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2017—2021年我国先天性心脏病（CHD）外科手术开展情况。
该研究为现况调查。基于中国生物医学工程学会体外循环分会收集整理的2017—2021年我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CHD外科手术数据资料，总结各省/区域、综合/专科医院、不同年龄（是否≤18岁）的CHD外科手术开展情况，并分析各省/区域的开展例数与地区生产总值、地区人口数量之间的相关性。
2017—2021年，我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CHD心血管外科年手术量依次为77 120、77 634、81 161、62 663及71 492例，总体呈下降趋势；≤18岁的CHD外科手术占比也呈下降趋势，从2017年的79.8%（61 557/77 120）降至2021年的58.6%（41 871/71 492）（P=0.027）；各省份之间的手术例数差别较大，其中≥5 000例有4个省份，2 000~5 000例有9个省份；5年期间，华中及华东地区的CHD外科手术例数最多，占总例数的41.1%~45.5%。≤18岁CHD手术例数占比最高的为西南地区（69.7%~87.4%），占比较低的为东北地区（28.2%~68.9%）。除2021年外，2017—2020年各区域开展例数与其当年的地区生产总值（r值分别为0.929、0.929、0.893、0.964，均P<0.05）及人口数量（r值分别为0.821、0.893、0.821、0.857，均P<0.05）呈高度正相关；5年期间，年开展例数在100例以上（医院数量占比为20.5%±1.2%）的医院完成了86.2%±1.2%的手术量。2017及2021年儿童/妇幼专科医院开展CHD外科手术例数分别占总例数的24.3%（18 772/77 120）及23.8%（17 012/71 492）。
2017—2021年，我国CHD外科手术例数略有下降，其中成人CHD患者手术占比增高。各地区开展CHD手术例数与当地经济发展状况的相关性较强。儿童/妇幼医院年开展CHD外科手术例数约占全国总例数的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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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及医疗水平的不断进步，先天性疾病的诊疗手段及治疗效果日趋优化。根据近年的《中国心血管健康与疾病报告》［1, 2］，我国目前先天性心脏病（congenital heart disease，CHD）的患者总数约200万人。在全国多地的新生儿出生缺陷中，CHD位居首位，因其较高的发生率及病死率［3, 4］，CHD患者群体一直是我国医疗行业的重点关注对象。
本文对2017—2021年我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CHD外科手术情况进行系统性整理分析，了解目前我国不同地区、不同医院开展CHD外科手术的基本情况及患者的大致年龄分布趋势，为CHD相关专业学科发展规划及工作提供参考。
本研究为现况调查。数据来自中国生物医学工程学会体外循环分会（Chinese Society of Extracorporeal Circulation，CHSECC）每年进行的中国心血管外科手术和体外循环数量调查数据库。自2011年以来，该数据库每年收集我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开展心血管手术的单位上报信息（未包括港澳台地区），具体包括：心血管外科当年开展心脏手术总例数、体外循环辅助下心脏手术例数、不同病种手术例数（CHD、瓣膜病、冠状动脉旁路移植、大血管手术及心/肺移植术）、≤18岁患者手术例数及不同机械循环辅助装置应用例数。纳入标准：为了解我国目前CHD开展情况，只纳入了开展CHD心血管手术的各级单位上报的相关数据。本研究已获得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贞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批号：2024029X），回顾性研究已豁免知情同意。
本研究基于2017—2021年CHSECC收集的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CHD外科手术数据，根据不同区域、不同医院（综合/专科医院）、不同年龄（是否≤18岁）的CHD手术情况分别进行总结，并分析CHD外科手术量与地区生产总值、地区人口之间的相关性。质控措施：该数据库由专人负责管理，数据的查询、核对、储存和分析均采用统一的数据处理中心。
本研究中不同区域的划分依据、各省/各地区经济状况及人口数量均来自国家统计局网站的官方公布数据（http：//www.stats.gov.cn/）。我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不同区域划分具体如下：华北地区（北京、天津、河北、山西、内蒙古），东北地区（黑龙江、吉林、辽宁），华东地区（上海、浙江、山东、江苏），华南地区（广东、广西、福建、海南），华中地区（湖北、湖南、河南、江西、安徽），西北地区（陕西、甘肃、新疆、宁夏、青海、西藏）及西南地区（重庆、贵州、云南、四川）。
