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著
18-三体综合征胎儿中孕期超声检查与染色体核型结果分析
中华妇幼临床医学杂志(电子版), 2021,17(5) : 590-597. DOI: 10.3877/cma.j.issn.1673-5250.2021.05.013
摘要
目的

探讨18-三体综合征(TS)胎儿中孕期超声检查结果与染色体核型分析结果。

方法

选择2015年1月至2020年12月,在云南省第一人民医院医学遗传科通过羊膜腔穿刺术和脐血取样,被确诊为18-TS的175例胎儿为研究对象。采用回顾性分析方法,对这175例胎儿的中孕期超声检查结果、染色体核型结果进行分析。本研究遵循的程序符合2013年新修订的《世界医学协会赫尔辛基宣言》要求。

结果

本组175例18-TS胎儿分析结果如下。①产前诊断指征:中孕期胎儿超声表现异常为169例(96.6%);86例早孕期血清学筛查提示18-TS高风险为78例(90.7%);106例进行胎儿游离DNA无创产前筛查(NIPT),提示18-TS高风险为99例(93.4%);孕母高龄(预产期年龄≥35岁)为79例(45.1%);1例(4.7%)为地中海贫血高风险(胎儿父母均为α地中海贫血)。102例(58.3%)胎儿同时合并≥2项上述产前诊断指征。②中孕期超声检查结果:169例(96.6%)检查结果异常,6例(3.4%)未见异常。其中,157例(89.7%)超声异常≥2项,最常见结构异常为心脏畸形(131例、74.9%),肢体畸形(113例、64.6%),面部畸形(67例、38.3%)和中枢神经系统异常(54例、30.9%) 4类,特别是室间隔缺损(70例、40.0%),钩状手(35例、20.0%),小下颌(43例、24.6%)及草莓头(33例、18.9%) 4种;最常见超声软指标异常为脉络膜囊肿(116例、66.3%)与单脐动脉(54例、30.9%)。③胎儿染色体核型分析结果:18-三体为167例(95.4%),染色体嵌合型为5例(2.9%),合并其他染色体核型异常为3例(1.7%)。167例18-三体胎儿中,胎儿超声可见结构异常≥2项为150例(89.8%),软指标异常为11例(6.6%),超声未见异常者为6例(3.6%)。5例染色体嵌合胎儿中,胎儿超声可见结构异常≥2项为3例,软指标异常项为2例。3例合并其他染色体核型异常胎儿中,胎儿超声可见结构异常≥2项为2例,软指标异常为1例。

结论

18-TS胎儿多伴有多种超声结构异常。中孕期超声检查可作为18-TS胎儿的产前筛查重要手段。

引用本文: 姚利民, 章锦曼, 朱姝, 等.  18-三体综合征胎儿中孕期超声检查与染色体核型结果分析 [J/OL] . 中华妇幼临床医学杂志(电子版), 2021, 17(5) : 590-597. DOI: 10.3877/cma.j.issn.1673-5250.2021.05.013.
参考文献导出:   Endnote    NoteExpress    RefWorks    NoteFirst    医学文献王
扫  描  看  全  文

正文
作者信息
基金 0  关键词  0
English Abstract
评论
阅读 0  评论  0
相关资源
引用 | 论文 | 视频

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摘编本刊文章,不得使用本刊的版式设计,除非特别声明,本刊刊出的所有文章不代表中华医学会和本刊编委会的观点。本刊为电子期刊,以网刊形式出版。

