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中海贫血是一类单基因遗传性、溶血性疾病,妊娠合并地中海贫血,可导致胎儿生长受限、早产,甚至胎死宫内等不良妊娠结局,并可能引起血栓栓塞、心脏病变、内分泌功能异常等严重并发症。因此,及时产前筛查、产前诊断及有效治疗妊娠合并地中海贫血,对改善母儿妊娠结局,具有临床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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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贫血(Thalassemia)是由于一种或多种珠蛋白基因异常,引起珠蛋白链合成减少或缺乏,导致珠蛋白链比例失衡的遗传性溶血性疾病。地中海贫血主要包括α-地中海贫血、β-地中海贫血,表现为溶血、无效红细胞生成及红细胞不同程度小细胞低色素性贫血,均可导致血红蛋白(hemoglobin,Hb)水平降低。地中海贫血可对妊娠结局产生不良影响。笔者拟就该病的流行病学资料、产前筛查及诊断、近期与远期并发症、孕期处理、妊娠结局等进行综述,以期对妊娠合并地中海贫血进行再认识及思考,改善该病孕产妇妊娠结局及围生儿结局。
全球地中海贫血发病率为2.5%~25.0%,地中海贫血基因携带率为1.7%,多见于地中海、中非洲、亚洲、南太平洋地区[1]。在中国,该病多见于西南、华南地区,其中以广东、广西、云南等地区最常见。广东地区地中海贫血发病率为7.8%~10.0%,α-、β-地中海贫血基因携带率分别为8.53%、2.54%;广西地区地中海贫血发病率高达17.55%~23.16%,α-、β-地中海贫血基因携带率分别为17.6%、6.4%[2]。根据α-地中海贫血基因缺失数量,临床上将α-地中海贫血分为:静止型(携带者)(-α/αα)、轻型(标准型)(-/αα)、中间型(HbH病)(-/-α)及重型(Hb Bart)(-/-)。根据β基因突变个数及突变基因表达的不同,将其分为轻型(β-Thalassemia trait,β-TT),中间型(β-Thalassemia intermedia,β-TI),重型(β-Thalassemia major,β-TM)。α-、β-地中海贫血的临床特点,见表1。

α-、β-地中海贫血的临床特点
α-、β-地中海贫血的临床特点
| 项目 | α-地中海贫血 | β-地中海贫血 | ||||||
|---|---|---|---|---|---|---|---|---|
| 重型(Hb Bart) | 中间型(HbH) | 轻型(标准型) | 静止型(携带者) | 重型 | 中间型 | 轻型 | ||
| 遗传学特点 | -/- | -/-α | -/αα | -α/αα | 纯合子 | 双重杂合子/纯合子 | 杂合子 | |
| 发病年龄 | 胎儿期 | >1岁 | 不发病 | 不发病 | <1岁 | 4~5岁 | 不发病 | |
| 贫血程度 | 重度伴全身水肿 | 轻、中、重度 | 轻度或无症状 | 无症状 | 中、重度 | 轻、中度 | 轻度或无症状 | |
| 黄疸 | 重度 | 反复黄疸 | 无症状 | 无症状 | 中度 | 轻度或无症状 | 无症状 | |
| 肝、脾大 | 大 | 大 | 无症状 | 无症状 | 中、重度 | 中度 | 轻度或无症状 | |
| Hb水平(g/L) | ≤60 | >60~100 | >100 | 正常 | ≤60 | >60~100 | >100 | |
| Hb电泳结果 | 80%~90% | 20%~30%,3个月后消失 | 0~10%,3个月后消失 | 1%~2%,3个月后消失 | - | - | - | |
| 出生时脐带血中的水平 | ||||||||
| HbH | 少量 | 5%~30% | - | - | - | - | - | |
