖骨内收、拇趾外翻和旋前为特征，可引起关节疼痛、活动能力下降，进而继发骨关节炎。据报道，治疗拇外翻的手术方式多达150多种［1］。其中，Scarf截骨术是拇外翻治疗中常用的截骨术之一，比Chevron及第1跖骨基底部截骨术更加稳定，并且具有负重时间早、骨折愈合快等优点［2, 3］，但其纠正第1跖骨旋转的能力有限［4, 5］。有研究显示，旋转纠正不足会增加拇外翻复发的风险［6］。我们最早提出可以采用改良卡槽单钉Scarf截骨术纠正第1跖骨的旋前畸形［7］，但是没有通过负重CT对跖骨头进行准确地旋转测量。有学者认为，第1跖骨的旋转来源于跖楔关节，建议在跖楔关节处进行手术以完全纠正旋转［8］。如果从跖趾关节处纠正旋转，是否也能获得长期有效的结果，尚缺少相关的研究报道。因此，在本研究中，我们利用负重CT观察并比较了改良卡槽单钉Scarf截骨术与传统Scarf截骨术在纠正第一跖骨旋前及其治疗中重度拇外翻畸形的疗效，以期为临床中重度拇外翻患者治疗方式的选择提供参考。
纳入标准：（1）门诊或住院诊断为拇外翻的患者，保守治疗无效，存在疼痛症状，无关节炎或伴有轻度第1跖趾关节炎。（2）患者在术前、术后随访过程中行负重CT检查。（3）术前负重CT片测量，选取中重度拇外翻患者。中度拇外翻患者拇外翻角（hallux valgus angle，HVA）为20°~40°、第1与第2跖骨间角（intermetatarsal angle，IMA）为13°~16°，重度拇外翻HVA>40°、IMA>16°。（5）年龄>18岁。排除标准：（1）第1跖楔关节不稳定者。（2）拇趾僵硬或严重第1跖趾关节炎关节活动受限，跖屈与背伸<60°。（3）严重骨质疏松。（4）既往足部外伤或手术史，以及神经肌肉疾病、脑血管疾病史。（5）类风湿关节炎、痛风性关节炎或其他与代谢紊乱相关的关节炎。
回顾性队列研究。纳入2018年1月—2021年1月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同仁医院足踝外科39例（48足）中重度拇外翻患者，其中女37例、男2例，年龄28~77（54.5±12.2）岁，左足23例、右足25例，中度拇外翻35足、重度13足。按照患者治疗方法不同分组：改良单钉Scarf组21例（30足），均为女性，年龄29~77（52.6±13.2）岁，采用改良卡槽单钉Scarf截骨术；传统Scarf组18例（18足），男2例、女16例，年龄28~74（57.7±9.9）岁，采用传统Scarf截骨术。本研究经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同仁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TRECKY2020-146）。患者均签署了手术知情同意书。
患者取仰卧位。采用全身麻醉或神经阻滞麻醉，气囊止血带下手术。取第1跖趾关节内侧纵行切口，分离并保护拇内侧皮神经，切开关节囊。经跖骨下方与籽骨间，松解外侧跖籽悬韧带及关节囊。关节处找到外侧籽骨，从内侧切口切开跖籽韧带和外侧关节囊。必要时松解部分止于拇趾近节趾骨的拇收肌。在籽骨矢状沟内侧2 mm处切除骨赘，标记截骨线后以微型骨动力摆锯进行Scarf截骨。Z形截骨长臂平行第1骨干，远端短臂由内侧向远端外侧截开，近端由内侧向外、从近向远于跖骨跖侧半截断骨质。完成Z形截骨后，在第1跖骨头背内侧用微型骨动力摆锯制作一个卡槽，宽2~3 mm，高约3 mm，实际大小需要根据术前IMA所需纠正量来确定（图1A、1B）。松解后，使用Hohmann牵开器向内移第1跖骨近端截骨块，外移跖骨头以纠正IMA。卡槽处卡入第1跖骨背侧面外侧的骨质，在第1跖骨头打入直径1.5 mm克氏针作为操纵杆，手动调整第1跖骨冠状面旋转（图1C）。在水平面上对跖侧骨块的近半侧向第2跖骨方向平移可实现对于跖骨远端关节面角（distal metatarsal articular angle，DMAA）的纠正。
以克氏针临时固定后，X线透视检查IMA的纠正情况，手动检查第1跖趾关节活动度，透视检查籽骨复位以及第1跖骨头旋转纠正情况，位置满意后，在近端置入直径3.0 mm或2.5 mm螺钉固定（法国In2Bones公司）。去除临时固定的克氏针。内侧多余骨赘用骨动力摆锯切除，冲洗后缝合关节囊。注意检查关节活动度是否达到60°以上（图1D），避免缝合过紧。再次X线透视确认籽骨复位及IMA纠正情况（图1E、1F）。当患者的拇趾趾间关节成角过大时，可增加Akin截骨。修复内侧关节囊，将止血带去除，待止血完全后缝合切口。
