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脉外科
开窗-分支胸主动脉腔内修复术治疗主动脉弓部病变术后并发症危险因素的多中心回顾性研究
中华普通外科杂志, 2024,39(9) : 667-672. DOI: 10.3760/cma.j.cn113855-20231231-00462
摘要
目的

总结开窗-分支胸主动脉腔内修复术(F/B-TEVAR)治疗复杂主动脉弓疾病患者并发症的危险因素。

方法

回顾性分析2019年2月至2023年9月多中心接受F/B-TEVAR修复主动脉弓部病变的202例患者的临床及随访资料。

结果

202例患者术后出现并发症46例(22.8%)。分析显示风险因素包括:主动脉粥样硬化斑块[OR=2.843;95%CI(1.4~5.6);P<0.01]、主动脉壁内血栓[OR=2.358;95%CI(1.2~4.6);P=0.011]、主动脉扩张[OR=4.219;95%CI(1.6~11.3);P<0.01]、脑卒中史[OR=2.088;95%CI(1.1~4.1);P=0.032]、吸烟史[OR=2.680;95%CI(1.3~5.5);P<0.01]、手术时长[OR=1.9;95%CI(1.2~2.9);P=0.042]。3D打印辅助技术应用[OR=0.392;95%CI(0.2~0.9);P=0.048]可以降低并发症发生率。

结论

主动脉粥样硬化斑块、主动脉壁内血栓、主动脉扩张、脑卒中史、吸烟史、手术时长是F/B-TEVAR术后发生并发症的独立危险因素,应用3D打印技术辅助能降低并发症发生率。

引用本文: 韩月雪, 刘昭, 刘晨, 等.  开窗-分支胸主动脉腔内修复术治疗主动脉弓部病变术后并发症危险因素的多中心回顾性研究 [J] . 中华普通外科杂志, 2024, 39(9) : 667-672. DOI: 10.3760/cma.j.cn113855-20231231-00462.
参考文献导出:   Endnote    NoteExpress    RefWorks    NoteFirst    医学文献王
扫  描  看  全  文

正文
作者信息
基金 0  关键词  0
English Abstract
评论
阅读 0  评论  0
相关资源
引用 | 论文 | 视频

版权归中华医学会所有。

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摘编本刊文章,不得使用本刊的版式设计。

除非特别声明,本刊刊出的所有文章不代表中华医学会和本刊编委会的观点。

开窗-分支胸主动脉腔内修复术(fenestrated/branched thoracic endovascular aortic repair,F/B-TEVAR)全腔内介入治疗对比开放手术,具有创伤小、恢复快、可应用于危重患者等优势。然而,F/B-TEVAR并发症风险发生率较高、再干预率高。据估计,TEVAR的并发症发生率高达38%,最常见的并发症包括内漏、主动脉逆撕、脑血管事件、脊髓缺血和植入后综合征1。本研究旨在研究各风险因素与F/B-TEVAR围手术期及随访中并发症发生的相关性。

