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探讨真实世界FLT3-ITD突变阳性急性髓系白血病(FLT3-ITD+AML)诱导治疗的疗效及预后影响因素。
收集2013年1月至2016年12月收治的初发FLT3-ITD+AML患者114例,了解患者初诊时生物学特征,采用化疗方案进行诱导治疗,随访病例,并对其缓解率、预后等进行分析。
114例FLT3-ITD+AML患者初诊时分子学检测发现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52例(NPM1突变46例,RUNX1-RUNX1T1 5例,CEBPA双突变1例);其他类型FLT3-ITD+AML 62例。所有患者均至少完成1个疗程的诱导治疗并进行了疗效评估,1个疗程完全缓解(CR)率为50.0%(57/114),2个疗程CR率为72.5%(74/104)。52例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的FLT3-ITD+AML患者1个疗程CR率为67.3%(35/52),2个疗程CR率为83.3%(40/48);62例其他类型FLT3-ITD+AML患者1个疗程CR率为35.5%(22/62),2个疗程CR率为64.8%(35/54);两组CR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显示FLT3-ITD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的AML患者治疗效果相对较好。对于其他类型FLT3-ITD+AML 1个疗程未缓解的患者,随后采用索拉非尼联合化疗的9例患者中6例达到CR,缓解率为66.7%;采用常规化疗方案的23例患者中7例达到CR,缓解率为30.4%,两者之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4.47,P<0.05),显示索拉非尼联合化疗方案可以显著提高FLT3-ITD+AML不缓解患者的CR率。索拉非尼联合化疗与常规方案化疗患者总生存和无病生存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值分别为0.641和0.517)。
FLT3-ITD+AML患者整体预后不良,通过索拉非尼联合化疗的方案对不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的FLT3-ITD+AML进行分层治疗可以提高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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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MS样酪氨酸激酶3(FMS-like tyrosine kinase 3,FLT3)突变在急性髓系白血病(AML)中的发生率为14.7%~32.0%[1,2,3],提示预后不良,已被国内外诊疗指南作为AML危险度分层的指标之一[4,5,6]。
FLT3-ITD与AML患者的临床特征具有相关性,如在临床表现上多与高白细胞计数相关,在骨髓形态学方面多见于急性单核细胞白血病,在染色体核型方面多见于预后中等组患者,特别是正常核型患者。FLT3-ITD突变在预后中等组患者提示预后不佳,这将原来预后中等组的患者重新定义为预后不良组。随着靶向药物的出现,如索拉非尼,FLT3-ITD+AML患者的疗效和预后有了很大改善。我们收集2013年1月至2016年12月我所确诊的初发FLT3-ITD+AML(非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连续病例114例,检测其合并其他基因突变情况,探讨真实世界中FLT3-ITD+AML诱导治疗的疗效及预后的影响因素。
2013年1月至20016年12月我所诊断的114例FLT3-ITD+AML患者纳入研究。所有患者均经形态学、免疫学、细胞遗传学及分子生物学(MICM)检查进行诊断分型,诊断分型符合文献[7,8,9]标准。
