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山东省MSM的HIV暴露前后预防（PrEP/PEP）用药情况并分析相关因素，为PrEP/PEP工作的推广提供参考依据。
2022年4-7月在山东省7个城市监测哨点招募MSM进行问卷调查，每个城市样本量为400人。收集MSM社会人口学、性行为、PrEP/PEP用药等信息，并采集血标本做HIV和梅毒抗体检测。
研究对象MSM共2 815人，以≤30岁（55.7%，1 569/2 815）、未婚（68.6%，1 931/2 815）、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56.5%，1 590/2 815）为主。PrEP用药者占9.2%（258/2 815）；PEP用药者占10.8%（305/2 815）。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MSM中PrEP用药的可能性较高的相关因素包括年龄≤30岁（aOR=4.04，95%CI：1.25~13.01）、自我认知HIV感染风险较低（aOR=1.76，95%CI：1.16~2.68）、最近6个月发生群交行为（aOR=1.51，95%CI：1.10~2.09）、最近6个月发生同性商业性行为（aOR=1.69，95%CI：1.16~2.47）、使用新型毒品（aOR=1.53，95%CI：1.11~2.11）、接受同伴教育（aOR=1.56，95%CI：1.03~2.37）、知晓别人PrEP用药（aOR=3.29，95%CI：2.48~4.36）、HIV抗体阴性（aOR=8.40，95%CI：1.12~63.12）；MSM中PrEP用药的可能性较低的相关因素为主要性伴为临时性伴（aOR=0.67，95%CI：0.49~0.90）。MSM中PEP用药的可能性较高的相关因素包括年龄<50岁（≤30岁：aOR=2.41，95%CI：1.02~5.69；31~49岁：aOR=3.33，95%CI：1.42~7.85）、自我认知无HIV感染风险（aOR=1.87，95%CI：1.12~3.11）、最近6个月发生群交行为（aOR=1.68，95%CI：1.23~2.29）、使用新型毒品（aOR=3.86，95%CI：2.94~5.07）以及未接受同伴教育（aOR=1.54，95%CI：1.12~2.12）。
山东省MSM的PrEP/PEP用药比例较高。应加强同伴教育和自我认知HIV风险教育，提高MSM中PrEP/PEP用药的使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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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保护肛交等高危行为的普遍存在使得MSM的HIV感染风险高于一般男性［1］。截至2021年，全球HIV新发感染中，21%为MSM［2］。我国报告的131 671例HIV/AIDS病例中，男男性行为传播占23.3%［3］。近年来，山东省HIV感染的男男性行为传播呈明显上升趋势，截至2021年10月山东省现存活HIV/AIDS病例中，性传播途径占98.93%，其中男男性行为传播占74.37%［4］。HIV暴露前后预防（PrEP/PEP）用药是近几年开始推广的干预措施。PrEP指尚未感染HIV的人在发生高危行为前服用特定的抗病毒药物预防HIV感染；PEP指尚未感染HIV的人，如与HIV感染者或感染状态不明者发生高危行为后，在72 h内服用特定的抗病毒药物预防HIV感染［5, 6］。自2020年我国开展了积极的推广工作［7］，但存在政策不成熟和价格昂贵等原因，MSM对PrEP/PEP用药接受度不高［8］。本研究分析山东省MSM中PrEP/PEP用药情况及相关因素，为优化PrEP/PEP推广工作提供参考依据。
1. 研究对象：在山东省济南市、烟台市、青岛市、潍坊市、临沂市、日照市和菏泽市7个城市监测哨点招募MSM。纳入标准：①年龄≥16岁；②最近1年发生插入性口交或肛交同性性行为的男性。本研究已通过山东省CDC预防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批（批准文号：伦研批第2021-54号）。
2. 调查方法：采用横断面研究设计。2022年4-7月，在MSM社会组织的协助下，通过滚雪球抽样、活动场所以及网络方式招募MSM。每个城市样本量为400人。由经过统一培训的调查员对研究对象进行面对面问卷调查并采集血样，调查内容包括人口学特征、艾滋病知识知晓、高危性行为、吸毒行为、PrEP/PEP用药及接受干预服务情况等。
3. 相关定义：①艾滋病知识知晓：8个问题，每个题目正确得1分，错误得0分，总分≥6分为知晓；②新型毒品使用：使用过冰毒、K粉（氯氨酮）、摇头丸、麻古、零号胶囊/G点液中的任意一种；③固定性伴：保持性关系≥3个月者。