资料与方法
一、一般资料

回顾性分析2019年2月至2023年9月在中国46家医疗中心(南京大学医学院附属鼓楼医院,江阴市人民医院,福建省立医院,兰州大学第一医院,柳州市工人医院,襄阳市中心医院,皖南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徐州市中心医院,昆明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昆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南部战区总医院,新乡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新疆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周口市中心医院,南京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阜外华中心血管病医院,泰州市人民医院,台州市中心医院,铜陵市人民医院,苏州市立医院,荆门市第一人民医院,郑州市第二人民医院,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内蒙古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宜昌市中心人民医院,徐州矿务集团总医院,徐州矿山医院,河南省胸科医院,安徽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开封市中心医院,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武汉大学人民医院,承德医学院附属医院,安阳市人民医院,青岛海慈医疗集团,北华大学附属医院,扬州大学附属医院,盐城市第三人民医院,新乡市中心医院,莆田学院附属医院,莆田市第一医院,武汉亚洲心脏病医院,驻马店市中心医院,郑州大学附属郑州中心医院,连云港市第二人民医院)接受F/B-TEVAR技术治疗胸主动脉病变患者的临床及随访资料。纳入标准:(1)术前确诊为胸主动脉夹层、胸主动脉瘤、胸主动脉溃疡、胸主动脉术后内漏、胸主动脉壁间血肿及其他需外科手术的胸主动脉病变;(2)接受F/B-TEVAR治疗;(3)有术后随访结果;(4)已获得知情同意。排除标准:(1)因外伤导致急性胸主动脉疾病;(2)恶性肿瘤(预计寿命<2年);(3)诊断为马凡综合征;(4)诊断为感染性胸主动脉瘤以及妊娠患者。共入组202例患者,男172例,女30例;年龄28~86(61.3±12.4)岁。主动脉瘤65例,主动脉夹层91例,胸主动脉溃疡18例,既往主动脉病变术后内漏患者23例,胸主动脉壁间血肿3例,主动脉夹层动脉瘤破裂1例,主动脉假性动脉瘤1例。收集病例信息包括病例临床数据、术后随访结果、实验室数据、术前术后主动脉影像学数据及主动脉管壁条件(包括主动脉粥样硬化斑块、升主动脉附壁血栓、主动脉扩张均为影像学定义上的病变;本研究中主动脉扩张仅限于病变部位,主动脉粥样硬化斑块指大动脉范围内存在粥样硬化斑块,升主动脉附壁血栓形成多继发于该区域粥样硬化斑块破裂)。研究得到各中心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查并批准,患者在术前均已签署知情同意书。

二、手术操作步骤

1.术前数据采集:术前采用主动脉薄层增强CT扫描,评估及测量病变情况:病变类型(夹层动脉瘤、主动脉弓部溃疡或真性动脉瘤)、病变长度、近远端锚定区直径、弓上分支直径等。确定患者的病变及解剖结构适合F/B TEVAR后,施行手术治疗。

2.支架制备:根据3Mensio或Endosize软件测量结果,使用传统测量方法或3D打印技术辅助窗口定位,选择合适的具有后释放系统的胸主动脉支架(Ankura,中国先健公司;Captiva,美国Medtronic公司;Hercules,Castor,上海微创公司;Gore,美国戈尔公司;有研支架,中国有研公司;Zenith,美国Cook公司),于台上根据患者弓上分支动脉定位使用电灼笔开孔。开孔后采用单纯开窗、外分支、内分支方法处理窗口。对于累及病变的窗口,常规采用内分支技术,即修剪相应直径Viabahn支架(直径小于预期植入分支支架1~2 mm)至3~5 mm长度,外口使用5-0不可吸收缝线(Prolene,美国强生公司)与窗口处连续缝合,将内分支置于大支架内部,以防发生支架桥接处内漏。对于不累及病变的窗口,行单纯开窗,同样窗口小于预期分支支架直径约1~2 mm,以防内漏。若裸支架可能进入升主动脉较多,则可修剪TIP头至较短水平,避免损伤心脏瓣膜。完成预开窗和束径后将胸主动脉支架重新收入支架输送鞘,将支架输送鞘在体外按照3D模型引导的弯度再次进行预弯,同时准备相应的导丝导管、动脉鞘和扩张球囊2

3.手术操作:通常取一侧股动脉作为主动脉支架入路,左肱动脉、左颈总动脉(LCA)和右腋动脉作为弓上分支动脉支架入路,分别显露各入路动脉。送入主动脉支架,在半释放状态下,通过预开窗窗口依次选择各分支动脉,确认在位,解除束径,逐个释放分支动脉支架。分支动脉支架以覆膜支架为主,包括自膨支架:Viabahn(美国Gore公司),Silverflow(先健),Fluency(美国Bard公司);球扩覆膜支架:Vbx(美国Gore公司),Lifestream(美国Bard公司)。球扩裸支架及自膨裸支架也有少量使用,包括Omnilink和Absolute Pro(美国 Abbot公司),Smart(美国Cordis公司),Luminex(美国Bard公司)。常规使用扩张球囊扩张桥接处。最后,再根据病变情况,在开窗支架远端或近端继续植入主动脉支架,全程完整修复胸主动脉病变。嘱患者术后随访行CTA检查。