应用SPSS 25.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分析。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采用表示，不符合正态分布采用M（Q1，Q3）表示，计数资料以例数及百分数表示。采用Mann-Kendall趋势检验进行趋势性分析。采用Pearson相关性分析方法分析各省及各区域的CHD外科手术例数与地区经济状况及人口数量的相关关系（r的绝对值范围在0~<0.2、0.2~<0.4、0.4~<0.7、0.7~<0.9、0.9~1.0分别表示极低相关、低度相关、中度相关、高度相关、极高相关）。均为双侧检验，检验水准α=0.05。
2017年，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共631家医院开展CHD外科手术总量为77 120例，而2021年622家医院开展CHD手术总例数为71 492例，与2017年相比年平均降幅为1.8%。5年期间，≤18岁的CHD外科手术占比也呈下降趋势，从2017年的79.8%（61 557/77 120）降至2021年的58.6%（41 871/71 492）（P=0.027，表1）。
2017—2021年我国CHD外科手术例数及<18岁CHD手术例数和占比
2017—2021年我国CHD外科手术例数及<18岁CHD手术例数和占比
| 年份（年） | 总例数 | <18岁例数 | <18岁占比（%） |
|---|---|---|---|
| 2017 | 77 120 | 61 557 | 79.8 |
| 2018 | 77 634 | 54 506 | 70.2 |
| 2019 | 81 161 | 53 927 | 66.4 |
| 2020 | 62 663 | 37 586 | 60.0 |
| 2021 | 71 492 | 41 871 | 58.6 |
2021年，开展CHD外科手术数量≥5 000例的省份依次为北京、广东、上海及河南，手术量2 000~5 000例的9个省份依次为陕西、山东、湖北、江苏、浙江、云南、四川、重庆、湖南，其余省份的年手术量均<2 000例。2017年CHD外科手术排名前12省份在随后几年的手术例数变化详见表2。整体而言，2020年各省例数与前一年相比大多下降，减少17.9%±13.3%，其中手术量在5 000例以上的省份降幅较大（降幅24.2%±11.1%）；2021年之后，大多数省份的手术例数逐渐增加，但仍略低于2019年水平。
2017—2021年我国CHD外科手术排名前12的各省份开展例数（例）
2017—2021年我国CHD外科手术排名前12的各省份开展例数（例）
| 地区 | 年份（年） | ||||
|---|---|---|---|---|---|
| 2017 | 2018 | 2019 | 2020 | 2021 | |
| 北京 | 9 345 | 8 723 | 9 271 | 5 629 | 8 616 |
| 广东 | 7 718 | 8 044 | 7 855 | 5 838 | 7 063 |
| 河南 | 7 274 | 6 824 | 6 629 | 5 459 | 5 095 |
| 上海 | 7 158 | 6 880 | 7 437 | 6 376 | 6 144 |
| 陕西 | 4 786 | 4 790 | 4 885 | 4 188 | 4 665 |
| 湖北 | 4 304 | 4 266 | 5 532 | 3 666 | 3 840 |
| 山东 | 3 785 | 3 683 | 4 235 | 3 500 | 4 225 |
| 湖南 | 3 300 | 2 824 | 2 820 | 2 473 | 2 060 |
| 江苏 | 2 878 | 3 193 | 3 392 | 2 811 | 2 984 |
| 云南 | 2 580 | 2 724 | 2 724 | 2 217 | 2 254 |
| 四川 | 2 297 | 2 813 | 2 356 | 1 893 | 2 129 |
| 浙江 | 1 950 | 1 738 | 1 679 | 1 942 | 2 385 |
进一步分析显示，2017—2021年各省份开展CHD外科手术情况与其各省当年的地区生产总值之间具有较强的相关性，r值分别为0.766、0.817、0.769、0.820及0.780，均P<0.001；此外，5年期间各省份CHD外科手术例数与各省当年的人口数量呈一定的正相关，r值分别为0.547、0.612、0.586、0.627及0.578，均P<0.01。
2021年，我国各区域CHD外科手术例数排序依次为：华东15 738例，华中13 839例，华北11 557例，华南11 064例，西北9 001例，西南7 677例，东北2 616例。2017—2021年，华中及华东地区的CHD外科手术例数最多，占总手术例数的41.1%~45.5%（43.0%±1.6%）。≤18岁CHD手术例数占比最高的为西南地区，占69.7%~87.4%（74.5%±7.3%），占比较低的为西北及东北地区，分别从2017年的61.1%、68.9%下降至2021年的39.6%及28.2%。见表3。
