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较乳腺导管造影(galactography, GL)与MRI对病理性乳头溢液(pathological nipple discharge, PND)患者的诊断价值以及对良、恶性病变的鉴别诊断价值。
回顾性分析45例48个有乳头溢液的患乳,溢液性质为血性25个、黄色或淡黄色10个、浆液性7个、水样4个、褐色2个。所有病例均进行了GL和乳腺MRI,以病理结果为金标准,分别以包括乳腺癌、导管乳头状瘤、不典型增生为阳性发现时,以乳腺影像报告和数据系统(Breast Imaging Reporting and Data System, BI-RADS)4~5类定为阳性发现时,以BI-RADS 5类定为阳性发现时,比较两种检查技术对PND诊断的敏感度、特异度、阳性预测值、阴性预测值、准确度。
45例48个患乳,病理结果显示恶性病变7个,均为单侧,包括浸润性导管癌2个,导管原位癌并微浸润5个;良性病变41个;GL对PND(乳腺癌、导管乳头状瘤、不典型增生)诊断的敏感度、特异度、阳性预测值、阴性预测值、准确度分别为97.05%、28.57%、76.74%、80.00%、77.08%,MRI分别为91.17%、50.00%、81.57%、70.00%、79.16%;以BI-RADS 4~5类定为阳性发现时,GL诊断的敏感度、特异度、阳性预测值、阴性预测值、准确度分别为100.00%、12.19%、16.27%、100.00%、25.00%,MRI分别为100.00%、24.39%、18.42%、100.00%、35.41%;以BI-RADAS 5类定为阳性发现时,GL诊断的敏感度、特异度、阳性预测值、阴性预测值、准确度分别为42.85%、97.56%、75.00%、90.90%、89.58%,MRI分别为85.71%、95.12%、75.00%、97.50%、93.75%;总体间率的比较采用χ2检验,二者之间差异均没有统计学意义(P>0.05);但针对乳腺癌MRI敏感度(85.71%)明显高于GL(42.85%),其准确度分别为93.75%和89.58%。
GL与MRI对PND诊断均有较高的准确度,MRI对乳腺癌的评估优于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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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腺癌是女性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发病率位居女性恶性肿瘤首位,2020年全球乳腺癌新发病变已达226万,已取代肺癌成为全球第一大癌症,其死亡人数亦居全球女性恶性肿瘤死亡人数首位,严重危害妇女的身心健康及生命[1];而乳腺癌最有效的治疗策略是“早期发现、早期诊断、早期治疗”,由此可见,对乳腺癌的早期发现和诊断尤为重要。病理性乳头溢液(pathological nipple discharge, PND)是乳腺疾病常见的临床症状,多为导管内病变引起,包括良性及恶性病变[2, 3],常见的疾病有导管内乳头状瘤、乳腺增生、乳腺导管扩张症和乳腺癌[4];乳腺导管造影(galactography, GL)是评估PND的标准成像技术[5, 6, 7],但对良恶性病变的鉴别诊断有一定困难,难以同时观察导管外病变;乳腺MRI是一种具有较高敏感度及特异度的乳腺恶性肿瘤检查方法,对PND也有较高的敏感度和阴性预测值[8, 9, 10],并越来越多地被用来代替GL[11, 12, 13];但对2种检查方法的对比研究国内未见文献报道,国外研究亦较少[14],并且研究中不是所有研究对象都同时进行了GL和MRI检查,且研究结果不一定适合中国人群。因此,本研究对GL和MRI对PND的诊断价值和对良、恶性病变的鉴别诊断价值进行对比研究,所有研究对象都进行了GL和MRI检查,对GL和MRI对PND诊断的敏感度、特异度、阳性预测值、阴性预测值、准确度进行对比。其目的旨在提高我国PND恶性病变的术前检出率及良、恶性病变的鉴别诊断能力,同时根据患者情况,在二者间选择一种更为合适的检查方法,对PND术前正确诊断及选择最优化的治疗方法具有重要意义。