| HbA | - | 60%~95% | 85%~95% | - | 0~13% | 30%~50% | 80%~95% | |
| HbA2 | - | 少量或正常 | - | - | 轻度增高 | 0~5% | 3%~7% | |
| HbF | - | 少量或正常 | 正常 | - | 80%~90% | 50%~70% | 1%~5% | |
注:Hb为血红蛋白;"-"表示未提供相关数据
鉴于地中海贫血的临床表现,夫妇双方若均为地中海贫血基因携带者或患者,则具有孕育重度地中海贫血患儿的可能。因此,对于地中海贫血孕妇及配偶的产前筛查和胎儿产前诊断十分重要。
孕前及孕期,夫妇地中海贫血筛查的首选指标是红细胞平均体积(mean corpuscular volume,MCV)。若MCV<80 fl,对临床诊断轻型α-地中海贫血(-/αα)、轻型β-地中海贫血筛查的敏感度、特异度分别为92.9%、83.9%[3]。Ryan等[4]认为,红细胞平均血红蛋白量(mean corpuscular hemoglobin,MCH)作为夫妇地中海贫血筛查指标,对该病的筛查结果更为稳定。Ip与So[3]推荐将MCH<27 pg、MCH<25 pg分别作为β-地中海贫血、α-地中海贫血筛查的临界值。文献报道,MCV、MCH单项指标筛查携带地中海贫血基因的符合率、敏感度、特异度分别为92.6%vs 93.0%、91.4% vs 90.4%、90.0% vs 91.4%,均低于2项指标联合筛查结果(95.6%、96.0%、94.0%)[5]。MCV(<80 fl)、MCH(<27 pg)及血红蛋白F(hemoglobin F,HbF)-成年血红蛋白次要成分(minor fraction of adult hemoglobin,HbA2)(≥4%),这3项指标联合筛查携带地中海贫血基因的符合率、敏感度、特异度可达99.3%、99.0%、100.0%。
地中海贫血筛查结果异常的夫妇,需要进行地中海贫血基因诊断,明确疾病类型。对于地中海贫血筛查指标异常,但地中海贫血常规基因检测呈阴性的疑似地中海贫血患者,由于临床实践中存在1.8%该病常规基因漏检率及5.6%该病罕见基因突变,因此需要对该类患者进行地中海贫血常规基因的复查及罕见基因检测[6]。目前,常用α-地中海贫血诊断方法为:Southern印迹法及限制性内切酶谱分析法,聚合酶链反应(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PCR)技术。目前临床常用β-地中海贫血诊断方法为:PCR结合等位基因特异寡核苷酸(allele-specific oligonucleotide,ASO)探针斑点杂交,扩增不应变系统法和反向点杂交法[3]。
地中海贫血为遗传性溶血性疾病,其遗传特点如下:①若夫妇双方均为缺失的2个α基因分别在2条染色体上的轻型α-地中海贫血,则子女均为缺失的2个α基因分别在2条染色体上的轻型α-地中海贫血;②若夫妇一方为静止型α-地中海贫血基因携带者,一方为缺失的2个α基因在同一条染色体上的轻型α-地中海贫血,则子女为不携带α-地中海贫血基因的正常个体、静止型α-地中海贫血基因携带者、轻型α-地中海贫血和中间型α-地中海贫血的几率各为25%;③若夫妇双方均为缺失的2个α基因在同一条染色体上的轻型α-地中海贫血,则子女为重型α-地中海贫血和不携带α-地中海贫血基因的正常个体的几率各为25%,而轻型α-地中海贫血的几率为50%。若夫妇只有一方是β-地中海贫血,则子女为β-地中海贫血的几率为50%;④若夫妇双方均为β-地中海贫血,则子女为不携带β-地中海贫血基因的正常个体的几率为25%,静止型β-地中海贫血基因携带者或轻型β-地中海贫血的几率为50%,中间型或重型β-地中海贫血的几率为25%。重型地中海贫血患儿的出生,将给家庭及社会带来沉重的精神、经济负担。若夫妇双方均为地中海贫血者,则需进行细致的产前咨询及胎儿产前诊断,以降低重型地中海贫血患儿的出生率。