三、术后处理及监护

密切观察患者生命指征,重点关注患者心脑血管情况,是否有缺血性脑梗死、心肌梗死,血管入路有无渗血、假性动脉瘤形成,术中出血量较多患者是否发生弥漫性凝血功能障碍(DIC)或器官缺血性衰竭。

四、随访方法

所有患者术后3、6、12个月行门诊随访并建议患者行CTA检查,以后每年随访1次。主要观察指标为病变修复情况,是否存在内漏、支架移位、分支动脉通畅,是否死亡。

五、统计学分析

采用 SPSS 26.0。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用 x¯±s表示,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比较采用χ2检验。多因素分析采用Logistic回归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结果
一、一般资料

202例患者均行F/B-TEVAR手术全腔内治疗主动脉弓部病变并重建多分支,所有分支均一期成功重建,无中转开放手术。其中采用3D打印辅助F/B TEVAR治疗168例(83.2%),手术时间(3.93±1.31)h,自制支架时间(36.86±9.13)min,中位出血量401.71(10~2 810)ml,中位输血量122.09(0~4 000)ml,中位ICU监护时间1.30(0~58)d。

随访截止到2023年12月,所有患者均获得随访,中位随访时间27(1~68)个月。术后并发症共46例,总并发症发生率22.8%。逆撕5例,缺血性脑梗死8例,脊髓缺血1例,术后DIC 1例,感染2例,心肌梗死3例,心包填塞1例,心源性猝死3例,主动脉-食管瘘1例,腹膜后血肿1例,术后感染2例,下肢动脉闭塞1例,颈部血肿1例,腹股沟淋巴漏3例。围手术期死亡8例(主动脉逆撕3例,缺血性脑卒中2例,心源性猝死3例)。内漏15例,其中Ⅰa型7例,Ⅰb型4例,Ⅱ型2例,Ⅲ型2例。术后发生内漏中位时间为8个月。

二、危险因素分析

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主动脉粥样硬化斑块[30/46,OR=2.843;95%CI(1.4~5.6);P<0.01]、主动脉壁内血栓[20/46,OR=2.358;95%CI(1.2~4.6);P=0.011]、主动脉扩张[41/46,OR=4.219;95%CI(1.6~11.3);P<0.01]是并发症发生的独立风险因素;其次,既往有主动脉手术史[20/46,OR=2.088;95%CI(1.1~4.1);P=0.032]和脑卒中史[14/46,OR=2.293;95%CI(1.1~4.9);P=0.03]、吸烟史[17/46,OR=2.680;95%CI(1.3~5.5);P<0.01]会提高并发症发生风险。减少手术时长[(3.93±1.31)h比(4.05±0.78)h,OR=1.9;95%CI(1.2~2.9);P=0.042]和应用3D打印技术辅助[83.2%比71.7%,OR=0.392;95%CI(0.2~0.9);P=0.048]能有效降低并发症发生率。

讨论

与开放性动脉瘤修复术相比,胸主动脉的F/B TEVAR具有许多优势。在一项针对1 532例患者的系统评价中,血管内修复术的30 d死亡率(1.6%)显著低于开放手术(4.8%)3。血管内修复带来的生存优势在高危手术中甚至更大,术后30 d死亡率为4.7%,而接受开放修复术的为19.2%4。F/B-TEVAR手术的主要缺点是术后并发症发生率高。有约19%~24%的血管内胸主动脉瘤修复术后需要二次再干预,其中,多达38%的患者需要二级干预,晚期并发症发生率高达38%5, 6, 7, 8, 9

