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口腔癌具有较高的发病率,大多数口腔癌是由口腔潜在恶性疾患造成,口腔白斑是常见的口腔潜在恶性病变。口腔白斑恶变不仅会影响患者的身心健康,而且会给患者家庭和社会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由于受到样本量、地区差异等因素的限制,我国口腔白斑患者恶变的流行病学特征结果不一。
系统评价中国人群口腔白斑的恶变率。
计算机检索中国知网、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维普中文科技期刊全文数据库、万方数据知识服务平台、PubMed、Web of Science、Embase、Cochrane Library,获取有关中国人群口腔白斑恶变率的队列研究,检索时限均为建库至2022年2月,由2名研究员独立筛选文献,对纳入的研究进行质量评价与数据提取,采用Stata 15.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
最终纳入30篇队列研究,包括109 047例患者。Meta分析结果显示,我国口腔白斑患者恶变率为9.0%〔95%CI(7.0%,11.3%)〕。亚组分析结果显示,男性患者口腔白斑恶变率为7.6%〔95%CI(5.1%,10.6%)〕,女性患者口腔白斑恶变率为13.2%〔95%CI(9.5%,17.4%)〕;<60岁患者口腔白斑恶变率为12.3%〔95%CI(9.2%,15.7%)〕,≥60岁患者口腔白斑恶变率为17.9%〔95%CI(13.8%,22.5%)〕;舌部口腔白斑患者的恶变率为16.2%〔95%CI(11.0%,22.2%)〕,其他部位口腔白斑患者的恶变率为6.1%〔95%CI(3.2%,9.6%)〕。
当前证据表明,中国人群口腔白斑的恶变率较高,女性、年龄≥60岁、舌部口腔白斑恶变率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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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癌(oral cavity cancer,OCC)是世界上第六大常见的恶性肿瘤,具有较高的发病率,正日益成为全球公共卫生关注的问题[1]。2020年全球癌症统计数据显示,口腔癌新发病例估计为377 713人(2.0%),死亡177 757人(1.8%)[2]。大多数口腔癌是由口腔潜在恶性疾患(oral potentially malignant disorders,OPMDs)或口腔潜在恶性病变(oral potentially malignant lesions,OPMLs)造成,而口腔白斑(oral leukoplakia,OLK)是常见的OPMLs[3,4,5,6]。OLK通常被定义为具有可疑癌症风险的白色斑块,只有在排除其他特定条件后才能诊断[7]。有研究表明,OLK患者的恶变率变化很大(0.13%~34.0%)[8]。OLK恶变不仅会影响患者的身心健康,而且会给患者的家庭和社会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目前,有关我国OLK恶变的研究较多,但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样本量、地区差异等因素的限制,尚不能系统揭示我国OLK恶变的流行病学特征。基于此,本研究对我国OLK恶变的文献进行Meta分析,为OLK恶变的防治提供循证依据。
于2022年2月,计算机检索中国知网、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维普中文科技期刊全文数据库、万方数据知识服务平台、PubMed、Web of Science、Embase、Cochrane Library,检索有关中国OLK恶变率的队列研究,检索时限均为建库至2022年2月,同时手工检索纳入文献的参考文献。检索采取主题词和自由词相结合的方式,中文检索词包括:口腔白斑,恶变、恶性病变、恶变、恶化、癌变,率、流行病学等。英文检索词包括Leukoplakia,Oral、Oral Leukoplakia,Malignant Transformation等。
纳入标准:(1)研究类型为队列研究;(2)研究对象为中国OLK恶变的患者;(3)结局指标为OLK恶变率;(4)原始白斑病变与恶性病变有着相同的解剖部位[9,10,11];(5)从最初诊断OLK到恶性肿瘤的组织学证实至少需要6个月。排除标准:(1)非中、英文文献;(2)重复发表的文献;(3)无法提取数据的文献;(4)综述;(5)口腔癌诊断在OLK诊断后不到6个月的文献。
由2名研究者独立筛选文献、提取资料并交叉核对。如有分歧则通过讨论或与第三方协商解决。文献筛选时首先阅读文题,在排除明显不相关的文献后进一步阅读全文以确定是否纳入。资料提取内容包括:第一作者、发表时间、调查地区、研究时间、年龄、样本量、结局指标等相关数据。
采用澳大利亚JBI(Joanna Briggs Institute)循证卫生保健中心关于患病率研究的风险评价工具[12],对纳入研究进行质量评价。评估内容共包括9个条目,每个条目均采用"是""否""不清楚"及"不适用"进行作答。
