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静; 方利文; 丛舒; 王宁; 王文静; 吴静

doi:10.3760/cma.j.cn112338-20231031-0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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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测 •

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人群二手烟暴露状况分析

中华流行病学杂志, 2024,45(1) : 95-104. DOI: 10.3760/cma.j.cn112338-20231031-00260

摘要

目的

了解中国≥40岁人群二手烟的暴露情况，为控烟及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的防控提供科学依据。

方法

调查对象来源于2014-2015年和2019-2020年中国居民COPD监测在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125个监测点的≥40岁常住居民。采用多阶段分层整群随机抽样方法抽取调查对象，以面对面询问方式完成了74 559人的问卷调查，共64 142人纳入分析。采用复杂抽样加权方法描述我国≥40岁人群二手烟暴露率、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以及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比例，分析二手烟暴露和接触的影响因素，并与2014-2015年中国居民COPD监测中的二手烟暴露率和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进行比较。

结果

2019-2020年，我国≥40岁人群二手烟暴露率为46.4%（95%CI：44.1%~48.8%），女性（47.2%，95%CI：44.8%~49.7%）高于男性（44.8%，95%CI：42.0%~47.6%），且随年龄增长而下降；职业为办事人员的二手烟暴露率最高。≥40岁人群在家中、工作场所、餐厅和公共交通工具接触二手烟的比例分别为24.3%（95%CI：22.2%~26.4%）、23.3%（95%CI：21.1%~25.5%）、6.6%（95%CI：5.3%~7.9%）和2.2%（95%CI：1.6%~2.7%）；文化程度越高的人群在家中接触二手烟的比例越低。在14岁及以前、14岁至调查时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比例分别为56.4%和59.2%。与2014-2015年相比，2019-2020年≥40岁人群二手烟暴露率有所升高，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356）；≥40岁人群在家中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下降，而在工作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上升，其中农林牧渔水利业人群在工作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上升幅度最大。多因素分析显示，性别、年龄、职业和文化程度影响二手烟暴露风险及在不同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

结论

我国≥40岁人群的二手烟暴露率仍较高，工作场所和农林牧渔水利业的职业人群二手烟暴露水平上升，需加强对已有禁烟条例和法规的执行监督，不断推动国家公共场所禁烟立法并特别关注女性、文化程度较低、农林牧渔水利业人群的禁烟及二手烟暴露防护。

引用本文: 樊静, 方利文, 丛舒, 等. 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人群二手烟暴露状况分析 [J] . 中华流行病学杂志, 2024, 45(1) : 95-104. DOI: 10.3760/cma.j.cn112338-20231031-0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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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烟由烟草制品燃烧释放出来的烟雾与吸烟者呼出的烟雾混合形成^［1］。二手烟暴露可造成多种不良的健康结局，可引起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的发生^{［2, 3, 4］}。2023年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全球倡议（GOLD）按照病因将COPD重新分型，烟草烟雾暴露、二手烟暴露和子宫内暴露均作为吸烟相关COPD的病因特征^［3］。据2023年WHO报道，全球每年有约130万人死于二手烟暴露^［5］；二手烟暴露者死于心脏病、卒中、呼吸系统疾病、糖尿病和癌症的风险增加^［5］；孕妇在妊娠期吸烟也将改变胎儿宫内肺部生长发育并导致终生的健康问题^［3，6］。我国居民的二手烟暴露水平较高，2014年中国居民COPD监测数据显示，我国≥40岁人群的二手烟暴露率为44.9%^［7］。本研究利用2019-2020年中国居民COPD监测数据，在COPD的高危人群即≥40岁人群中分析二手烟的暴露情况，为控烟及COPD的防控提供科学依据。

对象与方法

1. 调查对象：来源于2019-2020年和2014- 2015年中国居民COPD监测在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125个监测点的≥40岁中国籍常住居民（调查前12个月在监测点地区居住≥6个月者）。2019-2020年中国居民COPD监测采用多阶段分层整群抽样方法抽取调查对象，抽样方法及过程与2014-2015年COPD监测相同^{［8, 9］}，全国完成询问调查的对象共74 559人。在删除吸烟状况或二手烟暴露状况缺失的问卷后，共纳入分析64 142人。2014-2015年中国居民COPD监测完成询问调查75 107人，其中纳入分析67 447人。本研究通过了中国CDC伦理委员会审查（批准文号：201901），调查对象在调查前均签署了知情同意书。

2. 调查内容与方法：本监测调查问卷由经过培训并考核合格的县/区CDC专业人员对调查对象进行询问。问卷在平板电脑中以电子化方式录入，并经互联网上传至监测信息系统。县/区级、省级和国家级质量控制人员在经过培训后对收集的调查问卷进行语音质控。