患者取仰卧位。麻醉及使用止血带方式同改良单钉Scarf组。做第1跖骨内侧缘直切口，长约6 cm，显露第1跖骨与跖趾关节囊的内侧面，分离并保护拇趾背侧皮神经，将关节囊倒“L”形切开。经跖籽关节处，找到外侧籽骨，经跖趾关节松解跖籽韧带和外侧关节囊。在籽骨矢状沟内侧2 mm处切除骨赘；第1跖骨外侧显露完全后，标记第1跖骨头关节背侧软骨面近端5 cm、第1跖楔关节远端2 cm处的跖骨矢状面中点，于远、近端标记处分别做远端截骨线（背侧至跖侧）、近端截骨线（跖侧至背侧），将2个标记点连接，即可形成“Z”形截骨线；沿着截骨线用骨微动力摆锯截骨，使截骨块分离，向外移动远端跖侧骨块，将跖骨截骨间隙完全闭合；用2枚克氏针对截骨处进行临时固定，透视检查位置满意。钻孔后置入2枚直径3.0 mm或2.5 mm空心加压螺钉（法国In2Bones公司）将截骨端固定；用摆锯对骨质边缘进行修整，当患者的拇趾趾间关节成角过大时，可增加Akin截骨。修复内侧关节囊，将止血带去除，待止血完全后缝合切口。
术后规范使用抗生素，口服镇痛药等对症治疗。患肢抬高72 h，可穿前足免负重鞋下地进行部分负重活动。鼓励患者活动第一跖趾关节。术后2周拆线，第3周开始增加部分负重活动量，第6周开始穿宽松的运动鞋。
通过PedCAT锥形束足踝部CT机（美国CurveBeam公司）数据库，收集患者手术前后的Dicom数据。患者均采用锥束扫描双足，患者站立于检查台，双足内侧平行，与肩同宽。扫描范围：双足足底至胫骨远端1/3。扫描参数：管电压120 kV，管电流5 mA，层厚0.4 mm，层间距0.4 mm。内置CubeVue软件，可自由调整X、Y、Z坐标轴并保存CT截面，Instant X模块输出并保存模拟左/右足负重正位X线图像。
患者术后6周、3个月、6个月、12个月进行门诊复查，拍摄负重CT片，观察伤口及骨质愈合情况、跖趾骨关节活动度及有无复发等，并进行功能评分。
观察分析指标：（1）影像学指标。比较2组患者术前及末次随访IMA、HVA、DMAA、第1跖骨冠状面旋转角（the first metatarsal rotation angle，α角）的变化情况及其纠正量（末次随访值与术前值的差值），以及情况籽骨分度（tibial sesamoid coronal grading，TSCG）。IMA、HVA及DMAA的测量方法参照Shima等［9］的报道。α角的测量参照Kim等［10］描述的在负重CT的CubeVue软件中对籽骨和第1跖骨头冠状图像的测量方法。TSCG采用Yildirim等［11］报道的方法测量，分为0~3级。（2）临床疗效评价。比较患者术前及末次随访时美国骨科足踝外科协会（American Orthopedic Foot and Ankle Society，AOFAS）前足评分［12］和VAS评分［13］，以及术后并发症的发生情况。
应用SPSS 21.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服从偏态分布的定量资料以±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组内比较采用配对样本t检验；偏态分布的以M（Q1，Q3）表示，采用Wilcoxon秩和检验；分类资料采用χ2检验和Fisher确切概率法；等级资料比较采用秩和检验或符号秩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9例（48足）患者均获随访，随访时间6~24（10.6±3.6）个月。术后所有患者伤口一期愈合，无感染及复发。
2组患者性别、年龄、侧别、体质量指数、分型、随访时间、合并症及联合术式等基线资料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值均>0.05）。见表1。
2组不同治疗方法的拇外翻患者术前临床资料比较
2组不同治疗方法的拇外翻患者术前临床资料比较
| 临床资料 | 改良单钉Scarf组 | 传统Scarf组 | 统计值 | P值 |
|---|---|---|---|---|
| 例数（足） | 21（30） | 18（18） | ||
| 侧别（足） | χ2=0.14 | 0.709 | ||
| 左 | 15 | 8 | ||
| 右 | 15 | 10 | ||
| 性别（例） | 0.206a | |||
| 男 | 0 | 2 | ||
| 女 | 21 | 16 | ||
| 分型（足） | χ2=0.06 | 0.801 | ||
| 中度 | 22 | 13 | ||
| 重度 | 8 | 5 | ||
| 年龄（岁，±s） | 52.6±13.2 | 57.7±9.9 | t=0.138 | 0.160 |
