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分析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前和疫情期间老年人焦虑状况差异及影响因素，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老年人心理干预提供科学依据。
于2020年4至5月采取方便抽样方法在2019年实施全国老年人心理关爱项目的818个社区中，从完成心理健康状况评估的188 407名65岁及以上常住老年居民中抽取6 467名作为调查对象。采用结构化问卷随访调查疫情期间焦虑状况以及影响因素。数据录入与管理采用该项目专门开发的"老年人心理关爱项目信息管理系统"完成。采用McNemar检验比较老年人疫情前（2019年10月至2020年1月23日）和疫情期间（2020年4至5月）焦虑症状检出率的差异，采用χ2检验比较不同特征老年人焦虑症状检出率的差异，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疫情前和疫情期间焦虑症状的影响因素。
调查的老年人群焦虑症状检出率在疫情前为4.95%（95%CI：4.42%~5.48%），疫情期间为10.10%（95%CI：9.36%~10.83%），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疫情期间调查人群的焦虑症状检出率较疫情前增长了约1倍。疫情前存在焦虑症状的危险因素是患一种疾病（OR=1.57，95%CI：1.05~2.37）、患两种及以上疾病（OR=3.10，95%CI：2.13~4.51），而有兴趣爱好、子女关系好、配偶关系好、有积极老化态度、心理韧性好则是保护性因素（均P<0.05）。疫情期间新发生焦虑症状的危险因素有：居住在农村（OR=1.77，95%CI：1.42~2.20）、平时参加社会活动（OR=1.23，95%CI：1.02~1.48）、朋友关系好（OR=1.42，95%CI：1.11~1.82）、本人或身边有人被医学隔离（OR=2.80，95%CI：1.90~4.13）。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流行导致老年人群焦虑症状检出率较往常成倍增长，应重点关注农村以及本人或身边有人被医学隔离的老年人的心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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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在湖北省武汉市出现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简称新冠肺炎）的流行。为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2020年1月23日，武汉市关闭离汉通道，紧接着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全国进入疫情防控战时状态。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面前，公众往往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心理应激反应[1]。Meta分析结果显示，新冠肺炎对患者、医护人员、高风险人群及普通人群均产生心理影响，焦虑和抑郁的合并患病率分别为33%和28%[2]。老年人是新冠肺炎的易感人群，且老年患者，尤其是合并基础疾病的老年患者重症率及病死率更高[3,4,5]。老年人除了担心自己感染新冠肺炎外，在疫情隔离期间也存在就医、生活供给、社会交往等方面不便，疫情期间强制性的社会隔离也与老年人抑郁、焦虑和认知能力下降密切相关[6]，这些都会严重影响到老年人群的身心健康，甚至加重基础疾病。目前关于新冠肺炎老年人心理状况的研究报告较少。本研究通过分析不同特征老年人群在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前和疫情期间焦虑状况的变化以及影响因素，旨在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更加针对性的老年人心理干预措施提供科学依据。
2019年4月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老龄健康司在31省（直辖市、自治区）以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启动了全国老年人心理关爱项目[7]，该项目将在2019至2020年覆盖1 600个城市社区和320个农村社区。以《中国统计年鉴2018》中各省65岁及以上人口比例以及街道/乡镇数占比为权重来分配各省项目社区数，各省项目社区的选取根据工作能力和意愿。在选中社区中采用整群抽样方法抽取社区内所有65岁及以上常住老年居民作为调查对象，项目内容包括对老年人开展心理健康状况调查评估以及随访干预。自项目启动到2020年1月23日，共有818个社区188 407名老年人完成了心理健康状况调查及评估。2020年4至5月，采用方便抽样，在符合当地疫情防控要求下，各项目社区根据条件自愿参加，从纳入全国老年人心理关爱项目的调查对象名单中抽取15%左右的老年人追踪随访疫情期间心理健康状况变化情况。共有6 467名前期参加了心理健康状况调查与评估的老年人接受了追踪随访。接受追踪随访的老年人来自河北、湖南、山西、吉林、江苏、浙江、天津、山东、广东等22个省（市、自治区）的108个社区，无湖北武汉的社区。该项目通过了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慢性非传染性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伦理审查委员会审查（编号：201917），所有调查对象在调查之前均签署了知情同意书。