调查内容包括调查对象的人口学特征（性别、年龄、职业、文化程度）、吸烟状况、每周接触二手烟的天数、接触二手烟的场所，以及14岁及以前、14岁至调查时是否曾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同时还对14岁及以前是否经常咳嗽、是否因患肺炎或支气管炎而住院治疗进行调查。

3. 指标定义：①吸烟状况：通过询问“您现在吸烟吗，每天吸、不是每天吸、还是不吸？（‘现在’指一个月前到目前的时间）”了解调查对象现在吸烟状况，并划分为现在吸烟者和非现在吸烟者。②二手烟暴露者：每周≥1 d曾暴露于二手烟的非现在吸烟者。通过非现在吸烟者回答“目前通常情况下，您每周接触二手烟的天数？”了解二手烟暴露状况。③二手烟暴露率：二手烟暴露者占非现在吸烟者的比例。根据二手烟暴露者每周暴露于二手烟的天数，将二手烟暴露率分为每周7 d暴露率、每周4~6 d暴露率和每周1~3 d暴露率。④≥40岁人群在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所有调查对象（包括现在吸烟者和非现在吸烟者）在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通过所有调查对象回答“您是在列出的这些地方（家里、工作场所、餐厅、公共交通工具等）接触二手烟的吗？”来了解在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情况。⑤14岁及以前、14岁至调查时曾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比例：通过询问“您14岁及以前是否曾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以及“您14岁以后是否曾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来了解调查对象14岁及以前、14岁至调查时曾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情况。

4. 统计学分析：采用SAS 9.4软件进行分析。采用复杂抽样和加权的方法描述人群特征、吸烟状况、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以及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比例。抽样权重采用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进行性别、年龄、地区的事后分层调整。在分析二手烟暴露率时，由于只有非现在吸烟者纳入分析，采用复杂抽样但未加权的分析方法。应用泰勒级数方差法估计抽样误差与率的95%CI，以复杂抽样设计的Rao-Scott χ²检验比较不同人群的率的差异，并利用复杂抽样设计的logistic回归系数假设检验进行率的趋势性检验。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二手烟暴露及在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影响因素。本研究对2019-2020年与2014-2015年中国居民COPD监测中的二手烟暴露率进行比较，并对两轮监测中的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进行比较。双侧检验，检验水准 $α$ =0.05。

结果

1. 基本情况：2019-2020年中国居民COPD监测中，共纳入64 142人进行分析。其中男性31 816人（49.3%），女性32 326人（50.7%）；城镇29 458人（59.6%），乡村34 684人（40.4%）；现在吸烟者17 973人（27.0%），非现在吸烟者46 169人（73.0%）。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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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研究对象人口学特征

