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
面部骨骼的衰老
中华整形外科杂志, 2015,31(6) : 469-473. DOI: 10.3760/cma.j.issn.1009-4598.2015.06.021
引用本文: 赵烨, 吴溯帆. 面部骨骼的衰老 [J] . 中华整形外科杂志, 2015, 31(6) : 469-473. DOI: 10.3760/cma.j.issn.1009-4598.2015.06.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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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部衰老是面部骨骼、肌肉、韧带以及其他各种软组织共同变化的结果,其中骨骼的变化又极大地影响着其他组织的表现。面部骨骼的老龄化改变有几个基本的特点:持续终生的变化[1,2,3,4,5,6,7],包括骨骼的持续生长、选择性吸收及缓慢移行;面部骨骼并非整体均衡地按比例变化,而是具有区域性的特征[3,8,9];骨骼变化的方式在不同年龄、不同性别和不同人种中存在较大的差异。

一、眼眶的老龄化表现

眼眶是由额骨、上颌骨、颧骨、蝶骨、泪骨、筛骨及腭骨7块颅面骨组成的四棱锥形骨腔,这些相关骨骼随着人的生长持续发生着动态变化,其老龄化的主要表现是眶骨的吸收和移动,可造成眼眶纵横径延长、眼眶形状改变、眼眶容积和深度增大以及眶下缘后移等诸多变化[10,11,12,13,14,15]

(一)眶纵横径延长

眶横径是指颧额缝至前泪嵴的距离,眶纵径是指与眶横径垂直的无数条眶上下缘连线,它们的长度均随着年龄的老化而增加,其中眶纵径的增加较明显,这是由眶缘处的骨吸收造成的[10]。然而,眶缘各个部位的骨吸收速度并不一致,这导致了眶外形的不均衡变化。对于眶缘各部位的骨吸收程度和时间,各研究的结果有所不同。有报告显示男性眶上缘内1/3终生都有明显的骨吸收,而眶下缘的吸收主要位于中外1/3,且只在中老年期变化明显,其余眶缘则保持相对缓慢且稳定的骨吸收[12]。但也有研究者认为男性眶下缘骨吸收范围覆盖大部甚至整个下眶缘,且眶缘外侧早在中青年期就出现了明显骨吸收;同时观察到女性眶上缘有整体的骨吸收,眶下缘的骨吸收只发生在眶外侧1/3,出现早且持久;另外还发现女性眶骨的老龄化大约始于30岁左右,早于男性[10,13],有人认为眶骨吸收可能与周围窦腔有关[14]

(二)眼眶形状改变

眼眶是由上下眶缘及内外侧眶缘所围成的一个四边形,其形状随衰老发生着微妙的改变。在年轻时,此四边形近似于圆形或矩形,随着年龄增大,眶上缘内1/3及眶下缘外1/3的骨吸收,使得之前较水平的眶上、下缘都变为内上和外下走向,使原本接近圆形或矩形的眼眶逐渐演变为菱形(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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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骨性眼眶的老龄化改变,男性(左)和女性(右)青年、中年、老年的眶骨三维CT重建的形状,中、老年眼眶的主要改变是:上下眶缘不均衡骨吸收和移位,尤其是外下缘的骨骼吸收明显,眶缘由较水平变为倾斜,眶间距离略增宽,导致眼眶的轮廓由矩形转变为近似菱形,两侧眼眶连在一起所呈现出来的形状,在青年期接近于水平的矩形,到中年期此矩形的两侧向下倾斜,呈现出中线"对折"而未展平的形态,至老年期,这种"对折"形态更加明显,向下倾斜的程度进一步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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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骨性眼眶的老龄化改变,男性(左)和女性(右)青年、中年、老年的眶骨三维CT重建的形状,中、老年眼眶的主要改变是:上下眶缘不均衡骨吸收和移位,尤其是外下缘的骨骼吸收明显,眶缘由较水平变为倾斜,眶间距离略增宽,导致眼眶的轮廓由矩形转变为近似菱形,两侧眼眶连在一起所呈现出来的形状,在青年期接近于水平的矩形,到中年期此矩形的两侧向下倾斜,呈现出中线"对折"而未展平的形态,至老年期,这种"对折"形态更加明显,向下倾斜的程度进一步加重
(三)眼眶容积增大