疫情前和疫情期间心理状况调查均采用结构式问卷进行面对面询问方式调查。对疫情期间老年人心理状态评估是在国内新冠肺炎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并趋于平稳，并要求各个项目社区在符合当地疫情防控规定和措施条件下开展，调查场所在基层医疗卫生服务机构，调查员是社区医生，并严格做好防护措施，包括戴口罩、环境消毒、控制好人数和距离等。
性别、年龄、婚姻状况、文化程度、居住情况、与子女朋友关系、日常休闲活动、慢病患病情况、老化态度、心理韧性和生活满意度等。
老年人心理健康知识知晓情况、影响老年心理健康的主要问题以及对心理健康服务的需求。
（1）疫情暴露情况，本人是否新冠肺炎患者、有无被集中或居家医学隔离过，身边有无新冠肺炎患者，身边有无被集中或居家医学隔离过的人；（2）老年人疫情信息获取途径、防控措施知晓率以及疫情期间的困难。
采用广泛性焦虑量表（GAD-2）评估。根据以往研究证实，GAD-2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Cronbach系数为0.806，以GAD-2评分≥2分为判断存在焦虑症状的界值，其敏感度为91.9%，特异性为86.5%[8]。
疫情前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调查与评估在2019年10月至2020年1月23日期间完成。疫情期间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调查与评估在2020年4至5月完成。
（1）老化态度，通过询问调查对象"您认为老年人是社会的负担吗？"，回答"不是"的定义为积极老化态度，回答"是"或"说不好"的定义为消极老化态度；（2）心理韧性，通过询问调查对象"生活中遇到重大事故您的心情能不能比较快地恢复过来？"，回答"比较快"的定义为心理韧性好，回答"比较慢"或"说不好"的定义为心理韧性差。
项目各个环节都采取了严格的质量控制。设计阶段，调查问卷由项目组设计并经过多次专家验证；开展问卷调查前，对调查员进行统一的集中培训；问卷调查过程中，调查员与被调查对象以面对面逐个题目询问的方式进行，不可由调查对象自填；数据收集过程中，采用电子化信息收集与管理系统，并进行数据录入有效值及逻辑关系的实时控制；数据处理阶段，由两名人员同时平行开展数据的清理和分析。
数据录入采用该项目专门开发的"老年人心理关爱项目信息管理系统"。以性别、年龄、城乡和文化程度等作为分层因素进行统计分析，将年龄分为4组，65~79岁每5岁为1组，≥80岁为1组。城乡人口的划分标准与国家统计局颁布的《统计上划分城乡的规定》保持一致。采用McNemar检验比较老年人疫情前和疫情期间焦虑症状检出率的差异，采用χ2检验比较不同特征老年人焦虑症状检出率的差异。分别以疫情前存在焦虑症状和疫情期间新发生焦虑症状为因变量，以性别、年龄、城乡、婚姻状况、文化程度、贫困、空巢、兴趣爱好、社会活动、患病种类、子女关系、配偶关系、朋友关系、邻居关系、老化态度、心理韧性以及本人或身边是否有医学隔离者为自变量，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所有统计分析均采用SAS 9.4统计软件完成。双侧检验，检验水准α=0.05。
6 467名调查对象中，男2 868名（44.3%），城市地区5 117名（79.1%）。有14名对象本人或身边有人被确诊为新冠肺炎，有161名本人或身边有人被集中或居家医学隔离过。详见表1。
调查对象的人口学特征[名（%）]
调查对象的人口学特征[名（%）]
| 特征 | 男性 | 女性 | 合计 | |
|---|---|---|---|---|
| 年龄（岁） | ||||
| 65~69 | 1 259（43.9） | 1 643（45.7） | 2 902（44.9） | |
| 70~74 | 826（28.8） | 1 041（28.9） | 1 867（28.9） | |
| 75~79 | 433（15.1） | 502（13.9） | 935（14.5） | |
| ≥80 | 350（12.2） | 413（11.5） | 763（11.8） | |
| 城乡 | ||||
| 城市 | 2 230（77.8） | 2 887（80.2） | 5 117（79.1） | |
| 农村 | 638（22.2） | 712（19.8） | 1 350（20.9） | |
| 婚姻状况 | ||||
| 有配偶 | 2 514（87.7） | 2 430（67.5） | 4 944（76.4） | |