按NCCN标准,预后良好组为t(8;21)/RUNX1-RUNX1T1,inv(16)/t(16;16)/CBFβ-MYH11,正常核型伴有孤立的NPM1+或NPM1+/FLT3-ITDlow及孤立的CEPBA双突变。预后中等组为正常核型、t(9;11)及其他异常核型,inv(16)或t(8; 21)伴有c-kit突变,NPM1+/FLT3-ITDhigh,野生型NPMl+/FLT3-ITD-/low。预后不良组为-5/del(5q)、-7/del(7q)、inv(3q)、非t(9;11)的11q23/MLL基因异常、t(6; 9)、t(9; 22)及异常核型≥3种的复杂核型,正常核型伴有单独的FLT3-ITD或TP53或RUNX1或ASXL1突变,野生型NPMl+/FLT3-ITDhigh。
对于年龄<60岁患者,①骨髓增生良好,诱导方案采用DA(柔红霉素60 mg·m-2·d-1×3 d +阿糖胞苷100 mg·m-2·d-1×7 d)、IA(去甲氧柔红霉素10 mg·m-2·d-1×3 d +阿糖胞苷100 mg·m-2·d-1×7 d)、HAA(高三尖杉酯碱2 mg·m-2·d-1×7 d+阿克拉霉素20 mg/d×7 d+阿糖胞苷100 mg·m-2·d-1×7 d);②骨髓低增生AML、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转AML、AML伴骨髓增生异常相关改变,诱导缓解方案采用CAG(阿糖胞苷10 mg/m2皮下注射每12 h 1次×14 d+阿克拉霉素20 mg/d×4 d+G-CSF 5 μg/kg皮下注射×14 d)、DCAG(地西他滨20 mg·m-2·d-1×5 d+阿糖胞苷10 mg/m2皮下注射每12 h 1次×7 d+阿克拉霉素10 mg/d×4 d+G-CSF 5 μg/kg皮下注射×7 d)。
①预后良好患者,CR后继续中剂量阿糖胞苷化疗,2 g/m2每12 h 1次×3 d,共2~4次。根据巩固2个疗程后的免疫残留和基因结果决定后续方案(是否继续应用中高剂量阿糖胞苷,或者巩固强化治疗后进行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总巩固治疗6~8个疗程,除中高剂量阿糖胞苷外,可选用的方案还有DA、HA、AA、MA、EA、CAG等。②预后中高危患者,CR后及时配型并建议尽快行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allo-HSCT)。给予上述方案巩固治疗2个疗程后,可以考虑allo-HSCT。③预后中危患者如果不做移植,治疗同低危组。
①部分缓解(PR):重复原方案或者使用挽救性方案;②未缓解(NR):可选择CAG、HAA、FLAG方案或者临床试验,部分患者联合FLT3抑制剂索拉非尼;c-kit阳性可考虑加酪氨酸激酶抑制剂。
按照《血液病诊断及疗效标准》第3版分为CR、PR、病情稳定(SD)、病情进展(PD)[8]。总生存(OS)时间为确诊至死亡或末次随访的时间。无病生存(DFS)时间为CR之日至复发的时间。
采用电话或查阅病历的方式进行随访。随访截止时间为2017年6月,中位随访时间为14(3~45)个月。
采用SPSS 19.0软件及R软件进行统计分析。率的比较采用χ2检验;OS、DFS的分析采用Kaplan-Meier分析法,并进行Log-rank检验;单因素分析P<0.1的因素进入Cox回归模型进行多因素分析;累积复发率(CIR)与移植相关死亡采用竞争风险模型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013年1月至2016年12月我所共收治809例初发AML患者,其中FLT3-ITD突变阳性者114例,阳性率为14.1%。其中男75例,女39例,中位年龄42(14~72)岁。初诊时中位WBC 49(1.2~274)×109/L,中位HGB 91(27~168)g/L,中位PLT 61.8(4~338)×109/L。骨髓原始细胞比例中位数0.669(0.220~0.960)。按FAB分型:M1 2例,M2 63例,M4 27例,M5 22例。细胞遗传学分析正常核型患者76例,伴染色性异常38例。分子生物学检测单独FLT3-ITD突变42例(36.8%),FLT3-ITD突变伴随NPMl基因突变46例(40.4%),伴随RUNX1-RUNX1T1基因突变5例(4.4%),伴随CEBPA双等位基因突变1例(0.9%);伴随其他预后不良基因20例(17.5%),详见图1。伴NPM1突变的46例患者中有4例同时伴有其他遗传学异常[1例t(10;17)(q10;q10);1例+8;1例add(1)(36p);1例-Y],另外有2例伴随EVI1基因表达。


1:未伴随;2:NPM1;3:RUNX1-RUNX1T1;4:CEBPA双突变;5:CEBPA单突变;6:c-kit;7:MLL-PTD;8:EVI1;9:DEK-NUP214