鉴于地中海贫血的遗传特点,若夫妇双方均为地中海贫血携带者或患者,则孕期需要进行胎儿地中海贫血诊断。胎儿地中海贫血的具体诊断方法包括以下几种。
对于地中海贫血的无创产前诊断(non-invasive prenatal diagnosis,NIPD),可有效避免有创性操作对孕妇、胎儿可能造成的损伤。①超声监测:Leung等[7]研究发现,孕龄为12~15孕周,胎儿心胸比值(cardiothoracic ratio,CTR)>0.5,联合大脑中动脉峰值流速(middle cerebral artery peak systolic velocity,MCA-PSV)中位数倍数(multiples of median,MoM)>1.5,对于预测重型α-地中海贫血胎儿的敏感度为98.3%,明显高于CTR>0.5、胎盘厚度>3 cm、MCA-PSV MoM>1.5单独应用,对于预测重型α-地中海贫血胎儿的敏感度(90.7%、72.9%、17.6%);而对于孕龄为16~20孕周的胎儿,二者联合监测,可使重型α-地中海贫血胎儿预测假阳性率降低至0。Sirichotiyakul等[8]报道,在孕龄为11~14孕周时,若CTR>0.48,对于预测胎儿重型α-地中海贫血的敏感度、特异度分别为93.3%、93.2%,优于胎盘厚度>1.8 cm对于预测胎儿重型α-地中海贫血的敏感度、特异度(70.0%、63.5%);MCA-PSV MoM>1.5,对于预测重型α-地中海贫血的敏感度、特异度则分别为56.7%、79.7%;CTR、MCA-PSV联合筛查,对于预测胎儿重型α-地中海贫血的敏感度、特异度分别为96.7%、74.3%。Srisupundit等[9]报道,孕龄为18~22孕周时,测量胎儿脾脏周长,对于预测胎儿重型α-地中海贫血的敏感度、特异度分别为68.3%、83.0%。Siwawong等[10]报道,孕龄为17~22孕周时,胎儿心脏周长MoM>1.17,对于预测胎儿重型α-地中海贫血的敏感度、特异度分别为86.4%、78.1%。因此,无创超声监测对于重型α-地中海贫血胎儿预测,可以在早、中、晚孕期予以实施,多指标联合使用,可提高预测的敏感度和特异度。②母体外周血胎儿有核红细胞(nucleated red blood cell,NRBC)或游离胎儿DNA(cell free fetal DNA,cff-DNA)检测:因为相对于母体外周血中胎儿NRBC数,cff-DNA含量相对较多并且出现时间早[11],临床多利用cff-DNA实施地中海贫血的NIPD。李广华等[12]利用cff-DNA以反向点杂交技术,检测胎儿父系β-地中海贫血突变基因,其敏感度、特异度分别为40%、100%。Chan等[13]利用cff-DNA以等位基因特异性变量、单等位基因扩增反应联合质谱分析法,检测胎儿父系β-地中海贫血突变基因,其敏感度、特异度分别为71%、100%。Xiong等[14]以cff-DNA为基础,采用二代测序技术检测胎儿父系β-地中海贫血突变基因,其敏感度、特异度分别为100.0%、92.1%。Zafari等[15]对以cff-DNA为基础的NIPD进行Meta分析的结果显示,以cff-DNA为基础的NIPD,对于检测胎儿父系β-地中海贫血突变基因的准确性高,而且敏感度、特异度均高达99%,可部分替代传统的临床对地中海贫血的有创产前诊断。
对于胎儿地中海贫血的诊断,NIPD目前并不能完全替代传统的有创产前诊断。为减少重型地中海贫血患儿的出生,可在6~10孕周时进行绒毛活组织检查、于15~22孕周时进行羊水穿刺,或于24~30孕周时进行脐带血穿刺,以明确对于胎儿地中海贫血的诊断,但上述操作均为有创操作,可能引起孕妇及胎儿损伤、宫内感染、自然流产、胎膜早破、早产、胎盘早剥或不明原因死胎等[4]。
不同类型及不同程度地中海贫血孕妇,在围生期存在相应母体并发症,需要多学科团队进行系统的、全方位评估,制定个体化治疗方案。妊娠合并地中海贫血母体并发症及其具体处理方法如下。