本研究遵守《赫尔辛基宣言》,且得到遵义市第一人民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免除受试者知情同意[批准文号:伦审(2017)-11号]。回顾性分析2017年6月至2021年9月遵义市第一人民医院诊治的乳头溢液患者45例。纳入标准:(1)全部患者均为非哺乳、非妊娠期;(2)所有病例均先作了GL,然后进行MRI检查,2种检查未在同一天进行,且间隔最长不超过3周;(3)经手术取得病理结果。排除标准:2种检查后任意一种检查因图像质量原因而影响诊断的病例。全部患者均为女性,年龄25~71(46.8±10.1)岁,其中42例为单侧乳腺,3例为双侧乳腺,共48个患乳;溢液性质为血性25个、黄色或淡黄色10个、浆液性7个、水样4个、褐色2个;病理诊断:恶性7个,均为单侧,包括浸润性导管癌(invasive ductal carcinoma, IDC)2个,导管原位癌(ductal carcinoma in situ, DCIS)并微浸润5个;良性病变41个,包括导管乳头状瘤27个(其中伴重度及中-重度不典型增生各1个,伴轻-中度不典型增生3个,伴硬化性腺病1个);乳腺增生14个(其中伴导管上皮乳头状增生5个,伴囊肿3个,伴脓肿1个)。
GL采用GE Senographe DS全视野数字系统乳腺机,用1.8倍放大装置摄取头尾位、内外斜位和侧位。摄片前经溢液的输乳孔注入“碘佛醇注射液”(中国,江苏恒瑞医药股份有限公司),注药量为患乳稍有胀痛感即停止注药,通常为0.20~2.00 mL。MRI采用Siemens 1.5 T Avanto(德国)和SIEMENS MAGNETOM SKYRA 3.0 T(德国)MR扫描仪,分别为原机自带的4通道和18通道乳腺专用线圈,2个机器采用同样的扫描序列,平扫采用快速自旋回波T1WI、T2WI脂肪抑制横轴位及矢状位;扩散加权成像(diffusion-weighted imaging, DWI)采用单次激发自旋平面回波序列,b值800 s/mm2;动态对比增强MRI(dynamic contrast-enhanced MRI, DCE-MRI)由高压注射器经手背静脉以团注方式注入Gd-DTPA(中国,广州康臣药业有限公司),剂量为0.15 mmol/kg,流率3.00 mL/s,并同时注射等量生理盐水,即刻进行扫描,连续采集6个时相,第一时相扫描时间为90 s,以后单期扫描时间为60 s。
关于GL及MRI的操作,各由一位相应的技师执行(均为主管技师),其病变的分析,所有病例由两位从事乳腺影像诊断8年以上的医师(一位主治医师,一位主任医师)分析解读,在ADW 4.2工作站观察和分析GL图像上导管显示情况,同时观察导管周围所见乳腺实质情况,参照乳腺影像报告和数据系统(Breast Imaging Reporting and Data System, BI-RADS)标准[15]及结合文献[6, 7]对病灶评估分类。本研究把GL未见异常,评估为BI-RADS 1类;仅见导管扩张,评估为BI-RADS 2类;导管扩张伴囊样充盈区,评估为BI-RADS 3类;导管内充盈缺损、导管扭曲、破坏、中断、潭湖征,伴或不伴导管扩张,评估为BI-RADS 4A~4C类;导管扩张、中断、扭曲,导管周围见结构扭曲、密度增高、肿块影、可疑钙化,评估为BI-RADS 5类。在该工作站分析MRI平扫T1WI及T2WI信号情况,在DWI图上观察感兴趣区(region of interest, ROI)水分子扩散情况,由MRI机工作站自动生成的表观扩散系数(apparent diffusion coefficient, ADC)图测量ADC,以1.150×10-3 mm2/s为鉴别良、恶性病变界值[16, 17, 18],大于该值为良性,小于该值为恶性。选取病灶实质中强化相对最早最强,避开肉眼可辨别的出血、液化、坏死及囊变区为ROI绘制时间-信号强度曲线(time-signal in tensity curve, TIC),TIC分3种类型:Ⅰ型为流入型,持续强化;Ⅱ型为平台型,强化程度持平;Ⅲ型流出型,快进然后流出廓清,早期迅速强化,中后期逐渐下降,降幅超过10%。