| 无配偶 | 354（12.3） | 1 169（32.5） | 1 523（23.6） | |
| 文化程度 | ||||
| 文盲 | 189（6.6） | 681（18.9） | 870（13.5） | |
| 小学 | 1 156（40.3） | 1 502（41.7） | 2 658（41.1） | |
| 初中及以上 | 1 523（53.1） | 1 416（39.3） | 2 939（45.4） | |
| 本人或身边有新冠肺炎患者 | ||||
| 无 | 2 861（99.8） | 3 592（99.8） | 6 453（99.8） | |
| 有 | 7（0.2） | 7（0.2） | 14（0.2） | |
| 本人或身边有被集中或居家医学隔离过 | ||||
| 无 | 2 802（97.7） | 3 504（97.4） | 6 306（97.5） | |
| 有 | 66（2.3） | 95（2.6） | 161（2.5） | |
| 合计 | 2 868（44.3） | 3 599（55.7） | 6 467（100） | |
疫情前调查的老年人群焦虑症状检出率为4.95%（95%CI：4.42%~5.48%），疫情期间焦虑症状检出率为10.10%（95%CI：9.36%~10.83%），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疫情期间的焦虑症状检出率较疫情前增长了约1倍，其中男性较于女性、低年龄组较于高年龄组、农村较于城市、小学文化程度的较于文盲的老年人增长幅度较大。除了≥80岁该年龄组外，其他组别调查对象疫情前、疫情期间的焦虑症状检出率差别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详见表2。
不同特征社区老年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前、疫情期间焦虑症状检出率
不同特征社区老年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前、疫情期间焦虑症状检出率
| 特征 | 调查人数 | 疫情前 | 疫情期间 | 增长幅度（%） | χ2值b | P值b | |||||||
|---|---|---|---|---|---|---|---|---|---|---|---|---|---|
| 阳性例数 | 检出率[%（95CI）] | χ2值a | P值a | 阳性例数 | 检出率[%（95CI）] | χ2值a | P值a | ||||||
| 性别 | 6.397 | 0.011 | 2.927 | 0.087 | |||||||||
| 男 | 2 868 | 120 | 4.18（3.45~4.92） | 269 | 9.38（8.31~10.44） | 124.4 | 66.670 | <0.001 | |||||
| 女 | 3 599 | 200 | 5.56（4.81~6.31） | 384 | 10.67（9.66~11.68） | 91.9 | 69.663 | <0.001 | |||||
| 年龄（岁） | 11.220 | 0.011 | 5.238 | 0.155 | |||||||||
| 65~69 | 2 902 | 117 | 4.03（3.32~4.75） | 299 | 10.30（9.20~11.41） | 155.6 | 89.043 | <0.001 | |||||
| 70~74 | 1 867 | 99 | 5.30（4.29~6.32） | 205 | 10.98（9.56~12.40） | 107.2 | 45.307 | <0.001 | |||||
| 75~79 | 935 | 54 | 5.78（4.28~7.27） | 85 | 9.09（7.24~10.94） | 57.3 | 9.515 | 0.002 | |||||
| ≥80 | 763 | 50 | 6.55（4.79~8.31） | 64 | 8.39（6.42~10.36） | 28.1 | 2.000 | 0.157 | |||||
| 城乡 | 8.121 | 0.004 | 44.494 | <0.001 | |||||||||
| 城市 | 5 117 | 233 | 4.55（3.98~5.12） | 451 | 8.81（8.04~9.59） | 93.6 | 82.222 | <0.001 | |||||
| 农村 | 1 350 | 87 | 6.44（5.13~7.76） | 202 | 14.96（13.06~16.87） | 132.3 | 54.876 | <0.001 | |||||
| 婚姻状况 | 10.204 | 0.001 | 2.191 | 0.141 | |||||||||
| 有配偶 | 4 944 | 221 | 4.47（3.89~5.05） | 484 | 9.79（8.96~10.62） | 119.0 | 113.206 | <0.001 | |||||
| 无配偶 | 1 523 | 99 | 6.50（5.26~7.73） | 169 | 11.09（9.51~12.67） | 70.6 | 23.558 | <0.001 | |||||
| 文化程度 | 20.523 | <0.001 | 15.706 | <0.001 | |||||||||