| 体质量指数（kg/m2，±s） | 23.1±2.6 | 24.3±3.6 | t=-1.25 | 0.218 |
| 随访时间（月，±s） | 10.8±3.1 | 10.3±4.5 | t=-1.92 | 0.061 |
| 糖尿病（例） | 1 | 1 | 1.000a | |
| 吸烟史（例） | 0 | 1 | 0.462a | |
| 跖痛症（足） | 12 | 7 | 0.341a | |
| 联合术式（例） | 0.273a | |||
| Akin截骨术 | 8 | 4 | ||
| Weil截骨术 | 2 | 0 | ||
| Akin+Weil截骨术 | 6 | 8 | ||
注：a为Fisher确切概率法
2组间患者的术前影像学指标HVA、IMA、DMAA、TSCG、α角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值均>0.05）。末次随访时，除传统Scarf组DMAA与术前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外（Z=-0.54，P=0.586），2组患者的其他各项指标均较术前改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值均<0.05）。末次随访时，2组间比较HVA、HVA纠正量及IMA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值均>0.05）；但改良单钉Scarf组α角、DMAA及其对应的纠正量，以及IMA纠正量、TSCG均优于传统Scarf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值均<0.05）。见表2、3。
2组不同治疗方法的拇外翻患者手术前后影像学指标及其纠正量比较
2组不同治疗方法的拇外翻患者手术前后影像学指标及其纠正量比较
| 观察指标 | 改良单钉Scarf组 | 传统Scarf组 | 统计值 | P值 |
|---|---|---|---|---|
| 例数（足） | 21（30） | 18（18） | ||
| HVA | ||||
| 术前［°，M（Q1，Q3）］ | 28.0（24.0，36.0） | 31.5（28.0，37.3） | Z=-1.58 | 0.116 |
| 末次随访［°，M（Q1，Q3）］ | 7.5（3.8，13.9）a | 11.2（4.0，14.2） a | Z=-0.85 | 0.394 |
| 纠正量（°，±s） | 21.1±10.3 | 22.8±9.3 | t=-0.59 | 0.557 |
| IMA | ||||
| 术前［°， M（Q1，Q3）］ | 13.2（8.1，17.0） | 12.5（11.0，15.0） | Z=-1.24 | 0.212 |
| 末次随访（°，±s） | 6.4±2.2 a | 8.2±3.4a | t=-1.95 | 0.062 |
| 纠正量（°，±s） | 7.4±3.4 | 4.9±3.2 | t=2.87 | 0.006 |
| DMAA | ||||
| 术前［°，M（Q1，Q3）］ | 19.0（14.5，22.8） | 15.0（11.5，18.5） | Z=-1.80 | 0.072 |
| 末次随访（°，±s） | 12.4±5.2 a | 16.1±7.2 | t=-2.06 | 0.045 |
| 纠正量［°，M（Q1，Q3）］ | 5.8（1.2，12.2） | 1.8（-5.6，8.8） | Z=-1.97 | 0.049 |
| α角 | ||||
| 术前［°，M（Q1，Q3）］ | 22.9（21.0，25.6） | 22.3（20.3，26.7） | Z=-0.41 | 0.686 |
| 末次随访［°，M（Q1，Q3）］ | 10.2（6.4，15.2）a | 15.2（10.5，18.4） a | Z=-2.33 | 0.020 |
| 纠正量［°，M（Q1，Q3）］ | 13.2（8.1，17.0） | 8.9（3.7，11.7） | Z=-2.51 | 0.012 |
注：HVA为拇外翻角；IMA为第1、2跖骨间角；DMAA为跖骨远端关节面角；α角为第1跖骨旋转角；a与术前相比P <0.05
2组不同治疗方法的拇外翻患者术前及末次随访时的籽骨分度比较（足）
2组不同治疗方法的拇外翻患者术前及末次随访时的籽骨分度比较（足）
| 观察时间 | 改良单钉Scarf组 | 传统Scarf组 | Z值 | P值 | |||||||