选择增强扫描第一时相(90 s)的强化率为早期强化率(early enhanced rate, EER),EER=(增强后第一时相信号强度-平扫时信号强度)/平扫时信号强度×100%,以80%为鉴别良、恶性病变界值,小于或等于该值为良性,大于该值为恶性[16,19]。同时重建最大强度投影(maximum intensity projection, MIP),观察ROI血供情况。根据MRI平扫及DCE-MRI有无强化及强化后病灶形态学特征,综合以上参数,参照BI-RADS-MRI标准[8]对病灶评估分类。本研究对两种检查方法进行了回顾性的对比分析。
资料采用SPSS 26.0软件数据录入并进行统计分析,采用χ2检验比较GL和MRI对PND诊断的敏感度、特异度、阳性预测值、阴性预测值、准确度,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45例48个患乳GL的影像表现如下:(1)导管扩张40个,多发生在主导管,其次为二级导管,少见三、四级导管,表现为不同程度、不均匀性增宽;(2)导管僵直呈枯树枝状13个;(3)导管边缘毛糙、模糊8个;(4)导管破坏4个(1个为乳头状瘤伴硬化性腺病,3个为DCIS伴微浸润);(5)导管扭曲5个;(6)导管细小2个(1个末端局部稍增宽,然后狭窄呈鼠尾状,为乳腺增生,另一个导管细小,但有中断,为IDC);(7)正常1个(导管乳头状增生);(8)对比剂进入间质2个(1个为导管乳头状瘤,另1个呈潭湖征,为IDC);(9)有1个显示导管外有一肿块,该导管呈受压征象,术后该肿块为导管乳头状瘤,说明该肿瘤发生在另一支导管内;(10)充盈缺损33个;(11)多发结节状囊状充盈区7个,有4个于囊内见充盈缺损;(12)导管中断20个,其中在导管中断处和该导管支配区域见多发微钙化2个(均为恶性病变,图1),中断区见肿块2个(1个为恶性,1个为导管乳头状瘤伴重度不典型增生)。


45例48个患乳MRI表现如下:(1)导管显示43个,可扩张或不扩张,表现为自乳头向后的管状影,T1WI及T2WI可为高、低、等信号,信号高低与溢液性质有关,往往T1WI及T2WI信号相反,有4个信号相同,于T1WI及T2WI均呈高信号,其中2个为血性溢液,应与出血距检查时间的长短有关;7个恶性病变均见管状异常信号,这些管状信号往往与导管分布一致,可是连续的、间断的或突然中断(图1);(2)肿块样强化(22个,有2个为囊实性病变,肿块最大为31 mm×42 mm×24 mm,为囊实性肿块,病理为导管乳头状瘤)、灶点强化(7个)、非肿块样强化(7个)、导管样强化(9个)、环状或串环状强化(4个),这些强化灶可是单一的、多发的或混合的强化,多在病变导管支配范围内或中断处;未见强化(6个);(3)对41个病变测量了ADC(有6个因未见强化灶和1个强化灶小而无法测量),16个<1.150×10-3 mm2/s(其中包括5个恶性病变);(4)EER:15个<80%,26个>80%,7个恶性病变3个<80%,4个>80%(同样有6个因病变未见强化和1个病灶小无法测量);(5)TIC:Ⅰ型23个、Ⅱ型6个、Ⅲ型13个,未见强化6个(分别为导管乳头状瘤1个、乳腺增生伴囊肿1个、导管上皮乳头状增生1个、乳腺增生3个),7个恶性病变Ⅰ型1个、Ⅱ型4个、Ⅲ型2个;(6)MIP图显示血运增加13个,正常35个,7个恶性病变血运增加6个,正常1个。
GL BI-RADS分类及MRI BI-RADS分类与病理结果对照见表1。本研究把病理结果为乳腺癌、导管乳头状瘤、不典型增生的病例定为阳性发现(因为外周型导管乳头状瘤、不典型增生为癌前病变[20],是值得关注的病变,而中央型导管乳头状瘤,虽然通常不会恶变,但也是需临床干预的病变,即使穿刺结果为大导管乳头状瘤,也需要进一步切取活检[4]),把其他定为阴性。根据表2及表3,GL及MRI对PND诊断的敏感度、特异度、阳性预测值、阴性预测值、准确度之间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把GL及MRI评价为BI-RADS 4~5类的病变定为阳性发现,其他定为阴性表现(表4),GL与MRI对有乳头溢液的乳腺癌的敏感度、阴性预测值均为100.00%,且准确度一致;仅把BI-RADS 5类的病变定为阳性发现时(表5),MRI对有乳头溢液的乳腺癌的敏感度(85.71%)明显高于GL(42.85%),二者均有很高的特异度及准确度。