术后内漏为术后最常见并发症,在本组患者中以Ⅰ型内漏为主。内漏的发生与其解剖特点相关,胸主动脉的主要特征是与腹主动脉相比直径相对较大,以及主动脉弓的解剖结构-弓部血管的起源和弓部角度的大小存在显著差异。主动脉直径大需要较大的内移植物,角度大需要相对较长的密封区(2 cm),若密封区不足易导致“鸟喙”,造成术后内漏的发生。Logistic回归分析(P=0.048)显示3D打印辅助F/B-TEVAR可有效减少术后内漏的发生,原因在于3D打印主动脉模型可对弓上分支开口进行个体化精准定位,分支支架直接对准开窗位置,达到生理性重建,使得支架形态顺应解剖形态。3D打印组几乎均采用了内分支支架技术,从而避免了桥接处内漏。本组患者中出现的内漏主要为Ⅰa型内漏,且大部分发生于前期患者,主要是与前期主动脉支架oversize选择较小(0~5%)有关。在弓部F/B TEVAR时,主动脉支架在弓部成弯,往往不能充分展开,完全贴附血管,从而在oversize较小的情况下发生Ⅰa型内漏。后期在主动脉夹层患者中采用10%的oversize,在主动脉瘤的患者中使用20%的oversize,几乎未发生Ⅰa型内漏。

TEVAR围手术期卒中发生率在4%~8%10, 11, 12,与术后出现缺血性脑卒中与手术时间长、主动脉干和主动脉弓中的导管或导丝操作时间延长、椎弓解剖结构曲折并伴有斑块或血栓以及围手术期血压控制不佳有关。本研究采用导丝和缝线结合的支架预束径技术,将支架直径临时缩小约40%~50%,在大支架进入主动脉弓后,由于主体支架口径缩小与血管壁存在间隙,在操作过程中脑部仍保持充足的血供,术中不需要附加任何转流术,不阻断弓上重要分支的血流,不易发生脑部并发症8。本研究总体脑血管事件的发生率较低,但仍有少量患者出现了严重脑梗死。总结发现均发生于弓部动脉瘤瘤腔较大、瘤腔内血栓较多、主动钙化严重的患者,术中腔内操作导致血栓或斑块脱落,而动脉硬化很少的主动脉夹层患者发生率极低。本研究显示,减少手术时长[OR=1.9;95%CI(1.2~2.9);P=0.042]能有效降低并发症发生率,术中严格遵守操作流程,动作轻柔,也可减少操作相关性并发症。舒畅教授团队采用的覆膜支架自身显影标记物引导下的体外开窗技术,在预开窗支架植入过程中通过胸主动脉支架近端自显影标记显示预开窗部位,也有助于避免因主动脉弓部扭曲等原因导致的开窗对位不准,缩短手术时间,减少并发症的发生13, 14, 15。本研究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血管动脉粥样硬化斑块形成、动脉壁内血栓形成和脑卒中史是围手术期发生缺血性卒中的危险因素,因此术前注重筛查脑卒中史,明确患者血管条件,同时围手术期加强抗血小板聚集,调节血脂稳定斑块及长期应用β受体阻滞剂控制血压等内科治疗措施亦有助于减少相关并发症。在后期的患者中,对于高危患者,常规采用脑保护伞进行脑保护,有效降低了脑卒中的发生率。

脊髓缺血病因为降主动脉内节段动脉开口被内移植物覆盖,据统计,术后3.0%~5.6%的患者出现脊髓缺血16,但在超过5%的病例中仅为一过性病例,在大约2%的病例中为永久性病例。研究表明,使用TEVAR进行降胸主动脉瘤修复术中节段动脉覆盖程度与截瘫风险有直接关系17, 18,应尽可能限制覆盖范围以降低风险。本研究202例患者中仅有1例出现截瘫症状(0.5%),远低于相关文献报道。该患者主动脉有严重的斑块或壁间血栓,考虑为斑块或血栓脱落进入腰动脉从而引起了脊髓缺血。腰椎引流管已被证明有助于预防TEVAR期间截瘫19, 20,但同时并发症发生也较多。在本研究中,尽可能地减少脊髓供血动脉的覆盖,尽量避免同时使用两枚长主体支架,对病变段较长的患者,尽量采取分期手术以避免大面积脊髓缺血。同时,在围手术期通过增加平均动脉压、维持血色素水平,给予充分的抗凝扩血管药物等方法来改善脊髓灌注。

