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
移植心脏血管病变的研究进展
中华器官移植杂志, 2023,44(11) : 698-702. DOI: 10.3760/cma.j.cn421203-20230614-00003
摘要

本文从移植心脏[冠状动脉]血管病变(cardiac graft vasculopathy,CGV)的发病机制、诊断及治疗手段的角度出发,归纳总结了现阶段对其病理学、监测与诊治的理解与认识,为科学合理地预防、诊断、治疗CGV以改善心脏移植受者生存提供思路。

引用本文: 桑睿琪, 汪傲雪, 唐艺菡, 等.  移植心脏血管病变的研究进展 [J] . 中华器官移植杂志, 2023, 44(11) : 698-702. DOI: 10.3760/cma.j.cn421203-20230614-0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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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首例成功心脏移植手术于1967年在南非完成,自此,同种异体心脏移植被应用于临床。如今,心脏移植已成为心脏病终末期患者首选的治疗方案,术后中位生存期超过13年[1]

移植心脏[冠状动脉]血管病变(cardiac graft vasculopathy,CGV)是造成心脏移植后死亡的重要原因,国际心肺移植协会(International Society for Heart and Lung Transplantation,ISHLT)2019年的研究表明,CGV在移植后1年内发病率为7.7%,而10年内的发病率达到46.8%[2]。目前,CGV的发病率有所下降,但其高发病率依然是目前限制心脏移植后长期存活的关键因素。由于疾病进展缓慢,针对CGV的相关研究样本较少,不足以得出统计学结论。本文对近年来的心脏移植物血管病的发病机制、诊断和治疗最新进展进行综述。

一、心脏移植物血管病变的发病机制
(一)表现

CGV是一种进行性纤维增生性疾病,发生于冠状动脉内,临床表现为胸闷、心慌及心律失常等,症状不典型。为便于临床诊断,ISHLT提出对CGV评估的标准方法,利用血管造影技术,根据受累血管的影响程度和管腔狭窄的严重性将CGV分为4个等级,依0~3级严重程度递增[3]。由于多种因素相互作用,移植物血管内膜直接受损,继而招募更多的炎症细胞浸润,进一步破坏内膜细胞,促进血管内皮生长因子等大量释放,导致动脉平滑肌细胞增殖与迁移,管壁重塑,血管内膜增厚,管腔阻塞,形成CGV。

CGV的病理学特征为同心状的内膜增生伴纤维化,从远端微血管系统至近段主动脉弥漫分布,伴有淋巴细胞浸润,管腔狭窄,血流灌注减少,造成移植物供血供氧不足,与呈偏心状、局灶性分布的动脉粥样硬化不同[1]

血管平滑肌细胞增殖及其基质累积是造成内膜增厚的主要原因[4]。新生内膜分为两层,一层邻近管腔,主要由疏松结缔组织组成;另一层紧邻弹性层,由平滑肌细胞组成。两层内膜交界处有T淋巴细胞浸润,多数表达CD4;巨噬细胞和B淋巴细胞数量相对较少,与动脉粥样硬化斑块不同,后者主要由巨噬细胞组成。

(二)免疫学因素

由于CGV发生于移植心脏的动静脉循环系统而非受者自身血管内,免疫学因素在发病过程中较为关键。组织相容性低、急性排斥反应和慢性炎症反应是主要因素。

1.固有免疫

参与固有免疫应答的细胞包括巨噬细胞、自然杀伤细胞(natural killer cell,NK细胞)和树突状细胞(dendritic cell,DC)等。

移植物内巨噬细胞亚群的聚集与急性排斥反应直接相关。巨噬细胞通过感知微环境中的信号极化为不同表型,其中M2型通过释放转化生长因子(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TGF)-β1促进血管纤维化,是形成CGV的必要条件[5]。免疫反应的调节器miRNA中,定位于巨噬细胞的miR-21表达数量相当,选择性删除miR-21或使用miR-21拮抗蛋白可以使巨噬细胞的代谢重新编程,减少M2型巨噬细胞数量,消除CGV[6]。在小鼠心脏移植模型中,巨噬细胞耗竭时CGV发病明显减少,提示巨噬细胞与CGV的相关性[7]

NK细胞在器官移植排斥反应中发挥重要作用,通过与供者特异性抗体(donor specific antibody,DSA)结合,在不依赖T、B淋巴细胞的情况下诱导CGV[8]。在心脏移植后,NK细胞通过识别供器官表达的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major histocompatibility complex,MHC)-I类分子活化,表达肿瘤坏死因子(tumor necrosis factor,TNF)-α和γ干扰素等。γ干扰素参与T淋巴细胞介导的急性排斥反应,上调炎症因子,促进内皮细胞炎症反应[9]。CD16NK细胞也在CGV中占重要地位,个性化的NK细胞靶向治疗有望成为移植后血管损伤的重要疗法[10]