18-三体综合征(trisomy syndrome,TS),又被称为Edwards综合征,发生率为活产新生儿的1/5 000~1/4 000[1,2]。该病患儿多于生后不久死亡,仅8.3%患儿生存时间超过1年,存活者有严重智力障碍[3,4,5,6]。18-TS患儿临床表现变异很大,不能仅根据临床畸形做出诊断,必须进行细胞染色体检查,根据染色体核型分析结果予以确诊,即患儿的第18号染色体为三体畸变[1]。18-TS为第2常见的染色体异常疾病,该病患儿给家庭和社会带来重大负担,因此产前诊断对于避免该病患儿出生尤为重要[7]。细胞遗传学分析胎儿染色体是确诊该病的"金标准",超声引导下羊膜腔穿刺术采集羊水标本,进行胎儿染色体核型分析与染色体遗传疾病诊断,或提取羊水细胞DNA进行胎儿基因疾病诊断,对胎儿损伤相对小[8]。但是,羊水穿刺术为宫内有创性操作,并且费用相对较高,一般仅用于高风险孕妇产前诊断。部分孕妇,特别是采取辅助生殖技术受孕孕妇,担心介入性产前诊断对胎儿影响,而更倾向于拒绝进行介入性产前诊断[9]。因此,采取无创产前筛查(noninvasive prenatal testing,NIPT)及时检出18-TS胎儿尤为重要[10]。随着超声图像分辨率不断提高,产前胎儿超声检查作为一项安全、可靠、无创及可重复技术,被广泛应用[11]。产前胎儿超声检查与血清学筛查是产前发现18-TS胎儿有效方法,联合应用对于18-TS胎儿检出率可高达90%[12],从而有效降低先天性缺陷胎儿出生率。笔者拟回顾性分析于云南省第一人民医院医学遗传科,经染色体核型检查确诊的175例18-TS胎儿中孕期超声检查结果及其染色体核型结果,旨在评价中孕期超声检查对18-TS胎儿产前筛查的作用,为产前筛查该病胎儿提供参考。现将研究结果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选择2015年1月至2020年12月,在云南省第一人民医院医学遗传科通过羊膜腔穿刺术和脐血取样,进行产前诊断确诊的175例中孕期18-TS胎儿为研究对象。其中,10例为双胎之一,165例为单胎胎儿;确诊时,胎龄为(19.9±2.1)周(14~26周),其孕母年龄为(33.7±6.6)岁(20~45岁),高龄(预产期年龄≥35岁)孕妇为79例(45.1%)。本研究遵循的程序符合2013年新修订的《世界医学协会赫尔辛基宣言》要求。

1.2 方法
1.2.1 中孕期18-TS胎儿诊断标准

本研究对中孕期胎儿的定义是胎龄为14~27+6周胎儿[13]。胎儿18-TS诊断标准为采取羊膜腔穿刺术采集羊水标本,或采取脐血穿刺术采集脐血标本、染色体核型分析、18-TS诊断[14]

1.2.2 纳入与排除标准

本研究18-TS胎儿纳入标准:经产前胎儿超声检查、血清学筛查和(或)孕妇外周血血浆中胎儿游离DNA的NIPT结果提示为18-TS高风险的胎儿;经羊膜腔穿刺术或脐血穿刺术取样进行胎儿染色体核型分析,诊断为胎儿18-TS。排除标准:产前胎儿超声检查资料不全者。

1.2.3 中孕期胎儿超声检查

对纳入胎儿于胎龄为18~22+6周时,对其孕母采用Voluson E10、E8彩色多普勒超声诊断仪(美国通用电气公司),经腹部凸阵探头(频率为2.5~5.0 MHz),进行胎儿超声检查。孕妇取仰卧位,首先采取腹部超声对胎儿进行生长指标测量,然后对胎儿颅脑、面部、心脏、腹腔、脊柱、泌尿系统、消化系统、四肢及胎盘、羊水、脐血等进行系统检查,操作方法参照《产前超声检查指南》[15]。所有产前胎儿超声检查同时由2位具有5年以上胎儿超声检查经验,具有《母婴保健资格认证》资质的超声科主治医师与副主任医师进行(双签名)。

1.2.4 胎儿染色体核型分析与细胞遗传学产前诊断

与所有胎儿孕母签署知情同意书后,均在超声引导下进行羊膜腔穿刺术或脐血管穿刺术采集羊水20~30 mL,或脐血≥2 mL,进行胎儿染色体核型分析。同时,根据分析结果进行胎儿细胞遗传学产前诊断[16]

1.2.5 分析指标及方法

对所有胎儿的产前诊断指征,超声工作站中每例胎儿产前超声检查留存的45张标准切面图像,以及染色体核型分析结果进行回顾性分析。

1.2.6 胎儿超声检查结果判断标准

胎儿超声检查结果判断标准中,包括对中孕期18-TS胎儿结构异常(心脏畸形、消化道畸形、肢体畸形、面部畸形、中枢神经系统异常等),软指标异常(脉络丛囊肿、单脐动脉、颈后皮褶厚度增厚等),以及非特异性超声异常(肢体短小、胎儿生长受限等)[17]