逆撕A型夹层(restrograde type A dissection,RTAD)发生率为1.33%~3.00%,死亡率高达42%21。本组5例发生术后逆行夹层(2.48%)。需要强调的是,所有在F/B-TEVAR后逆行夹层的患者均存在累及近端着陆区的壁内血肿。在5例逆行夹层病例中,1例原发病为主动脉瘤,4例为主动脉夹层;2例主体支架近端锚定区位于无名动脉(INA)前,3例主体支架近端锚定区位于INA后,与行INA+左锁骨下动脉(LSA)+LCA三重建(2/131,1.53%)相比,行LSA+LCA双重建(3/71,4.23%)发生主动脉逆行夹层(RTAD)的风险更大,这与主动脉弓的特殊解剖结构有关。由于本研究大部分采用具有后释放结构的带近端裸支架的主动脉支架,在双分支重建时,覆膜段位于覆盖LCA前缘,裸支架位于IA前缘,对于正常的主动脉弓部结构而言,在升主动脉末端大弯侧会形成应力,导致裸支架刺破主动脉内膜。后期使用单分支支架结合单开窗来进行手术,由于支架近端无裸支架结构,无RTAD发生。三分支重建时,裸支架完全位于升主动脉内,可顺应生物力学结构,尽管覆盖升主动脉较多,也极少发生RTAD。过大的支架放大率和较厚的锚定区壁间血肿势必会增加术后RTAD风险,如存在升主动脉直径≥50 mm,或弓部锚定区壁间血肿>11 mm的情况,建议首选开放手术22。另外,多个支架组合在一起排列的结构有移位的可能性,不仅可导致内漏,也可能导致支架受压变形或结构扭曲,对血管壁造成过大的压力。这要求术者对器械性能充分了解,同时尽可能避免遗留应力过大的部位(如支架的挤压或扭曲),以避免术后潜在的二次损伤。本组中仅2例三分支重建患者发生RTAD,1例为高龄主动脉瘤患者,是本组第5例F/B TEVAR患者,当时技术尚不熟练,在超选窗口时反复多次大范围移动了主动脉支架,导致发生了RTAD,与操作相关。另1例患者为弓部夹层患者,术后3个月发生RTAD,考虑与血管发育问题导致管壁脆弱以及使用支架近端裸支架支撑力较强有关。

大约9%的病例出现F/B-TEVAR后入路缺血性并发症,其发生率高于开放性手术修复23,多是因为动脉入路造成动脉血栓形成、栓塞、动脉夹层或内移植物错位,从而引起动脉阻塞。本研究1例因入路损伤导致术后出现左下肢动脉闭塞。DIC在胸主动脉瘤中多见,常因动脉瘤腔过大,胸主动脉重建后瘤腔封闭血栓形成,凝血因子消耗过大造成。应在术后24 h内重点监测患者凝血功能指标并及时复查,根据实验室结果及时调整用药以避免此类并发症的发生。本研究中有1例术后出现颈部血肿,1例股动脉假性动脉瘤,3例腹股沟淋巴漏,故术中应仔细缝合入路动脉,注意周围组织止血问题,尤其在腹股沟处应轻柔操作,勿直接切断淋巴管以免术后淋巴漏。

