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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是一种以慢性关节炎为主要表现的全身性自身免疫病[1]。疲乏是RA患者最常见的症状之一，其表现出的压倒性、不可控性、不可预测等特点，给患者的身心、生活、社会、认知、工作等方面造成了严重的障碍。为了有效应对和控制疲乏，选择科学有效的评估工具显得尤为重要。目前在临床上已有多种以患者自评为主要形式的量表用于识别和评估RA患者的疲乏症状，本文就不同疲乏评估工具的特点、信度、效度、应用状况进行综述，以期为临床准确诊疗和科学护理提供依据。
疲乏在RA患者中的发生率较高，受疾病状态、躯体功能、社会功能、认知及精神状态等多因素影响[2]，女性疲乏水平高于男性。近年来，学者们仍致力于对RA患者疲乏水平及其影响因素的验证，并将睡眠质量、运动等因素纳入到相关研究中。在国内外现有研究中，用于评估RA患者疲乏水平的工具以量表为主，但所使用的疲乏量表却未达到统一，这不仅降低了研究间的可比性，也无法准确判断评估工具的科学性和有效性。因此，根据研究目的和研究方法选取合适的疲乏量表，对RA患者日后的治疗和干预具有重要意义。
在现有研究中，疲乏多被描述成为一个多因果、多维度的复杂概念，因此疲乏评估方法也从原有的仅以测量疲乏总体水平的单维度评估量表向多维度评估量表转变。在临床常用量表中，单维度疲乏视觉模拟量表（visual analog scales, VAS）因其简单、耗时短常被广泛应用，适合对同一研究对象整体疲乏水平或干预措施效果的估计，但研究间的可比性较低；简明健康状况调查量表（the medical outcomes study 36-item short form health survey, SF-36）的活力维度用于测量个体对自身活力和疲劳程度的主观感受，该量表条目少，填写简单，适用于疲乏水平较低的患者。在临床实践中，研究者应根据量表应用环境和患者情况，选择适合的量表。
该量表最初是用于比较SLE和多发性硬化症疲乏的严重程度[3]，并证实了其较高的内部一致性和敏感性[4]。此量表由9个条目组成，测量疲乏对躯体、社会、认知的影响，1~7分由非常不同意过渡为非常同意。Mancuso等[5]将其应用于RA患者发现疲乏与焦虑、抑郁、残疾、疼痛和压力呈正相关。目前，中文版本多用于评估脑卒中及帕金森病患者的疲乏症状。与评估疲乏的严重程度相比，此量表更适合用于评定疲乏所造成的影响。
该量表是在Piper疲乏量表的基础上修订而成[6]，共16个条目，分别测量过去1周疲乏的程度（条目1、2）、造成的苦恼（条目3）、对日常生活的影响（条目4~14）以及疲乏发生频率（条目15，16）。量表中1~14条目采用数值评定表，15，16条目为多项选择，分数越高，疲乏程度越高。该量表在填写过程中如有3个以上的漏项，问卷则视为无效。该量表最早应用于RA，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可重复性和稳定性，与其他疲乏量表相关性良好。目前，该量表已被翻译成40多种语言，在评估艾滋病、多发性硬化症、癌症等慢性病患者疲乏状态中得以应用。
该量表于1995年由Smets等[7]设计用于测量癌症放疗患者的疲乏程度，共20个条目，共有整体、躯体、精神、积极性及活动5个维度。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1代表完全符合，5代表完全不符合，分数越高，症状越严重。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4，在RA患者中检测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8]，但其精神、积极性、活动3个维度对改变的敏感性较低[9]。中文版本在军队基层医护人员[10]和肿瘤患者[11]中得到验证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此外，该量表在慢性疲劳综合征、炎症性肠病、冠心病、多发性硬化症、SLE等人群中均得到广泛应用。
该量表于1997年由Yellen等[12]首次用来评定癌症贫血患者的疲乏水平，是癌症治疗功能（the functional assessment in cancer therapy，FACT）测试系统的一部分，继而也将其应用于慢性病患者疲乏水平的评估。量表共13个条目，评估过去7 d疲乏对患者生理、功能、心理及社交方面的影响。采用0~4分评分法，0代表无，4代表非常，得分越高，表明患者的疲乏程度越轻。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3~0.95，重测信度为0.84~0.90。量表在RA患者中进行验证，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与其他疲乏测量工具相关性良好[13]，该量表的中文版本在维持性血液透析患者验证具有良好的信效度[14]，该量表已被翻译成60多种语言。Cella等[13]发现，与MAF和SF-36相比，FACIT-F更适合应用于对治疗效果的连续性评估。