1.3 统计学分析方法

本研究数据采用Microsoft Excel 2019电子表格进行分析。对于计数资料,如胎儿不同产前超声表现所占比例等,采用百分比(%)表示。

2 结果
2.1 中孕期18-三体综合征胎儿产前诊断指征分析

本组175例中孕期18-TS胎儿的产前诊断指征包括:胎儿超声表现异常为169例(96.6%);86例进行早孕期血清学筛查,提示18-TS高风险为78例(90.7%);106例进行NIPT检查,提示18-TS高风险为99例(93.4%);孕母高龄为79例(45.1%);1例(4.7%)为地中海贫血高风险(胎儿父母均为α地中海贫血)。102例(58.3%)胎儿同时合并≥2项上述产前诊断指征。

2.2 中孕期18-三体综合征胎儿超声检查结果分析

本组175例中孕期18-TS胎儿中,169例(96.6%)的胎儿超声表现异常,其余6例(3.4%)未见异常。超声表现异常胎儿中,157例(89.7%)异常≥2项。在结构异常胎儿中,心脏畸形(131例、74.9%),肢体畸形(113例、64.6%),面部畸形(90例、51.4%)与中枢神经系统异常(60例、34.3%)最为常见。超声软指标异常胎儿中,脉络丛囊肿(116例、66.3%)(图1)最为常见,其次为单脐动脉(54例、30.9%)。非特异性超声异常胎儿中,羊水过多(13例、7.4%)与宫内生长受限(11例、6.3%)最为常见。本组175例中孕期18-TS胎儿超声表现,见表1

点击查看表格
表1

本组175例中孕期18-三体综合征胎儿超声表现[例数(%)]

表1

本组175例中孕期18-三体综合征胎儿超声表现[例数(%)]

超声表现发生率超声表现发生率超声表现发生率
超声结构异常 超声结构异常 非特异性超声异常 
 心脏畸形131(74.9) 肺发育不良2(1.1) 羊水过多13(7.4)
 肢体畸形113(64.6) 先天性膈疝2(1.1) 宫内生长受限11(6.3)
 面部畸形90(51.4)超声软指标异常  胎盘异常10(5.7)
 中枢神经系统异常60(34.3) 脉络膜囊肿116(66.3) 脐带囊肿6(3.4)
 消化系统异常42(24.0) 单脐动脉54(30.9) 胸水1(0.6)
 泌尿系统异常21(12.0) 肠回声增强20(11.4) 门体静脉系统异常1(0.6)
 腹部异常9(5.1) 胎儿水肿15(8.6)超声未见异常6(3.4)
 脊柱异常7(4.0) 颈项透明层增厚13(7.4)   
点击查看大图
图1
1例胎儿(女性,19+3周)脉络膜囊肿超声图(可见脉络膜丛强回声内囊性暗区,囊壁薄边缘光滑,箭头所示)
图2
1例胎儿(女性,胎龄为24+2周)心内膜垫缺损超声图(可见共同房室瓣,房间隔下段及室间隔上段连续性中断,断端回声增强,箭头所示)
点击查看大图
图1
1例胎儿(女性,19+3周)脉络膜囊肿超声图(可见脉络膜丛强回声内囊性暗区,囊壁薄边缘光滑,箭头所示)
图2
1例胎儿(女性,胎龄为24+2周)心内膜垫缺损超声图(可见共同房室瓣,房间隔下段及室间隔上段连续性中断,断端回声增强,箭头所示)
2.3 中孕期18-三体综合征胎儿超声检查心脏、肢体、面部畸形及中枢神经系统异常分布情况

本组175例中孕期18-TS胎儿最常见超声结构异常(心脏、肢体、面部畸形及中枢神经系统异常)胎儿中,心脏畸形以室间隔缺损最为常见(70例、40.0%),其次为心内膜垫缺损(28例、16.0%)(图2);肢体畸形以钩状手(第3、4指紧贴手掌,第2、5指压在其上)最为常见(35例、20.0%)(图3),其次为重叠指(28例、16.0%);面部畸形以小下颌(43例、24.6%)最为常见;中枢神经系统异常以草莓头(33例、18.9%)(图4)最为常见。本组175例中孕期18-TS胎儿最常见超声结构异常心脏、肢体、面部畸形及中枢神经系统异常分布情况,见表2

点击查看表格
表2

本组175例中孕期18-三体综合征胎儿最常见超声结构异常心脏、肢体、面部畸形及中枢神经系统异常分布情况[例数(%)]

表2

本组175例中孕期18-三体综合征胎儿最常见超声结构异常心脏、肢体、面部畸形及中枢神经系统异常分布情况[例数(%)]