眼眶是容纳眼球的四棱锥形骨性腔隙,在10岁左右时就已完成90%以上的发育,正常亚裔男性眼眶的容积大约为24 ml,女性大约为21 ml[16]。衰老引起的眶骨吸收和移行可使眼眶面积和深度增加,造成眼眶容积在发育完成之后的一生中仍持续缓慢增大。研究发现眼眶容积的大小因性别和种族而异,与体重无关[16]

(四)眶下缘后移

从侧面观察可以看到眶下缘与角膜前缘间的水平距离随年龄增大而增大,这是因为眶下缘在骨吸收的同时还发生着持续的后移[17],导致了眶角的减小,眶角是指眶上、下缘中点连线和SN测量平面(即与水平面平行且过蝶鞍-鼻根连线的平面,为颅面部测量常用平面)间的夹角。

(五)眶骨的变化

眶下缘外侧的骨吸收是鱼尾纹和外侧眶睑沟形成的原因之一,同时骨支撑减弱使外侧上睑受下睑牵拉,加重"睑外侧下垂"的表现[2]。眶上缘内侧部的骨吸收可导致内侧眶上缘的上移,使眉头也随之上移,令眉线变得平坦,给人外侧眉毛下垂的老龄化感觉[18]。与此同时,眶周的骨骼也发生着变化,如眉间角(眉间最突点至鼻额缝的连线与SN平面夹角)表现为随衰老而减小(图2A)[19,20],这些均源于眶骨老龄化所成锐角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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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颅面骨老龄化的骨吸收及角度改变 A:眉间角、上颌骨角、梨状孔角的测量及老龄化改变,∠α、∠β、∠γ分别为眉间角、上颌骨角及梨状孔角,其中眉间角和上颌骨角随年龄衰老而减小,而梨状孔角变化则与年龄无明显对应关系,箭头指示角度变化的主要方向;B:骨吸收和骨移动的部位及方向,箭头指示骨吸收及移动的方向,箭头大小表示骨吸收及移动的程度(a1,a2:眶上缘内侧1/3骨吸收,骨体向内上移动;b1,b2:眶下缘外侧1/3骨吸收,骨体向外下移动;c1,c2:上颌骨吸收,骨体向中央缩小并往后移动;d1,d2:下颌骨吸收,两侧骨体缩小,前中部骨体向内凹陷;e1,e2:梨状孔缘骨吸收,骨体向外移动;f:唇颏沟骨吸收,骨体向后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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颅面骨老龄化的骨吸收及角度改变 A:眉间角、上颌骨角、梨状孔角的测量及老龄化改变,∠α、∠β、∠γ分别为眉间角、上颌骨角及梨状孔角,其中眉间角和上颌骨角随年龄衰老而减小,而梨状孔角变化则与年龄无明显对应关系,箭头指示角度变化的主要方向;B:骨吸收和骨移动的部位及方向,箭头指示骨吸收及移动的方向,箭头大小表示骨吸收及移动的程度(a1,a2:眶上缘内侧1/3骨吸收,骨体向内上移动;b1,b2:眶下缘外侧1/3骨吸收,骨体向外下移动;c1,c2:上颌骨吸收,骨体向中央缩小并往后移动;d1,d2:下颌骨吸收,两侧骨体缩小,前中部骨体向内凹陷;e1,e2:梨状孔缘骨吸收,骨体向外移动;f:唇颏沟骨吸收,骨体向后凹陷)
二、中面部骨骼的老龄化表现
(一)上颌骨

中面部主要由上颌骨、颧骨及鼻骨等构成,其中上颌骨最易受衰老影响[9],尤其是内侧1/2[15,21]。上颌骨由骨体和额突、颧突、牙槽突及腭突构成,其老龄化的主要表现为上颌骨角减小、上颌骨后缩凹陷和上颌骨面积减小,并且其易受牙槽骨影响。

1.上颌骨角减小:

上颌骨角指上颌骨上端至下端上颌骨翼-牙槽弓接合点的连线与SN平面夹角(图2A),许多研究证实上颌骨角随着年龄增长持续而显著的减小[2,5,7,8,11,13,22]。有报道显示年轻组和年老组的差距在10°左右[20],也有研究的测量结果为6°[11]。角度变化的原因是上颌骨骨吸收(图2B)和后移。

2.上颌骨后缩凹陷:

上颌骨在整体上的衰老改变表现为后缩和凹陷,这与上颌骨角的减小直接相关。这种后缩移位并不是整块上颌骨的平移,其下部比上部后移要明显许多[23]。人类面部骨骼的骨密度随年龄增大而减小,尤其是上颌骨[24],其天生后倾,随着老化出现不均匀骨吸收,造成严重后缩[25],同时由于中央部分骨吸收较周围明显,导致凹陷的发生(图2B)。

3.上颌骨面积减小:

上颌骨的上边和内侧边分别组成了眶缘和梨状孔缘的一部分,这两处的骨吸收联合老年阶段牙槽骨的萎缩,共同导致上颌骨的面积随衰老而逐渐减小。而上颌骨外侧骨吸收则相对较小。

4.牙槽骨的影响:

牙槽骨对上颌骨的影响很大。在青少年期,持续的牙齿萌发是刺激上颌骨下份高度发生轻度增加的原因之一,其也刺激了下颌骨唇颏部骨骼的生长[26]。而牙列不完整的老年人则由于失去了牙齿对牙槽骨的稳定作用,使得牙槽骨明显萎缩[27],牙槽骨的萎缩直接造成了上颌骨退缩等衰老表现[23],这些现象在病理性缺齿的中青年人群中也能够观察到。

5.上颌骨变化对外貌的影响:

上颌骨的面积缩小、后缩和凹陷,合并眶下缘的后移,使上颌骨浅层的软组织失去支撑[15],导致颧脂肪垫下滑、支持韧带松弛而加重鼻唇沟,造成面部明显的老龄化改变。上颌骨老龄化造成的这种外貌改变也可在上颌骨先天性缺陷的患者中观察到,这些患者先天性骨骼结构弱小,在年轻时就表现出衰老的面部特征,这些有缺陷的上颌骨形态恰恰与衰老的上颌骨极其相似[1,17,23]。比如Crouzon综合征患者,其眶下缘向后下移位,上颌骨壁后移,造成衰老的外观[17]。另外,幼儿的面部也呈现出与老年人类似的不理想外貌[2,15,23],尤其在眼眶-上颌区域,这是因为幼儿的骨骼还未发育成熟,他们有着特征性的颊中部隆起,随着成年后颊中部得到了扩展,这一特征则逐渐消失[25]。这些发现都证实了面中部的外貌十分依赖上颌骨的变化。

(二)梨状孔和鼻骨

梨状孔由两侧上颌骨和鼻骨围成,其老龄化的主要表现是面积增大、梨状孔点后移和梨状孔角的变化,而鼻骨并未发现有特征性的老化改变。

1.梨状孔面积增大:

梨状孔面积是指两侧上颌骨内侧缘和鼻骨下缘所围成的梨形面积,上颌骨内侧缘的骨吸收是导致梨状孔面积增大的直接原因(图2B)。在高加索人种中,青年男性大约为610 mm2,女性为500 mm2,测量数据表明此面积在中青年期有快速的增加,而在老年期则增速缓慢[13,20],此与人们"年龄老化后改变增大"的惯性思维不同,这种较早就出现骨吸收的表现与上颌骨内侧1/2更易衰老的特点相一致。

2.梨状孔点后移:

梨状孔点是指梨状孔下端的最外侧点,此点随年龄增大而发生明显的后移[2,15,23],这是由上颌骨吸收和上颌骨后缩共同作用造成的;同时,前鼻棘也随着梨状孔点一起发生轻度后移。

3.梨状孔角变化:

梨状孔角是指鼻骨下缘至梨状孔点连线和SN平面的夹角(图2A)。该角度的相关研究较少,目前无统一观点,笔者认为,由于鼻骨下缘和梨状孔点都随年龄增大发生骨吸收和移位,导致这2个动态点受到鼻骨吸收和移位以及上颌骨吸收和移位的多重影响,因此该角度并不能确切地反映上颌骨梨状孔区的衰老表现,已有的研究结果也证明此角度既可随年龄增大而增大,亦可随年龄增大而减小,并无对应关系[2,13,20,22]

4.梨状孔变化对容貌的影响:

梨状孔的这种老龄化改变不但导致中面部骨性支持减少,而且由于梨状孔缘是鼻翼附着的区域,使得鼻翼和鼻小柱向后上移动,随之造成鼻尖下垂和鼻唇角减小的表现[2,15]