采用Stata 15.0软件对纳入文献进行Meta分析,效应分析统计量采用合并率和95%可信区间(95%CI)表示。对研究文献进行异质性检验,采用χ2检验(α=0.05,结合I2值)确定,若I2<50%,P>0.1,表明统计学异质性可以接受,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若I2≥50%,P≤0.1,则认为研究间异质性较大,需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分析。通过敏感性分析评价Meta分析结果的稳定性;采用Begg's检验和Egger's检验对文献发表偏倚进行评估。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初检共获得相关文献3 747篇,经逐层筛选,最终纳入30篇队列研究[11,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41],包括109 047例患者。文献筛选流程及结果见图1。



纳入文献的基本特征
Basic information of the included studies
纳入文献的基本特征
Basic information of the included studies
| 第一作者 | 发表时间(年) | 调查地区 | 研究时间 | 年龄 | 恶变例数/样本量 |
|---|---|---|---|---|---|
| 陈蔚华[13] | 2015 | 南昌 | 2006年3月—2014年10月 | 10~87岁,平均52岁 | 8/170 |
| 王宇峰[14] | 2011 | 上海 | 1978年1月—2009年9月 | 15~91岁,平均51.2岁 | 66/576 |
| 褚青松[15] | 2009 | 沧州 | 1988年12月—2004年8月 | 14~80岁,平均52.2岁 | 14/150 |
| 葛化冰[16] | 1999 | 北京 | 1981年12月—1998年8月 | 14~83岁,平均52.4岁 | 14/211 |
| 武文妍[17] | 2018 | 上海 | 2000年1月—2015年12月 | - | 41/2 628 |
| 高岩[18] | 2012 | 北京 | 1984年1月—2010年12月 | 29~83岁,平均51.2岁 | 85/1 832 |
| 蓝爱仙[19] | 2009 | 北京 | 1980年11月—2007年12月 | 14~84岁,平均(53.3±13.9)岁 | 52/409 |
| 刘宏伟[20] | 2007 | 北京 | 1976年12月—2006年10月 | - | 30/436 |
| 关晓兵[21] | 2001 | 北京 | — | 23~83岁 | 13/110 |
| 史慧宝[22] | 1992 | 上海 | 1976年—1991年6月 | 32~84岁,平均53.4岁 | 32/235 |
| 庞玲娟[23] | 2007 | 广州 | 2002—2004年 | - | 3/61 |
| 汪说之[24] | 1985 | 湖北 | 1962年1月—1981年12月 | - | 8/313 |
| 胡碧琼[25] | 1985 | 北京 | 平均2.8年 | - | 9/261 |
| 冯淑梅[26] | 2008 | 吉林 | 2004年9月—2007年9月 | 45~86岁 | 18/156 |
| 符攀峰[27] | 2017 | 河南 | 2013年3月—2015年10月 | 19~81岁,平均(50.3±21.9)岁 | 14/85 |
| YANG[28] | 2021 | 台湾 | 2002年9月—2020年9月,男:平均(5.4±3.8)年,女:平均(5.91 ± 4.7)年 | 23~83岁,平均(53.0±11.9)岁 | 32/485 |
| YANG[29] | 2021 | 台湾 | 2002年9月—2019年10月,平均(54.9±54.4)个月 | 25~83岁,平均(52.2±11.7)岁 | 12/144 |
| YANG[30] | 2020 | 台湾 | 2002年7月—2017年9月,平均(42.5±35.2)个月 | 65~83岁,平均(71.2±4.9)岁 | 8/69 |
| CHIANG[31] | 2020 | 台湾 | 2012—2018年 | - | 22/350 |
| WU[32] | 2019 | 上海 | 2000—2015年,平均5.5年 | - | 41/2 628 |
| CHUANG[33] | 2018 | 台湾 | 2004—2009年 | 18~94岁 | 161/5 142 |
| WANG[34] | 2018 | 台湾 | 平均(4.6±3.3)年 | 18~65岁,平均(45.8±10.7)岁 | 102/1 898 |
| YANG[35] | 2017 | 台湾 | 13年 | - | 30/191 |
| LIU[36] | 2012 | 上海 | 1990—2010年,平均5.1年 | 21~83岁,平均(54.1±11.6)岁 | 57/320 |
| LIU[37] | 2011 | 上海 | 1996—2009年 | 平均(59.8±13.3)岁 | 11/53 |