GL BI-RADS及MRI BI-RADS分类与病理结果对照
GL BI-RADS及MRI BI-RADS分类与病理结果对照
| 病理诊断结果(患乳个数) | GL BI-RADS分类(患乳个数) | MRI BI-RADS分类(患乳个数) |
|---|---|---|
| IDC(2) | 5(2) | 5(2) |
| DCIS并微浸润(5) | 5(1) | 5(1) |
| 4B(2) | 5(1) | |
| 4(1) | ||
| 4C(2) | 5(2) | |
| 导管乳头状瘤(21) | 4B(18) | 4(12) |
| 4(4) | ||
| 2(1) | ||
| 3(1) | ||
| 4C(1) | 4(1) | |
| 4A(1) | 4(1) | |
| 2(1) | 3(1) | |
| 导管乳头状瘤伴重度不典型增生(1) | 5(1) | 5(1) |
| 导管乳头状瘤伴中-重度不典型增生(1) | 4A(1) | 4(1) |
| 导管乳头状瘤伴轻-中度不典型增生(3) | 4B(3) | 4(2) |
| 5(1) | ||
| 导管乳头状瘤伴硬化性腺病(1) | 4C(1) | 4(1) |
| 乳腺增生(5) | 4B(4) | 4(2) |
| 3(1) | ||
| 2(1) | ||
| 2(1) | 2(1) | |
| 乳腺增生伴导管上皮乳头状增生(5) | 4B(3) | 4(2) |
| 2(1) | ||
| 2(1) | 4(1) | |
| 1(1) | 3(1) | |
| 乳腺增生伴囊肿(3) | 4B(3) | 4(2) |
| 3(1) | ||
| 乳腺增生伴脓肿(1) | 3(1) | 3(1) |
注:GL为乳腺导管造影;BI-RADS为乳腺影像报告和数据系统;IDC为浸润性导管癌;DCIS为导管原位癌。

GL与MRI对乳头溢液性病变的评价结果与病理结果对照表(个)
GL与MRI对乳头溢液性病变的评价结果与病理结果对照表(个)
| 检查方法 | 影像诊断 | 病理结果① | 合计 | 病理结果② | 合计 | 影像诊断 | 病理结果② | 合计 | |||
|---|---|---|---|---|---|---|---|---|---|---|---|
| 阳性 | 阴性 | 阳性 | 阴性 | 阳性 | 阴性 | ||||||
| GL | 阳性③ | 33 | 10 | 43 | 7 | 36 | 43 | 阳性④ | 3 | 1 | 4 |
| 阴性 | 1 | 4 | 5 | 0 | 5 | 5 | 阴性 | 4 | 40 | 44 | |
| MRI | 阳性③ | 31 | 7 | 38 | 7 | 31 | 38 | 阳性④ | 6 | 2 | 8 |
| 阴性 | 3 | 7 | 10 | 0 | 10 | 10 | 阴性 | 1 | 39 | 40 | |
注:①为乳腺癌、导管乳头状瘤、不典型增生;②为乳腺癌;③为BI-RADS 4~5类;④为BI-RADS 5类。GL为乳腺导管造影;BI-RADS为乳腺影像报告和数据系统。

GL与MRI对乳头溢液性病变诊断能力的比较
GL与MRI对乳头溢液性病变诊断能力的比较
| 检查方法 | 敏感度/% | 特异度/% | 阳性预测值/% | 阴性预测值/% | 准确度/% |
|---|---|---|---|---|---|
| GL | 97.05 | 28.57 | 76.74 | 80.00 | 77.08 |
| MRI | 91.17 | 50.00 | 81.57 | 70.00 | 79.16 |
| χ2值 | 1.06 | 0.44 | 0.28 | 1.00 | 0.06 |
| P值 | 0.25 | 0.16 | 0.19 | 0.44 | 0.19 |