DC是专职抗原呈递细胞(antigen presenting cell,APC),由于移植过程中血管及实质组织受损,大量濒死细胞释放炎症因子迅速激活天然免疫系统,这些因子通过补体级联和Toll样受体激活DC和巨噬细胞,以招募T淋巴细胞等参与急性排斥反应[11]。也有研究提示,DC通过诱导调节性T淋巴细胞(regulatory T cell,Treg)的生成和传统T淋巴细胞的负性选择,在诱导免疫耐受中发挥重要作用[12],有望利用DC替代免疫抑制疗法,减少药物的毒副作用。

2.适应性免疫

T淋巴细胞是CGV中重要的免疫细胞,可产生大量细胞因子及趋化因子。辅助性T淋巴细胞(helper T cell,Th)1通过识别APC MHCⅡ类分子提呈的抗原,激活并释放白细胞介素(interleukin,IL)-2、IL-4、IL-5、IL-6及TNF-α和γ干扰素等细胞因子,使内皮细胞活化、炎症细胞聚集,导致平滑肌细胞向内膜迁移、增殖并沉积在细胞外基质,招募更多的单核细胞和Th1细胞,使炎症过程持续进行,进一步加速CGV[13]。Th1细胞还可以直接通过凋亡相关蛋白Fas-FasL信号通路或间接促进细胞毒性CD8T淋巴细胞和巨噬细胞介导的延迟超敏反应诱导移植损伤[14]。滤泡辅助性T淋巴细胞是诱导DSA发育的必须因素,而滤泡调节性T淋巴细胞与之相拮抗[15]。Treg识别宿主B淋巴细胞MHC-Ⅱ类分子来抑制宿主的体液免疫,但是否直接杀死B淋巴细胞或向B淋巴细胞传递抑制信号有待进一步研究[16]

CGV与B淋巴细胞的浸润有关,大多数CGV受者的冠状动脉周围有大量B淋巴细胞群。B淋巴细胞通过产生DSA,与内皮细胞表面抗原相结合形成免疫复合物,通过补体复合物C1启动补体经典途径,形成攻膜复合物损伤内皮细胞,导致血栓形成、自身抗原暴露,引发移植物免疫反应[17]。效应B淋巴细胞还可调节CGV,通过表达Tim-4蛋白和分泌α干扰素等促炎因子加速CGV[18]。B淋巴细胞也是导致纤维化的重要因素,推测其通过产生细胞因子或间接刺激巨噬细胞和T淋巴细胞直接参与纤维化的形成[19]

(三)非免疫学因素

CGV发病过程由多因子参与调控,除免疫学因素以外,多种代谢风险因子均有作用。常见的风险因子包括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肾功能不全等等,近期研究显示心外膜脂肪量与CGV的发病程度密切相关[20]。已有研究证明巨细胞病毒和丙型肝炎病毒对CGV的影响,而近日首次报道新型冠状病毒可以加速CGV的病变[21]。此外,供者的身体条件也影响了CGV的发病率,供者的年龄、是否吸烟以及体重指数(≥25 kg/m2)与CGV有着极大的相关性。

脑死亡是移植心脏供者的主要死因,基于供者脑死亡原因的多样性,受者心脏移植术后的远期影响可出现明显差异。研究显示,创伤性脑死亡供者的心脏移植受者的存活率高于非创伤性脑死亡,其CGV的发生率也远低于非创伤性脑死亡。供者脑死亡后的儿茶酚胺分泌过多、血流动力学紊乱造成供体心脏灌注不足,移植物缺血导致的缺血再灌注损伤(ischemia reperfusion injury,IRI)使CGV的发病风险大幅增加,IRI产生大量活性氧,直接激活内皮细胞,损伤血管。长时间的冷缺血使IL-6、γ干扰素和TGF-β等增加,激活NK细胞,诱导CGV[22]

二、心脏移植物血管病变的诊断及预测

心脏移植后,供体心脏和受者之间处于神经的离断状态,神经再形成的时间长,且功能受到一定限制。因此受者CGV多表现为无症状或非典型症状[13],难以通过临床表现对血管病变做出预测及早期干预。CGV病变不可逆,利用仪器设备进行常规监测、早期识别并干预有利于延缓该病进程,提高受者存活率。