| 文盲 | 870 | 67 | 7.70（5.93~9.48） | 101 | 11.61（9.48~13.74） | 50.8 | 8.627 | 0.003 | |||||
| 小学 | 2 658 | 137 | 5.15（4.31~6.00） | 303 | 11.40（10.10~12.61） | 121.4 | 74.880 | <0.001 | |||||
| 初中及以上 | 2 939 | 116 | 3.95（3.24~4.65） | 249 | 8.47（7.46~9.48） | 114.4 | 55.801 | <0.001 | |||||
| 合计 | 6 467 | 320 | 4.95（4.42~5.48） | 653 | 10.10（9.36~10.83） | 104.0 | 135.396 | <0.001 | |||||
注：a采用χ2检验比较不同特征老年人焦虑症状检出率差异；b采用Mcnemar检验比较疫情前和疫情期间焦虑症状检出率差异
疫情前不同性别、年龄、城乡、婚姻状况及教育水平间老年人焦虑症状检出率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随着年龄增加，老年人群焦虑症状检出率逐渐上升；女性高于男性；农村高于城市；无配偶的高于有配偶的；随着教育水平升高，其焦虑症状检出率逐渐降低。疫情期间城乡及不同文化程度之间老年人焦虑症状检出率有统计学差异（P<0.05），其趋势同疫情前；而疫情期间不同性别、年龄和婚姻状况的老年人群焦虑症状检出率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P>0.05）。详见表2。
疫情前存在焦虑症状的危险因素有：以自报没有患病老年人为对照，仅患有一种疾病（OR=1.57，95%CI：1.05~2.37），患两种及以上疾病（OR=3.10，95%CI：2.13~4.51）。疫情前存在焦虑症状的保护因素有：以日常生活无兴趣活动的为对照，有兴趣爱好的（OR=0.57，95%CI：0.42~0.78）；以子女关系一般为对照，子女关系好的（OR=0.60，95%CI：0.43~0.84）；以配偶关系一般为对照，配偶关系好的（OR=0.63，95%CI：0.42~0.96）；以消极老化态度为对照，拥有积极老化态度的（OR=0.46，95%CI：0. 36~0.58）；以心理韧性差为对照，心理韧性好的（OR=0.58，95%CI：0.44~0.77）。
疫情期间新发生焦虑症状相关的危险因素有：以城市老年人为对照，农村老年人（OR=1.77，95%CI：1.42~2.20）；以平时不参加社会活动的为对照，参加社会活动的（OR=1.23，95%CI：1.02~1.48）；以朋友关系一般为对照，朋友关系好的（OR=1.42，95%CI：1.11~1.82）；以本人或身边没有被集中或居家医学隔离过为对照，有医学隔离过的（OR=2.80，95%CI：1.90~4.13）。详见表3。
疫情前和疫情期间新出现焦虑症状影响因素的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
疫情前和疫情期间新出现焦虑症状影响因素的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
| 因素 | 疫情前焦虑症状 | 疫情期间新发生焦虑症状 | |||
|---|---|---|---|---|---|
| OR（95%CI）值 | P值 | OR（95%CI）值 | P值 | ||
| 性别 | |||||
| 男 | 1.00 | 1.00 | |||
| 女 | 1.19（0.93~1.54） | 0.175 | 1.11（0.92~1.34） | 0.257 | |
| 年龄（岁） | |||||
| 65~69 | 1.00 | 1.00 | |||
| 70~74 | 1.25（0.94~1.66） | 0.123 | 1.00（0.81~1.21） | 0.908 | |
| 75~79 | 1.24（0.88~1.76） | 0.221 | 0.75（0.56~1.00） | 0.049 | |
| ≥80 | 1.34（0.92~1.94） | 0.129 | 0.74（0.54~1.02） | 0.065 | |
| 城乡 | |||||
| 城市 | 1.00 | 1.00 | |||
| 农村 | 0.99（0.73~1.33） | 0.925 | 1.77（1.42~2.20） | <0.001 | |
| 婚姻状况 | |||||
| 有配偶 | 1.00 | 1.00 | |||
| 无配偶 | 0.63（0.40~1.00） | 0.045 | 1.13（0.74~1.73） | 0.568 | |
| 文化程度 | |||||
| 文盲 | 1.00 | 1.00 | |||
| 小学 | 0.80（0.58~1.12） | 0.166 | 1.13（0.86~1.49） | 0.391 | |
| 初中及以上 | 0.80（0.55~1.15） | 0.184 | 0.94（0.70~1.28） | 0.694 | |
| 是否贫困 | |||||
| 否 | 1.00 | 1.00 | |||
| 是 | 1.04（0.61~1.77） | 0.884 | 0.86（0.51~1.45） | 0.583 | |
| 是否空巢 | |||||
| 否 | 1.00 | 1.00 | |||