综上所述,原发病类型与并发症的发生密切相关。这与其疾病特征及患者特点有关,主动脉夹层患者大多年轻,主动脉形态较正常,少见扭曲、狭窄,主动脉壁少有粥样硬化斑块、血栓,分支动脉健康,锚定区域理想,因此较少发生内漏、脑卒中等并发症,但由于夹层疾病病理以及动脉发育异常,发生RTAD较多;而主动脉瘤患者,大多高龄,动脉硬化严重,血管大多扭曲,伴局部狭窄,主动脉管壁及分支动脉健康程度较差,锚定区往往不理想,导致较易发生术后并发症,内漏率、脑梗死率及死亡率明显高于主动脉夹层患者。应用3D打印技术辅助因其可对弓上分支开口进行个体化精准定位,可有效降低涉及多分支的复杂主动脉病变F/B-TEVAR术后并发症的发生率。这将有助于临床医师更容易地识别术后有并发症高风险的主动脉疾病患者,以估计患者手术的风险程度,选取更有利的手术方式和围手术期干预措施。本研究局限性是一项多中心回顾性研究,研究人群的样本量有限,研究结论是基于临床特征有限的患者得出的,当进行多变量Logistic回归时,有些变量不符合每个变量≥10个事件的标准。其次,在本回顾性研究中,假阳性结果和诊断偏倚是不可避免的。第三,尽管凝血的实验室参数对于评估手术后并发症尤其是心脑血管并发症很重要,但没有将这些生物标志物(如纤维蛋白原和D-二聚体)纳入的风险分析模型中,因为术前和术后以及发病情况不同患者的凝血状态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同的。此外,一些患者在术前经验性应用了抗凝药物,这也会影响凝血实验室数据的准确性。后期将进行大规模的多中心研究以外部验证风险因素关联性的可靠性并计划构建风险分层模型。

引用本文:

韩月雪, 刘昭, 刘晨, 等. 开窗-分支胸主动脉腔内修复术治疗主动脉弓部病变术后并发症危险因素的多中心回顾性研究[J]. 中华普通外科杂志, 2024, 39(9): 667-672. DOI: 10.3760/cma.j.cn 113855-20231231-00462.