表1

研究对象人口学特征

特征	现在吸烟者		非现在吸烟者		合计
特征	人数（n=17 973）	加权构成比（%，95%CI）	人数（n=46 169）	加权构成比（%，95%CI）	人数（n=64 142）	加权构成比（%，95%CI）
城乡
城镇	7 256	56.2（49.4~62.9）	22 202	60.8（52.8~68.8）	29 458	59.6（52.0~67.2）
乡村	10 717	43.8（37.1~50.6）	23 967	39.2（31.2~47.2）	34 684	40.4（32.8~48.0）
地区
东部	6 372	43.2（36.3~50.1）	17 206	45.4（36.3~54.6）	23 578	44.8（36.5~53.2）
中部	5 830	31.3（25.3~37.3）	13 780	29.6（23.2~36.0）	19 610	30.1（23.9~36.2）
西部	5 771	25.5（19.6~31.4）	15 183	25.0（18.0~31.9）	20 954	25.1（18.6~31.6）
性别
男	17 065	95.2（93.8~96.6）	14 751	32.3（30.8~33.8）	31 816	49.3（48.0~50.6）
女	908	4.8（3.4~6.2）	31 418	67.7（66.2~69.2）	32 326	50.7（49.4~52.0）
年龄组（岁）
40~	4 322	31.2（29.1~33.3）	10 980	30.0（28.1~31.8）	15 302	30.3（28.6~32.0）
50~	6 449	35.6（34.0~37.2）	16 321	31.0（29.4~32.6）	22 770	32.2（30.8~33.7）
60~	5 565	20.8（19.4~22.1）	13 948	21.3（19.8~23.0）	19 513	21.3（19.8~22.7）
≥70	1 637	12.4（10.5~14.2）	4 920	17.7（15.1~20.2）	6 557	16.2（14.0~18.5）
职业
农林牧渔水利业	8 709	37.2（31.3~43.0）	18 183	29.9（23.8~35.9）	26 892	31.8（25.9~37.8）
生产运输设备操作	785	5.3（4.1~6.4）	1 076	2.8（2.0~3.6）	1 861	3.5（2.6~4.3）
商业服务业	787	6.9（5.5~8.4）	2 118	6.4（5.4~7.4）	2 905	6.5（5.5~7.6）
行政干部	326	2.3（1.7~3.0）	658	2.1（1.2~3.0）	984	2.2（1.4~3.0）
办事人员	321	2.6（2.0~3.2）	648	2.3（1.6~3.1）	969	2.5（1.8~3.0）
专业技术人员	630	5.2（4.0~6.2）	1 257	3.9（3.1~4.7）	1 887	4.2（3.4~5.0）
其他劳动者	2 521	16.9（14.4~19.4）	4 316	10.9（8.9~12.9）	6 837	12.5（10.4~14.6）
未就业/家务/离退休人员	3 894	23.6（20.5~26.8）	17 913	41.7（37.7~45.6）	21 807	36.8（33.0~40.6）
文化程度
小学及以下	8 194	41.0（36.5~45.5）	23 536	45.9（38.4~53.4）	31 730	44.6（38.2~51.0）
初中/高中/中专/技校	9 102	52.9（49.5~56.3）	20 363	45.3（41.4~49.1）	29 465	47.3（43.8~50.9）
大专及以上	677	6.1（4.2~8.0）	2 270	8.8（4.1~13.5）	2 947	8.1（4.1~12.0）
14岁及以前是否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a
否	5 510	30.9（28.6~33.1）	21 840	48.3（45.6~51.0）	27 350	43.6（41.0~46.2）
是	12 111	69.1（66.9~71.4）	23 175	51.7（49.0~54.4）	35 286	56.4（53.8~59.0）
14岁至调查时是否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b
否	6 228	35.7（33.5~37.9）	19 410	42.7（39.5~45.8）	25 638	40.8（38.0~43.5）
是	11 478	64.3（62.1~66.5）	26 201	57.3（54.2~60.5）	37 679	59.2（56.5~62.0）

注：^a数据缺失352人；^b数据缺失267人

2. 二手烟暴露率：我国≥40岁人群二手烟暴露率为46.4%（95%CI：44.1%~48.8%），女性（47.2%，95%CI：44.8%~49.7%）高于男性（44.8%，95%CI：42.0%~47.6%）（P=0.019），且随年龄增长而下降（P<0.001）；从职业来看，办事人员的二手烟暴露率最高（58.2%，95%CI：53.4%~63.0%）。≥40岁人群每周7 d二手烟暴露率为25.1%（95%CI：23.3%~26.9%），女性高于男性（P<0.001）；随着文化程度升高，每周7 d二手烟暴露率下降（P<0.001）。无论是在14岁及以前还是14岁至调查时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非现在吸烟人群，其二手烟暴露率均比相应时期未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人群高（均P<0.001）。见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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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非现在吸烟者的二手烟暴露率和每周暴露情况（%，95%CI）

表2

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非现在吸烟者的二手烟暴露率和每周暴露情况（%，95%CI）