静止型或轻型α-地中海贫血和β-TT患者,多表现为轻度贫血,是否需要补铁治疗,迄今尚无大样本、多中心随机对照研究结果予以证实[16]。部分研究认为,这类患者于妊娠期并不需常规补铁治疗,但需常规补充维生素B12和叶酸,建议叶酸的补充剂量为1 mg/d[16]。研究认为,随着孕龄增加,孕妇自身血容量增加及胎儿生长发育等对铁需求量的增加,晚孕期轻度贫血的地中海贫血孕妇较正常孕妇缺铁更严重,应监测血清铁蛋白(serum ferritin,SF)水平,以确定是否需要进行补铁治疗,补充铁剂量依据Hb及SF水平调整:若Hb水平<110 g/L、SF水平<20 μg/L,则需补充元素铁100~200 mg/L;若Hb水平>100 g/L、20 μg/L<SF水平<30 μg/L,则需补充元素铁60~90 mg/L[17]。熊盈等[2]认为,对于轻型α-地中海贫血和β-TT孕妇,应进行预防性补铁治疗,补充铁剂量为60 mg/d。
HbH病孕妇随着妊娠期生理性血容量增加,Hb水平会进行性下降,而发生中、重度贫血,往往需要进行输血治疗。β-TI孕妇随着孕龄增加,60%~80%孕妇需要进行输血治疗,以纠正贫血及预防胎儿宫内生长受限,临床对于β-TI孕妇,孕期内Hb水平需维持在100 g/L[18,19]。重复输血、既往无输血或接受少量输血治疗妇女,在妊娠期间接受输血治疗后,其体内可能产生相关抗体,导致严重的免疫性贫血,故输血前应充分评估输血治疗的利弊,并做好红细胞抗原配型。
若β-TM新生儿出生后1~2年,即出现重度贫血,则需要长期规范输血治疗。Origa等[18]研究指出,β-TM妇女可通过促排卵及辅助生殖技术受孕,为保障β-TM患者正常生理活动及生理需求,妊娠前这类患者的Hb水平需维持在91~101 g/L,每年输血量为(132±31)mL/kg,孕期为保证胎儿正常生长发育,Hb水平需维持在95~103 g/L,每年输血量可增加至(157±49)mL/kg。
妊娠期血液高凝状态,可能使血栓栓塞性疾病发生率增加。β-TI患者血栓栓塞性疾病发生率明显高于β-TM患者,这可能与不定期输血、脾切除术后、血液系统中异常外周血红细胞激活内皮细胞、血管内皮细胞损伤有关。Taher等[20]对8 860例患者(6 670例为β-TM患者、2 190例为β-TI患者)的研究发现,血栓栓塞性疾病发生率为1.65%(146/8 860),β-TI患者血栓栓塞性疾病发生率高于β-TM患者,分别为3.9%(85/2 190)与0.9%(61/6 670)。发生血栓栓塞性疾病的85例β-TI患者中,94.1%(80/85)曾接受脾切除术,68.2%(58/85) Hb水平<90 g/L,65.9%(56/85)曾接受不定期输血治疗[20]。对于妊娠合并β-TI脾切除术后的患者,给予一定剂量阿司匹林治疗,对于预防血栓栓塞性疾病有一定效果[19]。对该类孕妇的血栓栓塞性疾病的评估及处理,需要多学科团队协作。
β-TI及β-TM患者由于骨髓无效造血及慢性溶血,使体内铁以2~5 g/年的速度增加,而接受定期规范输血治疗的β-TM患者,体内铁以6~10 g/年的速度增加,并且主要沉积在心脏内,可引起心力衰竭、心律失常等,是导致此类患者死亡的主要原因[21] 。动态监测心脏铁负荷、心功能,并及早干预,对降低β-TI及β-TM患者死亡率极其重要,MRI及超声检测心脏射血分数(ejection fraction,EF),为其动态监测的可行性方法。若MRI对β-TI及β-TM患者心功能检查结果显示,T2<20 ms,则心功能不全发生率将增加;若T2为8~10 ms,则1年后心力衰竭发生率为15%;若T2<6 ms,则心力衰竭发生率约为50%。超声检测对心脏病变诊断的准确性较MRI低,若EF<60%,则说明患者已存在心功能不全[22,23]。对于孕前已有心功能不全症状或隐匿性心脏疾病的β-TI及β-TM患者,应避免妊娠;若已妊娠并有意愿继续妊娠者,应制定详细的治疗方案,由心脏专科医师监测心功能、心脏体积、临床症状等,再于血液专科医师监测下,于中孕期极早给予去铁治疗[19]。