| LIU[38] | 2010 | 上海 | 1978—2008年,平均5.3年 | 21~84岁,平均(52.7±11.2)岁 | 39/218 |
| SHIU[39] | 2000 | 台湾 | 1988—1998年 | - | 60/435 |
| LIU[11] | 2011 | 上海 | 1978—2008年,平均5.1年 | 15~83岁,平均(52.8±12.2)岁 | 36/115 |
| LEE[40] | 2006 | 台湾 | 1997年1月—2004年6月 | 19~93岁,平均(50.0±12.1)岁 | 135/1 046 |
| YANG[41] | 2011 | 台湾 | 2002—2008年,平均(3.4±1.3)年 | 23~82岁,平均(49.7±12.2)岁 | 13/114 |
注:-表示无相关内容

纳入研究的偏倚风险评价结果
Bias risk assessment results of the included studies
纳入研究的偏倚风险评价结果
Bias risk assessment results of the included studies
| 第一作者 | 1 | 2 | 3 | 4 | 5 | 6 | 7 | 8 | 9 |
|---|---|---|---|---|---|---|---|---|---|
| 陈蔚华[13]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王宇峰[14]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褚青松[15]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葛化冰[16]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武文妍[17]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高岩[18]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蓝爱仙[19]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刘宏伟[20]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关晓兵[21]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史慧宝[22]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庞玲娟[23] | 是 | 是 | 否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汪说之[24]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胡碧琼[25]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冯淑梅[26]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符攀峰[27]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YANG[28]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YANG[29]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YANG[30]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CHIANG[31] | 是 | 是 | 否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WU[32]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CHUANG[33]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WANG[34]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YANG[35]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LIU[36]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LIU[37]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LIU[38]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SHIU[39]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LIU[11]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LEE[40] | 是 | 是 | 否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 YANG[41] | 是 | 是 | 是 | 是 | 不清楚 | 是 | 是 | 是 | 是 |