超声结构类型发生率超声结构类型发生率超声结构类型发生率
心脏畸形131(74.9)肢体畸形113(64.6)面部畸形 
 单纯室间隔缺损70(40.0) 钩状手35(20.0) 前额扁平9(5.1)
 心内膜垫缺损28(16.0) 重叠指28(16.0) 外耳畸形2(1.1)
 右心室双出口8(4.6) 摇椅足27(15.4)中枢神经系统异常60(34.3)
 法洛四联症7(4.0) 桡骨缺如或发育不良14(8.0) 草莓头33(18.9)
 永存左上腔静脉6(3.4) 足内翻9(5.1) 小脑发育不良8(4.6)
 永存动脉干4(2.3)面部畸形90(51.4) 胼胝体发育不全8(4.6)
 右位主动脉弓3(1.7) 小下颌43(24.6) 脊柱异常7(4.0)
 单心房3(1.7) 鼻骨发育不良23(13.1) 全前脑3(1.7)
 肺动脉交叉2(1.1) 唇腭裂13(7.4) 蛛网膜囊肿1(0.6)
点击查看大图
图3
1例胎儿(男性,胎龄为19+4周)钩状手超声图(可见胎儿双手姿势固定,手腕弯曲成角,箭头所示)
图4
1例胎儿(女性,21+3周)草莓头超声图(可见枕骨变平,额骨变尖,胎头呈"草莓征"改变,箭头所示)
点击查看大图
图3
1例胎儿(男性,胎龄为19+4周)钩状手超声图(可见胎儿双手姿势固定,手腕弯曲成角,箭头所示)
图4
1例胎儿(女性,21+3周)草莓头超声图(可见枕骨变平,额骨变尖,胎头呈"草莓征"改变,箭头所示)
2.4 中孕期18-三体综合征胎儿的染色体核型分析结果

本组175例中孕期18-TS胎儿染色体核型分析结果示,18-三体为167例(95.4%),染色体嵌合型为5例(2.9%),合并其他染色体核型异常为3例(1.7%)。167例18-三体胎儿为47,XN,+18,胎儿超声可见结构异常≥2项为150例(89.8%),软指标异常为11例(6.6%),超声未见异常者为6例(3.6%)。5例染色体嵌合胎儿为47,XX,+18[29]/46,XX[5];47,XY,+18[5]/46,XY[90];47,XX,+18[35]/46,XX[34];47,XX,+18[31]/46,XX[31];以及47,XN,+18[27]/46,XN[33],胎儿超声可见结构异常≥2项为3例,软指标异常为2例。3例合并其他染色体核型异常胎儿为48,XXY,+18[47]/47,XY,+18[13];47,XN,inv(9),+18;48,XXX,+18,胎儿超声可见结构异常≥2项为2例,软指标异常为1例。

3 讨论

18-TS发病机制主要为细胞减数分裂或有丝分裂过程中,第18号染色体不分离,进而导致18-TS的发生[18]。90% 18-TS胎儿为母体减数分裂不分离,孕母高龄是导致胎儿发生18-TS的主要原因之一[19]。本研究中,高龄孕妇为79例(45.1%),随着我国生育政策调整,我国高龄孕妇人数越来越多,孕妇年龄升高可增加胎儿染色体异常风险[20]

产前超声检查具有早期(特别是早孕期颈项透明层检查)、无创、敏感度相对较高等优势,可应用于产前筛查18-TS胎儿[21,22]。18-TS胎儿产前筛查方法包括产前血清学筛查、NIPT、产前胎儿超声检查,本研究中产前血清学筛查对于18-TS胎儿检出率为90.7%(78/86),NIPT为93.4%(99/106),产前胎儿超声检查为96.6%(169/175),产前胎儿超声检查对于18-TS胎儿检出率高于其他产前筛查方法。张云与张璟璐[23]认为,采用多项检查手段联合筛查,可显著提高产前筛查异常胎儿检出率,同时降低假阳性率,提高产前筛查可信度。因此,对于产前筛查发现胎儿存在以下≥1项指标:孕母高龄、产前胎儿超声异常、产前血清学筛查高风险、NIPT高风险、父母双方罹患同型地中海贫血,可对胎儿进一步进行相关染色体检查。