|---|---|---|---|---|---|---|---|---|---|---|---|
| 0级 | 1级 | 2级 | 3级 | 0级 | 1级 | 2级 | 3级 | ||||
| 术前 | 4 | 9 | 8 | 9 | 0 | 2 | 9 | 7 | -1.76 | 0.079 | |
| 末次随访 | 17 | 9 | 4 | 0 | 10 | 6 | 1 | 1 | -2.43 | 0.015 | |
| Z值 | -3.90 | -3.49 | |||||||||
| P值 | <0.001 | <0.001 | |||||||||
2组患者的术前AOFAS前足和VAS评分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值均>0.05）；末次随访均较术前明显改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值均<0.001）。末次随访时，VAS评分2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AOFAS前足评分改良单钉Scarf组优于传统Scarf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2组不同治疗方法的中重度拇外翻患者术前及末次随访时的AOFAS前足评分及VAS评分比较[分, M（Q1,Q3）]
2组不同治疗方法的中重度拇外翻患者术前及末次随访时的AOFAS前足评分及VAS评分比较[分, M（Q1,Q3）]
| 组别 | 例数（足） | AOFAS前足评分 | VAS评分 | |||
|---|---|---|---|---|---|---|
| 术前 | 末次随访 | 术前 | 末次随访 | |||
| 改良单钉Scarf组 | 21（30） | 69.0（61.3，78.0） | 100.0（92.3，100）a | 3.0（3，4.25） | 0.0（0，0.25）a | |
| 传统Scarf组 | 18（18） | 67.0（53.5，75.3） | 90.0（86.8，100） a | 4.5（3.0，6.0） | 0.0（0.0，1.0）a | |
| Z值 | -0.54 | 1.80 | -1.80 | -1.18 | ||
| P值 | 0.587 | 0.007 | 0.072 | 0.236 | ||
注：AOFAS为美国骨科足踝学会；VAS视觉模拟评分法；a与术前相比P<0.001
术前存在跖痛症的患者术后均明显缓解。传统Scarf组1例出现新发跖痛症，但患者症状较轻，不影响生活，予以保守治疗，未行二次手术；改良单钉Scarf组患者随访期间无并发症发生。
Scarf截骨术具有矫形能力强、内在稳定性大、截骨面接触广、骨质愈合快、不干扰第1跖骨干的血运，以及可以有多种调整截骨适应不同患者等优点［14, 15］，因此，在拇外翻的治疗中得到很好地应用，并且疗效确切。由于截骨术的特点是截骨块远端为面对面接触，因此，无法人为增加对第1跖骨旋转的纠正。而第1跖骨旋转在拇外翻畸形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也是近年来研究比较多的课题［16, 17, 18］。α角是目前文献报道中评价第1跖骨冠状位旋转较可靠的指标［10，19, 20］。本研究通过负重CT分析发现，传统Scarf截骨术纠正第1跖骨旋转平均约7°，这与Peng等［21］报道的结果基本一致，虽然这个纠正量可观，但对于旋前较大的拇外翻患者显然不适用；改良单钉Scarf组对第1跖骨旋转纠正了中位度数约13°，明显优于传统Scarf组，这主要得益于卡槽的制作，使得两截骨块远端的接触由传统Scarf面对面的四边形，变成了远端纵向面对近端水平面的三维复杂结构，骨面的接触在轴向上进行了90°的扭转，因此具有调整轴向旋转的能力。我们通过克氏针操作杆手法纠正后透视检查，再于近端增加1枚螺钉控制已经纠正的旋转量，可完全纠正旋转，同时保持了纠正后的骨结构位置。经过平均10.6个月的随访，结果显示这种纠正方式不会因骨愈合丢失，也不会因跖楔关节没有融合而复发。这种纠正方式并不像Lapidus截骨术那样从跖楔关节平面进行纠正，而是基于跖骨干本身。Ota等［22］的观点认为，第1跖骨的旋转是由于跖骨干本身的扭转，而非起源于跖楔关节。Lalevée等［23］通过负重CT的研究也发现，跖骨干扭转在第1跖骨旋转中起重要作用。
