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5年以来,我国人体器官捐献事业蓬勃发展,死亡器官捐献与移植数量均居世界前列。器官分配基本原则与核心政策、器官获取与分配管理规范等相继出台。我国在积极推动人体器官捐献的同时,加强器官获取和分配的质控和管理力度,以促进我国器官分配的同质化、规范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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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至2019年期间,中国死亡器官捐献累计完成24 112例。2019年,中国完成死亡器官捐献5 818例,器官移植手术19 454例。每百万人口器官捐献率(PMP)从2015年的2.01上升至2019年的4.16。虽然自2016年以来,我国器官捐献数量已连续5年居世界第二位[1],但依然无法满足巨大的移植需求缺口。
器官的极度稀缺是全球目前面临的困境,也是制约器官功能衰竭患者移植需求的主要原因。即使目前器官捐献率最高的国家,如西班牙、美国、葡萄牙,也达不到世界卫生组织所订立的各个成员国自给自足的目标。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全球器官捐献与移植统计中心的报告,尽管移植医院移植率保持稳定,但等待移植的人数仍逐年增加。每年全球器官移植总数不足总体需求的10%[2]。我国人口众多,患者数量庞大,器官短缺现象更加明显,使得捐献器官的科学与公平分配成为重要问题。
2007年,我国第一部针对器官移植设立的法规《人体器官移植条例》颁布,人体器官移植正式纳入法制化、规范化轨道。《人体器官移植条例》规定:申请器官移植的等待者排序,应当符合医疗需要,遵循公平、公正和公开的原则[3]。
原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于2015年成立了国家人体器官分配与共享计算机系统管理专业质控中心,负责器官分配质量管理与质量控制相关工作。
为进一步贯彻落实条例,规范人体捐献器官分配,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于2010年制定颁布了《中国人体器官分配与共享基本原则和肝脏与肾脏移植核心政策》,并组织开发了中国人体器官分配与共享计算机系统(China Organ Transplant Response System,COTRS)[卫医管发(2010)113号][4]。2011年,COTRS上线试运行,以国家器官分配政策为核心引擎,目标是遵循区域优先、病情危重优先、组织配型优先、儿童优先、等待顺序优先、捐献者亲属优先等国际通行的原则,力求实现自动供、受者匹配,确保器官分配与共享的公平、公正与公开[4,5]。同年,《人体捐献器官获取与分配管理规定(试行)》[国卫医发(2013)11号]要求捐献器官必须通过COTRS进行分配,以确保捐献器官的溯源性和器官分配的公平性[6]。2018年国家卫生健康委印发《中国人体器官分配与共享基本原则和核心政策》,对器官分配核心政策进行了修订,并制定了肺脏和心脏的核心分配政策,同时对COTRS进行了升级[7]。2019年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修订了《人体捐献器官获取与分配管理规定》[国卫医发(2019)2号],进一步细化和明确了捐献器官的分配管理和科学要求[8]。
COTRS作为我国器官捐献与移植工作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由人体器官捐献人登记及器官匹配系统、人体器官移植等待者预约名单系统以及卫生健康行政部门监管平台组成,其使用对象及功能为:(1)人体器官捐献者登记及器官匹配系统:供器官获取组织(OPO)使用,用于收集器官捐献者医学信息和相关合法合规性文件,适时触发器官分配,按照器官分配核心政策自动进行供、受者器官匹配。(2)人体器官移植等待者预约名单系统:供移植医院使用,用于收集器官移植等待者的医学信息,接收、回复器官预分配通知书。(3)监管平台:供省级以上的卫生健康行政部门使用,用于实时监管行政管辖地区内的器官的捐献和分配,若发现异常,可在第一时间审阅相关合法性文件、强制中断分配过程等。
COTRS作为我国器官分配与共享相关法律法规和科学政策的高度专用的关键系统,执行国家器官科学分配政策,保障器官分配的公平、公正、公开,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还面临一些需要解决的问题。
器官分配的质量决定了器官和受者的生物匹配度,器官分配与共享的效率决定着器官的质量和器官利用效率,直接影响着移植受者的术后存活率和生活质量。下一步应加强器官分配科学政策的研究,聚焦提升器官匹配质量、改善器官分配效率、降低移植等待者死亡率等方面的研究。此外,还应增加器官分配科学政策的修订频率,自2010年出台以来,器官分配科学政策仅在2018年进行过一次修订和增补,目前已覆盖肝、肾、心、肺四个大器官,还应尽快增补胰腺、小肠等器官的分配政策。
经过十余年的努力,我国已经逐步构建了公平、公正、公开的人体器官捐献与分配体系,形成了"以信息化为手段,政府主导、行业自治、医院自查"的器官分配监督管理机制。同时建立了以大数据为支撑的信息化监管平台,实现了从器官捐献、获取、分配到移植的全过程可溯源管理。但在器官分配的实施过程中,仍存在系统使用不规范的行为,如移植等待者信息录入不完整、接到器官分配通知书后应答不及时等情形。这些行为降低了器官匹配的质量和效率,也影响了器官移植事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下一步应进一步加大在捐献器官分配的管理力度、严格落实《人体捐献器官获取与分配管理规定》的要求,对器官获取组织和移植医院分配系统使用进行评估,评估不合格的进行整改,整改期间暂停器官分配[8]。此外,还应加强顶层设计,推动不同地区间的同质化管理。
随着器官捐献数量的增加,每天通过系统自动匹配的器官也逐渐增加。目前中国人体器官分配与共享计算机系统使用手工录入信息的方式实现数据采集,影响数据报送的准确性、及时性。下一步将实现COTRS系统与医院电子病历信息系统的自动数据对接,增加医学数据的准确性和及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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