18-TS胎儿多伴有解剖结构异常,并且表现为多发畸形[19]。本组175例中孕期18-TS胎儿超声检查结果显示,157例(89.7%)异常≥2项,最常见为心脏畸形(131例、74.9%),心脏畸形中又以室间隔缺损最为常见(70例、40.0%),其他特征性表现包括钩状手(35例、20.0%),小下颌(43例、24.6%),草莓头(33例、18.9%)。虽然18-TS胎儿四肢畸形较常见,但是受胎儿体位、羊水、产前超声检查医师经验不足等限制,中孕期超声检查对该类畸形漏诊率较高[24]。因此,中孕期超声检查发现胎儿存在其他部位畸形时,更应重点观察其肢体,发现草莓头、小下颌、钩状手、脉络膜囊肿、心脏畸形等特征性超声异常及多发异常时,应高度警惕18-TS。对于中孕期超声检查发现异常≥2项的胎儿,建议对其进行遗传学咨询,必要时进行染色体核型分析。

越来越多研究发现超声软指标异常,即微小异常指标,在胎儿结构发育检测方面有独特应用价值[25]。本组175例18-TS胎儿中,最常见超声软指标异常为脉络丛囊肿(116例、66.3%),仅次于心脏畸形,这与Cheng等[26]研究结果一致。正常妊娠胎儿脉络丛囊肿发生率为1%~2.5%,一般于胎龄>22周时,该症状可逐渐消失,若动态观察至胎龄为26周时,该症状仍未消失,或合并其他超声软指标异常,应对此类胎儿进行产前诊断[27,28]。因此,若中孕期超声检查发现胎儿脉络膜囊肿,临床应提高警惕,详细筛查胎儿其他结构,尤其注意是否合并心脏畸形与肢体畸形。中孕期超声检查和辨识超声特征,可提高18-TS高风险胎儿检出率,避免不必要的有创检查,降低18-TS胎儿出生率[1,29,30]

本组175例中孕期18-TS胎儿染色体核型分析结果示,18-三体为167例(95.4%),染色体嵌合型为5例(2.9%),合并其他染色体核型异常为3例(1.7%)。染色体嵌合18-TS胎儿临床表现差异非常大,部分表现为典型18-TS表型,可发生早期宫内死亡,而部分胎儿则可无任何异常表现,生后智力水平也可从严重智力缺陷到智力正常[31]。Smith等[32]对29例染色体嵌合18-TS胎儿进行分析发现,羊水细胞中18-三体细胞占比>50%的8例染色体嵌合18-TS胎儿中,75%(6/8)胎儿临床表现异常,而羊水细胞中18-三体细胞占比<50%的21例染色体嵌合18-TS胎儿中,52%(11/21)胎儿临床表现异常。随着羊水细胞中18-三体细胞占比增高,胎儿临床表现异常风险也相应增高。本研究5例染色体嵌合18-TS胎儿中,羊水细胞中18-三体细胞占比均<50%,其中3例存在超声结构异常,2例仅存在超声软指标异常。由于此类胎儿临床表型差异非常大,因此经产前诊断确诊为胎儿染色体嵌合18-TS时,需采取多学科会诊进行深入讨论及研究,为孕妇提供有价值的指导意见[18]

18-TS患儿预后差,大多数于出生不久后则死亡[18],因此,对该病胎儿产前诊断尤为重要。当中孕期超声发现胎儿结构异常,或特征性超声表现,尤其伴有其他高危因素时,应考虑该病可能,及时进行遗传咨询和产前诊断,以确定胎儿染色体核型,及时采取相应措施,降低严重出生缺陷率。