特征	二手烟暴露率	每周7 d暴露率	每周4~6 d暴露率	每周1~3 d暴露率
合计	46.4（44.1~48.8）	25.1（23.3~26.9）	5.6（4.7~6.4）	15.8（14.7~16.9）
城乡
城镇	45.6（42.8~48.4）	23.8（22.0~25.7）	5.9（4.8~7.0）	15.9（14.5~17.3）
乡村	47.2（44.2~50.2）	26.2（23.8~28.6）	5.3（4.5~6.1）	15.7（14.2~17.3）
差异性χ²值	0.89	3.92	1.87	0.02
P值	0.346	0.048	0.172	0.877
地区
东部	45.8（41.8~49.8）	25.6（22.4~28.8）	4.9（4.0~5.8）	15.3（13.6~16.9）
中部	45.9（42.0~49.8）	24.7（21.8~27.6）	5.4（4.3~6.6）	15.8（14.0~17.6）
西部	47.7（43.3~52.0）	24.8（21.6~28.0）	6.4（4.3~8.5）	16.5（14.2~18.7）
差异性χ²值	0.50	0.21	2.38	0.80
P值	0.778	0.898	0.304	0.670
性别
男	44.8（42.0~47.6）	15.6（14.0~17.1）	7.4（6.4~8.3）	21.9（20.2~23.6）
女	47.2（44.8~49.7）	29.5（27.5~31.5）	4.7（3.8~5.6）	13.0（12.0~13.9）
差异性χ²值	5.50	527.36	43.84	269.64
P值	0.019	<0.001	<0.001	<0.001
年龄组（岁）
40~	53.1（50.0~56.1）	26.6（24.2~29.0）	6.9（5.8~8.0）	19.5（18.0~21.1）
50~	50.1（47.6~52.7）	27.8（25.7~29.8）	6.1（5.0~7.2）	16.3（15.1~17.5）
60~	41.8（39.5~44.1）	23.6（21.8~25.5）	4.4（3.6~5.1）	13.8（12.7~14.9）
≥70	32.7（30.0~35.3）	16.7（14.9~18.5）	4.2（3.3~5.1）	11.8（10.4~13.1）
趋势性t值	-13.64	-7.73	-7.36	-10.64
P值	<0.001	<0.001	<0.001	<0.001
职业
农林牧渔水利业	47.2（43.9~50.4）	25.7（23.2~28.2）	5.3（4.5~6.2）	16.1（14.3~17.9）
生产运输设备操作	53.3（49.4~57.1）	23.8（19.2~28.3）	8.3（6.3~10.2）	21.2（17.9~24.5）
商业服务业	54.5（51.2~57.9）	29.9（26.7~33.2）	6.1（4.9~7.3）	18.5（16.6~20.4）
行政干部	50.6（42.2~59.0）	18.2（12.8~23.7）	12.5（8.3~16.6）	19.9（16.7~23.1）
办事人员	58.2（53.4~63.0）	25.5（21.2~29.7）	11.9（9.2~14.5）	20.8（17.0~24.7）
专业技术人员	47.1（42.7~51.5）	17.7（15.0~20.4）	8.3（5.9~10.6）	21.1（18.1~24.1）
其他劳动者	52.2（48.2~56.3）	27.6（24.4~30.9）	7.8（5.6~9.9）	16.8（15.0~18.7）
未就业/家务/离退休人员	42.3（39.4~45.2）	24.1（22.2~25.9）	4.4（3.2~5.5）	13.9（12.6~15.2）
差异性χ²值	74.16	34.76	76.79	54.98
P值	<0.001	<0.001	<0.001	<0.001
文化程度
小学及以下	45.3（42.6~48.1）	27.1（24.9~29.2）	4.8（4.0~5.6）	13.5（12.1~14.9）
初中/高中/中专/技校	48.0（45.3~50.8）	23.8（22.0~25.7）	6.1（5.0~7.2）	18.1（16.8~19.4）
大专及以上	43.4（38.8~48.1）	15.5（13.0~17.9）	8.3（6.4~10.3）	19.6（17.5~21.8）
趋势性t值	0.96	-5.52	4.35	6.22
P值	0.338	<0.001	<0.001	<0.001
14岁及以前是否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
否	36.5（33.9~39.1）	16.6（15.0~18.2）	4.4（3.7~5.1）	15.5（14.1~17.0）
是	55.9（53.7~58.0）	33.0（31.4~34.7）	6.7（5.6~7.7）	16.2（15.1~17.2）
差异性χ²值	1 241.81	1 619.18	62.70	0.98
P值	<0.001	<0.001	<0.001	0.322
14岁至调查时是否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
否	28.7（26.3~31.2）	8.6（7.4~9.7）	4.0（3.3~4.7）	16.1（14.5~17.8）
是	59.7（57.6~61.8）	37.4（35.6~39.2）	6.7（5.6~7.8）	15.6（14.6~16.7）
差异性χ²值	16 176.35	4 931.29	60.84	0.44
P值	<0.001	<0.001	<0.001	0.510

3. ≥40岁人群在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我国≥40岁人群在家中、工作场所、餐厅和公共交通工具接触二手烟的比例分别为24.3%（95%CI：22.2%~26.4%）、23.3%（95%CI：21.1%~25.5%）、6.6%（95%CI：5.3%~7.9%）和2.2%（95%CI：1.6%~2.7%）。女性在家中接触二手烟的比例高于男性（P<0.001），而在工作场所和餐厅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低于男性（均P<0.001）。职业为农林牧渔水利业者在家中接触二手烟的比例最高（27.4%），职业为办事人员者在工作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最高（48.7%）。随着文化程度升高，≥40岁人群在家中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下降，而在工作场所和餐厅接触二手烟的比例升高（均P<0.001）。无论是14岁及以前还是14岁至调查时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40岁人群，其在4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均比相应时期未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人群高（均P<0.05）。见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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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

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人群在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95%CI）

表3

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人群在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95%CI）