4. 实验室检测：采集静脉血5 ml进行HIV和梅毒血清学检测。HIV抗体初筛采用ELISA试剂（英科新创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初筛阳性的样品用不同原理或不同厂家的ELISA试剂（北京万泰生物药业股份有限公司）进行复检。2次检测结果均呈阳性时，即可判定HIV抗体阳性。梅毒抗体初筛采用ELISA试剂（北京万泰生物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初筛阳性者采用梅毒甲苯胺红不加热血清试验诊断试剂（北京金豪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复检，2次检测均为阳性即可判定为梅毒抗体阳性。
5. 统计学分析：采用SPSS 26.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采用x±s，计数资料采用频数和百分比。采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PrEP/PEP用药的相关因素，将单因素分析中P<0.05的变量纳入多因素分析。双侧检验，检验水准为α=0.05。
1. 社会人口学特征：研究对象MSM共2 815人，其中，济南市410人，青岛市402人，烟台市403人，潍坊市、临沂市、日照市、菏泽市各400人。年龄（31.15±9.36）岁，以≤30岁为主，占55.7%（1 569/2 815）；未婚占68.6%（1 931/2 815），已婚/同居占24.9%（700/2 815）；以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为主，占56.5%（1 590/2 815）；寻找男性性伴的场所主要为互联网/交友软件，占87.2%（2 455/2 815）。见表1。
山东省男男性行为人群HIV暴露前后预防用药情况及相关因素分析
山东省男男性行为人群HIV暴露前后预防用药情况及相关因素分析
| 变 量 | 合计 （n=2 815） | 暴露前预防用药 | 暴露后预防用药 | ||||||||
|---|---|---|---|---|---|---|---|---|---|---|---|
例数 （比例，%） | 单因素分析 | 多因素分析 | 例数 （比例，%） | 单因素分析 | 多因素分析 | ||||||
| OR值（95%CI） | P值 | aOR值（95%CI） | P值 | OR值（95%CI） | P值 | aOR值（95%CI） | P值 | ||||
| 年龄组（岁） | |||||||||||
| ≤30 | 1 569（55.7） | 169（10.8） | 6.52（2.06~20.65） | 0.001 | 4.04（1.25~13.01） | 0.019 | 156（9.9） | 2.93（1.27~6.72） | 0.011 | 2.41（1.02~5.69） | 0.044 |
| 31~ | 1 081（38.4） | 86（8.0） | 4.67（1.46~14.93） | 0.009 | 3.06（0.94~9.97） | 0.063 | 143（13.2） | 4.04（1.76~9.30） | 0.001 | 3.33（1.42~7.85） | 0.006 |
| ≥50 | 165（5.9） | 3（1.8） | 1.00 | 1.00 | 6（3.6） | 1.00 | 1.00 | ||||
| 婚姻状况 | |||||||||||
| 未婚 | 1 931（68.6） | 180（9.3） | 0.84（0.52~1.37） | 0.493 | 197（10.2） | 0.76（0.48~1.19） | 0.230 | - | |||
| 已婚/同居 | 700（24.9） | 58（8.3） | 0.74（0.43~1.27） | 0.273 | - | 84（12.0） | 0.91（0.56~1.48） | 0.701 | - | ||
| 离异/丧偶 | 184（6.5） | 20（10.9） | 1.00 | - | 24（13.0） | 1.00 | - | ||||
| 文化程度 | |||||||||||
| 高中及以下 | 1 225（43.5） | 119（9.7） | 1.00 | - | 161（13.1） | 1.52（1.20~1.93） | 0.001 | 1.25（0.96~1.63） | 0.105 | ||
| 大专及以上 | 1 590（56.5） | 139（8.7） | 0.89（0.69~1.15） | 0.376 | - | 144（9.1） | 1.00 | 1.00 | |||
| 寻找男性性伴的场所 | |||||||||||
| 酒吧/歌舞厅等 | 360（12.8） | 25（6.9） | 1.00 | - | 50（13.9） | 1.39（1.00~1.93） | 0.047 | 1.03（0.71~1.50） | 0.860 | ||