利益冲突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参考文献
[1]
吕慧玲俞冬熠万伟. 18三体综合征的产前超声诊断[J/CD]. 中华医学超声杂志(电子版), 2009, 6(5): 914-917. DOI: 10.3969/j.issn.1672-6448.2009.05.018.
LyvHL, YuDY, WanW. The prenatal ultrasomc diagnosis of trisomy 18[J/CD]. Chin J Med Ultrasound (Electron Ed), 2009, 6(5): 914-917. DOI: 10.3969/j.issn.1672-6448.2009.05.018.
[2]
EdwardsJH, HarndenDG, CameronAH, et al. A new trisomic syndrome[J]. Lancet, 1960, 1(7128): 787-790. DOI: 10.1016/s0140-6736(60)90675-9.
[3]
唐新华. 染色体病[M]//张学朱宝生. 重大出生缺陷与精准防控. 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9: 157-184.
TangXH. Chromosome disease[M]//ZhangX, ZhuBS. Major birth defects and precis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Shanghai: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Press, 2019: 157-184.
[4]
PapantoniouNE, DaskalakisGJ, TziotisJG, et al. Risk factors predisposing to fetal loss following a second trimester amniocentesis[J]. BJOG, 2001, 108(10): 1053-1056. DOI: 10.1111/j.1471-0528.2001.00246.x.
[5]
TennantPW, PearceMS, BythellM, et al. 20-year survival of children born with congenital anomalies: a population-based study[J]. Lancet, 2010, 375(9715): 649-656. DOI: 10.1016/S0140-6736(09)61922-X.
[6]
NiknejadiM, AhmadiF, AkhbariF, et al. Sonographic findings in partial type of trisomy 18[J]. Int J Fertil Steril, 2014, 7(4): 349-352.
[7]
张永玲王丽娟方卉. 18号染色体三体、嵌合体及单亲二体产前遗传学诊断及临床特征[J/CD].中国产前诊断杂志(电子版), 2021, 13(1): 17-21. DOI: 10.13470/j.cnki.cjpd.2021.01.004.
ZhangYL, WangLJ, FangH, et al. Prenatal genetic diagnosis and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trisomy, chimerism and uniparental disomy on chromosome 18[J/CD]. Chin J Prenat Diagn (Electron Version), 2021, 13(1): 17-21. DOI: 10.13470/j.cnki.cjpd.2021.01.004.
[8]
赵颖雷彩霞李笑天. 侵入性产前诊断胎儿染色体异常的575例分析[J]. 中国优生与遗传杂志2018, 26(8): 29-31, 4.
ZhaoY, LeiCX, LiXT, et al. The analysis of invasive prenatal diagnosis of fetal chromosome abnormalities in 575 cases[J]. Chin J Birth Health Hered, 2018, 26(8): 29-31, 4.
[9]
韩瑾张蒙甄理. 18-三体综合征胎儿的产前诊断结果分析[J/CD]. 中华妇幼临床医学杂志(电子版), 2016, 12(2):190-195. DOI: 10.3877/cma.j.issn.1673-5250.2016.02.011.
HanJ, ZhangM, ZhenL, et al. Analysis of prenatal diagnosis results of trisomy 18 fetus[J/CD]. Chin J Obstet Gynecol Pediatr (Electron Ed), 201612(2): 190-195. DOI: 10.3877/cma.j.issn.1673-5250.2016.02.011.
[10]
朱赛娟张月萍伍俊萍. 孕妇外周血胎儿游离DNA无创产前检测应用价值探讨[J]. 现代妇产科进展2017, 26(12): 917-920. DOI: 10.13283/j.cnki.xdfckjz.2017.12.037.
ZhuSJ, ZhangYP, WuJP, et al. Application of non-invasive prenatal detection of fetal free DNA in peripheral blood of pregnant women[J]. Progr Obstetr Gynecol, 2017, 26(12): 917-920. DOI: 10.13283/j.cnki.xdfckjz.2017.12.037.
[11]
陈钟玉井水黄蓓蓓. 血清学筛查、超声与无创基因检测在孕早期胎儿畸形诊断中的应用研究[J]. 中国优生与遗传杂志2020, 28(12): 1501-1503, 1510.
ChenZY, JingS, HuangBB, et al. Application of serological screening, ultrasound and non-invasive genetic testing in the diagnosis of fetal malformations in the first trimester[J]. Chin J Birth Health Hered, 2020, 28(12): 1501-1503, 1510.
[12]
SpringettAL, MorrisJK. Antenatal detection of Edwards (trisomy 18) and Patau (trisomy 13) syndrome: England and Wales 2005-2012[J]. J Med Screen, 2014, 21(3): 113-119. DOI: 10.1177/0969141314543128.