利益冲突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参考文献
[1]
BavariaJE, AppooJJ, MakarounMS, et al. Endovascular stent grafting versus open surgical repair of descending thoracic aortic aneurysms in low-risk patients: a multicenter comparative trial[J]. J Thorac Cardiovasc Surg, 2007, 133(2):369-377. DOI: 10.1016/j.jtcvs.2006.07.040.
[2]
刘昭, 童垣皓, 于同, . 3D打印引导下采用开窗或分支支架治疗胸腹主动脉疾病[J].中华普通外科杂志, 2019, 34(3):213-216. DOI: 10.3760/cma.j.issn.1007-631X.2019.03.006.
[3]
DaviesRR, GalloA, CoadyMA, et al. Novel measurement of relative aortic size predicts rupture of thoracic aortic aneurysms[J]. Ann Thorac Surg, 2006, 81(1):169-177. DOI: 10.1016/j.athoracsur.2005.06.026.
[4]
LederleFA, KaneRL, MacDonaldR, et al. Systematic review: repair of unruptured abdominal aortic aneurysm[J]. Ann Intern Med, 2007, 146(10):735-741. DOI: 10.7326/0003-4819-146-10-200705150-00007.
[5]
MakarounMS, DillavouED, WheatleyGH, et al. Five-year results of endovascular treatment with the Gore TAG device compared with open repair of thoracic aortic aneurysms[J]. J Vasc Surg, 2008, 47(5):912-918. DOI: 10.1016/j.jvs.2007.12.006.
[6]
KarthikesalingamA, HoltPJ, HinchliffeRJ, et al. Risk of reintervention after endovascular aortic aneurysm repair[J]. Br J Surg, 2010, 97(5):657-663. DOI: 10.1002/bjs.6991.
[7]
DakeMD, MillerDC, MitchellRS, et al. The "first generation" of endovascular stent-grafts for patients with aneurysms of the descending thoracic aorta[J]. J Thorac Cardiovasc Surg, 1998, 116(5):689-704. DOI: 10.1016/S0022-5223(98)00455-3.
[8]
MatsumuraJS, CambriaRP, DakeMD, et al. International controlled clinical trial of thoracic endovascular aneurysm repair with the Zenith TX2 endovascular graft: 1-year results[J]. J Vasc Surg, 2008, 47(2):247-257. DOI: 10.1016/j.jvs.2007.10.032.
[9]
ScaliST, BeckAW, ButlerK, et al. Pathology-specific secondary aortic interventions after thoracic endovascular aortic repair[J]. J Vasc Surg, 2014, 59(3):599-607. DOI: 10.1016/j.jvs.2013.09.050.
[10]
TeufelsbauerH, PrusaAM, WolffK, et al. Endovascular stent grafting versus open surgical operation in patients with infrarenal aortic aneurysms: a propensity score-adjusted analysis[J]. Circulation, 2002, 106(7):782-787. DOI: 10.1161/01.cir.0000028603.73287.7d.
[11]
KarthikesalingamA, HoltPJ, HinchliffeRJ, et al. Risk of reintervention after endovascular aortic aneurysm repair[J]. Br J Surg, 2010, 97(5):657-663. DOI: 10.1002/bjs.6991.
[12]
MoulakakisKG, DalainasI, MylonasS, et al. Conversion to open repair after endografting for abdominal aortic aneurysm: a review of causes, incidence, results, and surgical techniques of reconstruction[J]. J Endovasc Ther, 2010, 17(6):694-702. DOI: 10.1583/1545-1550-17.6.694.
[13]
罗明尧, 舒畅, 方坤, . CUFF预开窗技术治疗胸主动脉腔内修复术后近端内漏[J].中国胸心血管外科临床杂志, 2020, 27(1):106-109. DOI: 10.7507/1007-4848.201902008.
[14]
ShuC, FanB, LuoM, et al. Endovascular treatment for aortic arch pathologies: chimney, on-the-table fenestration, and in-situ fenestration techniques[J]. J Thorac Dis, 2020, 12(4):1437-1448. DOI: 10.21037/jtd.2020.03.10.
[15]
罗明尧, 范博文, 方坤, . 预开窗与原位开窗技术在胸主动脉腔内修复术中的联合应用[J].中华普通外科杂志, 2021, 36(5):341-345. DOI: 10.3760/cma.j.cn113855-20200824-00659.
[16]
BisdasT, PanuccioG, SugimotoM, et al. Risk factors for spinal cord ischemia after endovascular repair of thoracoabdominal aortic aneurysms[J]. J Vasc Surg, 2015, 61(6): 1408-1416. DOI: 10.1016/j.jvs.2015.01.044.
[17]
GreenbergRK, LuQ, RoselliEE, et al. Contemporary analysis of descending thoracic and thoracoabdominal aneurysm repair: a comparison of endovascular and open techniques[J]. Circulation, 2008, 118(8):808-817. DOI: 10.1161/CIRCULATION.AHA.108.769695.
[18]
GilesKA, PomposelliF, HamdanA, et al. Decrease in total aneurysm-related deaths in the era of endovascular aneurysm repair[J]. J Vasc Surg, 2009, 49(3):543-551. DOI: 10.1016/j.jvs.2008.09.067.
[19]
McDonaldRJ, McDonaldJS, KallmesDF, et al. Intracranial gadolinium deposition after contrast-enhanced MR imaging[J]. Radiology, 2015, 275(3):772-782. DOI: 10.1148/radiol.15150025.
[20]
MillenA, CanavatiR, HarrisonG, et al. Defining a role for contrast-enhanced ultrasound in endovascular aneurysm repair surveillance[J]. J Vasc Surg, 2013, 58(1):18-23. DOI: 10.1016/j.jvs.2012.12.057.
[21]
VallabhajosyulaP, SzetoWY, DesaiN, et al. Type Ⅱ arch hybrid debranching procedure[J]. Ann Cardiothorac Surg, 2013, 2(3):378-386. DOI: 10.3978/j.issn.2225-319X.2013.05.08.
[22]
ErbelR, AboyansV, BoileauC, et al. 2014 ESC guidelines on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aortic diseases: document covering acute and chronic aortic diseases of the thoracic and abdominal aorta of the adult. The task force for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aortic diseases of the European Society of Cardiology (ESC)[J]. Eur Heart J, 2014, 35(41):2873-2926. DOI: 10.1093/eurheartj/ehu281.
[23]
MaldonadoTS, RockmanCB, RilesE, et al. Ischemic complications after endovascular abdominal aortic aneurysm repair[J]. J Vasc Surg, 2004, 40(4):703-710. DOI: 10.1016/j.jvs.2004.07.032.
 
 
展开/关闭提纲
查看图表详情
回到顶部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标签
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