传统Scarf截骨术对DMAA的纠正能力也有限。Xiong等［24］对47例行传统Scarf的患者进行了24个月的随访，发现DMAA从术前的9.38°±2.53°降低到术后的6.32°±0.77°，DMAA仅仅改变了3°。本研究中传统Scarf组对DMAA的纠正能力与先前文献报道的差异不大。主要有以下几种原因：（1）截骨过程中没有注意第1跖骨旋转的纠正，而Lalevee等［25］发现使用负重CT测量纠正第1跖骨冠状位旋转后的DMAA较前减小，也就是说纠正跖骨旋前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纠正DMAA，而传统Scarf纠正旋转能力有限，所以对DMAA的纠正也会相应不足。（2）传统Scarf截骨后在移位过程中近端和远端应当同时向外推移，如果单纯推移远端甚至会导致DMAA的增大。（3）DMAA测量时常出现假象，在纠正IMA后DMAA角会相应减小。传统Scarf截骨术的截骨特点限制了其应用范围，而改良术式增加了对DMAA的纠正能力：首先，其对于第1跖骨旋转的纠正可以在一定限度上减小DMAA［25］；其次，改良单钉Scarf截骨术截骨后有很大自由度，如果DMAA纠正不满意，近端可以向外侧移位更多，从而在水平面上纠正DMAA。本研究结果可以看出，改良单钉Scarf组对于DMAA的纠正明显优于传统Scarf组。
籽骨复位不良是拇外翻矫形手术失败的重要因素，籽骨复位满意可以达到更好的术后效果［26］。籽骨的脱位是旋前脱位，这一改变常常伴有跖骨旋前的存在，纠正第1跖骨旋前即可达到籽骨复位［10］。在本研究中，末次随访时2组TSCG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改良单钉Scarf组的TSCG 0级的占比最大，而传统Scarf组1级的占比最大，可见改良单钉Scarf组的籽骨复位更完全。
本研究中，2种术式均对所有拇外翻患者实现了有效的矫正，在HVA的纠正上未体现出明显差别，这可能与联合Akin截骨术有关。从影像学指标观察来看，末次随访时改良单钉Scarf组IMA平均为6.4°，传统Scarf平均为8.2°，虽然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但从临床意义而言，改良单钉Scarf更具有明显优势，而且2组IMA的总体纠正量对比，改良单钉Scarf组IMA角纠正更多；这是由于术中通过卡槽技术，充分移位，利用软组织张力去除了复发时可能出现的进一步的第1跖骨内收。与传统Scarf组相比，改良单钉Scarf组术后AOFAS前足评分更高，表明单钉Scarf截骨术能更有效促进前足功能恢复；分析其原因，可能单钉Scarf截骨术矫形能力更强，可以充分纠正第1跖骨旋转，有助于患者尽早功能锻炼，改善前足功能。传统Scarf组1例患者出现跖痛症，疼痛主要表现于第2、3跖骨头下方。跖痛症是拇外翻手术术后较为常见的并发症。Suh等［27］随访了123例行Scarf截骨术的拇外翻患者，平均随访时间20.6个月，跖痛症发生率8.9%。本研究传统Scarf组出现1例跖痛症患者（1/18），根据其影像学特征，考虑短缩第1跖骨导致；但因其术前拇外翻畸形较重（IMA=16°、HVA=40°），而为求畸形得到矫正，适当的短缩是必要的［28］。
综上，改良卡槽单钉Scarf截骨术和传统Scarf截骨术治疗拇外翻畸形均能取得满意的临床疗效。在纠正旋转能力上，改良卡槽单钉Scarf截骨术具有更明显的优势；同时，对于手术操作熟练的术者，此术式并发症少，骨愈合时间相对短。并且，改良卡槽单钉Scarf截骨术对于第1跖骨旋转较大的拇外翻患者来说，是一种可靠的术式。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改良卡槽单钉Scarf截骨术较传统Scarf截骨术来说学习曲线更长，对于不熟悉传统Scarf截骨的术者，操作上的难度较大，不建议初学者采用。本研究的局限性：为回顾性、非随机对照研究，患者数量有限，随访时间相对较短，可能导致偏倚。未来需要进行大样本、多中心的前瞻性随机对照实验，进一步验证该术式的有效性。
王超, 王智, 孙超, 等. 改良卡槽单钉Scarf截骨术与传统Scarf截骨术治疗足拇外翻畸形效果的比较[J]. 中华解剖与临床杂志, 2023, 28(7): 423-430. DOI: 10.3760/cma.j.cn101202-20221220-0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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