| 是 | 1.21（0.91~1.60） | 0.191 | 0.73（0.58~1.00） | 0.011 | |
| 兴趣爱好 | |||||
| 无 | 1.00 | 1.00 | |||
| 有 | 0.57（0.42~0.78） | <0.001 | 0.96（0.72~1.27） | 0.778 | |
| 社会活动 | |||||
| 无 | 1.00 | 1.00 | |||
| 有 | 0.83（0.64~1.07） | 0.153 | 1.23（1.02~1.48） | 0.027 | |
| 患病种类 | |||||
| 无 | 1.00 | 1.00 | |||
| 仅一种 | 1.57（1.05~2.37） | 0.029 | 1.06（0.84~1.34） | 0.650 | |
| 两种及以上 | 3.10（2.13~4.51） | <0.001 | 1.20（0.95~1.50） | 0.139 | |
| 子女关系 | |||||
| 一般 | 1.00 | 1.00 | |||
| 好 | 0.60（0.43~0.84） | 0.003 | 0.73（0.53~1.00） | 0.052 | |
| 配偶关系 | |||||
| 一般 | 1.00 | 1.00 | |||
| 好 | 0.63（0.42~0.96） | 0.033 | 1.00（0.67~1.50） | 0.982 | |
| 朋友关系 | |||||
| 一般 | 1.00 | 1.00 | |||
| 好 | 0.79（0.60~1.04） | 0.094 | 1.42（1.11~1.82） | 0.006 | |
| 邻居关系 | |||||
| 一般 | 1.00 | 1.00 | |||
| 好 | 0.83（0.63~1.11） | 0.207 | 1.02（0.80~1.29） | 0.895 | |
| 老化态度 | |||||
| 消极 | 1.00 | 1.00 | |||
| 积极 | 0.46（0.36~0.58） | <0.001 | 0.90（0.73~1.11） | 0.321 | |
| 心理韧性 | |||||
| 差 | 1.00 | 1.00 | |||
| 好 | 0.58（0.44~0.77） | <0.001 | 0.83（0.69~1.00） | 0.046 | |
| 本人或身边是否有被隔离者 | |||||
| 无 | 1.00 | ||||
| 有 | 2.80（1.90-4.13） | <0.001 | |||
本研究中，老年人群疫情前焦虑症状检出率为4.95%，与其他研究结果类似[9,10]；疫情期间焦虑症状检出率（10.10%）略高于一项针对中老年居民的调查结果（7.83%）[11]。老年人群疫情期间焦虑症状检出率低于年轻成年人38.0%[12]、职业人群34.8%[12]、医务人员44.6%[13]、青少年37.4%[14]。老年人在突发事件面前能够有更好的心理健康状态[12,15,16]，一方面，老年人对日常压力的反应较少，也能够积极应对压力；另一方面，老年人更容易找到适合调节情绪的方法；此外，老年人对疫情关注时长方面明显低于年轻人。有研究显示，关注疫情时间过长也是焦虑的危险因素[17]。疫情前女性老年人群焦虑症状检出率高于男性，与其他研究结果一致[12]；疫情期间男女性别间焦虑症状检出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疫情前及疫情期间，文化程度高的老年人焦虑水平均低于其他文化程度组，这与以往研究一致[18]，文化知识能够帮助老年人客观对待疫情，自我调节情绪，灵活有效地应对生活事件。
对疫情前存在焦虑症状的影响因素分析发现，患有基础疾病的种类越多发生焦虑症状风险越高，与以往研究一致[19,20]。有兴趣爱好、与子女和配偶关系好、积极的老化态度以及良好的心理韧性是疫情前降低发生焦虑症状的保护性因素，是有效应对在重大事件中避免发生焦虑的重要能力[21,22,23,24]。
对疫情期间新发生焦虑症状的影响因素分析发现，农村老年人发生焦虑危险度高于城市老年人，其原因可能是由于农村老年人受经济水平的影响，在疫情期间的日常生活、防疫物资以及就诊等基本保障方面遇到的困难相对较多[2]。本研究发现疫情前较多参加社会活动以及朋友关系好的老年人，疫情期间更容易发生焦虑症状，其原因可能是疫情防控的隔离措施使得这些老年人社会活动以及朋友间交往受到影响较大所致。本人或身边有被医学隔离的老年人因为担心被感染也更容易发生焦虑症状，与其他研究结果一致[25]。
本研究的优势是通过队列研究的方法比较同一老年人群在疫情发生前后焦虑症状发生的影响因素，调查对象来自22个省（市、自治区）的108个社区，样本量大，覆盖面广。本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一是没有采取随机抽样方法选择调查对象，可能会存在调查对象选择上的偏倚；二是疫情期间心理状况的调查是在疫情防控进入平稳阶段后开展的，所以可能会低估疫情最严重期间老年人群的实际焦虑症状发生水平。
国家卫生健康委老龄健康司、各省级、市级和县区级卫健委老龄相关处室以及国家项目专家组各位专家的大力支持，组织实施全国老年人心理关爱项目的疾控机构、医疗机构、基层医疗卫生服务机构、养老机构、社会团体和志愿者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