| 互联网/交友软件 | 2 455（87.2） | 233（9.5） | 1.41（0.92~2.16） | 0.119 | - | 255（10.4） | 1.00 | 1.00 | |||
| 艾滋病知晓 | |||||||||||
| 否 | 92（3.3） | 5（5.4） | 1.00 | - | 4（4.3） | 1.00 | - | ||||
| 是 | 2 723（96.7） | 253（9.3） | 1.78（0.72~4.43） | 0.214 | - | 301（11.1） | 2.73（1.00~7.50） | 0.051 | - | ||
| HIV感染风险自我认知 | |||||||||||
| 无 | 238（8.5） | 11（4.6） | 0.65（0.33~1.30） | 0.223 | 0.83（0.40~1.71） | 0.605 | 36（15.1） | 2.11（1.32~3.37） | 0.002 | 1.87（1.12~3.11） | 0.017 |
| 较低 | 1 018（36.2） | 115（11.3） | 1.71（1.17~2.50） | 0.005 | 1.76（1.16~2.68） | 0.008 | 128（12.6） | 1.70（1.19~2.43） | 0.004 | 1.40（0.95~2.07） | 0.087 |
| 一般 | 995（35.3） | 93（9.3） | 1.39（0.94~2.05） | 0.099 | 1.22（0.80~1.86） | 0.362 | 97（9.7） | 1.28（0.88~1.85） | 0.199 | 1.16（0.78~1.72） | 0.465 |
| 较高 | 564（20.0） | 39（6.9） | 1.00 | 1.00 | 44（7.8） | 1.00 | 1.00 | ||||
| 肛交主要性伴a | |||||||||||
| 商业 | 136（5.0） | 36（26.5） | 3.38（2.18~5.24） | <0.001 | 1.46（0.84~2.53） | 0.183 | 34（25.0） | 3.02（1.94~4.70） | <0.001 | 1.60（0.94~2.71） | 0.081 |
| 临时 | 1 657（60.7） | 131（7.9） | 0.81（0.61~1.07） | 0.133 | 0.67（0.49~0.90） | 0.008 | 177（10.7） | 1.08（0.83~1.41） | 0.556 | 0.97（0.73~1.28） | 0.801 |
| 固定 | 935（34.3） | 90（9.6） | 1.00 | 1.00 | 93（9.9） | 1.00 | 1.00 | ||||
| 最近6个月发生群交行为a | |||||||||||
| 否 | 2 255（82.7） | 178（7.9） | 1.00 | 1.00 | 222（9.8） | 1.00 | 1.00 | ||||
| 是 | 473（17.3） | 79（16.7） | 2.34（1.76~3.11） | <0.001 | 1.51（1.10~2.09） | 0.012 | 82（17.3） | 1.92（1.46~2.53） | <0.001 | 1.68（1.23~2.29） | 0.001 |
| 最近6个月发生同性商业性行为a | |||||||||||
| 否 | 2 335（85.6） | 182（7.8） | 1.00 | 1.00 | 228（9.8） | 1.00 | 1.00 | ||||
| 是 | 393（14.4） | 75（19.1） | 2.79（2.08~3.74） | <0.001 | 1.69（1.16~2.47） | 0.006 | 76（19.3） | 2.22（1.67~2.95） | <0.001 | 1.10（0.77~1.56） | 0.607 |
| 使用新型毒品 | |||||||||||
| 否 | 2 346（83.3） | 182（7.8） | 1.00 | 1.00 | 177（7.5） | 1.00 | 1.00 | ||||
| 是 | 469（16.7） | 76（16.2） | 2.30（1.72~3.07） | <0.001 | 1.53（1.11~2.11） | 0.009 | 128（27.3） | 4.60（3.57~5.93） | <0.001 | 3.86（2.94~5.07） | <0.001 |
| 最近1年患过性病 | |||||||||||
| 否 | 2 612（92.8） | 224（8.6） | 1.00 | 1.00 | 274（10.5） | 1.00 | 1.00 | ||||