特征	家中	工作场所	餐厅	公共交通工具
合计	24.3（22.2~26.4）	23.3（21.1~25.5）	6.6（5.3~7.9）	2.2（1.6~2.7）
城乡
城镇	22.9（20.2~25.5）	24.5（21.2~27.7）	7.0（5.3~8.8）	2.0（1.4~2.6）
乡村	26.4（24.2~28.7）	21.6（19.5~23.7）	5.9（4.6~7.2）	2.4（1.6~3.2）
差异性χ²值	6.58	2.58	1.55	0.89
P值	0.010	0.108	0.214	0.346
地区
东部	22.5（19.3~25.7）	21.6（18.1~25.1）	6.9（4.4~9.4）	1.2（0.7~1.6）
中部	26.1（22.6~29.7）	25.0（21.6~28.4）	6.1（4.6~7.6）	2.9（1.7~4.0）
西部	25.4（22.4~28.4）	24.4（20.6~28.2）	6.6（4.5~8.6）	3.1（2.1~4.1）
差异性χ²值	3.47	2.57	0.36	17.41
P值	0.176	0.277	0.836	<0.001
性别
男	14.9（12.9~16.9）	35.6（32.6~38.6）	9.4（7.6~11.2）	2.2（1.7~2.8）
女	33.5（30.8~36.1）	11.4（9.7~13.1）	3.8（3.0~4.7）	2.1（1.6~2.7）
差异性χ²值	241.68	515.38	227.16	0.19
P值	<0.001	<0.001	<0.001	0.664
年龄组（岁）
40~	24.6（21.9~27.3）	33.1（30.2~36.0）	9.6（7.9~11.3）	2.5（1.9~3.2）
50~	26.3（23.9~28.6）	26.0（23.4~28.5）	7.0（5.4~8.7）	2.2（1.6~2.8）
60~	24.4（22.3~26.6）	15.9（13.7~18.1）	4.9（3.7~6.0）	1.7（1.2~2.2）
≥70	19.8（17.3~22.2）	9.5（7.3~11.6）	2.4（1.6~3.2）	2.1（1.2~3.0）
趋势性t值	-3.04	-15.91	-11.21	-1.63
P值	0.003	<0.001	<0.001	0.106
职业
农林牧渔水利业	27.4（25.0~29.7）	22.3（19.7~24.9）	5.9（4.7~7.2）	2.5（1.8~3.3）
生产运输设备操作	17.2（13.5~21.0）	43.4（38.5~48.4）	8.9（6.8~11.0）	2.1（1.0~3.2）
商业服务业	22.7（18.9~26.5）	37.7（33.5~41.8）	9.5（6.4~12.6）	1.7（1.1~2.4）
行政干部	15.6（12.4~18.8）	41.5（35.2~47.9）	9.0（3.8~14.3）	2.5（0.8~4.2）
办事人员	15.2（9.0~21.4）	48.7（39.7~57.6）	12.6（7.3~17.9）	1.3（0.4~2.2）
专业技术人员	15.2（12.1~18.2）	39.0（32.7~45.3）	10.3（7.5~13.1）	1.8（0.7~3.0）
其他劳动者	22.6（19.2~26.0）	34.1（29.8~38.3）	11.1（8.4~13.8）	3.4（1.8~5.0）
未就业/家务/离退休人员	25.4（23.0~27.7）	11.5（9.2~13.9）	3.9（2.7~5.1）	1.6（1.1~2.1）
差异性χ²值	76.85	466.70	111.51	25.23
P值	<0.001	<0.001	<0.001	<0.001
文化程度
小学及以下	27.9（25.9~30.0）	17.5（15.5~19.6）	4.8（3.6~5.9）	2.4（1.7~3.1）
初中/高中/中专/技校	22.8（20.7~25.0）	27.7（24.3~31.2）	8.0（6.2~9.7）	2.1（1.6~2.6）
大专及以上	12.7（9.3~16.1）	29.4（20.9~38.0）	8.7（5.1~12.3）	1.4（0.6~2.3）
趋势性t值	-5.60	3.75	3.41	-1.34
P值	<0.001	<0.001	<0.001	0.182
14岁及以前是否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
否	16.5（14.7~18.2）	17.9（15.8~20.1）	5.0（4.0~6.0）	1.7（1.2~2.3）
是	30.4（28.1~32.7）	27.6（25.2~29.9）	7.9（6.2~9.6）	2.5（1.9~3.2）
差异性χ²值	1 165.65	232.09	45.34	8.66
P值	<0.001	<0.001	<0.001	0.003
14岁至调查时是否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
否	7.5（6.3~8.7）	19.6（17.1~22.2）	5.3（4.2~6.4）	1.6（1.1~2.2）
是	36.0（33.5~38.5）	25.9（23.6~28.1）	7.5（5.9~9.1）	2.5（1.9~3.1）
差异性χ²值	2 267.20	38.45	18.75	9.92
P值	<0.001	<0.001	<0.001	0.002