ISHLT提供了CGV诊断分级[3,23,24,25,26],并于2023年进行了修订(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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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移植心脏血管病变的影像学诊断

表1

移植心脏血管病变的影像学诊断

方法推荐分级a内容优点缺点
侵入式    
CAG检测管腔狭窄程度操作简便;诊断CGV的最优选择早期诊断不灵敏;对弥漫分布的特征不敏感;严重肾病患者禁用
IVUSⅡa检测快速进展的CGV;检测最大内膜厚度和动脉粥样硬化斑块的体积总和;反映血管狭窄程度早期诊断灵敏易受干扰,造成信号缺失;费用较高;检测远端小血管存在局限性
OCTⅡa准确评估管腔细微结构组织分辨能力高;图像清晰耗时长;费用高
非侵入式    
DSE成人Ⅱb通过增加心肌耗氧量检测心肌收缩力和灌注情况评价节段心肌的微循环灌注受高静息心率影响;不良反应多;灵敏度较低
 小儿Ⅱa
SPECT成人Ⅱb通过探测体内发射的γ射线进行成像,主要显示组织器官的功能和代谢等情况检测心肌灌注状态和心肌细胞膜的完整性核素辐射
 小儿Ⅱa
PETⅡa评估心肌血流量和心肌血流储备,用于移植后受者危险分层准确性高费用高;易受心肌生理性摄取影响;存在运动伪影的干扰
CMRⅡb评估心肌结构和功能无辐射;分辨率高;多参数分析体内有金属植入物者禁忌;钆剂造成肾脏纤维化

注:CAG为冠状动脉造影;IVUS为血管内超声;OCT为光学相干断层扫描;DSE为多巴酚丁胺负荷超声心动图;SPECT为单光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扫描;PET为正电子发射体层成像;CMR为心脏磁共振成像;a推荐分级参考国际心肺移植协会(ISHLT)2023年公布的《心脏移植受者护理指南》

冠状动脉造影(coronary angiography,CAG)是检查CGV的有效手段,ISHLT建议每年或每半年进行一次CAG评估,在儿科,考虑移植后1年同时进行CAG和血管内超声(Intravascular Ultrasound,IVUS),以排除冠状动脉疾病,监测CGV的快速发展。研究表明,利用光学相干断层扫描来评估移植后1个月纤维斑块体积可以预测心脏移植术后1年的CGV进展[27]。正电子发射体层成像通过放射性核素成像进行心肌灌注成像(myocardial perfusion imaging,MPI),获得心肌血流量和心肌流量储备等参数,有效评估微循环及心外膜,更好地反映CGV的病理生理学,在准确性方面超过了CAG和IVUS[28]

近年来,冠状动脉CT血管成像(coronary computed tomography angiography,CCTA)技术由于其非侵入性和高灵敏度的优势逐渐应用于CGV的早期诊断[29],经CCTA可检测出冠状动脉壁体积-长度比、管壁负荷和纤维化组织等3个与CGV相关的指标[30];同时,CCTA和CT-MPI的联合使用可对CGV的冠状动脉及微血管成分进行一站式评估,有望成为早期监测手段[31],需注意碘造影剂产生的过敏反应及肾损伤风险。此外,Peyster等[32]利用计算方法,对心肌内膜活检组织的数字病理图像进行分析,针对受者提供个性化的预测,提高移植术后CGV发展预测的准确性。

三、心脏移植物血管病变的治疗方案

CGV的发病原因复杂,目前尚无有效的治疗手段。临床更倾向于在疾病发展早期进行干预,以延缓疾病进展,提高受者存活率。

(一)疾病预防

心脏移植后,须针对CGV进行一级预防,一旦确诊无改善预后的有效方案。预防应从供者选择开始,持续整个移植物的生命周期。ISHLT指出,CGV的一级预防应包括严格控制心血管病风险因子、积极参与体育锻炼、健康饮食等[24]

(二)药物治疗

CGV的发生在临床实践中不断演变,mTOR抑制剂和他汀类药物等的使用改变了它的发展进程[3]

1.免疫抑制剂

免疫排斥反应是CGV最主要的发病原因,而近年免疫抑制剂的使用提高了心脏移植物的存活率。规范使用免疫抑制剂是当前治疗首选方案。

最常见的免疫抑制剂包括钙调磷酸酶抑制剂、哺乳动物雷帕霉素靶蛋白抑制剂和以霉酚酸(mycophenolic acid,MPA)为活性中心的抗增殖类药物(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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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免疫抑制剂简介