[13]
杨玲朱湘玉郑明明. 中孕期胎儿出生缺陷的临床监测及诊断分析[J]. 现代妇产科进展2020, 29(3): 177-180. DOI: 10.13283/j.cnki.xdfckjz.2020.03.006.
YangL, ZhuXY, ZhengMM, et al. Analysis of birth defects in the second trimester of pregnancy[J]. Prog Obstet Gynecol, 2020, 29(3): 177-180. DOI: 10.13283/j.cnki.xdfckjz.2020.03.006.
[14]
王心尚丽新. 产前筛查及诊断相关研究进展[J]. 人民军医2021, 64(7): 679-683.
WangX, ShangLX. Research progress of prenatal screening and diagnosis[J]. Peoples Mil Surg, 2021, 64(7): 679-683.
[15]
中国医师协会超声医师分会. 产前超声检查指南(2012)[J/CD]. 中华医学超声杂志(电子版), 2012, 9(7): 574-580. DOI: 10.3877/cma.j.isn.1672-6448.2012.07.002.
Ultrasound Society of Physicians of Chinese Medical Doctor Association. Guideline for prenatal ultrasound examination (2012)[J/CD]. Chin J Med Ultrasound (Electron Ed), 2012, 9(7): 574-580. DOI: 10.3877/cma.j.isn.1672-6448.2012.07.002.
[16]
卫生部医疗服务标准专业委员会. 胎儿常见染色体异常与开放性神经管缺陷的产前筛查与诊断技术标准 第2部分:胎儿染色体异常的细胞遗传学产前诊断技术标准[J/CD]. 中国产前诊断杂志(电子版), 2011, 3(4): 46-59. DOI: 10.13470/j.cnki.cjpd.2011.04.021.
Professional Committee of Medical Service Standards of the Ministry of Health. Technical standards for prenatal screening and diagnosis for fetal common Chromosomal abnormalities and open neural tube defects. Part 2. Cytogenetic prenatal diagnosis for fetal chromosome abnormalities[J/CD]. Chin J Prenat Diag (Electron Version), 2011, 3(4): 46-59. DOI: 10.13470/j.cnki.cjpd.2011.04.021.
[17]
李晓菲吴青青姜玉新. 妊娠中期应用超声量化评分预测非整倍体染色体异常的价值[J]. 中国妇产科临床杂志2018, 19(4): 332-335. DOI: 10.13390/j.issn.1672-1861.2018.04.012.
LiXF, WuQQ, JiangYX, et al. The value of sonographic score in predicting chromosome abnormality of aneuploidy during pregnancy[J]. Chin J Clin Obstet Gynecol, 2018, 19(4): 332-335. DOI: 10.13390/j.issn.1672-1861.2018.04.012.
[18]
赵晓曦武艾宁于荣鑫. 内蒙古自治区无创产前基因检测高危孕妇的染色体异常状况分析[J/CD].中华妇幼临床医学杂志(电子版), 2018, 14(2): 224-229. DOI: 10.3877/cma.j.issn.1673-5250.2018.02.016.
ZhaoXX, WuAN, YuRX, et al. Chromosome abnormalities analysis of pregnant women with high-risk in noninvasive prenatal testing in Inner Mongolia Autonomous Region[J/CD].Chin J Obstet Gynecol Pediatr (Electron Ed), 2018, 14(2): 224-229. DOI: 10.3877/cma.j.issn.1673-5250.2018.02.016.
[19]
MoranCJ, TayJB, MorrisonJJ. Ultrasound detection and perinatal outcome of fetal trisomies 21,18 and 13 in the absence of a routine fetal anomaly scan or biochemical screening[J]. Ultrasound Obstet Gynecol, 2002, 20(5): 482-485. DOI: 10.1046/j.1469-0705.2002.00833.x.
[20]
赵扬玉原鹏波陈练. 二孩时代高龄产妇面临的问题[J]. 中国实用妇科与产科杂志2020, 36(2): 97-100. DOI: 10.19538/j.fk2020020101.
ZhaoYY, YuanPB, ChenL. Problems facing the advanced maternal age at the two-child times[J]. Chin J Pract Gynecol Obstet, 2020, 36(2): 97-100. DOI: 10.19538/j.fk2020020101.
[21]
黎新艳田晓先黄飞雪. 18-三体综合征胎儿孕中期超声表现分析[J]. 中国妇幼保健2011, 26(36): 5745-5747.
LiXY, TianXX, HuangFX, et al. Analysis on the sonographic findings of fetuses with trisomy 18 during the second trimester of pregnancy[J]. Matern Child Health Care China, 2011, 26(36): 5745-5747.
[22]
管雯娜王赟马丽萍. 18-三体综合征胎儿超声表现分析[J]. 中国优生与遗传杂志2016, 24(2): 70-71, 113.
GuanWN, WangY, MaLP, et al. Analysis on the sonographic findings of fetuses with trisomy 18 during pregnancy[J]. Chin J Birth Health Hered, 2016, 24(2): 70-71, 113.