该量表由Nicklin等[15,16]设计，共20个条目4个维度，测量躯体（4个条目）、生活（7个条目）、认知（5个条目）、情感（4个条目）4个方面，用于评定RA患者过去7 d的疲乏水平。条目1采用0~10评分法，条目2采用0~7评分法，条目3采用0~2评分法，其他条目采用0~3评分法，0代表完全没有，3代表非常，得分越高，疲乏程度越高。总量表的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3，重测信度为0.95，躯体、生活、认知、情感4个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71、0.91、0.92、0.89，重测信度为0.94、0.89、0.89，0.92[17]，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与MAF的效标关联效度为0.82。荷兰学者Nikolaus等[18]采用德尔菲法评定其具有较好的内容效度。该量表在评定缓解期和接受治疗期的患者疲乏状态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和对改变的敏感性，已被翻译成34种语言。
该量表用于评定患者过去7 d疲乏的程度以及生活所产生的影响和个人应对情况[15,16]。数值评定量表由0~10共11个数字组成，在疲乏程度评定中，0代表无疲劳，10代表完全筋疲力尽；在测量疲乏对生活所产生的影响方面，0代表无影响，10代表影响很大；在评估疲乏应对方面，0代表一点也不好，10代表非常好。该量表1~2 h的重测信度为0.62～0.92[17]，疲乏应对在经药物治疗后的改变不明显，而其他2个分量表对改变具有一定的敏感性。疲乏程度与疲乏影响2个条目与焦虑、抑郁、无助感、残疾、疼痛呈中度相关，而个人应对条目与抑郁成中度相关，与残疾和焦虑成弱相关，与疼痛呈不相关。该量表与MAF、FACIT-F、SF-36 VT的效标关联效度分别为疲乏程度0.65~0.80，疲乏影响0.65~0.75，疲乏应对0.37~0.38[15]。
上述量表中，MAF、BRAF-MDQ以及BRAF-NRS是针对RA患者开发，经检验均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而其他量表虽然在RA患者中均得到广泛的应用，但对RA患者疲乏评估的特异性并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比如目前应用比较广泛的FACIT-F量表，其13个条目内容侧重从整体评估患者的日常疲乏状态（我有精力，我能够做我平常做的事），而BRAF-MDQ量表不仅对整体疲乏状态进行评估（过去7 d的平均疲劳程度），并且因关节受累导致的疲乏状态也得以体现（疲劳使您难以沐浴吗？疲劳使您难以自己穿衣服吗？）。而在MAF量表中，散步（条目13）及锻炼（条目14）与休闲娱乐活动（条目11）属于从属关系，语义重复。因此，在量表内容方面，BRAF-MDQ及BRAF-NRS联合使用是目前评估RA患者疲乏水平比较全面的量表。
RA患者疲劳量表评分方法有VAS、数值评分法（NRS）及Likert等级评分法，其中以Likert等级评分法多见。NRS评分与Likert等级评分的计分方式相同，区别在于NRS评分的计分范围更大，便于测定干预措施或药物治疗的效果。研究[15,19]发现，NRS评分法与VAS评分法相比，患者完成时间短且便于理解；而要求测量精度高、性能评价好则优先选用VAS。本文疲乏评估量表多采用单一评分方法，而MAF采用NRS评分与多项选择相结合，BRAF-MDQ采用等级评分与NRS评分相结合，提高了测量的精确度和准确性。
评估工具的选择要根据研究的目的和性质，单维度量表仅能测量疲乏的严重程度，多见于对疾病状态的简单评估，探索疾病活动程度与心理学因素的相关关系，也可用于对多维度量表效标关联效度的检验，此外，可应用于对疲乏相关干预性研究或横断面调查样本的初筛。研究显示，SF-36（活力维度）在测量较低程度疲乏时优于BRAF-MDQ，在测量中高程度的疲乏时，准确度不如BRAF-MDQ[20]。多维度量表则进一步从躯体、精神、认知等多方面评估对疲乏对RA患者生活及健康状况的影响，在自我管理或有氧运动等干预试验中，能够明确干预措施对患者不同方面疲乏的改善情况，进而评价干预措施的有效性[21,22]。
疲乏是临床判断RA活动性及护理效果的重要指标，由于条目数多会影响量表的完成率和有效率，因此在临床上9个以上条目的多维度量表并不普遍适用，而单维度量表条目数少，填写需要的时间短，更便于临床使用。Wolfe[23]应用VAS、MAF及SF-36（活力维度）对RA患者疲乏状况调查发现，VAS对改变的敏感性略高于其他两种量表，并且与临床指标具有较好的相关性，因此，VAS量表在临床上能够便捷有效地评估患者疲乏水平。
综上所述，疲乏是一个多维度的评估指标，它影响着RA患者的躯体、认知、心理、生活质量等多方面。BRAF-MDQ是目前比较全面的疲乏评估工具，其中文版在我国RA患者中的信效度尚未得到验证。此外，尚未有研究对各疲乏量表的敏感性及应用上的差异性做具体比较研究，而国外的相关研究由于采用不同的疲乏评估量表，客观上降低了研究结果的可比性。因此，今后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比较不同疲乏量表随时间的推移对治疗或干预措施的敏感性，对RA疲乏评估工具进行更深入全面的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