注:GL为乳腺导管造影。

GL与MRI对乳头溢液性乳腺癌诊断能力的比较(BI-RADS 4~5类定为阳性发现)
GL与MRI对乳头溢液性乳腺癌诊断能力的比较(BI-RADS 4~5类定为阳性发现)
| 检查方法 | 敏感度/% | 特异度/% | 阳性预测值/% | 阴性预测值/% | 准确度/% |
|---|---|---|---|---|---|
| GL | 100.00 | 12.19 | 16.27 | 100.00 | 25.00 |
| MRI | 100.00 | 24.39 | 18.42 | 100.00 | 35.41 |
| χ2值 | 0.00 | 2.04 | 0.06 | 0.00 | 1.24 |
| P值 | 1.00 | 0.08 | 0.22 | 1.00 | 0.10 |
注:GL为乳腺导管造影;BI-RADS为乳腺影像报告和数据系统。

GL与MRI对乳头溢液性乳腺癌诊断能力的比较(BI-RADS 5类定为阳性发现)
GL与MRI对乳头溢液性乳腺癌诊断能力的比较(BI-RADS 5类定为阳性发现)
| 检查方法 | 敏感度/% | 特异度/% | 阳性预测值/% | 阴性预测值/% | 准确度/% |
|---|---|---|---|---|---|
| GL | 42.85 | 97.56 | 75.00 | 90.90 | 89.58 |
| MRI | 85.71 | 95.12 | 75.00 | 97.50 | 93.75 |
| χ2值 | 2.80 | 0.35 | 0.00 | 1.63 | 0.55 |
| P值 | 0.12 | 0.38 | 0.51 | 0.18 | 0.22 |
注:GL为乳腺导管造影;BI-RADS为乳腺影像报告和数据系统。




本研究对GL和MRI对PND的诊断价值和对良、恶性病变的鉴别诊断价值进行对比,结果显示两种检查方法对PND(乳腺癌、导管乳头状瘤、不典型增生)的诊断能力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对溢液性乳腺癌诊断的敏感度和阴性预测值均达100.00%。据作者所知,国内外对这两种方法对PND诊断价值的对比研究少见报道[14],由于MRI对识别导管病变有较高的敏感度及特异度,同时可以评估邻近组织、皮肤及淋巴结,对导管腔外病变的观察明显优于GL,并且可观察对侧乳腺,所以,本研究认为MRI对PND是一种值得推荐的检查方法,尤其适用于不宜做GL和双侧乳头溢液的患者。
PND是一种常见的临床症状,见于导管内肿瘤、浸润性乳腺癌、乳腺囊性增生、炎症等,多发生在良性病变。GL对乳头溢液患者为一种安全、有效的诊断方法[21],对导管内疾病有很高的诊断价值[6,22],尤其对导管内乳头状肿瘤的诊断有较高准确度。然而,当发现患者异常表现,不仅要识别疾病的存在,还要区分病变的良性和恶性;吴恩惠等[21]、MORROGH等[23]学者认为任何影像学检查都难以鉴别导管乳头状瘤的良、恶性。罗锐等[22]对108例经GL诊断的乳腺癌进行分析,仅4例术前诊断为乳头状瘤,所以,他们认为GL对溢液性乳腺疾病的诊断有定位定性的作用;但本研究7个恶性病变,术前仅3个评估为BI-RADS 5类,提示对定性仍有困难,这可能与搜集病例的影像表现或诊断医师对征象的解读有关。本研究GL对PND敏感度很高,特异度较低,与BERNÁ-SERNA[7]等的研究一致,均认为GL对PND在良性和恶性病变之间的鉴别诊断是困难的,这是由于良性和恶性病变的影像学表现有重叠,增加了其鉴别难度。由于GL可以识别导管异常及其位置,并指导手术切除,因此,GL是被推荐用于PND的检查手段。