注:1=抽样框架是否适合目标人群;2=是否采取恰当的方法抽取研究对象;3=样本量是否足够;4=是否详细描述了研究对象和研究场所;5=进行资料分析的研究对象是否有足够的覆盖率;6=是否采取有效的方法确定疾病或健康问题;7=是否采取标准的、可信的方法对研究对象进行测量;8=资料分析方法是否恰当;9=应答率是否足够,若应答率低,是否采取恰当的处理方法
共纳入30篇文献[11,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41],异质性检验为I2=96.06%,P<0.001,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Meta分析结果显示,中国人群OLK总体恶变率为9.0%〔95%CI(7.0%,11.3%)〕,见图2。


以性别、年龄及恶变部位为分层因素进行亚组分析,Meta分析结果显示,男性OLK患者恶变率为7.6%〔95%CI(5.1%,10.6%)〕,女性OLK患者恶变率为13.2%〔95%CI(9.5%,17.4%)〕;<60岁者恶变率为12.3%〔95%CI(9.2%,15.7%)〕,≥60岁者恶变率为17.9%〔95%CI(13.8%,22.5%)〕;舌部OLK患者恶变率为16.2%〔95%CI(11.0%,22.2%)〕,其他部位白斑患者恶变率为6.1%〔95%CI(3.2%,9.6%)〕,见表3。

不同亚组OLK恶变率的Meta分析结果
Meta-analysis results of malignant transformation rate in Chinese patients with oral leukoplakia by sex,age and affected site in the oral cavity
不同亚组OLK恶变率的Meta分析结果
Meta-analysis results of malignant transformation rate in Chinese patients with oral leukoplakia by sex,age and affected site in the oral cavity
| 亚组 | 纳入文献数量(篇) | 异质性检验 | 效应模型 | Meta分析结果 | |||||
|---|---|---|---|---|---|---|---|---|---|
| I2(%) | P值 | 恶变率(%) | 95%CI(%) | Z值 | P值 | ||||
| 性别 | |||||||||
| 男 | 14[13,14,15,16,18,19,22,23,24,28,36,37,38,40] | 88.22 | <0.001 | 随机效应模型 | 7.6 | (5.1,10.6) | 9.20 | <0.001 | |
| 女 | 14[13,14,15,16,18,19,22,23,24,28,36,37,38,40] | 81.06 | <0.001 | 随机效应模型 | 13.2 | (9.5,17.4) | 11.00 | <0.001 | |
| 年龄 | |||||||||
| <60岁 | 5[14,23,36,38,40] | 58.31 | <0.001 | 随机效应模型 | 12.3 | (9.2,15.7) | 12.18 | <0.001 | |
| ≥60岁 | 4[14,36,37,38] | 48.63 | 0.120 | 固定效应模型 | 17.9 | (13.8,22.5) | 13.26 | <0.001 | |
| 恶变部位 | |||||||||
| 舌部 | 9[13,14,22,23,24,36,37,38,40] | 81.57 | <0.001 | 随机效应模型 | 16.2 | (11.0,22.2) | 9.56 | <0.001 | |
| 其他部位 | 8[13,14,22,23,24,37,38,40] | 76.05 | <0.001 | 随机效应模型 | 6.1 | (3.2,9.6) | 5.98 | <0.001 | |
运用Metainf进行敏感性分析,结果显示,5篇文献[17,18,32,33,34]对Meta分析结果影响较大,剔除后,各研究的率值均在合并区间内,大多数研究偏离估计值程度较小(图3)。重新进行合并后,Meta分析结果显示,中国人群OLK总体恶变率为10.7%〔95%CI(8.7%,13.0%)〕,与最初结果9.0%〔95%CI(7.0%,11.3%)〕相似,表明Meta分析结果较为稳定。


30篇文献[11,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41]进行漏斗图分析,其结果显示:各研究分布不对称(图4)。Begg's检验(Z=1.66,P=0.097)显示无发表偏倚,Egger's检验(t=4.92,P<0.001)显示本研究具有一定的发表偏倚。使用剪补法对结果进行修正,增加4篇文献(图5),得到中国人群OLK的总体恶变率为7.1%〔95%CI(5.3%,9.4%)〕,与剪补前的效应值9.0%〔95%CI(7.0%,11.3%)〕无明显差异,表明Meta分析结果较为稳定。