| 是 | 203（7.2） | 34（16.7） | 2.15（1.45~3.18） | <0.001 | 1.45（0.93~2.25） | 0.099 | 31（15.3） | 1.54（1.03~2.30） | 0.036 | 1.15（0.74~1.79） | 0.534 |
| 接受同伴教育 | |||||||||||
| 否 | 578（20.5） | 31（5.4） | 1.00 | 1.00 | 84（14.5） | 1.55（1.18~2.03） | 0.001 | 1.54（1.12~2.12） | 0.009 | ||
| 是 | 2 237（79.5） | 227（10.1） | 1.99（1.35~2.93） | <0.001 | 1.56（1.03~2.37） | 0.036 | 221（9.9） | 1.00 | 1.00 | ||
| 知晓别人暴露前预防用药a | |||||||||||
| 是 | 718（25.5） | 142（19.8） | 4.25（3.27~5.52） | <0.001 | 3.29（2.48~4.36） | <0.001 | 98（13.6） | 1.45（1.12~1.88） | 0.005 | 1.29（0.97~1.71） | 0.079 |
| 否 | 2 096（74.5） | 115（5.5） | 1.00 | 1.00 | 206（9.8） | 1.00 | 1.00 | ||||
| HIV抗体 | |||||||||||
| 阴性 | 2 729（96.9） | 257（9.4） | 8.84（1.23~63.73） | 0.031 | 8.40（1.12~63.12） | 0.039 | 300（11.0） | 2.00（0.80~4.98） | 0.136 | - | |
| 阳性 | 86（3.1） | 1（1.2） | 1.00 | 1.00 | 5（5.8） | 1.00 | - | ||||
| 梅毒抗体 | |||||||||||
| 阴性 | 2 708（96.2） | 250（9.2） | 1.00 | - | 290（10.7） | 1.00 | - | ||||
| 阳性 | 107（3.8） | 8（7.5） | 0.80（0.38~1.65） | 0.538 | - | 15（14.0） | 1.36（0.78~2.38） | 0.282 | - | ||
注：a数据有缺失或无应答；-：未纳入多因素分析
2. HIV与梅毒及性行为等情况：HIV和梅毒抗体阳性率分别为3.1%（86/2 815）和3.8%（107/2 815）；使用新型毒品者占16.7%（469/2 815）；最近6个月发生肛交性行为者占96.9%（2 728/2 815），其中，主要性伴为临时性伴占60.7%（1 657/2 728），其次为固定性伴，占34.3%（935/2 728）；最近6个月发生群交行为者占17.3%（473/2 728）；最近6个月发生同性商业性行为者占14.4%（393/2 728）。艾滋病知识得分≥6分者占96.7%（2 723/2 815）；8.5%认为自身无HIV感染风险，较低占36.2%（1 018/2 815），一般占35.3%（995/2 815），较高占20.0%（564/2 815）。7.2%（203/2 815）最近1年患过性病。79.5%（2 237/2 815）接受过同伴教育。见表1。
3. PrEP/PEP用药情况：PrEP用药者占9.2%（258/2 815），其中，用药方式以按需用药为主，占68.6%（177/258），每日用药者占11.6%（30/258），两种方式均使用者占19.8%（51/258）。知晓别人PrEP用药者占25.5%（718/2 815）。PEP用药者占10.8%（305/2 815）。
4. PrEP用药相关因素：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MSM中PrEP用药的可能性较高的相关因素包括年龄≤30岁（aOR=4.04，95%CI：1.25~13.01）、自我认知HIV感染风险较低（aOR=1.76，95%CI：1.16~2.68）、最近6个月发生群交行为（aOR=1.51，95%CI：1.10~2.09）、最近6个月发生同性商业性行为（aOR=1.69，95%CI：1.16~2.47）、使用新型毒品（aOR=1.53，95%CI：1.11~2.11）、接受同伴教育（aOR=1.56，95%CI：1.03~2.37）、知晓别人PrEP用药（aOR=3.29，95%CI：2.48~4.36）、HIV抗体阴性（aOR=8.40，95%CI：1.12~63.12）；MSM中PrEP用药的可能性较低的相关因素为主要性伴为临时性伴（aOR=0.67，95%CI：0.49~0.90）。见表1。