2017—2021年我国不同区域CHD外科手术例数及<18岁CHD手术例数和占比
2017—2021年我国不同区域CHD外科手术例数及<18岁CHD手术例数和占比
| 年份/区域 | 总例数 | <18岁例数 | <18岁占比（%） |
|---|---|---|---|
| 2017年 | |||
| 华中 | 17 283 | 14 887 | 86.1 |
| 华东 | 15 771 | 13 079 | 82.9 |
| 华北 | 13 523 | 11 515 | 85.2 |
| 华南 | 11 519 | 9 467 | 82.2 |
| 西南 | 8 033 | 5 701 | 71.0 |
| 西北 | 8 589 | 5 252 | 61.1 |
| 东北 | 2 402 | 1 656 | 68.9 |
| 2018年 | |||
| 华中 | 17 088 | 12 855 | 75.2 |
| 华东 | 15 494 | 12 126 | 78.3 |
| 华北 | 12 803 | 7 420 | 58.0 |
| 华南 | 12 331 | 9 283 | 75.3 |
| 西南 | 8 908 | 7 783 | 87.4 |
| 西北 | 8 425 | 3 858 | 45.8 |
| 东北 | 2 585 | 1 181 | 45.7 |
| 2019年 | |||
| 华中 | 18 442 | 11 548 | 62.6 |
| 华东 | 16 743 | 11 040 | 65.9 |
| 华北 | 13 042 | 10 352 | 79.4 |
| 华南 | 11 752 | 8 171 | 69.5 |
| 西南 | 8 816 | 6 492 | 73.6 |
| 西北 | 10 126 | 5 057 | 49.9 |
| 东北 | 2 240 | 1 267 | 56.6 |
| 2020年 | |||
| 华中 | 13 911 | 8 012 | 57.6 |
| 华东 | 14 629 | 9 189 | 62.8 |
| 华北 | 8 491 | 5 890 | 69.4 |
| 华南 | 9 709 | 5 875 | 60.5 |
| 西南 | 6 943 | 4 841 | 69.7 |
| 西北 | 7 048 | 3 154 | 44.8 |
| 东北 | 1 932 | 625 | 32.3 |
| 2021年 | |||
| 华中 | 13 839 | 8 864 | 64.1 |
| 华东 | 15 738 | 8 922 | 56.7 |
| 华北 | 11 557 | 7 496 | 64.9 |
| 华南 | 11 064 | 6 843 | 61.8 |
| 西南 | 7 677 | 5 445 | 70.9 |
| 西北 | 9 001 | 3 563 | 39.6 |
| 东北 | 2 616 | 738 | 28.2 |
我国不同区域开展的CHD外科手术情况与各区域当年的地区生产总值之间的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2017—2020年二者的相关系数r值分别为0.929、0.929、0.893、0.964，均P<0.05；2021年r=0.750，P=0.066。此外，2017—2021年不同区域开展的CHD外科手术例数与各区域当年的人口数量也呈较强的正相关，r值分别为0.821、0.893、0.821、0.857及0.786，均P<0.05。
2021年，622家医院CHD外科手术为71 492例，其中，27家儿童医院开展了13 686例（≤18岁的手术10 939例，占比为79.9%），17家妇幼医院开展了3 326例（≤18岁的手术2 373例，占比为71.3%），上述所有妇幼及儿童医院（医院占比7.1%，44/622）开展的手术例数占总手术量的23.8%（17 012/71 492），其中578家综合医院开展了54 480例（≤18岁的手术28 560例，占比为52.4%）。2021年儿童、妇幼及综合医院这三大类医院的单位年开展例数为320（160，540）例、108（17，336）例及15（4，58）例。
2017年，我国儿童医院、妇幼医院及综合医院分别开展CHD外科手术16 322例、2 450例及58 348例，其中，≤18岁的CHD手术例数分别为15 895例（97.4%）、2 302例（94.0%）及43 360例（74.3%）。与2017年相比，2021年妇幼医院开展CHD心血管外科年手术数量增加了876例（增长35.8%），而儿童医院及综合医院则分别下降了2 636例（降低16.1%）及3 868例（降低6.6%）。2017及2021年儿童/妇幼专科医院开展CHD外科手术例数分别占总例数的24.3%（18 772/77 120）及23.8%（17 012/71 492）。2017—2021年综合/专科医院开展CHD外科手术情况详见表4。
2017—2021年我国综合/专科医院开展CHD外科手术例数及<18岁CHD手术例数和占比
2017—2021年我国综合/专科医院开展CHD外科手术例数及<18岁CHD手术例数和占比
| 年份/医院 | 总例数 | <18岁例数 | <18岁占比（%） |
|---|---|---|---|
| 2017年 | |||
| 综合医院 | 58 348 | 43 360 | 74.3 |