所有患者均至少完成了1个疗程的诱导治疗并进行了疗效评估,1个疗程CR率为50.0%(57/114),2个疗程CR率为72.5%(74/104),早期死亡率为1.7%(2/114)。FLT3-ITD+AML患者中同时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的52例患者1个疗程CR率为67.3%(35/52),2个疗程CR率为83.3%(40/48);62例其他类型FLT3-ITD+AML患者1个疗程CR率为35.5%(22/62),2个疗程CR率为64.8%(35/54);两组之间比较CR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1.46,P<0.01;χ2=4.48,P<0.05),显示FLT3-ITD+AML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的患者治疗效果相对较好。对于其他类型FLT3-ITD+AML 1个疗程NR的患者,随后采用索拉非尼联合化疗的9例患者有6例达到CR,缓解率为66.7%;采用常规化疗方案的23例患者有7例达到CR,缓解率为30.4%,两者之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4.47,P<0.05),显示索拉非尼联合化疗可以显著提高FLT3-ITD+AML NR患者的CR率。联合和未联合索拉非尼治疗的NR患者再次诱导治疗前的骨髓原始细胞比例的中位数分别为0.624和0.573,两者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31)。
分析患者诊断时的疾病特征[年龄(<40岁/≥40岁)、性别、WBC(以100×109/L为界)、HGB(以100 g/L为界)、PLT(以50×109/L为界)、骨髓原始细胞比例低(以<0.500为界)、FAB分型、细胞遗传学预后分组(良好、中等、不良)]、是否伴随NPM1等预后良好基因突变以及化疗方案与1个疗程获得CR的关系。单因素分析显示WBC<100 × 109/L(53.9%对16.7%,P=0.040)、骨髓原始细胞比例<0.500(60.8%对41.3%,P=0.032)及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67.3%对35.5%,P=0.002)的患者获得CR的比例明显增高。多因素分析显示WBC<100×109/L(HR=2.2,95%CI 1.2~2.8,P=0.027)、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HR=1.3,95%CI 1.0~3.39,P=0.012)是获得CR的有利因素。
以患者诊断时的疾病特征、是否伴随NPM1等预后良好基因突变以及化疗方案、达CR疗程数(1或2个疗程)、缓解后治疗模式等因素进行预后单因素分析,将单因素分析P<0.1的因素纳入Cox回归模型进行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外周血白细胞绝对计数低(HR=1.8,95%CI 0.8~2.7,P=0.043)、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HR=2.3,95%CI 1.2~2.9,P=0.016)、1个疗程达CR(HR=2.1,95%CI 1.0~3.2,P=0.021)及allo-HSCT(HR=3.1,95%CI 2.0~4.8,P<0.001)是影响患者DFS的良好预后因素;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HR=2.8,95%CI 0.9~3.5,P=0.010)、allo-HSCT(HR=3.3,95%CI 2.1~5.0,P<0.001)是影响患者OS的良好预后因素(表1)。

影响FLT3-ITD突变阳性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生存及复发的多因素分析
影响FLT3-ITD突变阳性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生存及复发的多因素分析
| 变量 | CIR | DFS | OS | ||||||
|---|---|---|---|---|---|---|---|---|---|
| HR | 95%CI | P值 | HR | 95%CI | P值 | HR | 95%CI | P值 | |