OLK是常见的OPMDs,全球患病率为4.11%[5]。OLK恶变的预测和预防存在多种不确定性[42,43]。没有一种方法可以有效预防OLK的恶性转变[44]。一篇Cochrane综述表明,尽管手术切除仍然是临床首选治疗方法[42],但尚没有随机对照试验去比较手术治疗与其他治疗方案的效果,因此目前还没有公认的OLK治疗指南。对于医务工作者来说,目前最大的挑战仍然是预测哪些OLK病变将进展为口腔癌[4]。CAWSON等[45]研究推测,OLK患者患癌症的风险可能是正常人的50~100倍,所以评估OLK的恶变率至关重要。
本研究对30篇文献[11,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41]进行了汇总分析,包括109 047例患者。JBI关于患病率研究的质量评价结果显示:所有纳入文献[11,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41]的研究对象不清楚是否有足够的覆盖率;少数纳入文献[23,31,40]的样本量不足;其他条目均满足。敏感性分析结果显示,前后合并效应量差别不大,表明Meta分析结果较为稳定。Egger's检验提示本研究具有一定的发表偏倚,采用剪补法来评价发表偏倚对本次Meta分析结果的影响,在剪补4篇文献后,重新进行合并,剪补后的合并效应量与最初合并效应量变化不明显,这说明发表偏倚对本次Meta分析结果的影响不大。敏感性分析和发表偏倚均表明本次汇总结果较为可靠。本研究Meta分析结果显示,我国OLK的总体恶变率为9.0%,高于意大利的3.9%[46]、日本的4.6%[47]、西班牙的8.1%[48],低于巴西的12.8%[49]、韩国的14.3%[50],这可能是因为样本量、生活饮食习惯、医疗条件等不同而存在差异。
本研究在对纳入30篇文献[11,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41]进行合并时,各研究间存在较大的异质性。因此,本研究根据性别、年龄、部位的不同特征,对纳入研究进行亚组分析。亚组分析的异质性检验结果显示,各组I2变化范围为48.63%~88.22%,较纳入30篇文献[11,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41]的I2=96.06%均有所下降,据此进行亚组分析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组内异质性。本研究亚组分析结果显示:(1)女性OLK恶变率为13.2%,高于男性的7.6%。有研究表明,这可能与女性绝经后某些激素紊乱有关[51,52],如雌激素缺乏和胰岛素抵抗。口腔癌变是一个缓慢演变的多阶段过程,女性绝经时间越长,患口腔癌的可能性就越大[53]。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患有口腔癌的女性绝经年龄显著降低(<45岁)[54]。(2)≥60岁人群OLK恶变率为17.9%,高于<60岁人群的12.3%。OLK患者年龄分布定性研究表明,老年患者的恶变率较高[8,9]。年龄与恶性肿瘤之间的这种关联可能表明,患有持续性OLK并长期暴露于相关危险因素的患者更容易发生恶变[8]。(3)舌部OLK恶变率16.2%高于其他部位恶变率6.1%。一些研究表明,口腔不同部位白斑与恶性病变没有直接关系[44,45,46,47,48,49,50,51,52,53,54,55];但也有研究指出,舌部OLK与恶性病变关系密切[10]。舌部OLK恶变率高出其他部位2.72倍[40],OLK恶变最常见的部位是舌部(24.22%)[8]。这可能与所研究人群不同的生活方式有关。
综上所述,中国OLK患者恶变率处于相对较高的水平。不同性别、年龄、部位的OLK恶变率存在差异。本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1)纳入研究的异质性较高,虽然本研究根据纳入研究的特征,按性别、年龄、部位分别进行亚组分析,但研究间的异质性仍然较高,亚组分析未找到异质性来源,可能影响Meta分析的准确性;(2)研究范围仅覆盖了我国的部分省份,覆盖面有限,结果不足以反映全体中国人群OLK的恶变率;(3)多篇文献未提供足够详细的资料,使得分组后部分组包含文献数量过少,影响了结果的可靠性,缺乏代表性。因此上述结论尚需更多高质量、大样本的研究予以证实。
杨玲,侯黎莉,陈卫宏,等.中国口腔白斑恶变率的Meta分析[J].中国全科医学,2023,26(5):621-628. [www.chinagp.net]
YANG L,HOU L L,CHEN W H,et al. Malignant transformation rate in Chinese patients with oral leukoplakia:a Meta-analysis[J]. 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23,26(5):621-628.
本文无利益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