[23]
张云张璟璐. 超声筛查联合血清生化指标检测在产前21-三体和18-三体综合征诊断中的价值[J]. 中国妇幼健2017, 32(5): 1007-1009. DOI: 10.7620/zgfybj.j.issn.1001-4411.2017.05.46.
ZhangY, ZhangJL.Value of ultrasonic screening combined with serum biochemical indicators test in prenatal diagnosis of trisomy 21 syndrome and trisomy 18 syndrome[J]. Matern Child Health Care China, 2017, 32(5): 1007-1009. DOI: 10.7620/zgfybj.j.issn.1001-4411.2017.05.46.
[24]
徐亚芬单华英刘明松. 18-三体综合征的产前超声诊断指标分析[J]. 中国优生与遗传杂志2019, 27(2): 169, 185,封四. DOI: 10.13404/j.cnki.cjbhh.2019.02.015.
XuYF, DanHY, LiuMS, et al. Analysis on the sonographic findings of fetuses with trisomy 18[J]. Chin J Birth Health Hered, 2019, 27(2): 169, 185, cover 4. DOI: 10.13404/j.cnki.cjbhh.2019.02.015.
[25]
张媛媛黄欢孙丽洲. 超声软指标在胎儿先天畸形产前筛查中的应用价值[J/CD]. 中国产前诊断杂志(电子版), 2016, 8(4): 67-72. DOI: 10.13470/j.cnki.cjpd.2016.04.017.
ZhangYY, HuangH, SunLZ, et al. Application value of soft-index ultrasound in prenatal screening of fetal congenital malformation[J/CD]. Chin J Prenat Diagn (Electron Version), 2016, 8(4): 67-72. DOI: 10.13470/j.cnki.cjpd.2016.04.017.
[26]
ChengPJ, ShawSW, SoongYK. Association of fetal chorid plexuscysts with trisomy 18 in a population previously screened by nuchal translucency thickeness measurement[J]. J Soc Gynecol Investig, 2006, 13(4): 280-284. DOI: 10.1016/j.jsgi.2006.02.013.
[27]
眭建忠黄淑瑜欧水英. 18三体综合征产前诊断指征及相关高危因素分析[J]. 中国优生与遗传杂志2019, 27(6): 700-701.
SuiJZ, HuangSY, OuSY.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dward syndrome and the clinical risk factors[J]. Chin J Birth Health Hered, 2019, 27(6): 700-701.
[28]
邵明焕邓学东钱孝纲. 18-三体综合征胎儿超声指标分析[J]. 医学影像学杂志2012, 10(2): 1719-1721. DOI: 10.3969/j.issn.1006-9011.2012.10.040.
ShaoMH, DengXD, QianXG, et al. Ultrasound findings associated with fetuses of trisomy 18 syndrom[J]. J Med Imag, 2012, 10(2): 1719-1721. DOI: 10.3969/j.issn.1006-9011.2012.10.040.
[29]
刘继东宫兵. 18-三体综合征胎儿孕中期超声特征分析[J]. 影像研究与医学应用2019, 3(23): 116-117.
LiuJD, GongB. Analysis on the sonographic findings of fetuses with trisomy 18 during the second trimester of pregnancy[J]. J Imag Res Med Appl, 2019, 3(23): 116-117.
[30]
邓凤莲段灵敏郭燕丽. 孕中期18-三体综合征胎儿结构异常声像图分析[J]. 重庆医学2019, 48(14): 2373-2376. DOI: 10.3969/j.issn.1671-8348.2019.14.009.
DengFL, DuanLM, GuoYL, et al. Analysis on the abnormal sonographic findings of fetuses with trisomy 18 during pregnancy[J]. Chongqing Med, 2019, 48(14): 2373-2376. DOI: 10.3969/j.issn.1671-8348.2019.14.009.
[31]
TuckerME, GarringerHJ, WeaverDD. Phenotypic spectrum of mosaic trisomy 18: two new patients, a literature review, and counseling issues[J]. Am J Med Genet A, 2007, 143A(5): 505-517. DOI: 10.1002/ajmg.a.31535.
[32]
SmithK, LowtherG, MaherE, et al. The predictive value of findings of the common aneuploidies, trisomies 13, 18 and 21, and numerical sex chromosome abnormalities at CVS: experience from the ACC U.K. Collaborative Study. Association of Clinical Cytogeneticists Prenatal Diagnosis Working Party[J]. Prenat Diagn, 1999, 19(9): 817-826.
 
 
展开/关闭提纲
查看图表详情
回到顶部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标签
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