MRI对乳腺癌的检查有较高的敏感度,对可疑钙化恶性病变的阳性预测值及准确度均高于乳腺X线检查,其敏感度及阴性预测值达100.00%[24],但乳腺MRI在评估PND中的作用仍然存在争议。本研究结果与文献[25, 26, 27]一致,MRI对识别导管病变有较高的敏感度及特异度,对识别乳腺癌的敏感度明显高于GL,两者均有很高的特异度与高阴性预测值,有助于排除恶性肿瘤。虽然本组病例GL与MRI检查在敏感度、特异度、阳性预测值、阴性预测值、准确度之间的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P>0.05),但BERGER等[14]学者的统计是GL和MRI在敏感度和特异度方面存在显著差异,敏感度分别为69.00%和92.00%,特异度分别为39.00%和76.00%,并且MRI在检测PND患者的任何类型病变方面具有更高的诊断性能,这可能与本研究病例数较少或入组病例的具体情况有关。尽管如此,本组MRI对PND的特异度明显大于GL,说明MRI对恶性病变的评估优于GL。本研究有1个病例GL显示中断的导管区域发现肿块,被评价为BI-RADS 5类,而MRI从肿块形态、强化方式、DWI及血液动力学方面的表现也评价为BI-RADS 5类,但病理结果是良性病变,提示影像学对一些病例良、恶性病变的区分确实存在困难,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该病例伴有重度不典型增生,从超微结构来看,这种不典型增生病例细胞的某些形态特征已具有潜在的恶性趋势[20];所以,对于GL,发现导管中断区域见微钙化或肿块是诊断恶性病变较为可靠的征象;没有这些特定的征象,尽管表现导管中断和破坏,对良、恶性病变的鉴别也存在一定的困难,本研究有1个导管乳头状瘤伴硬化性腺病显示导管破坏。
BERGER等[14]、BOISSERIE-LACROIX等[28]认为对于有乳头溢液而乳腺X线摄影及超声检查正常的患者,MRI在识别需要切除的病变方面有很好的性能,MRI正常建议随访是安全的,可避免不必要的导管切除。MRI不需要导管插管,有助于提高患者的舒适度;不仅能观察导管内情况,还可以评估邻近组织、皮肤及淋巴结,多序列、多参数成像及动态增强给良、恶性病变的鉴别提供了更多的信息,在评估乳腺癌侵袭乳头乳晕复合体方面具有高敏感度(90.00%~100.00%)[29]。本研究MRI术前对乳腺癌评价为BI-RADS 5类明显高于GL(6∶3),而且两侧乳房同时成像,有利于与对侧乳房进行比较,本组有1例患者因左侧乳头溢液,MRI不仅观察到左乳的病变,且同时发现右乳有一肿块,病理结果为导管乳头状瘤伴DCIS,因该侧乳腺无乳头溢液而没有纳入本研究病例统计,如果只做GL,右乳病变将会漏诊。MRI对发现导管扩张的能力也与GL相当,本研究两种检查方法发现导管扩张分别为43个和40个,MRI可因导管内液体的性质不同,于T1WI及T2WI显示不同的信号,往往2个序列的信号相反或信号相同,而本组7个恶性病变均显示了这种异常信号的导管扩张。当然,本研究病例MRI是晚于GL所做,GL的图像解读会给MRI的判断提供参考,两种检查均未在同一天进行,GL所使用的对比剂不会给MRI信号造成影响,本研究注意到,GL显示充盈缺损的区域,MRI往往发现肿块样强化。
GL由于成本低,易于操作和解释,并且对乳头溢液性导管内病变的诊断能力与MRI相当,对乳腺癌、导管乳头状瘤、不典型增生诊断的敏感度和准确度也很高,尽管本研究中有4个乳腺癌术前未评估为BI-RADS 5类(评价为BI-RADS 4B~4C类),但也得到了与BI-RADS 5类一样的手术治疗和最终的病理诊断,因此,GL在评估PND性疾病时,仍然是一种实用、有价值和具有低成本效益的检查技术。但是,GL在检查时只有导管正在溢液时才可以进行插管。
GL与MRI对PND的诊断均有较高的敏感度、准确度和阴性预测值,MRI对乳腺癌的评估优于GL。虽然GL是一项重要的检查方法[6],但MRI对PND也是一种值得推荐的检查技术,尤其适用于不宜做GL和双侧乳头溢液的患者。
申霞, 莫荣广, 周志琴, 等. 病理性乳头溢液:乳腺导管造影与MRI的对比研究[J]. 磁共振成像, 2023, 14(6): 75-81.
SHEN X, MO R G, ZHOU Z Q, et al. Pathological nipple discharge: A comparative study of galactography and MRI[J]. Chin J Magn Reson Imaging, 2023, 14(6): 75-81.
全体作者均声明无利益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