表2

免疫抑制剂简介

药物分类代表药物作用机理注意事项
CNI环孢素A、他克莫司在T淋巴细胞的活化与IL-2和γ干扰素等细胞因子的释放中发挥重要作用治疗窗窄,易造成肾毒性和肝毒性,需要严格监控受者的血药浓度
mTOR抑制剂依维莫司、西罗莫司除调节CD4和CD8细胞的增殖迁移,改善内皮功能与抗炎外,还具有良好的肾脏保护作用,改善受者远期预后多数受者在使用mTOR后期选择停药,50%的受者出现高脂血症,部分人群出现糖尿病或蛋白尿等建议在术后早期使用mTOR,可与其他药物合用
MPA类吗替麦考酚酯可逆性抑制NADPH氧化酶的活性组织DNA的合成,干扰淋巴细胞增殖,抑制抗体产生;减少一年内急性排斥反应的发生,减少受者死亡率肾功能不全的受者适用,但会加重受者的感染风险,增加肿瘤发病风险

注:CNI为钙调磷酸酶抑制剂;mTOR为哺乳动物雷帕霉素靶蛋白;MPA为霉酚酸

需要注意的是,免疫抑制剂可能与受者其他用药发生相互作用,最为常见的是通过细胞色素P450功能氧化酶系(cytochrome P450,CYP450)影响代谢。环孢素A等药物与他汀类药物同时服用时,由于环孢素A抑制CYP3A4酶活性,经过该酶代谢的他汀类药物分布变广、毒性增加;MPA类药物的代谢通过肠肝循环,与影响肠肝循环的药物联合服用时可改变其生物利用度。

2.他汀类药物

他汀类药物的主要作用是降脂,通过改善受者体内脂质代谢平衡,延缓CGV的进程。他汀类药物除调节脂质外,还有其他生物学效应,包括抑制促炎因子分泌、多效性抗炎、抑制T淋巴细胞和巨噬细胞的募集、降低NK细胞杀伤力、促进一氧化氮的合成等,且这些效应在治疗CGV的贡献中大于其对脂类的调节作用[33]。他汀类药物还可以治疗mTOR类药物导致的高脂血症与伤口迁延不愈,在联合用药时应当考虑。

3.其他药物

Bjerre等[34]研究证实,CGV受者体内血小板聚集水平高于没有发生CGV的受者。阿司匹林在抑制血小板的聚集和血栓形成中起重要作用,早期服用阿司匹林可有效降低CGV中重度风险[35],但对儿童心脏移植受者的CGV的发展没有影响[36]。单克隆抗体可以降低内膜厚度,但应用后1年内CGV的发病率提高,应避免单纯应用单克隆抗体进行治疗。维生素C和维生素E具有抗氧化作用,可以减少心脏移植后氧化应激,预防IRI,延缓动脉硬化的发展[37]

(三)血管重建技术

血管重建技术分为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coronary artery bypass grafting,CABG)和经皮冠状动脉介入(percutaneous coronary intervention,PCI)。对于CGV受者来说,选择合适的重建技术较为重要。由于心脏移植受者冠状动脉再狭窄率高,建议在PCI治疗后6个月随访时行冠状动脉造影[3]。尽管CABG被认为是治疗CGV受者的可行方案,但由于CABG的相关文献较少,而临床上使用更多的PCI受非局灶性分布的影响,二者目前均只能作为姑息治疗的手段[38]

(四)再移植

由于器官短缺,再移植技术在伦理上受到质疑。尽管再移植是针对CGV最有效的治疗方案,但再次心脏移植的CGV受者存活率低,且预后更差,死亡率上升,临床应用范围局限。

CGV是心脏移植后慢性移植物失功的主要原因,尚无有效的解决方案。CGV的病程发展由免疫学因素和非免疫学因素共同介导,其发病机制仍未完全清楚,比如抗体介导的CGV是否依赖先天性免疫细胞的作用,以及巨噬细胞和NK细胞等是否联合作用等,有待研究者进一步探索[39]。临床上,对于CGV的诊断仍以侵入性检查方法为主,血管造影仍是首选方案;非侵入性诊断方法具有无创的优势,但仍需进一步研究改进以替代有创检测方式。药物治疗改变了CGV的发展史,mTOR抑制剂和他汀类等药物在减缓CGV进展方面有较大成就,但副作用多,需多种药物联合使用,且缺少随机前瞻性临床试验证据,等待进一步的随机试验证明。目前临床上针对CGV仍应以预防为主,需进一步提高医务人员、受者及其家属的认知,针对CGV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提高心脏移植术后存活率,延长生存时间。

利益冲突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声明无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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