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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女,51岁。因右乳腺癌术后8年、左乳腺癌1年、左侧胸壁皮疹6个月于2014年9月来我科就诊。8年前于外院行保留乳房的右乳腺癌切除术,术后行5次化疗。3年半前右乳腺癌复发,在我院外科行右乳腺癌改良根治术。1年前发现左乳头内陷,于我院行乳腺MRI示:右乳术后改变;左侧乳腺癌(浸润性导管癌可能性大),左侧腋窝淋巴结转移。在我院外科行乳腺粗针穿刺,病理报告:乳腺浸润性导管癌Ⅱ级(1 cm × 0.5 cm × 1 cm);免疫组化:雌激素受体(ER)和孕激素受体(PR)均弱阳性(+),人类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C-erbB-2)(++),细胞角蛋白5/6(CK5/6)、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GFR)均阴性。诊断:左乳浸润性导管癌Ⅲc期(T4cN3M0),左侧腋窝淋巴结转移。在我院肿瘤科行多西他赛联合表阿霉素方案化疗6个周期,化疗结束后口服来曲唑片。6个月前发现左侧胸壁出现散在淡红色丘疹,无自觉症状,未理会。3个月前左前胸壁出现一个红色结节并逐渐增大,碰破后易出血,曾在外院疑诊化脓性肉芽肿。
体检:神志清楚,精神可,浅表淋巴结未触及肿大,心肺检查未见异常,肝、脾肋下未触及。皮肤科检查:右乳房缺如,遗留手术瘢痕;左侧胸壁上有米粒大淡红色丘疹呈带状分布,压之不褪色;左乳上方见一个蚕豆大小红褐色球形结节(图1)。实验室检查:血尿便常规,肝肾功能均正常。肿瘤标记物癌胚抗原(CEA)、糖类抗原CA15-3、CA125均在正常范围内。脑、胸、全腹CT及骨核素扫描均未发现转移灶。分别取左胸壁丘疹和球形结节行组织病理检查,其中丘疹的组织病理示:表皮角化过度,真皮乳头中高度扩张的管腔内有大量癌栓,中央有坏死组织(图2);球形结节的组织病理示:除与丘疹组织病理相同之处外,真皮乳头层还可见一堆中度扩张的管腔,管腔内有癌栓和红细胞,癌细胞排列成实团状或腺管结构(图3)。丘疹和结节的免疫组化染色:CK7、乳腺珠蛋白及血小板-内皮细胞黏附分子CD31均阳性,而ER、PR及相对分子质量为40 000的糖蛋白(D2-40)均阴性。诊断:乳腺癌皮肤转移。患者到肿瘤科继续化疗,2015年1月发现腰椎骨转移,目前仍在随访中。


女性皮肤转移癌中排在第1位的原发性肿瘤为乳腺癌[1]。乳腺癌皮肤转移的临床表现多种多样,随临床类型不同,其组织病理也各有特点。临床上主要分为炎症型、毛细管扩张型、结节型及盔甲型[2],同一患者可同时出现几种类型。结节型为最常见的临床类型,盔甲型是结节型进一步发展的结果,临床类似硬皮病,又称硬化性乳腺癌[3]。炎症型临床类似丹毒,又称丹毒样癌。毛细管扩张型最为少见,临床表现类似血管瘤或局限性淋巴管瘤。组织病理上,炎症型和毛细管扩张型均表现为在真皮的脉管中充满癌细胞,与结节型和盔甲型不同[3]。近年来,随CD31和D2-40免疫组化染色的开展,组织病理中的血管和淋巴管已能够被区分开来。现在认为炎症型乳腺癌皮肤转移的肿瘤细胞位于淋巴管腔中,肿瘤栓子阻塞淋巴管因而产生类似丹毒的表现,而毛细管扩张型是真皮浅表毛细血管而不是淋巴管内充满癌细胞[3,4],因此现在称之为毛细血管扩张型。在发病机制上,毛细血管扩张型不同于其他类型乳腺癌皮肤转移,不是通过淋巴管播散而是血源播散,这对其预后和生存期是否有影响目前尚无定论。
毛细血管扩张型乳腺癌皮肤转移临床少见,国内仅报道1例[5]。皮疹除类似血管瘤或局限性淋巴管瘤外,还可表现为血管角皮瘤[6]。本病例中皮疹有2种,一种是散在的淡红色丘疹,类似局限性淋巴管瘤,另一种是半球形结节,类似化脓性肉芽肿。其组织病理均显示,真皮乳头高度或中度扩张的管腔内存在CK7和乳腺珠蛋白标记阳性的肿瘤细胞,管腔标记CD31(+)而D2-40(-),其中CD31标记血管和淋巴管,D2-40只标记淋巴管,说明这些扩张的管腔是血管,这些肿瘤细胞主要经血管转移,符合毛细血管扩张型乳腺癌皮肤转移的特点。皮肤转移癌通常出现在肿瘤晚期。本例患者右乳腺癌术后8年、左乳腺癌1年,之后左侧胸壁出现皮肤转移,皮肤转移10个月后又发生骨转移,提示病情处于晚期,预后不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