4. 二手烟暴露及在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分别以二手烟暴露及在家中、工作场所、餐厅和公共交通工具接触二手烟为因变量建立模型，以城乡、性别、年龄、职业和文化程度为自变量，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女性更多在家中接触二手烟，而男性更多在工作场所和餐厅接触二手烟。40~59岁人群比≥70岁人群二手烟暴露风险及在家中、工作场所和餐厅接触二手烟的比例更高。以未就业/家务/离退休人员为参照组，从事农林牧渔水利业的人群在家中和工作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更高；职业为办事人员者二手烟暴露风险及在工作场所和餐厅接触二手烟的比例更高；行政干部在工作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也更高。文化程度越低的人群二手烟暴露风险及在家中接触二手烟的比例更高。见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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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

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人群的二手烟暴露及在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影响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表4

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人群的二手烟暴露及在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影响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影响因素	二手烟暴露		场所
	二手烟暴露		家中		工作场所		餐厅		公共交通工具
	OR值（95%CI）	P值	OR值（95%CI）	P值	OR值（95%CI）	P值	OR值（95%CI）	P值	OR值（95%CI）	P值
城乡
乡村	1.00		1.00		1.00		1.00		1.00
城镇	0.96（0.85~1.08）	0.498	0.94（0.82~1.08）	0.381	1.05（0.89~1.24）	0.585	1.04（0.81~1.34）	0.741	0.91（0.61~1.35）	0.635
性别
女	1.00		1.00		1.00		1.00		1.00
男	0.93（0.85~1.01）	0.101	0.35（0.31~0.39）	<0.001	3.85（3.36~4.42）	<0.001	2.31（1.99~2.68）	<0.001	0.97（0.80~1.17）	0.724
年龄组（岁）
40~	2.13（1.86~2.43）	<0.001	1.72（1.43~2.06）	<0.001	3.16（2.57~3.87）	<0.001	3.13（2.33~4.21）	<0.001	1.22（0.79~1.89）	0.014
50~	1.95（1.76~2.16）	<0.001	1.67（1.42~1.96）	<0.001	2.52（2.07~3.08）	<0.001	2.42（1.80~3.24）	<0.001	1.00（0.63~1.58）	0.920
60~	1.45（1.33~1.57）	<0.001	1.42（1.20~1.68）	0.972	1.62（1.33~1.99）	<0.001	1.88（1.43~2.46）	0.528	0.80（0.51~1.23）	0.010
≥70	1.00		1.00		1.00		1.00		1.00
职业
农林牧渔水利业	1.11（0.96~1.28）	0.038	1.21（1.05~1.39）	<0.001	1.51（1.20~1.91）	<0.001	1.18（0.85~1.63）	0.126	1.47（1.05~2.06）	0.385
生产运输设备操作	1.29（1.08~1.55）	0.690	0.80（0.64~1.00）	0.140	2.61（1.95~3.49）	0.123	1.22（0.87~1.71）	0.266	1.21（0.69~2.14）	0.781
商业服务业	1.34（1.17~1.52）	0.208	0.97（0.83~1.13）	0.522	2.57（2.12~3.12）	0.087	1.48（1.13~1.94）	0.641	1.04（0.68~1.58）	0.173
行政干部	1.32（1.00~1.74）	0.692	0.90（0.72~1.13）	0.808	3.10（2.29~4.18）	0.002	1.33（0.81~2.20）	0.792	1.85（1.02~3.35）	0.168
办事人员	1.68（1.44~1.97）	<0.001	0.74（0.51~1.06）	0.180	4.54（3.52~5.85）	<0.001	2.03（1.52~2.71）	0.011	0.90（0.42~1.94）	0.270
专业技术人员	1.11（0.94~1.30）	0.103	0.82（0.68~0.98）	0.103	2.46（1.85~3.27）	0.394	1.47（0.96~2.25）	0.807	1.25（0.61~2.54）	0.897
其他劳动者	1.31（1.14~1.52）	0.490	1.05（0.90~1.21）	0.030	2.15（1.77~2.61）	0.424	1.85（1.39~2.45）	0.015	2.08（1.26~3.45）	0.015
未就业/家务/ 离退休人员	1.00		1.00		1.00		1.00		1.00
文化程度
小学及以下	1.30（1.10~1.54）	0.044	2.24（1.63~3.07）	<0.001	1.26（0.85~1.89）	0.578	0.92（0.62~1.36）	0.338	1.80（1.04~3.10）	0.053
初中/高中/中专/ 技校	1.33（1.17~1.51）	<0.001	1.91（1.45~2.52）	0.001	1.39（1.00~1.93）	0.005	1.11（0.83~1.48）	0.065	1.54（0.98~2.44）	0.299
大专及以上	1.00		1.00		1.00		1.00		1.00