5.鼻骨变化:

与梨状孔不同,鼻骨并未随着年龄增大而出现十分显著的改变。鼻骨下部在发育阶段略微地向前下方生长移位,这决定了发育完成之后鼻子的形态。此后,鼻骨下缘开始随着上颌骨一起发生着持续的骨吸收,但其吸收的绝对量要远远小于上颌骨,而鼻骨上部则一生都没有特别显著的变化[28]。尽管在发育期,鼻根相对于前颅底有一定的水平移动[5,8],但成年后鼻骨的位置变化相比于其他部位可算是相当稳定[14,19,29],正是这个特点保持了内眦较稳定的位置。

(三)中面部骨架的三维变化
1.中面部骨架的变化:

中面部骨骼的高度、宽度及深度(颅底至面部距离)在中青年期都表现为持续增加[19,22,23,29,30,31];但到了中年后期及老年期(约45岁后),中面部骨骼的高度和中、下面部骨骼的深度都较前减小,而中面部骨骼的宽度和中、下面部骨骼的深度则继续保持增大,这些变化在女性中较明显,尤其在深度的改变上[19]。可以看出,中面部深度的变化与大多研究者所发现的上颌骨移动情况非常一致。中面部宽度增加和骨的吸收及萎缩表现并不矛盾,因为这并不是骨总量的增加,而只是骨架的扩大,眶下缘外1/3向下外侧溶骨、颧弓凸度增加等表现也支持了这个观点[2,21]。这样的变化特点令面部骨骼表现出"中空"的状态,加重了不理想的外观表现。

2.中面部骨架的旋转:

综合以上这些面部骨骼的变化,可以看出面部骨骼的中、上部随年龄增大而缓慢向前移动,而中、下部则随年龄增大向后移动,造成了"全部或大部中面部骨骼相对于颅底顺时针旋转"这一直观感觉(图3)[2],这与许多研究所测得的面部骨骼角度变化情况都相符合,因而"颅面骨随衰老而发生顺时针旋转"的观点得到了众多学者的支持[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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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中面部骨架老龄化的旋转性改变:随着年龄的老化,上颌骨壁、梨状孔区及眶下缘后移,眉间部前移,即全部或大部中面部骨骼发生了相对于颅底的顺时针旋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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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中面部骨架老龄化的旋转性改变:随着年龄的老化,上颌骨壁、梨状孔区及眶下缘后移,眉间部前移,即全部或大部中面部骨骼发生了相对于颅底的顺时针旋转[2]
三、下颌骨的老龄化表现

下颌骨由下颌骨体部和两侧的升支部构成,其老龄化的主要表现为骨骼缩小及轮廓的变化,这种特点决定了下面部的老龄化形态。

(一)下颌骨缩小

下颌骨随衰老持续发生骨吸收,使其在老龄化的过程中表现为整体的缩小,这在骨体和两侧升支均有体现,尤其在唇颏沟以及两侧骨体前中部较为明显(图2B)。测量发现,随着年龄的老化,下颌骨骨体高度、长度及分支高度均减小,其中骨体长度减小主要发生在中年期,而其高度减小主要在老年期。另外,下颌骨角有所增大,而两侧下颌角间距及升支宽度则未发现有明显变化[13,33]

(二)下颌骨轮廓变化

同一性别和同一年龄段间,衰老所造成的形态改观也并不一致[19]。在牙齿完整的情况下,下颌骨是存在着骨生长的,但其生长量比牙齿脱落后骨萎缩的程度要小的多,因此常被研究者所忽略[34]。唇颏沟的骨吸收令颏部显得更前突,因此某些老年妇女会呈现"巫婆的下巴"。在青年早期,下颌骨也受到面部垂直高度增加的影响,因面后部高度增加较前部大而持久,故使两侧下颌骨角下降,因此骨体倾斜度减小,令侧面骨体形成较平坦的外观[8,13,29,31],其程度主要由骨生长量决定,故骨架较大的男性常常具有这种下颌骨外观[35]

四、年龄的影响

年龄对面部骨骼的影响体现在多个方面,在面部骨骼持续变化的同时,不同部位在不同年龄阶段还体现出其独特的变化模式。

(一)面部骨骼终生生长

颅面骨的变化主要为骨的吸收和移行,但同时也存在着细微的膨胀性生长[4,9,34]。有研究者发现,在所有年龄段的男女性颅面骨骨皮质的外表面都有新骨形成[19],这给了"颅面骨终生生长"这一观点强有力的支持。