| 儿童医院 | 16 322 | 15 895 | 97.4 |
| 妇幼医院 | 2 450 | 2 302 | 94.0 |
| 2021年 | |||
| 综合医院 | 54 480 | 28 560 | 52.4 |
| 儿童医院 | 13 686 | 10 939 | 79.9 |
| 妇幼医院 | 3 326 | 2 372 | 71.3 |
2021年，有622家医院开展了CHD外科手术，其中年手术例数2 000例以上的医院4家，1 000~1 999 例的医院8家，上述1 000例以上的前12家医院（医院数量占比1.9%）的手术量占总例数的1/3（33.2%）；500~999例的医院23家（3.7%），100~499 例的医院85家（13.7%），以上开展例数≥100例的医院共120家（医院占比为19.3%），合计手术例数为60 459例，占2021年CHD外科手术总量的84.6%（60 459/71 492）；50~99例的医院75家（12.1%，75/622），手术例数占比为7.7%（5 489/71 492）；10~49例的医院184家（29.6%），手术例数占比为6.4%（4 573/71 492）；<10例的医院243家（39.1%），手术例数占比为1.4%（971/71 492）。
2017—2021年，年开展例数在100例以上的医院（医院数量占比为20.5%±1.2%）完成了每年86.2%±1.2%的手术量。
基于CHSECC历年对我国心血管外科手术的调查数据，本研究对2017—2021年我国CHD外科手术情况进行了回顾分析。结果显示，我国CHD外科手术量整体略有下降，2021年在常态化疫情防控下手术量逐渐恢复。CHD心血管外科患者构成发生了一定转变，成人CHD患者的手术比例逐年升高，2021年已达到41.4%。在我国开展CHD外科手术的医院中，儿童医院及妇幼专科医院占7%左右，完成了全国约1/4的手术例数。各区域CHD外科手术例数与其经济发展状况及人口数量具有较强相关性，反映了较发达地区的CHD医疗中心对于区域内外CHD患者的吸引和聚集效应更强。
结合既往报道［5, 6, 7, 8］及本研究结果，我国≤18岁的CHD手术例数在总手术量中的占比呈逐年减少趋势，这可能与我国多年来防治出生缺陷和优生优育等政策密切相关，相比之下，>18岁的成人CHD外科手术在总手术量中所占的比例连续5年呈增加趋势，与国外报道的趋势基本一致［9, 10］。随着我国CHD诊疗技术的快速发展，绝大多数CHD患儿经治疗后可发育至成年阶段，因此成人患者逐渐增多。需要关注的是，部分成人患者随着年龄增长可能出现心衰、肺水肿、心律失常等问题，甚至突发猝死。此外，育龄期CHD女性患者还面临难以负担怀孕或者围产期病情恶化等棘手问题。因此，近些年国内外专家陆续发布了针对成人CHD诊疗的建议或共识［11, 12, 13］，以进一步改善此类患者的预后。
2017—2021年我国不同区域的CHD外科手术以华中及华东地区开展最多。而≤18岁CHD手术例数占比西南地区最高，西北及东北地区最低，其他地区比例相当。上述各区域的手术例数除了受经济发展状况的影响外，CHD检出率的地区差异也存在较大影响。一项关于新生儿CHD检出率的荟萃分析显示，我国新生儿CHD检出率持续上升，从1980—1984年的0.201‰上升至2015—2019年的4.905‰，且在地理分区上呈现从北至南、从西至东逐渐上升的趋势［14］，该趋势与本研究结果较为一致。本研究也提示我国各区域CHD外科手术例数与区域经济状况及人口数量具有较强的相关性。
本研究结果显示，儿童/妇幼专科医院承担着全国约1/4的CHD手术例数。从就诊患者构成看，综合医院就诊的CHD患者年龄更宽泛，其中2021年成人CHD患者接近半数（48%），而专科医院接诊的成人CHD患者比例远低于此，但也呈逐年增多趋势。整体而言，综合医院的服务覆盖范围更广，而儿童/妇幼专科医院的专科特色更为突出，2017—2021年儿童/妇幼专科医院与综合医院发展相对比较稳定。
本研究还分析了开展CHD外科手术的各医院规模情况，年例数在100例以上的大中型医院完成了全国绝大多数手术（86.2%±1.2%），而年例数在100例以下的医院数量及年手术例数相对平稳。随着国家医学中心及区域医疗中心的规划建设逐步推进，区域间优质医疗资源配置将更为完善，从而促进各区域医疗服务同质化均衡发展。
本研究仍存在以下局限性。本研究为回顾性研究，既往收集数据指标有限，缺少患者年龄、性别等基本信息以及详细疾病分类、手术时机、并发症及预后等重要信息，因此无法进行更深入的分析。未来将进一步增加上述重要的数据信息收集，以便更全面调查分析我国心血管外科手术开展情况。
综上所述，2017—2021年我国CHD外科手术例数整体略有下降，成人CHD患者手术占比明显增高。儿童/妇幼专科医院开展CHD外科手术规模约占全国的1/4。目前我国各区域CHD外科手术例数与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及人口数量密切相关。
江春景, 黑飞龙, 龙村, 等. 2017—2021年我国先天性心脏病外科手术开展情况调查[J]. 中华医学杂志, 2024, 104(18): 1617-1622. DOI: 10.3760/cma.j.cn112137-20231221-0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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