5. PEP用药相关因素：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MSM中PEP用药的可能性较高的相关因素包括年龄<50岁（≤30岁：aOR=2.41，95%CI：1.02~5.69；31~49岁：aOR=3.33，95%CI：1.42~7.85）、自我认知无HIV感染风险（aOR=1.87，95%CI：1.12~3.11）、最近6个月发生群交行为（aOR=1.68，95%CI：1.23~2.29）、使用新型毒品（aOR=3.86，95%CI：2.94~5.07）和未接受同伴教育（aOR=1.54，95%CI：1.12~2.12）。见表1。
本研究发现，山东省MSM中PrEP用药的比例为9.2%，高于石安霞等［9］在广州市、合肥市和成都市的研究结果（4.3%）；PEP用药的比例为10.8%，高于刘思辰等［10］在中国7个城市的调查结果（9.5%）。这表明山东省PrEP/PEP推广工作逐渐取得成效，今后应充分利用多种渠道继续加强宣传教育，使MSM了解并主动接受PrEP/PEP。
本研究结果中，与PrEP/PEP用药都相关的因素有年龄、新型毒品使用、群交行为、HIV感染风险感知以及同伴教育。年龄较小的MSM PrEP/PEP用药的比例更高，可能与年轻人性活跃有关；也与年轻人普遍活跃于网络社交平台有更多的药物获取渠道有关［10, 11］。今后工作中应充分考虑不同年龄段MSM的活跃场所和社交平台，加大PrEP/PEP的宣传范围。使用新型毒品以及发生过群交行为的MSM PrEP/PEP的用药比例更高，可能的原因是新型毒品使用与无保护肛交密切相关，是HIV传播的重要驱动因素［12, 13, 14, 15］；群交行为大大增加HIV感染的机会，是HIV感染的危险因素之一［16, 17］。这些高危行为提高了MSM的HIV预防意识，促使其积极寻求药物保护自己。在HIV感染风险自我认知方面，自我认知无风险者PrEP用药比例较低而PEP比例较高，可能的原因是自我认知无HIV感染风险者很少主动采取防范措施和主动使用PrEP［18］。另外，HIV感染风险的自我认知程度也会影响MSM的高危行为，认知较低者更有可能发生无保护肛交等高危性行为［19］，这会促使他们寻求事后补救措施，也增加了PEP用药的比例。在同伴教育方面，接受过同伴教育者的PrEP用药比例较高，而PEP用药比例较低。可能原因是同伴教育可有效传播健康知识和信息，并支持MSM积极参加艾滋病预防活动［20］，在提高PrEP用药意识和减少用药耻辱感方面起着重要作用。同时，同伴教育对安全性行为的提高有很大影响，经同伴教育后MSM发生性行为时使用安全套的频率呈增加趋势［21］，使得PEP用药的比例相对降低。今后的推广工作中应继续发挥同伴教育的重要作用。
本研究发现，PrEP用药还与主要性伴、知晓别人PrEP用药以及HIV抗体检测结果有关。MSM主要性伴为临时性伴者的PrEP用药比例更低，可能原因是MSM主要性伴为临时性伴者处于偶遇场景下，自控力及防范意识较差，无法提前PrEP用药［22］。今后可在酒吧/歌舞厅等场所加强干预和宣传教育，减少临时性行为的发生。知晓别人PrEP用药的MSM用药比例更高，可能的原因是个人易受到社交网络和环境的影响作出自己的决策，他人使用PrEP会促使MSM了解这些预防药物，提高药物知晓率和使用意愿［23］。此外，PrEP用药与HIV抗体检测结果有相关性，如果依从性较好，PrEP用药具有良好的HIV预防效果。另外，PrEP用药会对HIV感染状态要求严格，只有HIV阴性者才符合PrEP用药标准［24］。应加强HIV检测工作中PrEP用药科普和宣传。
本研究存在局限性。一是横断面研究无法阐明人口学特征、性行为特征与PrEP/PEP用药的因果关系；二是未调查PrEP/PEP用药的具体时间和使用方法；三是问卷涉及个人隐私，存在信息偏倚和社会期望偏倚；四是未考虑到肛交性伴的HIV感染状况可能与PrEP/PEP用药相关。
综上所述，山东省MSM的PrEP/PEP用药比例较高，应加强同伴教育和自我认知HIV风险教育，提高MSM中PrEP/PEP用药的使用率。另外，MSM年龄较大、主要性伴为临时性伴者的PrEP用药情况较差。今后应根据不同亚人群特征采取针对性宣传教育和推广措施，并借助社交网络等媒介提高工作时效性，促进MSM了解和接受PrEP/PEP用药。
张晓楠, 闫珂, 尤向东, 等. 山东省男男性行为人群HIV暴露前后预防用药情况及相关因素分析[J]. 中华流行病学杂志, 2023, 44(9): 1352-1357. DOI: 10.3760/cma.j.cn112338-20230202-00052.
Zhang XN, Yan K, You XD, et al. Acceptance of pre-exposure prophylaxis and post-exposure prophylaxis against HIV and related factors in men who have sex with men in Shandong Province[J]. Chin J Epidemiol, 2023, 44(9):1352-1357. DOI: 10.3760/cma.j.cn112338-20230202-00052.
所有作者声明无利益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