5. 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情况：在≥40岁的人群中，14岁及以前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比例为56.4%，14岁至调查时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比例为59.2%。见表1。14岁及以前经常咳嗽的人群，其在14岁及以前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比例高于不经常咳嗽的人群（P=0.012）。见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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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

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人群14岁及以前不同健康状况人群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情况

表5

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人群14岁及以前不同健康状况人群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情况

14岁及以前特征	14岁及以前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			差异性χ²值	P值
14岁及以前特征	暴露人数	总人数	比例（%，95%CI）	差异性χ²值	P值
咳嗽				6.37	0.012
不经常	34 329	61 088	56.3（53.7~58.9）
经常	957	1 548	61.5（57.6~65.3）
因患肺炎或支气管炎住院				1.65	0.199
否	32 696	58 234	56.2（53.5~58.9）
是	618	991	60.4（53.8~67.0）

6. 2019-2020年与2014-2015年二手烟暴露情况比较：与2014-2015年相比，2019-2020年非现在吸烟者的二手烟暴露率升高（45.2%和46.4%），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356）。每周7 d二手烟暴露率下降（27.5%和25.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40岁人群在家中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下降（27.7%和24.3%）；在工作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上升（17.1%和23.3%）（均P<0.05）。见表6。经过对不同职业人群在工作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变化进一步分析发现，职业为农林牧渔水利业的人群，在工作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上升幅度最大（13.9%和22.3%）（P<0.001）。见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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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6

2014-2015年与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人群二手烟暴露情况比较

表6

2014-2015年与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人群二手烟暴露情况比较

变量	2014-2015年（%，95%CI）	2019-2020年（%，95%CI）	差异性χ²值	P值
非现在吸烟者比例	70.2（68.9~71.6）	73.0（71.1~74.9）	10.95	0.001
二手烟暴露率（d/周）	45.2（42.8~47.6）	46.4（44.1~48.8）	0.85	0.356
7	27.5（25.6~29.3）	25.1（23.3~26.9）	6.61	0.010
4~6	4.9（4.3~5.5）	5.6（4.7~6.4）	1.89	0.170
1~3	12.8（11.8~13.9）	15.8（14.7~16.9）	19.35	<0.001
家中接触二手烟比例	27.7（25.8~29.7）	24.3（22.2~26.4）	8.69	0.003
工作场所接触二手烟比例	17.1（15.7~18.4）	23.3（21.1~25.5）	29.13	<0.001
餐厅接触二手烟比例	6.8（5.6~7.9）	6.6（5.3~7.9）	0.07	0.792
公共交通工具接触二手烟比例	2.3（1.8~2.9）	2.2（1.6~2.7）	0.25	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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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2014-2015年和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不同职业人群在工作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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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2014-2015年和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不同职业人群在工作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

讨论

2019年我国≥40岁人群二手烟暴露率为46.4%，低于《2018中国成人烟草调查报告》中45~64岁和≥65岁人群的二手烟暴露率（67.4%和55.1%）与《中国慢性病及危险因素监测报告2018》中45~59岁和≥60岁人群的二手烟暴露率（62.3%和47.9%）^{［10, 11］}。这可能是因为两个报告调查对象为≥18岁成年人，其中高年龄组人群占比低于本研究高年龄组人群，而年龄越大者接触外界环境减少，导致本研究中的二手烟暴露率偏低。另外，《2018中国成人烟草调查报告》的样本量少于本研究，可能导致结果出现差异。本研究中女性的二手烟暴露率、每周7 d二手烟暴露率以及在家中接触二手烟的比例均比男性高，反映了女性的二手烟暴露问题更为严重。虽然我国女性的吸烟率远低于男性，但其二手烟暴露率和暴露强度却高于男性，因此需要特别重视女性的二手烟暴露防控，特别是家中，应鼓励女性在家中宣传禁烟，并对家庭成员的吸烟行为进行教育和劝诫。文化程度越高的人群每周7 d二手烟暴露率以及在家中接触二手烟的比例越低，说明文化程度较高的人群每周高频率暴露于二手烟的比例以及家庭成员吸烟的比例小于文化程度较低的人群。然而，对文化程度较高的人群而言，虽然可以减少其在家中的二手烟暴露，但却无法减少在工作场所和餐厅等公共场所的二手烟暴露，结合《2018中国成人烟草调查报告》中文化程度越高者对二手烟危害的认知程度越高的情况^［10］，提示家庭成员间的互相影响可能对控制二手烟暴露有促进作用，而个体则难以影响家庭外环境中的二手烟暴露。因此，家庭外环境的二手烟仍需以禁烟条例和法规的形式进行控制，并应采取更有效的措施监督其严格实施。文化程度较低的人群则需要增加其对二手烟危害的认识以及对吸烟家庭成员的戒烟劝诫能力，以减少家中的二手烟暴露机会。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人群，其二手烟暴露率及在各类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也较高，因此，家庭和社会全方位开展禁烟行动，才能更有效地减少二手烟暴露。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的《中国吸烟危害健康报告2020》指出：“室内完全禁止吸烟是避免二手烟危害的唯一有效方法”^［12］。2013-2016年，我国发布了多个文件，以推动控烟工作，包括关于领导干部带头在公共场所禁烟的通知^{［13, 14, 15］}。目前我国已有十余个城市进行无烟立法，要求室内公共场所全面无烟^［10］。在本研究中，职业为办事人员的人群二手烟暴露率最高，其在工作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也最高，而行政干部二手烟暴露率也高达50.6%，反映出正在实施的禁烟法规和条例并未得到严格执行，相关监督的力度和有效性需进一步加强和提高。职业为农林牧渔水利业的人群在家中接触二手烟的比例最高，可能与该职业人群的工作场所尚未被禁烟法规和条例覆盖，该人群获得相应的禁烟宣传和教育不足，其家庭成员的吸烟行为未得到充分劝诫等有关。与2014年相比，2019年调查对象在家中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下降，说明有更多家庭的控烟意识有所提高，家中控烟宣传和教育初见成效；然而，本研究显示，我国居民在工作场所接触二手烟的比例上升，且职业为农林牧渔水利业的人群上升幅度最大，提示农林牧渔水利业的户外工作场所，可能被现行禁烟法规和条例所忽略，需要加强关注和宣传。如通过大众传媒和公益广告扩大禁烟宣传覆盖的职业人群及其活动范围，探索通过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宣传进行戒烟教育。