| 年龄(<40岁/≥40岁) | 1.2 | 0.6~2.3 | 0.197 | 1.1 | 0.5~2.0 | 0.269 | 1.2 | 0.7~2.4 | 0.163 |
| 诊断时WBC(以100×109/L为界) | 1.3 | 0.7~2.0 | 0.201 | 1.8 | 0.8~2.7 | 0.043 | 1.3 | 0.9~1.4 | 0.089 |
| 诊断时HGB(以<100 g/L为界) | 1.1 | 0.8~2.2 | 0.178 | 1.2 | 0.7~2.5 | 0.191 | 1.4 | 0.8~2.7 | 0.236 |
| 诊断时PLT(以50×109/L为界) | 1.4 | 0.8~2.6 | 0.195 | 1.2 | 0.7~2.1 | 0.269 | 1.2 | 0.8~2.2 | 0.316 |
| 骨髓原始细胞比例(以<0.500为界) | 0.9 | 0.6~1.8 | 0.110 | 1.3 | 0.9~1.9 | 0.075 | 1.1 | 0.8~2.1 | 0.101 |
| 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 | 1.9 | 1.1~2.4 | 0.039 | 2.3 | 1.2~2.9 | 0.016 | 2.8 | 0.9~3.5 | 0.010 |
| 1个疗程CR | 1.4 | 1.0~2.3 | 0.113 | 2.1 | 1.0~3.2 | 0.021 | 1.4 | 1.1~2.4 | 0.105 |
| 2个疗程CR | 1.3 | 1.1~2.3 | 0.126 | 1.3 | 0.9~2.5 | 0.106 | 1.6 | 1.4~2.6 | 0.114 |
| allo-HSCT | 3.5 | 2.2~5.6 | <0.001 | 3.1 | 2.0~4.8 | <0.001 | 3.3 | 2.1~5.0 | <0.001 |
注:CR:完全缓解;allo-HSCT: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CIR:累积复发率;DFS:无病生存;OS:总生存
AML的预后与染色体核型、基因突变密切相关,我们分析了FLT3-ITD+AML细胞遗传学预后良好、中等和不良组患者的预后,结果显示三者间3年OS率(分别为66.2%、52.5%和42.1%)和3年DFS率(分别为59.6%、48.6%和38.5%)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值分别为0.367和0.458)。然而FLT3-ITD突变阳性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患者的OS和DFS明显好于其他类型的FLT3-ITD突变患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值分别为0.029和0.018)(图2)。


FLT3基因位于染色体13q12,包含24个外显子,编码993个氨基酸,属于Ⅲ型受体酪氨酸激酶(RTK)受体亚家族[1,2]。酪氨酸激酶受体通路是细胞信号传导网络中最重要的传导通路之一,几乎所有的生长因子刺激细胞增殖的信号都是通过其传导的,在肿瘤细胞增殖中起重要的作用[2]。FLT3作为一个刺激造血干/祖细胞增殖、分化的生长因子受体,在正常骨髓CD34+造血干/祖细胞中表达,在其他细胞一般不表达。FLT3突变可破坏正常血细胞的增殖、分化与凋亡,导致白血病的发生,并与疾病的进展相关。国内外的研究均显示FLT3-ITD突变阳性患者预后不良[5,10]。FLT3基因突变在急性白血病中的发生率国内外各家报道相差较大(14.7%~32.0%),本研究中急性白血病患者FLT3-ITD突变率为14.1%,低于大多国外报道的20.0%~27.0%[10,11],但与早先中美联合上海市白血病协作组报道的12.6%[12]和韩国报道的12.8%[13]相近。