接受定期规范输血治疗的β-TM患者,铁过载还可对内分泌系统造成损伤。铁毒性在孕前或孕期通过影响相应靶器官,导致不良结局,如通过影响胰腺,而导致糖尿病、感染、伤口愈合不良、巨大胎儿、出生损伤、子痫前期、早产及新生儿入住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neonate intensive care unit,NICU);通过影响甲状腺,而导致母体甲状腺功能减退、新生儿甲状腺功能减退;通过影响性腺,而导致闭经、不孕、不育等[18,19]。对于此类患者,在积极去铁治疗的同时,需严格有效控制糖尿病、甲状腺功能低下等内分泌系统并发症,采取激素替代治疗。对计划妊娠的地中海贫血妇女,需要多学科团队的协作诊治。
镜像综合征是指胎儿水肿时,母体相继出现的类似子痫前期症状,国内研究发现,Hb Bart水肿胎儿是孕妇发生镜像综合征的常见原因。对于地中海贫血导致的胎儿水肿、母体并发镜像综合征,应严格控制液体入量,积极纠正低蛋白血症,适当利尿,预防肺水肿和心力衰竭,但积极终止妊娠,是治疗该病的根本,分娩方式尽量选择经阴道分娩,若母体无法耐受时,应果断转为剖宫产分娩[16]。
妊娠合并地中海贫血是否增加不良妊娠结局,迄今尚无定论[24]。Hanprasertpong等[24]发现,轻度β-地中海贫血孕妇子痫前期发生率高于正常孕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但2组孕妇妊娠期糖尿病、早产、产前与产后出血、肩难产、产褥期疾病、巨大胎儿、新生儿出生体重<2 000 g、宫内生长受限、死产、Apgar评分<7分的发生率和NICU入住率分别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Charoenboon等[25]发现,合并轻型β-地中海贫血孕妇的妊娠结局与正常孕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这与Tsatalas等[26]结论一致,但其也指出,合并轻型β-地中海贫血孕妇的自然流产率、低出生体重儿发生率,均高于正常孕妇[25]。
Origa等[18]研究重型β-地中海贫血(58例)和中间型β-地中海贫血患者(11例)的妊娠结局发现,其妊娠合并症(卵巢过度刺激综合征、头盆不称、脾功能恶化等)发生率、自然流产率、先兆流产率、胎儿宫内生长受限发生率与正常孕妇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虽然中间型及重型β-地中海贫血孕妇SF水平明显升高,但均无铁超载并发症加重或继发铁超载并发症的发生。然而,Bajoria与Chatterjee[27]研究发现,重型β-地中海贫血孕妇胎儿生长受限、早产发生率为正常孕妇的3倍。
地中海贫血孕妇妊娠合并HbH病时,大部分表现为SF过量,可出现中、重度贫血,以及肝、脾大,胆石症,脾功能亢进,甚至需行脾切除术,术后血栓栓塞风险增加。
HbH病和Hb Bart胎儿水肿综合征,均可导致胎儿宫内贫血、水肿,甚至胎死宫内。当胎儿水肿发生时,孕妇可发生镜像综合征,临床上以高血压、蛋白尿、低蛋白血症为特征。Braun等[28]研究发现,地中海贫血孕妇水肿发生率为90%,高血压、蛋白尿发生率为57%~78%。周杨等[29]研究9例Bart′s水肿胎儿并发镜像综合征地中海贫血孕妇发现,100%发生中、重度水肿与尿蛋白异常,55.6%发生急性心力衰竭,66.7%发生高血压,44.4%发生肺水肿,55.6%发生产后出血。
综上所述,地中海贫血是一类单基因遗传疾病,可导致不良妊娠结局和围生期并发症,特别是中间型、重型地中海贫血患者。有效的产前筛查和产前诊断,可大幅度降低重型地中海贫血缺陷儿出生率。多学科团队的深入协作、评估、处理及有效干预,可有效降低妊娠合并地中海贫血围生期并发症,有效改善母儿妊娠结局,取得良好围生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