在二手烟暴露中，儿童青少年暴露于来自家长的二手烟的问题值得关注。本研究中是否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与未成年期是否经常咳嗽存在相关性，与既往大多数研究结果一致^{［16, 17, 18, 19, 20, 21, 22］}，而儿童期严重的呼吸道感染也是成年后发生COPD的重要原因，提示儿童期的二手烟暴露对人体造成健康危害的严重性。应从儿童期就开始进行二手烟暴露的控制^［23］，以减少包括成年期COPD等不良健康结局的发生。本研究对象14岁及以前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比例为56.4%。WHO和美国CDC在1999-2007年的联合调查显示，全球至少有一位家长吸烟的<15岁儿童比例为41%，其中西太平洋地区比例最高（68%），中国的比例为71%^［1］。2016年，在我国广州、佛山地区开展的一项针对三年级以上小学生的研究显示，有46.8%的小学生与≥1位吸烟者共同居住^［24］。从学校入手，对儿童青少年开展戒烟教育，可能是影响家庭同住人吸烟行为的有效途径。

二手烟与COPD发生的相关性已被多项研究证实^［4，25］。为了延缓COPD的发生和发展，针对二手烟暴露人群和COPD患者制定二手烟暴露控制措施亟需加强。在公共场所严格执行禁烟条例的同时，医务人员也应有意识地对吸烟者进行戒烟指导，通过向就诊者宣传烟草暴露对疾病的影响，提高就诊者对二手烟危害的认知程度，使其避免暴露于烟草烟雾环境。

本研究存在局限性。调查对象在回答与每天吸烟者共同生活的情况时，由于时间跨度较长，可能存在回忆偏倚。

综上所述，我国的二手烟暴露率仍较高，近五年来家庭内二手烟暴露比例有所下降，但工作场所和农林牧渔水利业等职业人群的二手烟暴露比例上升幅度较大，烟草暴露防控形势依然严峻。我国应从家庭和社会全方位地推进控烟行动，严格执行已实施的禁烟条例和法规，加大对其的监督力度，不断推动国家公共场所禁烟立法，并特别关注女性、文化程度较低、农林牧渔水利业人群的禁烟宣传与服务及其二手烟暴露防护。

引用本文：

樊静, 方利文, 丛舒, 等. 2019-2020年中国40岁及以上人群二手烟暴露状况分析[J]. 中华流行病学杂志, 2024, 45(1): 95-104. DOI: 10.3760/cma.j.cn112338-20231031-00260.

Fan J, Fang LW, Cong S, et al. Analysis on passive smoking exposure in adults aged 40 years and above in China，2019-2020[J]. Chin J Epidemiol, 2024, 45(1):95-104. DOI: 10.3760/cma.j.cn112338-20231031-00260.

志谢

感谢参加2014-2015年和2019-2020年中国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监测的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125个监测点（县、区）的各级卫生行政部门和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支持以及在调查中所付出的努力；感谢所有相关技术支持医院的领导、专家、专业人员在监测工作中提供的支持和帮助

利益冲突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声明无利益冲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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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