本研究中FLT3-ITD+AML患者1个疗程CR率为53.8%,2个疗程CR率为72.6%。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外周血细胞绝对计数低、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1个疗程达CR及allo-HSCT是影响患者DFS的良好预后因素;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allo-HSCT是影响患者OS的良好预后因素。因此与化疗相比,allo-HSCT可以提高FLT3-ITD+AML患者的疗效,国外亦有研究者得出同样结论[14]。德国研究者认为FLT3-ITD等位基因比值可以用于FLT3-ITD患者预后分层,比值>0.51者应首选allo-HSCT。FLT3-ITD+AML在CR1期进行HSCT可以降低其复发率,尤其是对于FLT3-ITD等位基因比值>0.51或者外周血原始细胞数大于50×109/L的患者,如有合适供者,allo-HSCT仍然是其缓解后的首选治疗方案[15]。本研究中只有33%的患者有染色体核型异常,但根据染色体核型分组进行疗效、预后分析并未显示出差异,然而FLT3-ITD+合并不同预后基因患者的CR率、OS和DFS则显示出差别。
FLT3-ITD+AML中同时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的52例患者1个疗程CR率为67.3%,2个疗程CR率为83.3%;单独FLT3-ITD突变的43例患者1个疗程CR率为44.2%,2个疗程CR率为62.8%;两组CR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FLT3-ITD+伴随预后良好基因突变患者的OS和DFS明显好于单独的FLT3-ITD+患者,并且FLT3-ITD+伴随NPM1基因突变患者OS和DFS明显好于单独FLT3-ITD+患者。FLT3-ITD+患者合并预后良好基因突变与高CR率、长DFS和OS时间相关。因此通过本研究也再次证明FLT3合并其他基因不同的突变状态,其预后亦不同。其中特别是合并NPM1基因突变的AML,在临床上对诱导化疗反应敏感,CR率高,预后良好,NPM1突变在成人AML中约占30%,FLT3-ITD突变阳性又约占其中的40%[16]。本研究显示,NPMl+/FLT3-ITD+组比NPMl-/FLT3-ITD+组CR率高,并且在DFS和OS率上,NPM1+/FLT3-ITD-组患者存在预后较好的趋势,这与国外学者的研究相似。Gale等[17]通过研究认为NPMl+/FLT3-ITD-为预后良好组,NPMl-/FLT3-ITD-或NPMl+/FLT3-ITD+为预后中等组,NPMl-/FLT3-ITD+为预后不良组。在NCCN指南推荐中[7],NPM1+/FLT3-ITD-AML、NPM1+/FLT3-ITDlowAML被归为预后良好型,而NPM1+/FLT3highAML归为预后中危型,NPMl-/FLT3-ITD+AML(染色体正常核型)为预后不良型。allo-HSCT可以改善伴有FLT3-ITD突变AML患者的预后,因此NPM1-/FLT3+AML患者建议在CR1期接受allo-HSCT。对于NPM1+/FLT3+AML患者的治疗方向尚有待进一步研究,但目前公认的治疗推荐亦为CR1期接受allo-HSCT[3]。
索拉非尼是一种多激酶抑制剂,能通过抑制包括FLT3在内的多种存在于细胞内和细胞表面的激酶,抑制白血病细胞的生长[2]。国外已有报道FLT3-ITD突变阳性AML患者使用索拉非尼联合化疗疗效更好。Al-Kali等[18]的研究纳入了18例FLT3-ITD突变阳性的初治AML患者,在诱导缓解和巩固阶段采用常规化疗方案联合索拉非尼,所有患者均达到CR或完全缓解但血常规未恢复(CRi),之后随访10例(55%)复发,CR持续时间平均为8.8个月,中位生存期为14.8个月。Ravandi等[19]进行的Ⅱ期临床研究联用索拉非尼和IA方案诱导治疗62例初治年轻AML患者,达到CR和CRi者共54例,其中FLT3-ITD突变阳性患者缓解率高达95%(19例中18例达CR或CRi)。我们虽未在第1个疗程诱导治疗中联合索拉非尼,但在不合并预后良好基因突变FLT3-ITD+AML第1个疗程NR的患者随后采用索拉非尼联合化疗亦显示出非常好的疗效。采用索拉非尼联合化疗的9例患者中有6例达到CR,CR率为66.7%;采用常规化疗方案的23例患者中有7例达到CR,CR率为30.4%,两者之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显示索拉非尼联合化疗可以显著提高FLT3-ITD+AML NR患者的CR率。
总之,FLT3-ITD+AML患者如合并预后良好基因突变可改变其预后及生存,对这部分患者是否应当进行分层治疗尚需要更大样本的研究来证实。但针对FLT3的靶向治疗和靶向药物联合化疗是AML的重要研究方向并已进入临床试验,应用FLT3抑制剂有望改善FLT3基因突变患者的预后,为治疗AML提供一个新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