(二)不同年龄段的主要变化部位不同

虽然面部骨骼随衰老持续发生着变化,但是各个部位在不同年龄阶段的变化模式存在着差异。在25~40岁左右,主要为上颌骨面积减小、上颌骨后移、梨状孔面积的扩大、梨状孔点后移和眼眶面积的扩大;而在40~60岁左右,眼眶面积进一步增大,上颌骨继续后移并且面积持续减小,下颌骨开始出现萎缩,但梨状孔面积趋于稳定;在60岁之后,面部骨骼的变化则主要表现为下颌骨及牙槽弓的萎缩,牙槽弓的萎缩进一步促使上颌骨面积减小,并影响前颌,造成中面部高度减小,同时在此阶段,眶骨仍继续保持着同前的变化。

(三)不同年龄段的变化速度不同

面部骨骼的变化虽然贯穿一生,但变化的速率并不固定,且因部位而异,如在发育完成之后,面部骨架三维改变最明显的阶段是在中青年期[5]和老年期,中年后期的变化则相对较小,而下颌骨的萎缩则在接近老年期才开始有明显的加速。因此,尽管面部骨骼在成年之后只存在各部位的轻度改变,但是由于受到复杂的变化模式和不固定的变化速率影响,最初的面部轮廓(如18岁时)仍然无法预测其后续外观[29]

五、性别的影响
(一)部位的差异

男性和女性面部骨骼的变化存在一定差别,主要表现在骨吸收、移行和生长的程度及时间上的差别,其差别也因部位而异。从数据上来比较,女性有统计学意义的测量结果明显要多于男性,提示女性更容易受衰老影响。女性梨状孔骨吸收较男性慢,而眶缘及唇颏沟的骨吸收则较男性快;女性骨生长的增量及持续时间都要小于男性,因此无法形成一个整体的膨胀性生长,故部分区域会出现明显的棱角[31];当生长量的不足体现在面后部时,就导致女性两侧下颌骨的分支高度明显小于男性,使得下颌骨体倾斜度更大,同时下颌角处的骨骼也因骨生长量少而显得更薄、更小[29],具有这样面部特征的人被认为更漂亮。

(二)时间的差异

女性面部骨骼发生显著变化的时间比男性要早10年左右,大约在35岁左右即开始出现较明显的衰老变化,而男性则在40~50岁才出现非常明显的改变[10,13];从青春期的发育时间来看,女性的发育年龄只比男性早6个月至3年[36,37],远远小于两者出现衰老的时间差,如此看来,似乎女性比男性更早和更容易出现衰老。

六、讨论

对于面部骨骼的衰老已存在较多的共识之处,但仍有一些待解决的问题:①眶下缘移动程度的判定取决于参照物的选取,有学者以角膜前缘为参照物,测得眶下缘后移,但其忽略了眼球位置的动态变化;也有人在眶下缘中点处测得此处眶底骨骼的长度在衰老过程中保持恒定不变,故相信眶下缘并不随年龄增大而后移,而只是其下方的上颌骨发生了后移[11],但他未验证眶底骨骼是否存在移动性。虽然大部分研究者更支持眶下缘后移的观点,因其更符合中面部后移的表现,但此结论的准确性仍有待商榷。②有研究表明颅骨在10岁前就已完成其75%~95%的生长,在随后漫长的一生中变化很小[38],但与颅骨紧密相连的面部骨骼却为何持续发生变化,甚至额骨和属于其一部分的眶上缘相比都如此不同?③越靠近面部中心,骨骼移动幅度越小,鼻根部在一生中的移动度非常小,这也是SN平面常作为参考平面用于测量的原因,那么鼻根部是否是上下面部位移变化的分水岭?④梨状孔呈双侧对称变化是因为它由相同的两块上颌骨组成拼成,那么眶缘各部分的不均衡变化是否是因为其由额骨、上颌骨、颧骨多块骨所组成而导致?⑤测定方法:目前所用的评估方法基本为角度、线距、面积这3种,后两者受样本个体差异影响较大。同时,研究的平面较多样,测量方法较杂乱,因此需要形成实用统一的测量规范。⑥目前还缺少对亚洲人种的相关研究以及东方人种和西方人种的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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